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你送上去,待会儿我回工作室。”
取到房卡,悦洋和袁满一起坐上电梯。
房间就在出电梯右拐的几个房间。
悦洋刷开房门,将屋子里面的灯全部打开,顿时屋内一片光明。
“你进去吧,我先走了。”
悦洋转过身要离开,她感觉自己的手腕一沉,回过头看袁满。
“那个……”
死嘴,快说啊。
你总不能让人家一个女生半夜自己回去吧。
“你留下也可以。”她嗫嚅道。
“不了。”
“又不是没睡过!”
悦洋震惊地看向她,一脸疑惑。
我们什么时候睡过了?
袁满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污言秽语,她急忙摆摆手纠正:“我的意思是咱们又不是没在一起睡过觉……”
麻了,越解释越乱。
“总之。”她侧过身,给悦洋让路:“你别走了,太晚了。”
她这是在关心我?
悦洋笑了下,没再推脱。
玩脱了,这下好了,只能跟前任共处一室了。
袁满板正地躺在床边边,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天花板。
“你跟你舍友的关系不好吗?”袁满先打破了安静的氛围。
“嗯。”悦洋将手枕在脑后,“可能性格合不来。”
袁满:“怎么不申请调舍?”
悦洋:有点麻烦,也不想接触新的室友,在找房子了,估计过一个月才能搬出去。”
“哦。”空气再度安静下来。
“那个……”
两个人几乎同时发声。
袁满:“你先说。”
“怎么突然想学吉他了?”
“课少,无聊,想给自己找点事情做。”
“难吗?”
“还可以。”
“你跟姚芒很熟?”
袁满如实回答:“还算可以吧。”
“嗯,你刚才想问什么?”
“没什么,忘了,我有点儿困了,先睡了。”袁满翻了个身,背对着悦洋。
她想问,这两个月你过的好不好。
但好像已经有了答案。
第二天一早,两个人一同回了学校,在教学楼门口遇见了郑筝。
“舍长!”袁满举起胳膊跟她招手。
看见悦洋站在她旁边,她犹豫了下要不要过去。
正在她犹豫之际,她看见袁满转头跟悦洋说了句什么,然后飞快地跑到了自己身边。
“什么情况,昨天不是出去看演出,怎么跟你的前任一起回来了?”
“说来话长,说来话长,快迟到了,我们先去上课。”
第一节是公共课,袁满和舍友都挤在后几排。
袁满正在玩消除游戏,手机在手里一直震动,她拨了静音键,看了眼消息。
上课不到五分钟,宿舍群聊弹出了99加的信息通知。
她简单的阅览了一下。
然后点到最新通知。
广悠悠:你们听说了吗?咱们学校昨天晚上出了件大事儿。
郑筝:昨天我特别早就睡了,什么大事?
林寻:是不是抓小三那件事?!
广悠悠:对对对。
广悠悠转发了一个聊天记录,翻到最底下有一个现场录制的视频,清晰地看到视频里的女主人公狠狠地扇了那男人一个巴掌。
袁满对这些八卦不太感兴趣,她看了两眼就切回到消除游戏。
郑筝边摆弄手机轻轻撞了下袁满。
“满满,话说除了跟我们出去玩,你从来没有单独出门并且夜不归宿的情况。”
“你跟你前任有情况?”
袁满无语。
“怎么可能。”
“那你们……”
“我去,你们听说了吗,下节课要考试?”
郑筝的注意力被分散,袁满默默地呼了口气。
“什么时候说的,在哪发的?”郑筝慌张地问。
“你看呀,辅导员刚刚在班级发的。”
第一节课下课,是一节专业课。
这科专业老师特别严肃,平常脸上也从不挂着笑,所以她的科几乎没人敢逃,考试也根本不敢拿出手机抄。
郑筝坐在袁满旁边,看着卷子上的专业名词,迟迟下不了笔让她急的直挠头。
她压低嗓音求助袁满。
“满满,你会不会,我一道也写不上。”
袁满也没复习,但胜在她记忆力好,这堂课她都坐在第一排,上课跟着划重点也记得差不多。
她默不作声地将卷子往郑筝那边移了移。
她顿时觉得自己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奋笔疾书,写到最后,字体狂飞。
郑筝写的还算快,仅仅半个小时就抄完了,袁满第一个交卷,郑筝待在原位象征性的翻了翻卷子。
袁满靠在走廊,百无聊赖地玩手机。
其他几个室友都没答完卷子,现在是上课时间,走廊中空无一人。
“好巧。”
闻声袁满抬头,对上了悦洋的视线。
“怎么在这靠着。”
“等室友。”回答完她把目光投回了手机,点进了消除游戏。
“吃饭了吗?”
“没,等室友一起吃。”
简单的几句对话后,悦洋也没在原地自找没趣,她手中拎着一沓资料,说:“我还有事情要忙,先走了。”
她走过,带起了一阵微风。
直到她消失在走廊尽头,袁满才停下手上的动作,向她的方向看去。
只捕捉到了一点一角。
今天她的状态一直不错,昨晚在酒店睡的十分踏实,那个该死的噩梦也没再缠绕着她,如果不是闹铃把她从睡梦中唤醒,她恐怕能睡到中午。
“满满。”郑筝拍拍她。
袁满转过头看了看教室内,悠悠和林寻两个人还在奋笔疾书。
“她们两个估计还要一会儿。”
“去吃什么?”郑筝问。
袁满将手机摁灭,揣回口袋。
她想了想:“我想吃茶泡饭。”
考试结束,她们一行人去二食堂吃饭,袁满吃得急,她下午有一个学生会的面试,面试有表演才艺的环节。
她挑了好久,也没挑到一个称心意的吉他,第一把吉他,她不想将就。
手边没有吉他,她只能回到工作室取。
她提前一天给姚芒发了信息,姚芒刚好没事儿,去店里的时候她已经帮袁满装好吉他了。
“小满,工作室的钥匙你拿着,晚上我要出差,赶飞机,不在工作室,你要是害怕的话可以跟悦洋一起回来,她晚上要过来这儿住。”
“她又要来这儿住吗?”
姚芒想了下,回答:“听她说是的。”
袁满点点头,没有多问。
回到学校时,离面试开始的时间还有不到十分钟。
她从校门口走到教学楼最起码要十五分钟。
她果断选择骑共享滑板车过去。
到面试场地的时候门外已经坐了很多人。
她挑在一个最角落的位置坐下,脑海里一直在整理自己的话术,一会儿该怎么做自我介绍。
一个人面试的时间大概只有五分钟,她前面大约有十个人左右。
过了约莫一个小时,学姐喊了袁满的名字。
走进教室,她光顾着放设备,没发现一个目光一直注视着她。
悦洋攥着手里那份面试表,那张一寸照是她们一起去照的,只不过有她的另一半被裁掉了。
袁满整理好设备,转过身,愣住。
我没看错吧。
怎么这儿也有她。
没等她将自己的思维打得更开,悦洋身旁的学姐用十分温和的声音提醒她。
“可以开始了。”
袁满调整了下自己的心情,努力挤出一个笑容,她笑着说:“各位学长学姐好,我是新闻专业的袁满。”
她做了一段简单的自我介绍。
这期间她把自己的视线一直在除悦洋以外的两个学长学姐身上游走,避免与她的目光直视。
“那你有准备什么才艺吗?”学长问。
“有,我带了吉他,准备了一段弹唱。”
“好,开始吧。”
袁满抱好吉他,坐下。
熟悉的前奏响起,几乎是一秒,悦洋就听出了这首曲子,是她们在酒馆初遇那天,悦洋驻唱的曲子。
前奏结束,袁满的声音传入大家的耳中。
“总以为谜一般难懂的我。”
“在你了解了以后,其实也没什么。”
“我总是忽冷又忽热隐藏我的感受。”
“只是怕爱你的心被你看透。”
她的声音偏细,却十分有力量。
此刻唱这首歌,与原版带来的听感十分不同。
她低着头弹琴,被头发挡住的双耳红的像苹果。
她的脸也跟着发红,悦洋看得出神。
悦洋的手抚在吉他上,她起身,把吉他轻靠在墙边,从调酒台取了两杯酒。
袁满一个人坐在角落。
她走近。
先映入袁满眼帘的是那只骨节分明且白的反光的手。
她顺着胳膊向上看。
悦洋半扎着马尾,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满脸笑意。
袁满刚刚哭完,她抽抽鼻子,说出口的声音还有些控制不住的抽泣。
“你……你怎么不……不唱歌了。”
女生眼眶发红,像只惹人怜爱的兔子。
每天因为失恋、生活失意来酒馆跟朋友倾诉宿醉,抱着朋友大哭的人不在少数。
可她不同。
她只是一个人。
而且,看见她那副模样,悦洋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她好可爱。
她真的好可爱。
悦洋坐在她对面的小沙发上,把酒推到她面前,又递给她几张纸。
“你喜欢听我唱歌?”
袁满接过纸,几乎是把纸覆在眼睛上的一瞬间,整张纸都湿透了,她哭得更厉害了。
悦洋顿时手足无措。
她赶紧起身哄她。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问了好不好,你别哭啊,你别哭,我最不会哄人了。”
说着,袁满哭得更惨了。
这是她第一次在一个陌生人面前哭成这样。她觉得丢脸,抬不起头。
悦洋急忙拍拍她的后背。
袁满一头扎进了她的怀里,两只手环着她的腰。
她不知道袁满哭了多久,只知道她觉得自己肚子那片布料都被泪水浸湿了,被空调吹的直发凉。
完了。
悦洋的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
我对一个小哭包一见钟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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