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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第一章

七月连着都是火辣辣的大晴天让讨厌晴天的人近乎要发疯。

辜月早早策划好了她的雨天出逃计划,提前看天气预报,提前安排好工作,申请一整天调休,准备相机,打车三十多公里到大学母校旁边的公园,只为在这里蹲守一个雨天。

辜月提前拿出伞下了车。公园还是记忆中学生时代的那个样子,曲径通幽,静谧清新,处处埋着青春的痕迹。

乌云密布,风声渐起,原本在树上聒噪的蝉闭了嘴,竹子吹来吹去发出吱吱呀呀的声音,辜月也跟着兴奋地举起相机按下了快门,拍下一张风中凌乱的竹子。

很快雨如针落下,辜月迈着前开叉的白色裙子移步到湖边亭子里。

经常被雨润泽的人也许很少人会懂,久旱逢甘雨时看到雨落下那一刻的超级救赎感。

辜月很迷恋下雨时植物的味道,和平时晴天的味道不一样,它冷冽而浓郁,清冷如泉,深深呼吸一口感觉肺腑都被完全洗净那样畅通舒适。

下雨的湖面有涟漪争相颤乱着绽放,拥挤得吵眼睛,却十分应景。辜月需要它们,甚至想象自己就在湖底的中央,它们像超声波一样洗涤着一个社畜的班味,暂时让她卸掉工作上的压力。

辜月讨厌晴天,她希望太阳能像照明灯一样,只有在需要的时候出现,而开关掌握在她手里——那么她将非常仁慈地给太阳放上十天半个月的假。

有人从拱门走进,误入辜月的取景框。男生撑着明晃晃橙黄色的伞,高高瘦瘦,伞顶端只矮了拱门大概一根手指长,身上白t恤带点淡黄,远看透着淡淡金黄的光,有种雨天的太阳即视感。

男生收伞进了亭子,在对面位子放下包礼貌询问:“会打扰到你欣赏雨景吗?”

辜月说,“不会,你请便。”

本想一个人独自享受雨天,来了其他人总觉得差强人意,但公园不是她独占的财产,能在这里如期看到雨已经代表计划圆满。

男生笑着颔首,在亭子里坐下从包里拿出一套画具。

辜月打开手机连蓝牙听歌,点的是《Flower Dance》,耳朵里却在放《Refrain》。

辜月打开蓝牙界面确认问题,看到一个同名耳机,差别只有那个耳机主人在名字结尾多加的一个分号。

她摘下耳机示意:“抱歉蓝牙连错了。”

男生回头看,视线落在她旁边背包上倒挂的晴天娃娃挂坠一秒钟,笑得很暖,说没事你可以连着继续听。

他的笑,就像这场雨里有个太阳,但不会热得让她讨厌。

不得不承认,《Refrain》比她原本要放的《Flower Dance》更贴合雨的意境,得到许可后她将错就错地听着。

画到要上色的时候,男生转头问,“你有口红吗?”

辜月愣了一下,摘掉耳机,那一刻雨声忽然变得大而清晰,一双浅色瞳映着天光看入她的眼里。

“红色颜料没了,有口红的话介意我取一点吗?”男生的声音清朗中带着磁性,清晰盖过亭外的雨声,雨声沦为了陪衬,他的气息平稳,停顿自然,有种在听广播剧的感觉。

辜月从包里拿出一支只用过一次的正红色口红,说:“这支我不喜欢,你随便用。”

男生手掌垫上一层纸巾接过,拿出一根牙签压下很短一截放到调色盘里,继续作画。

是个讲究人。

辜月继续听着他手机里的歌。

她非常喜欢《refrain》的意境,有故事感的曲调多次重复,配合着雨声,营造出一种迷人的忧郁氛围。

简直和雨天绝配。

笔刷轻轻碰过画具,男生认真画画的侧脸有种似曾相识。

两年前清明,辜月扫墓归途,在公交上遇见一个同样祭扫完的男生。他戴着口罩,眉眼带笑,正轻松地和家人通电话,随后在她前排坐下。

她当时不解,扫墓这般沉重的事,怎会有人如此轻松,像刚结束一场郊游。转念一想,或许自己才是例外——大多数人祭奠的是安享晚年的亲人,自然不必一直沉溺悲伤。可她每次扫墓心情都难以明朗,因为她的母亲是父亲出轨离婚之后不久去世的,死在了一个阳光明媚的大晴天。

父亲不久之后就和小妈再婚,有了小妈后一开始会带她一起来扫墓看望母亲,之后带上她和小妈还有爷爷奶奶一举搬去了北方,父亲就逐渐不带回去扫墓了。

她一个人从北方又跑回来找工作,倔强地留在沿海,只想离母亲近一些。

而后的她逐渐工作养活自己,冷漠的父亲平时只会扮演僵尸账号,只有在关于她的婚恋问题时会在微信死而复生——工作两年来父亲拼命催她找对象结婚,推送各种男人的微信,对那个似有若无的父亲来说,她只是一个他想随时甩开的包袱。

思绪变得发沉,辜月的呼吸不自觉地抑住。

雨停了,歌也切成了欢快小曲。麻雀集体在小道边缘石埂旁积水的地方洗澡散热,小爪子半截站在水里,躬身把小小的喙也没进水面,啄出阵阵涟漪,有的又怕沾湿了翅膀不时扑棱羽翼,叽叽喳喳热闹得很。

对面的人静静画了很久,忽然起身,把笔刷安置好,走到湖边擦了擦手。

他画的是雨幕里的湖面。

辜月凑近看了看,等他回来,说,“你的画很应景。”

他擦干了手,回以微笑。记忆里那个男生瞳孔是清透的浅棕琥珀色,和眼前的这双眼睛莫名有些重合。

辜月觉得他也许也喜欢雨天,两人气质莫名相投。不过,不出意外,他很快会走,沦为路人。从小几乎总是形单影只的她很擅长在人聚人散中抽离。

辜月坐得挺直,看着亭子外带雨珠的竹叶。她左腿搭在右腿,左腿从白色连衣裙的前开叉顶部露出光滑白皙的膝盖和小腿,胸前的发丝脚踝边的裙角在微风中轻动。

男生用一张纸巾垫着口红,敞开手心小心递还:“你的口红救了我。”

干净,不需要直接的皮肤接触,辜月不费力地拿回。

男生说,“你想拍照吗?我觉得你也很应景。”

话题开始得有些突然,辜月一时间懵怔住。

男生拿出工作室的名片递给她,“我是兼职摄影师,如果愿意的话,我能用你的相机给你试着拍几张照片吗?”

“就当练手,喜欢的话下次来工作室拍。”

也许是画好看,辜月想试试,把相机交到他手上。男生手机里的音乐还在播放,只是声音都关在了一旁的耳机里。

第一个姿势拍完后,辜月把左腿放下时,右腿膝盖上方被压出一小片红,或许是她太白了,男生很明显也看到了。

辜月用裙摆盖住,换了个姿势。

第二张后,风又将她的裙摆撩起,露出来那片惹眼的红。辜月索性没有管,想着也不是敏感部位,无伤大雅。

他们加了微信,他说回头把照片发她。

男生没有备注自己名字。她看着照片里的自己,他说她有种忧郁的美感,就适合拍这种情绪照。

辜月盯着他的怪异t恤看,总觉得刺眼。

他说,“t恤染色了,抱歉。”

辜月看了看他的微信资料,昵称叫Summer burn,头像是九个太阳。九个,像要从手机屏幕跳出来疯狂燃烧,辜月的脸像被什么烤了一下,幻觉脸颊上的雀斑又多了几块。

夏燃的手机切换成外放,后知后觉第一首歌早已放完,一个温柔带点破碎的男声娓娓唱道:

你拉上厚厚的窗帘

说阳光太刺眼

抱怨它叫醒了清晨

毁掉你的好睡眠

你说街上人影太清晰

心事都无处躲藏

宁愿躲在乌云背后

等一场大雨的狂欢

-

辜月回头拿出工作室的名片看了一下,文案紧跟热梗:

请给我一个为你拍照的机会。

你可以拒绝我,但请不要拒绝美好瞬间。

拍不到位我是无法原谅自己的。

如果不及时拍照,美好的瞬间就会溜走,我将无法帮你留住。

如果你对照片不满意,我将重新为你按下快门,直到你满意为止。

我只能说你值得拥有,拥有这世界上任何美好的东西,包括我拍的照片。

8点30分以后,我只拍有故事的人。

白梦清影工作室

营业时间:周一到周六 8:30——21:00。

辜月当晚收到了她的照片。

一个压缩包,命名为雨后的茉莉。

解压后是十张照片。辜月的直觉很准,他的画和摄影都很有水平。

很明显,文件夹的命名带着某种美好的比喻,但作为一个班味十足讲求现实的社畜,辜月已经习惯下意识屏蔽浪漫。内心的触动不是没有,可毕竟那只是一场偶然的邂逅,于他来讲,也许只是为了宣传工作室而作出的迎合。

再次道谢后,辜月说,我叫辜月,你呢?

对方卖关子:昵称翻译一下就是。

辜月本来一般对这种类似“你猜”一样的话感到无聊不直接,不知道对面在端着什么,却鬼使神差地还是再次点开了他的资料。

Summer burn。

夏日晒伤?不对吧。

辜月看着框有九个太阳的头像继续猜。

夏晒?

夏……燃烧?

夏燃,还是夏烧?

在一堆或难听或奇怪的名字里,辜月选了唯一一个觉得中听的夏燃加了个问号发了过去。

几秒钟后,对方发了个光头小孩jpg,配文绝顶聪明。

e人无疑。

之后的一个月,雨又成了奢侈。

辜月前段时间提出了离职,离职交接期压力比平时还大,又要带新人,又要保证工作节奏不被打乱,项目进度不能耽误。

辜月习惯了戴上能干的e人面具,实则每天都在烧cpu。人在不适合自己的领域毫无魅力,做的内耗又心累。

她好期待下一场雨来临,涤荡一遍她的班味。

下班之后社畜女士感觉身体被掏空,倒床就睡,醒来之后已经晚上十点,随薪锁欲地做了份充饥夜宵吃完后坐了一会儿开始洗头洗澡。

辜月对着镜子擦干身体,在镜子前停留了几秒。

某些地方,随着年龄颜色变得更深了一点。

对于自己身体变化的关注,辜月在很长一段时间都是漠视状态。她一头扎进学业,时常记不清自己的生理期,下载的生理期app形同虚设,只在有异常的时候点进去看。她只管随身携带每月的用品,日子来了就用。

辜月也不会注意到身体上和身体里的果实变得有多大,女人的性征如何进一步发展成熟。她对青春期没有什么滤镜,没有滤镜也就几乎没有什么憧憬,青春期如同一个她每天路过的树,偶尔才会注意到它的变化——比如,她初熟的身体偶尔会在穿脱衣物或者洗澡时散发出这个年纪女性独有的体香。

直到大学后半段,辜月陷入对自己专业的迷茫和求职的焦虑中,也许身体感受到了太多压力,需要另一种平衡,竟偶尔会不合时宜地生出某种葳蕤的渴望,才逐渐发觉自己已经不再是刚入学时候的青涩少女模样。

捯饬一番就到了十一点半,睡觉的时候却还是意想不到的精神,于是辜月又拿出平板找了部电影看。

到了让人脸红心跳的片段,窗外还来了一场“不该来”的夜雨。

气氛太过引人堕落。

身体深处有一种忽明忽暗的感觉在悠游,她试图夹紧那片羞耻的翕动,却袭来一阵潮热。

又试图转移注意力,看到窗台的大盆多肉,不知何时长得丰硕而饱满。

辜月无端地联想到自己的身体,无端地做比较,视线又无端地落回声色旖旎的画面,最后,潮热的感觉随着雨声无端地越来越大。

滚筒洗衣机轻声地转,空调送风的声音在耳边低语。安静的卧室里,短款的白色睡裤被脱到一边,长款的真丝衬衫睡衣下摆的位置用被子盖住,露出膝盖以下的腿。

辜月的脸上泛起红晕,两颊的雀斑也变得像一抹会烫脸的香灰,嘴唇在不自觉微张,呼吸变得短促而压抑,一种名为探寻的动作在被子里缓慢起伏,试图引动潮汐。

辜月不是第一次探寻。

在连续一个人在异地过了两个新年的烟花璀璨的晚上,在被工作压得快要窒息拖着疲惫身躯下班后的失眠之夜,她都被无端的虚寂感包绕过,羞耻又好奇地尝试过。

潮汐退去,辜月在梦的边界听到雨声渐停,闻到床单上自己每天留下的沐浴露香味,在后半段深夜的不知几点几分蓦地转醒——

辜月忽然记起,她的沐浴露是茉莉白茶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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