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扰醒榻上之人,魏令钧轻起薄被,悄声下榻,来到外间硬榻上坐下后,方才伸出左手由太医诊脉。
结果,自是脉象平稳,身体已趋康健。
“可知病因为何?”
时年五十有五的老太医抚了抚须,“依脉相看,并无中毒之迹象。如此,要窥其病因,还需殿下先回答老臣几个问题,不知可否?”
“可以。”
“近来公务是否比以往繁重?”
“是。”
“夜里休息时,有无再偶尔惊醒?”
“没有。”
“是否……是因为太子妃?”
魏令钧覆眸想了想,接着抬眼,“或许是。”
沐师恩笑了笑,“原来是心弦松了。”
“殿下这些年殚精竭虑,昼夜旦夕不歇,精神得不到片刻歇缓,而今,一根原本紧绷的弦,它突然松了,所以,病来如山倒。”
“眼下合该是最不能放松的时候,殿下却于此时松了心弦,是有什么好事吗?”
魏令钧一愣,半晌才从愣愕中反应过来,了然一笑后,微偏了偏头,里间,墨如初睡得正沉。
“看来,确是有好事。”言毕,沐师恩一脸欣慰地从硬榻边的凳上起身,提了药箱,“老臣告退。”
其后,回了内室的魏令钧坐到床沿,看着榻上睡得正香的那人,捏了捏她的脸。
皱皱眉,挥开。
最讨厌睡觉的时候被人打扰。
……
……
眼看太子病愈,方倩茹和季晚凌那里也走动了起来,只不过这次,是季晚凌主动去的方倩茹那儿。
“晚凌来了,快,坐。”
来人应声落座,季晚凌带了自个儿的侍女欢儿,方倩茹这儿也有许嬷嬷和一个打小伺候她的婢女,其余人都退下了,某种意义上来说,眼下这五人,都是自己人。
“这日子忒是烦闷,就想着来找你说说话,不会打扰你吧!”
“晚凌你这话就见外了,就是你不来找我,我也得去找你。”说着,方倩茹眉目一垂,“如今殿下身子已愈,我这颗心可算是放下了,但一想到往后的日子,心里就不是滋味得紧。”
“唉,你我都一样,谁叫姐姐讨殿下喜欢呢?”
恰到好处的幽怨语气,听得方倩茹那叫一个不甘心,“这几日,倒是让她在殿下面前做尽了好人,殿下说不准都不知道我们去过。”
“这也是没法子的事。”说着,季晚凌低下了头。
不想这回,方倩茹却没有再中招,兴许是发觉到自己被带偏了,只听,她话锋一转,“对了,有件事,正好想问问你。”
季晚凌抬眼,“何事?”
“昨日的例银……”
像是知道她想要问什么,季晚凌斟酌片刻后,“是少了。”
“许是前几日殿下病了,姐姐她日夜看顾着,有些地方没顾上,也在所难免。”
季晚凌话音方落,立在她身旁的欢儿随即念叨出声,“怕只怕,是试探深浅,掂量看看是否好拿捏,若是这回主子们忍下了,以后还会变本加厉。”
这话一出,季晚凌当即扭头,“欢儿!”
说话的丫鬟立时低头闭了嘴。
之后没多久,季晚凌便起身告辞,人虽然走了,但方倩茹刚按下去的心,又开始蠢蠢欲动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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