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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血笺危途

晓雾初开,扶桑日影穿廊入,俄顷华庭焕彩。

昨夜刺客尸骨未寒,今日便要入宫应对豺狼虎豹。

苏清如彻夜未眠,此刻身披锦绣华服,头戴凤冠,其上的明珠,于熹微晨光中闪烁。

她只觉此刻头上繁重无比,很不自在,手扶额,强忍想要将头上凤冠卸下来的冲动。

高长泽立于廊下,偏头笑看:“王妃,昨晚睡的可安好?”

安好?!

昨夜高长泽杀完刺客就走,那具尸体就摆在床前,还未瞑目,血淌出地,腥味弥漫整夜,叫她如何能安睡?

“托殿下的福,妾身彻夜未眠。”

她笑容凝滞,恨不得立刻拔下头上的珠钗,刺向高长泽。

“王妃,以后这样的夜晚,还有很多……”

高长泽凑到她耳边低语,得意欣赏她面上的表情。

……

入宫途中,辚辚马车缓行于御道,车轮与青石碰撞,声声脆响。

车声渐止,二人所乘的马车,停驻在宫门前。车帘轻挑,两人相继迈出车厢,弃车步行。

入目之处,皇宫城墙高耸,宫殿连绵不绝,威严之感扑面而来。

踏入大殿,金砖铺地,启仁帝高坐龙椅之上,万皇后端庄于侧,薛太后目光深邃如渊,扫过二人。

高长泽与苏清如跪地行礼,山呼万岁。

礼毕,启仁帝开口:“起来吧,新婚燕尔,可还顺遂?”

高长泽恭敬回道:“多谢父皇关心,一切尚好。”苏清如亦垂首应和。

此刻,万皇后的轻笑,在大殿中悠悠漾开:

“听闻昨夜翰王府遭刺客侵扰,这大婚之日,怎生如此不太平?长泽,你可有何解释?”

高长泽面上镇定自若:“母后,不过是些小贼,妄图惊扰儿臣与王妃,已被儿臣拿下,正交由刑部严查。”

薛太后眉间无笑,神情冷峻,插话道:“严查自是应当,只是这京城安保森严,刺客怎会轻易潜入王府?莫不是你在外结下什么仇家,连累皇家颜面。”

高长泽正欲开口,殿外通传:“二皇子到 ——”

只见二皇子高长轩大步走进,跪地请安后,起身笑道:“父皇,儿臣听闻五弟昨夜遇刺,特来探望。”

言及此处,他的目光掠过高长泽与苏清如,右侧袖中隐有轮廓:

“听闻刺客身上,搜出五弟与边境钱庄来往的密信?”

苏清如拳头紧握,这钱庄,乃是她前世苦心创下的。

彼时边陲商贸阻塞,货币兑换不便,她便立下此庄,专为两国百姓、商旅提供兑换之便 ,借此促进双边贸易,消弭干戈,保边疆安宁。

如今这钱庄竟被有心之人窥伺,妄图借此挑起事端,实在是令人切齿痛恨!

启仁帝面露不悦,怒喝道:“翰王,你作何解释?”

高长泽方欲启唇,苏清如已然捷足先登,开口说道:“父皇容禀。”

她忽而跪地,袖中机关鸟振翅而出,叼住二皇子的手臂。

高长轩抖动衣袖,将机关鸟甩开,藏于袖中的书信就此落地。

苏清如眼疾手快,捡起那封信函,递到御前。

“儿臣斗胆,请父皇观此物。”

启仁帝点头应允。

高长轩伸手想要夺回那封信,却扑了个空,险些倒地。

这封信上记曰:“寅时三刻,焚毁刑部证物。”

启仁帝拍案而起:“逆子!你还有何话说!”

二皇子面色惨白,苏清如却话锋陡转:“此信笔迹与二哥截然不同,分明是有人栽赃!”

高长泽趁此时撕开衣领,肩头的绷带渗满血:“昨夜刺客所用短刀……似乎刻镂北狄图腾……”

苏清如撇了眼他肩上的伤,这戏演的真拙劣。昨夜他并未被刺客伤到分毫,这肩上的刀伤,无疑是他自己割的。

她看着高长泽装作手无缚鸡之力的样子,不禁好笑。

奈何自己如今与高长泽已是患难夫妻,不得不陪他演下去。

苏清如屈膝下拜:“父皇,臣妾斗胆请命,只需一日,一日之内便能查清。”

此言刚出,满座皆惊。

“查!”启仁帝震怒,“给朕掘地三尺!”

她谢恩起身,与高长泽共同退出大殿。

……

归往王府途中的马车内,

高长泽攥住她手腕:“王妃这般聪慧……也不怕二皇兄那封密信上栽赃的是本王的名字。”

“若殿下真与边境钱庄有见不得人的勾当,将殿下绳之以国法,我也算是护两国和平,岂不快哉?”

苏清如迎上他的目光,眼中无丝毫畏惧,让高长泽的怒气直接蹭到了头上。

“若本王真有,你也得殉葬!”

苏清如的手被高长泽攥的生疼,但她咽不下这口气:

“殿下这般急于否认钱庄与你无关?若是真有证据,我要殉的,也是殉国!届时,殿下失去皇子的尊位,要葬入的,也非皇陵!何来殉葬一说?”

她嘴角稍扬,带出笑意,自己岂会与高长泽同流合污?

“哼……”高长泽甩开她的手,苏清如揉着被攥出红印的手腕。

“王妃深明家国大义,倒显得本王真是那奸佞之辈。”

他面色恢复如常,笑容牵强生硬,

“王妃放心……这钱庄与本王无关,本王只会让你殉葬,不用徇于国。”

她将信将疑,边境钱庄由朝廷接管,能染指的人屈指可数,二皇子在殿上所说的高长泽与边境钱庄的密信,倒更像是刻意编造。

但抛开钱庄的事不谈,高长泽故意割伤自己,是要借此嫁祸北狄?

想到此,她挥拳重锤在高长泽肩上,高长泽痛得右手紧捂肩上的伤,另只手将她摁在车壁上,

“苏清如,你疯了吗!”

“看来殿下这伤,是真的……”,见他疼的皱眉,苏清如心里有几分报复得逞的快意,“这‘北狄的刀’劈的可够深,殿下对自己真狠得下心。”

高长泽倒吸口凉气,松开她的手,“王妃既已知情,却仍行此等事,分明是想谋杀本王。”

“不过北狄跟你无冤无仇的,殿下为何要嫁祸北狄?”

“只怕嫁祸北狄的,另有其人……本王不过是再添了把火。”

......

天际赤霞已褪成靛蓝,翰王府内亮起灯火。

劳费终日,两人配合刑部,终于整理出刺客行刺的线索,将所有证物集中放在书房的桌案上。

苏清如伸了个懒腰,疲倦地说道:“真是个麻烦……他们此般行径,图殿下什么?”

高长泽笑而不语,玩弄桌上的证物。

才停歇不久,书房内的烛火瞬间扑灭,十余黑影破窗而入,直逼二人而来。

“伤她者,死!”

高长泽抽剑护在苏清如身前,剑花飞舞。

“殿下,这一波未平,怎的一波又起?”

苏清如叹了口气,自认倒霉,掏出袖子的机关匣子,摁下机关,数枚毒针射向刺客命门。

刺客来势汹汹,书房内尽皆倒下后,又有门外刺客陆续闯入。

血雾弥漫,高长泽徒手折断余下刺客的脖颈,转身却将苏清如逼至墙角:“王妃今日在殿上,为何替二皇兄开脱?”

“高长泽,眼下岂是谈此事之际?!”

苏清如觉得他简直不可理喻,府内的刀枪声不断,他偏在这时问出这般话来。

“若不说,休怪本王刀下无情,顷刻之间叫你血溅当场!”

她辅佐天子已有数年,早将生死置之身外,这种威胁的话术,在她看来,太过幼稚。何况高长泽是否真的会杀自己,她一眼就能辨认出来。

启仁帝向来贯优柔寡断,所谓替高长轩“开脱”,不过是让皇帝起疑心,高长泽又怎会明白?

苏清如反手亮出毒针抵他咽喉:“我若死,殿下必亡!”

背后刺客悄无声息走近,瞅准苏清如破绽,拔剑刺来,高长泽见状,侧身挡去,利刃刹那穿透他的肩胛,鲜血汩汩涌出。

苏清如惊呼:“殿下!”

高长泽极力隐忍,勉强牵起嘴角,被那钻心之痛扯得扭曲:“别管我,抓住他们!”

她袖中毒针倾数射出,密如雨点。待终击退刺客,她奔至高长泽身畔。

“殿下,撑住!”

高长泽手掌扣住她后颈,哑声质问:“你究竟是何人?”未等回答,他便已阖上双眼。

“殿下!” 苏清如慌乱无措,

“快传,传御医!”

……

夜色已深,四下万籁俱寂,她立在榻前,凝视重伤的高长泽。

她清楚,若不即刻将真相呈于御前,所费心力皆会付诸东流。

吩咐府中奴仆照料好高才泽后,她匆匆奔至马厩,牵出匹骏马,翻上马背,策马扬鞭,向皇宫飞驰而去。

月下,马蹄声在空旷的京城街道上回响,苏清如衣裳染血,长发随风飞扬,手上还沾满高长泽的鲜血。

不多时,皇宫巍峨的宫门映入眼帘,苏清如勒马停住,疾步走向宫门。

守卫见她这般模样,欲上前阻拦,苏清如高声喝道:“我乃翰王妃,有要事面圣,耽误不得!”

守卫见她神色焦急,不敢耽搁,赶忙通传。

苏清如沿路疾行,直奔大殿,踏入殿内,她双膝屈前,“扑通” 跪地,她将收集的证据逐个呈于启仁帝面前,声音略带哽咽:

“父皇,儿臣不负所望,查清刺客真相,请父皇过目。”

启仁帝接过证据,细细翻阅,脸色愈发阴沉,厉声怒叱:“大胆逆贼,竟敢在朕的眼皮底下如此胡作非为!”

当即下旨,命御林军将涉及的逆党全部押入诏狱,严惩不贷。

苏清如办妥此事,身心俱疲,匆忙回府。

府中仆役围绕高长泽奔走忙碌。

她几步行至榻前,入目所见,高长泽双眸紧闭,长睫于面庞上落下浅淡暗影,高峻鼻梁之下,唇失血干裂。

她于榻旁静守,直至高长泽悠悠转醒,才稍感宽慰。

苏清如强打起精神,着手整理被刺客弄的满屋杂乱的书房。

烛光昏黄,在书房废墟中,苏清如拉开手边的木柜抽屉,将书卷放入其中,却看出这并非普通的木柜。

她推开拉手处的活动开关,明抽屉直接卸下,两个暗抽屉被打开。

前世她亲笔所书的《机关枢要录》,竟出现在这抽屉中!与《机关枢要录》放在同摞的,还有几卷朝堂卷宗。

“原来高长泽是在查旧案?”

她走出书房,奔至榻前,拽起衣领,扯开高长泽的衣襟,见他心口略微凸起的旧刀疤。

高长泽并非意识昏沉,他猛的睁开眼睛,擒住她手腕,将她拉近:“司徽音,你还要装到何时?”

非双重生,女主魂穿重生[猫爪]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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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宁殉国不殉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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