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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第五十八章 守城

季砚书坐在马上,手上握着季桓那把剑,在盛景仁面前站定,城门在她的身后缓缓合上,发出沉重的一声闷响。

鏖战数月,这还是她第一次真正意义上和盛景仁交手。

她脸上没什么表情,刚才那点惆怅也已经烟消云散。倒是盛景仁脸上挂着笑,他看了季砚书一眼,目光又停在她手里的重剑上,不知道想起了什么,说:“当年我第一次见你,你还有没手上这把剑高。”

季砚书没接这句话,而是开口叫道:“大哥。”

盛景仁一顿,随后笑着续上自己的话:“如今也这么大了。”

季砚书:“收手吧,我答应了大嫂带你去见她,晏儿还等着你呢。”

盛景仁脸上的游刃有余第一次有了松动,但是很快就恢复如常,他轻声询问:“你大嫂和晏儿……”

季砚书:“我将他们托付给镇国公,西南安稳些,韩弋也在那。如果你想,我也能送你离开。”

盛景仁摇头,随后又笑开:“砚书,你聪明,这可能是咱们兄妹二人最后一次说话了,所以有些事情,大哥哥要和你说清楚。”

“大哥哥比你年长许多,四岁启蒙,五岁就习武,日日勤勉,无论寒暑,从未懈怠。我自觉虽不算聪明绝顶,但也绝不比任何人差。”

盛景仁似是在回忆,又似乎只是在说一些无关紧要的小事,声音轻轻的,似乎和平常没什么不同:“这个世上就是这样,有的人知足常乐,觉得一辈子做个富贵王爷就好;有的人觉得权势名利动人,想要所有人都敬他畏他;而我,就是想要那个位置。”

“我与你们无仇无怨,景义是我弟弟,你是我的小妹妹,我虽虚长你们许多岁数,但幼时在宫里也是看着你们长大的。帝位一事,我知你们心中的考量,但如果我得不到那个位置,砚书,大哥哥不甘心。”

盛景仁轻轻一笑,似乎也觉得自己这番话说的没有道理,但人世间的事请哪有这么多道理可言呢?于是只好不再细说,他举起手中长枪,直指季砚书的门面。

“我答应你,此番若我成事,留你一条性命,送你和济明去江南。若我不成,你大嫂和晏儿,还要你多多照拂。”

话说到这个份上,季砚书就知道再没什么转圜的余地了,于是也举起了剑,不再废话,策马迎了上去——

盛景义就站在城墙上,看着城墙下北大营的将士们和乱军厮杀成一股乱流。身边的内侍都劝他回避,可他还是一动不动地站在那,像是一杆明晃晃的军旗,镇着惶惶的人心。

季砚书几乎瞬息之间策马到了盛景仁近身,一击挑开身前长枪,重剑威风凛凛地朝着对方脸上砸去。

盛景仁弯腰躲过她这势如破军的一剑,长枪从一个刁钻的角度刺向季砚书后背,她像是早有预料,翻身将自己挂在了马侧,等到战马转身的间隙,挥手一剑向下斩去——

重剑只砍中了战马的颈侧,而她却早就不是当年那个砍人还会将匕首卡进去的孩子了,重剑一撸到底,泼天的血污弥散开,战马整个向前倾倒,盛景仁不得已,只得被迫跳了下来。

季砚书一剑砍断了战马的脑袋!而宝剑去势不减,眼看着就要朝着盛景仁后颈砍去,盛景仁回手用枪柄挡住,一个用力将她的剑挡开,挥手一枪,想要将季砚书也一起挑下马。

季砚书避无可避,终是也跳了下来,两个人短兵相接,顷刻间就过了数十招,竟一时间分不出胜负。

城墙的箭矢雨点般落下,她生挨了盛景仁一枪,在对方还来不及撤手的时候猛地来到近身,重剑刺进了对方的腰腹,盛景仁憋着一口气,也不管肚子上的伤口,死命将长□□入季砚书的肩膀,几乎要将那一条胳膊整个削下来。

季砚书被他刺得后退几步,喉头一股腥甜,她强忍着没吐。将剑从盛景仁身上拔出来,向上一挥,盛景仁猜到她想要干什么,但是枪头卡在了季砚书肩膀里,他拔不出来了!

季砚书一剑斩断了对方的长枪,也不管还卡在自己肩膀上的枪头,上前一步就要再砍。盛景仁大喝一声,将断了半截的枪杆横在身前,勉强挡住这一击,季砚书左臂本就受过伤,这下更是支持不住,只得向后撤开半步。

盛景仁也不追击,而是转身从尸体身上又拔出一把刀,先前被季砚书捅穿的腹部深褐色一片,他勉强喘了一口气,用刀在地上做支撑。

箭雨已经停了,季砚书稍微估摸一下,就知道大概是城中箭矢的库存已经打完了。

北大营将士虽还不漏败迹,但她心里有数,他们只是在负隅顽抗,穷途末路只是迟早的事。

要是援军不来,她大概率今天就得交代在这。

她在心里叹了口气,稍微动了动左肩,倒是没觉出有多疼,大概率是枪头卡在骨头里了,里面又穿的是软甲,纠缠在一起,这才一时间拔不出来。

季砚书握紧了手中的长剑,虎口裂开,鲜血顺着剑柄流向剑刃。她喘着气朝前走着,直到离盛景仁越来越近,她渐渐跑起来,剑尖在地上摩擦。

盛景仁见状也强撑着站起身来,架起长刀——

恍如当年长宁王府初见时。

季砚书双手青筋暴起,中间锐不可当地朝前劈去。

砰!

两柄刀剑相接,长刀似是忍受不住这样的力道,崩出了豁口,季砚书咬紧牙关,一寸寸地将长剑的剑刃推向盛景仁的门面……

突然,身后一个乱军暴起,眼见一柄恶毒的长剑就要从后心贯入,而她此时却已经无力回身了。

咻——

一只羽箭擦着季砚书的脸颊划过,背后偷袭的人被这一箭贯穿心口,倒在了地上。

季砚书猝然抬头,恍惚听见由远及近的喊杀声。

盛景义在城墙上看的则更加分明些,远处黑压压的来了一大队人马,为首的两位正是南下借兵的侍书和一个面容陌生的异族青年。

南疆援兵!

季砚书缓过一口气,暗骂一句“吃屎都赶不上热乎的”,再不拖泥带水,她一手压下盛景仁手中的长刀,另一只手反转剑柄,用刀面将盛景仁死死摁在了地上。

“大哥。”季砚书喘着粗气说,“败局已定,收手吧。”

她忽然有点急切:“你现在收手,我就能安排你离开,假死也好,我……”

“砚书。”盛景仁有点好笑又有点无奈的看向她,“长这么大,是谁教你用刀背对着敌人了?”

季砚书还想要说点什么,却没想到盛景仁趁机握住了卡在她肩膀里的枪头,一个用力,盛景仁借由这个机会,一个翻身将季砚书摁在了身下。剑刃划破她的脖颈,丝丝血迹顺着流到地上,下一秒,又是一箭飞来,这下子贯穿的是盛景仁的心口。

血终于从他的嘴角涌了出来,尽数溅到了季砚书的前胸。她神色复杂地看着这一幕,奈何这一箭威力奇大,盛景仁再没机会说出只言片语,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季砚书躺在地上没动,马蹄声由远及近,侍书翻身下马,将她从地上拉了起来:“殿下!”

她借着力气缓缓起身,闭了闭眼,再睁眼就瞧见了负手溜达到自己身前的赫连铮,就见对方啧啧摇头,从上到下打量了季砚书一圈,这才笑着说:“多年不见,怎么越来越不禁打?”

季砚书被侍书架着,闻言翻了个白眼:“手下败将,彼此彼此。”

这轻飘飘的一句话很好的起到了激怒对方的作用,赫连铮当场就炸了:“你几个意思!当年我不过就是惜败,惜败!等会咱俩再来一场,你看我不……”

季砚书却不打算再和他纠缠,低头看了一眼盛景仁的尸体,暗暗吩咐侍书:“去将大皇子的尸身带走,不用管我。”

侍书犹豫:“殿下,您的伤……”

“欸欸欸,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怎么磨磨唧唧的,什么叫军令如山也不懂吗?”赫连铮挤过来,伸手接过惨不忍睹的季砚书,“她的肩膀我给她看,你忙你的。”

侍书被赫连铮一步三回头地劝走了,季砚书闭着眼任他摆弄,对方伸手撩开她肩膀处的衣衫,看见长枪的尖端没入金丝软甲,他稍微碰了碰,发现竟然纹丝不动。

“金丝甲?怎么穿这种中看不中用的东西。”赫连铮撒开手,“你这我看不了,都钉死了。陈清是不是还在你们皇城?让他看看吧。”

季砚书拿眼皮掀了他一眼,就知道这人不靠谱,换了一只还有知觉的手,拿赫连铮当人形拐杖撑着。

肩膀上的伤方才没觉得,现在一动就是钻心的疼。勉强打起精神盯着周围人收拾残局,一边和赫连铮聊天转移注意力。

“赫连翊怎么没来,你不是离开你哥活不了吗?”

赫连铮:“要是真带上他,我今天就来不及救你狗命了……”

两人还没叙完旧,季砚书就感觉一边的耳朵被人揪住了。她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哎呦”叫了一声,赫连铮和她一齐回头,转身就看见了面沉似水的盛景义。

季砚书回头回的猛了,牵动了肩膀上的伤口,本来就不怎么好使的胳膊又一次遭受重创,她龇牙咧嘴地看向盛景义,结果就是又受了她哥一个巴掌。

“都伤成什么样了!还有心思在这耍帅,给我滚回去!”盛景义揪着季砚书的耳朵往城里带,一边数落一边咬牙切齿地吩咐一路追出来的黄公公,“去把陈圣手给我请来。”

季砚书:“哥,哥,轻点,我真没事……我真——欸呦!”

这一下可不是装的,她肩膀上卡着一柄枪头,身上大大小小都是伤口,一碰就浑身往外渗血。

援军虽至,但都是赫连铮带来的南疆人,季砚书怕他背后捅刀子,这才一直强打精神盯着,眼下见终于来人了,放松下来的同时眼前一黑,竟就踉跄着向前倒去,没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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