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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 5 章

养心殿内,浓重苦涩的药味扑面而来,龙涎香熏得很重,却也掩盖不住皇权的衰败。

博山炉里,雾烟朦胧。崇云帝半倚在龙榻上,面色灰败,眼窝深陷,昔日锐利的眼眸如今浑浊不堪。

见萧墨玉进来,他缓缓抬眼。

萧墨玉缓步上前,撩起衣袍,规规矩矩地行了大礼:“儿臣参见父皇。听闻父皇龙体欠安,儿臣特来请安。”

崇云帝抬起沉重的眼皮,浑浊的目光在萧墨玉身上打量了许久,仿佛在辨认这个许久未见的儿子。

半晌,他才沙哑地开口:“你……出来了。看来,老十三是铁了心要搅浑这潭水。”

帝党的眼线比起其他四党只多不少,以内阁首辅为首的臣子们时时刻刻以中立的态度维持着朝堂的平衡,以至于四党暂时没有大打出手。

崇云帝没有问他的病情,更是没有半句关怀,开口便是朝局,恰恰说明,帝党那群老臣仍旧效忠于崇云帝,一心盼着他能病体大愈。

萧墨玉也是久病之人,知道父皇已经无力回天。

若是这样缠绵棘手的病能大好,除非崇云帝也绑定了一个“起死回生”系统。

他垂眸道:“皇叔怜惜儿臣久病,特赦儿臣出宫,探望父皇。”

“怜惜?”崇云帝嗤笑一声,带着浓浓的嘲讽,也不知是在嘲弄谁:“老十三那种心狠手辣的人,为了夺皇位甚至不曾娶妻纳妾,何时学会怜惜人了?”

他剧烈地咳嗽起来,宫女连忙上前替他抚背,却被他不耐烦地挥开。

萧墨玉跪着没有动。

他们父子之间近二十年未见,没有感情可言,他也不必去演什么父子情深,崇云帝不信,他自己也觉得那么演很恶心。

咳声稍止,崇云帝喘着粗气,目光重新落在萧墨玉身上,那眼神复杂难辨,有审视,有冷漠,甚至……还有一丝极其隐晦的、连他自己可能都未曾察觉的期待。

“既然出来了,有些话,朕也不必再藏着掖着。”

崇云帝的声音低沉而缓慢,“朕时日无多,这江山社稷,总要有人来扛。玄苏聪慧果决,深得朕心,亦有仙缘护佑……朕已决定,传位于他。”

殿内空气瞬间凝滞。

萧墨玉跪在地上,身形未动,只有广袖下的手指微微蜷缩了一下。

他抬起头,直视着龙榻上的帝王,声音不高,却冷静坚定:“父皇,儿臣是嫡长子,是大胤名正言顺的太子,父皇此举,恐惹天下非议,动摇国本。”

崇云帝扭转了身体,笑道:“动摇了什么?一个病骨支离、连东宫都险些走不出来的太子吗?”

这话刻薄至极,如同冰锥,狠狠扎向萧墨玉。

宫人已然跪了一地。

然而,萧墨玉并未崩溃或哀求,他只是静静地望着他的父皇。水墨般的眸子里,雾气跟着散了些,露出底下沉寂的底色。

“父皇,儿臣不会将太子之位拱手让人,哪怕,父皇对儿臣不闻不问,任由他人作践,儿臣也要为了皇位争到底。”

崇云帝死死盯着他,胸膛起伏,半晌,忽然发出一阵嘶哑的笑声,笑声牵动病体,又引来一阵剧烈的咳嗽。

咳完后,他喘着粗气,眼神却奇异地亮了些许:

“朕没想到……在死之前,还能听见你说这样的话,好啊,好。”

“阿稚,你是朕的儿子,是朕的皇长子啊……你看看你之前那副鬼样子,懦弱,隐忍,逆来顺受,哪有一点朕当年的影子?”

他情绪激动,灰败的脸上泛起不正常的红晕,却说起了遥远的事情:“朕像你这般年纪时,先帝属意十三弟,满朝文武都看好十三弟,你知道朕是怎么坐上这个位置的吗?”

“不是靠人让,是靠抢,靠争,靠把拦路石一个个砍头,抄家,褫夺封号,诛九族。”

崇云帝仿佛陷入了某种回忆,眼神变得幽远而狠厉:“锦夜……也是个狡诈的。朕登基后,他为了向朕表忠心,连父皇的姓都改了,随了母姓。”

“阿稚,这天下,这皇位,从来就不是温良恭俭让就能得到的!朕把你困在东宫,冷落你,看着你被践踏,就是想看看,你这块朽木到底能不能被逼出一点火性。如果你一直那样懦弱下去,朕就当朕的皇长子,早就死在那年冬日的东宫里了。”

他喘着粗气,浑浊的目光紧紧锁住萧墨玉:“现在,你靠自己的本事,让乌锦夜亲自替你开了东宫的门……很好,这才像点样子,是我的龙种!”

萧墨玉怔在原地。

他想过恨父皇一辈子,他没想过父皇居然在今日说出这样一番话。

父皇在骗他吗?

……父皇大概是不屑于骗他的。

父皇确实是这样滋长了他的恨意。

他还险些死去!

……他这漫长的二十年,二十年的冷落与煎熬,只是父皇为江山布局的一粒棋子而已。

若是死了,他此生不会再有机会得知。

崇云帝疲惫地闭上眼,挥了挥手,仿佛用尽了力气:“刚才说那些,都是骗你的,朕只想看看你争夺帝位的决心,算是你没让朕失望。遗诏……朕已经拟好,放在梅太傅那里。不过,朕没写名字。”

萧墨玉猛地抬头!“父皇……”

崇云帝垂眸望着他,嘴角勾起一抹近乎残酷的笑,如同在欣赏自己精心布置的角斗场:“这话朕同玄苏也说了,你们兄弟二人,谁有本事先说服梅尽雪,拿到那份空白遗诏……谁,就是这大胤朝未来的皇帝。”

“阿稚,你不是不服吗?不是觉得朕偏心吗?那就让朕看看,你这个名正言顺的太子,有没有本事从你弟弟手里,把这江山……抢过来!”

天家薄情。

薄情至此。

父爱如山亦如刃。

崇云帝此举,无异于将两只幼兽投入唯一的囚笼,逼他们亮出獠牙,决出生死。

他不在乎最终活下来的是谁,他只在乎,活下来的那个,够不够狠,够不够强,配不配坐上这把染血的龙椅。

萧墨玉缓缓垂下眼帘,遮住眸底翻涌的惊涛骇浪。

他伏下身,额头触及地面,声音听不出丝毫情绪:

“儿臣……遵旨。”

*

养心殿外,萧落尘也在回味着父皇嘱托的那些话。

父皇此举,颠覆了前朝任何记载的传位历史,直到最后,还给萧墨玉留了机会。

萧落尘并不认为这是因为爱。

父皇若是爱皇兄,便不会冷落他二十年,由着内侍监那起子小人作践兄长。

父皇最爱的是这座江山,不是他们。

是父皇他一手促使了太子党和二皇子党长达二十年的纷争,在他的影响之下,如今,兄长与自己,怕是不死不休了。

那十三叔又是怎么想的呢?

十三叔自小最钟爱的,并非萧墨玉。

短短半个时辰,在东宫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兄长是否对十三叔有所许诺,才在山穷水复之际,力挽狂澜?

萧落尘默然坐在廊下,静静沉思。

解君羡候在不远处的山石后,白衣拂尘,清冷出尘,仿佛刚才那场冲突与他毫无干系。

萧落尘微微皱眉。

一个道士居然也能得到皇兄的青睐吗?皇兄啊皇兄……

萧落尘想质问,想发泄,可对上解君羡那双平静无波、仿佛能洞悉一切的眼眸,冲到嘴边的话又硬生生卡住了。

他不能,也不愿真的对解君羡发火。

国师是他能否炼制出“赤丹”的关键,更是他生命中的贵人。

这是“灵帝逆天”系统告诉他的。

萧落尘自从绑定了这个系统,就对发生在身边的一切事情都不稀奇了。

系统告诉他,他是天命之人,人间的皇帝做够了,是要做天上的皇帝的,因此他从小到大做什么事都顺遂,唯一不顺遂的,就是在即将登上帝位的年纪,那病歪歪的兄长从东宫里逃出来了。

倒也无妨。

说好了要在京安建一座宅邸给兄长养病,便真要建一座了。

否则,兄长在皇位之争中败下阵来,他还能真杀了兄长吗?

“……”

萧落尘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翻腾的情绪,眉宇间的阴鸷压了压,对解君羡道:“国师,抱歉,方才是本宫失态了,请先生勿怪。”

解君羡微微颔首,语气依旧疏淡:“殿下关心则乱,贫道明白。只是太子殿下龙体关乎国运,日后若再遇此类情形,还望殿下稍加克制,不要疾言厉色,吓到了他。”

这轻描淡写的一句,像是在提醒他注意身份和场合。

萧落尘心里稍微舒服了些,“有劳先生提醒。”他摆了摆手,“炼丹之事要紧,先生先回观星台吧,所需之物,尽管吩咐下去。”

“是,贫道告退。”

解君羡行礼后,飘然离去,自始至终,未有丝毫情绪波动。

萧落尘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烦躁地揉了揉眉心。

国师似乎太冷淡了些,始终不算忠臣良将。

若是陆九在就好了——

忽而,一名心腹内侍匆匆而来,低声禀报:“殿下,陆戟陆将军回京了,正在养心殿外候见!”

陆戟?

陆九还真回来了?!

听到这个名字,萧落尘阴郁的心情总算透进一丝亮光:“快叫他进来!”

陆戟是他麾下最锋利的一把刀,西北边关大捷时,以三千轻骑破敌两万主力,在黄沙漫天的雁门关外,硬生生撕开蛮族骑兵的包围圈,不仅夺回被劫掠的三城百姓,还缴获了蛮族囤积的半年粮草。

此役之后,蛮族再不敢轻易越过关隘半步,连朝廷派去的监军都在奏折里赞他“勇冠三军,智胜天将”。

说起陆戟,也曾是位名门显贵。

他出身前朝的京安望族,家中行九。陆氏官至前朝宰相,朝代更迭后,陆氏权柄被夺,年仅十一岁的陆戟被接到东宫崇文馆读书,平日里居住在宫里,不得自由,等同于软禁,这一待就是五年。

幸而,四年前,陆戟一夜之间弃文从武,得以脱离宫闱摆布,全靠一身拼杀从伍卒做到副将,官至正一品镖骑大将军,年仅二十,便拥有领地,受封江昭侯,亦是大胤最年轻的异姓王——曜平王,军中又封镇北大将军,军功赫赫,战果累累。

不论前朝后世,他都是封侯拜将的楷模。

更难得的是他对萧落尘的绝对忠诚——有人曾用黄金万两、高官厚禄拉拢他,他直接把密信和金银送到二皇子面前。

只因二皇子引荐他进入定北军,他知恩图报。

至于他为什么不投靠太子……据传,他与太子有那么一段宿怨恩仇,两人本就是不对付的,谈何作同党?

“陆九从不居功自傲,我不担心他,但这宫里面说话不便,我怕有心人作弄他。”

萧落尘略一思忖,吩咐道,“今晚本宫要在宫外望江楼大设宴席,邀请有识之士,同为陆将军接风洗尘。立刻去办。”

“是。”

打发了内侍,萧落尘整理了一下衣袍,正准备出了养心殿,刚转过一道宫墙,却恰好看见萧墨玉正由暮竹扶着,站在不远处,似乎因身体不适而稍作停歇。

而更巧的是,一身风尘仆仆戎装未换的陆戟,正由引路太监领着,从另一侧宫门方向而来,显然也是刚得知消息,准备先去拜见二皇子,恰好在此撞见。

萧落尘知道他们素来脾性不和,同窗五年也无甚交流,心里有了个新想法。

陆戟走了过来。

“二殿下,末将有礼了。”

男人身形高大挺拔,玄色铁甲覆霜染尘,却掩不住那份历经沙场淬炼出的冷硬气质。

他面容俊美,冰天雪地里,如同冰封般凛冽,眉眼间尽是山巅积雪似的萧瑟冷厉,那是属于将领的杀伐之气,

光是这副模样,已经足够震慑敌人了,只不过,陆将军做将军前也是做公子的,那份属于陆氏前朝遗孤的矜贵刻入骨血,更有几分孤高,因而在京安的小姐们口中,也是一位文武双全的好夫婿。

萧落尘刚想说什么,便看见陆戟的脚步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

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才知道他在看谁。

墨狐皮的大氅,包裹着太子殿下赤红团龙袍的孱弱身影,那双眼睛黑得润泽,离得这么远也看得清。

萧落尘并没有注意到陆戟的眼神。

陆戟的眼眸如同利箭般钉在萧墨玉身上,里面翻涌着极其复杂难辨的情绪——

有刻骨的冷意,有沉淀的恨怨,或许还有一丝被强行压制的、更深层的东西。

但那一切都只是一闪而逝,快得让人以为是错觉,随即,他的眼神便恢复了惯有的、拒人千里的冷酷。

萧落尘回过头,快步上前:“陆将军,边关辛苦,我正欲为你设宴接风,快过来,让我看看你的模样变了没有!”

陆戟闻言收回目光,转向萧落尘,抱拳行礼,声音低沉冷冽:“有劳殿下挂心,末将职责所在,不敢言辛苦。男子模样无需在意,只是没有破相罢了。至于别的方面,连同脾性,也是没有多少改变的。”

他的礼数周全,语气却听不出多少热络,仿佛天生便是这般冷傲。

萧落尘早已习惯,甚至还感觉挺幽默的,哈哈大笑:“将军总是能妙语连珠……哦,正巧,”

他像是刚注意到不远处的萧墨玉,语气带着一丝刻意的高扬,“皇兄也在,陆将军,我们三人可是同窗的情谊,今日在父皇宫外见到了,不打招呼总是不体面。”

陆戟沉默。

按照常理,身为二皇子党的核心人物,陆戟此刻即便不落井下石,也该对这位失势的太子视而不见,或者冷嘲热讽几句。

然而,陆戟只是再次将目光转向萧墨玉,那眼神依旧冰冷,如同看待一个陌生人,带着无形的压迫感。

他薄唇紧抿,竟一个字也未说。

萧落尘微微挑眉,心下有些意外。

陆戟的脾气他是知道的,狠戾肃杀,对敌人从不留情,但不杀妇孺老幼。

不过,将军若是怜惜皇兄病歪歪的模样,倒是也能理解。

萧落尘此刻心情正好,释然一笑,对萧墨玉道:“皇兄,既然碰上了,也算是巧事,我正要请陆将军一起吃酒呢,不如一同前往?”

萧墨玉抬眸,清冷的目光扫过萧落尘,又落在陆戟那张玉一般如琢如磨的俊脸上,唇角极轻微地勾了一下,带着若有似无的嘲弄,并未立刻回答。

萧落尘见他不回答,又道:“不远,就在望江楼设宴。皇兄久居东宫,想必也闷坏了,正好出去散散心,也顺便与陆将军叙叙旧。”

萧落尘又看向陆戟,故作征询:“陆将军,意下如何?太子殿下驾临,想必也能让你我这宴席,增色不少。”

陆戟甲胄下的身躯挺拔如松,周身的气压却仿佛更低了些。

片刻后,在萧落尘几乎以为他会拒绝时,陆戟却抱拳,朝着太子殿下,远远地一送手:“殿下肯赏光,自然是末将的荣幸。”

他同意了?

而且,用的是臣子对储君应有的、挑不出错处的恭敬语气。

萧墨玉:?

与陆戟同席?在萧落尘的地盘上?

他们没事吧?

大抵是病得不轻啊。

萧墨玉是真的头晕了,面上适时地显露出愈发浓重的疲惫与虚弱,细长枯瘦的手指按上心口,眉头微蹙,呼吸也刻意急促了几分,对着萧落尘,声音轻若游丝:“二弟……盛情,孤心领了。只是……方才在父皇殿中耗神过度,此刻心疾似有发作之兆,恐……恐难赴宴,扫了你们的兴致。”

其实他也不是演的。

他身子近些年愈发差劲,只在雪地里站了这么一会儿就深觉骨缝疼痛,若是没有暮竹扶着,他早已经坐在雪堆里了。

暮竹立刻扶紧他,一脸焦急:“殿下!您怎么样?要不要传太医?”

几乎在他话音刚落的瞬间,陆戟便冷冷道:“殿下身子虚,治病不宜耽搁。末将麾下随行有精通内症的随军郎中,擅长应对急症,可即刻为殿下诊治,确保殿下能安然赴宴。”

他微微侧首,对身后一名亲卫吩咐道:“去请陈军医过来,为太子殿下请脉。”

动作干脆利落,直接将萧墨玉“病发”的退路堵死,甚至还要当场给他治病。

萧墨玉按在心口的手指僵住了。

“……”

他抬眸,撞进陆戟那双深不见底的寒眸里。

没有旧日情分,没有半分容情,只有属于敌对阵营的审视与逼迫。

刹那间,一股难以言喻的荒谬与怒意冲上心头。

好一个陆九郎,四年都过去了,还这么恨他,恨到连一丝虚与委蛇的余地都不留!

不就是一杯暖身酒吗?陆戟也没吃亏,反倒是自己被占了便宜!

萧墨玉苍白的脸上,那抹病弱的红晕悄然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致的冷。

他非但没有动怒,反而笑了起来,那笑声低哑,带着久病的沙哑,却又透着一股子玉石俱碎。

这混蛋陆九。

豁出去了,哪怕是死,也拉着他一起下地狱。

萧墨玉拂开暮竹搀扶的手,自己站直了身体,虽然依旧单薄,但那脊梁却挺得笔直。

他不再看萧落尘,目光只落在陆戟身上,唇边噙着一抹笑意,忍不住咳了一点血,在陆戟的目光中擦了,一字一句,漫不经心道:

“好。既然陆将军如此关切孤的身体,连军医都备好了。”

“孤去。”

“只是……”他唇角的笑意加深,眼底却是一片沉寂的荒芜,“孤这身子,你们是知道的。若是一杯薄酒下去,死在了望江楼上,化作厉鬼缠身,你们夜里可别害怕。”

给小墨鱼气吐血了。

感谢2瓶营养液和可爱的留言们!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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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 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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