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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第 24 章

宁景城也不知道韩方驰不需要早起。手机闹钟刚震动还没响,就猛地把头从被窝里探出来,快速关了,侧头看见韩方驰闭眼睡得正熟,没把人闹醒。

他小心掀开被子,下床把自己收拾好,七点天际刚泛白,宁景城早起也不想做早餐,穿好衣服,戴上帽子,从外头拎着早餐回来。

这时候天已经亮起来,家里安安静静的,暖烘烘的。

宁景城把帽子摘了,拎着早餐推开房门,床上的人还睡着。

他看了眼时间,快八点了,也不知道韩方驰什么时候醒,也没把人叫醒,留了份早餐留了张纸条,带上两人份的早饭去上早班。

韩方驰是快九点被外边小孩的哭喊吵醒。他起床拉开窗帘,宁景城这个房子位于八楼,视野好,楼房之间的距离宽敞,对面楼下一小孩坐地上扯着嗓子哭,大人嘴里骂着用力把小孩拉起来,扯着人进了楼道。

韩方驰拉上窗帘,面无表情转身进洗手间。

洗漱完出来,想拿桌面的手机,结果看到没关紧的抽屉里放着白色药盒。

韩方驰眉头蹙起,也顾不上私人不私人,把药盒拿出来,发现是治疗疤痕的药膏,拧紧的眉才放松。

宁景城换衣服没想过背着韩方驰,韩方驰知道宁景城身上没有疤痕,虽然小时候很调皮,但身上却没留下疤,这药也只能是用到他身上。

韩方驰把药盒来回翻转,来回看了好几次,才把药盒放回去。

宁景城推着小推车,趁早上这个点没什么顾客,也没订单进来,抓紧时间把货架缺的货补上。

店被人推开,机器小客服喊了声,‘欢迎光临’,宁景城探头出来,看到是韩方驰,惊讶又开心。

“哥,你今天是休息吗?”

“休息两天。”韩方驰摘下帽子,眼里带笑:“宁老板这里需要兼职吗?赚个零花钱。”

“要的。”宁老板一本正经地,指了指货车,“这些,这些都需要摆上货架。”

韩方驰拿起一排豆奶,看了看,放进同类产品的货架上,问:“是这样吗?宁老板。”

“对的对的。”宁景城笑着应和。

韩方驰眼里带笑,“还没问清楚,薪水怎么算?”

宁景城抬起头:“哥你要多少?我都有。”

“我要什么都给我?”韩方驰挑眉。

宁景城笑着说:“不骗人。”

韩方驰捡着货架的零食,塞进货架,说:“别人家的弟弟会把工资卡上交给哥哥保管,景城会吗?”

“我的也给哥。”宁景城没一点犹豫。

“赚了。”韩方驰说:“干半天活,还把老板工资卡收管了。”

“哥今天心情很好。”宁景城能看出来。

“很不错。”

店里暖和,韩方驰把外套脱了,挽起衣袖跟宁景城边聊着边干活,满满一车的零食很快就摆好位置。

两人窝在沙发,宁景城看了眼外头。这场雪从昨晚下到现在,雪花飘落,挂在树枝。

“景城。”韩方驰喊了声。

“咋了,哥?”宁景城回头。

韩方驰示意:“猫。”

一只身形纤细,毛发干净的狸花猫挤开门,翘起的尾巴挂着雪花,两只爪子扒拉开门,灵活的身姿从门缝钻进来,踩着优雅的小步子朝着里边走去。

宁景城探身出去看,看见狸花猫还记得火腿肠摆放的位置,也不用出去带路。

“好多天没来了。”他解释道:“这只狸花猫是附近大学的。今年六月那会儿,可能是学生都放假了。肚子饿了进店偷火腿肠吃,让小鬼逮住了,堵店里给这小猫训了一顿。小鬼想把它抱回去养,不过这猫更喜欢在外流浪,不跟她回家。”

“角落摆着挺多种口味的火腿肠,专门供着这小家伙的。”

狸花猫叼着火腿肠挤开门,路过柜台,匆匆忙忙喵了声,摇着尾巴离去。

宁景城被这声喵逗笑了,“欢迎下次光临哦。”

韩方驰看着狸花猫离开的背影,说:“黎申也有两只猫,被她养得很圆润。前年她离开黎家,把猫也带回来了。”

宁景城眨了下眼。

韩方驰接着说:“一只蓝猫,一只三花。蓝猫是她十八岁同学送她的,那时候也才巴掌大,偷养仓库里。”

宁景城问:“三花呢?”

韩方驰没想太多,”三花是今年年初路边捡的,扔我这里养了一个多月。我也不会养猫,送我一个兽医朋友家。回来说我是不负责任的舅舅。”

韩方驰说起这事,脸上神色一本正经。

宁景城闷头笑。

韩方驰捏他的脖子,看他笑也忍不住跟着笑,“回头等她把猫带出来,也会让那两只猫喊你小舅舅。”

宁景城想问什么,门外,孙二哥带着裹得像毛球的五个小朋友进来,阔气挥手说:“零食随便挑,舅舅请客。你们爸妈不让吃的不许拿。”

小朋友欢呼着散开。

孙贰终于能松口气了,虚脱地靠在柜台,“可把我累坏了,带小孩真是个力气活。”

孙贰有几个堂姐,每年都会约好时间,一块带孩子回来玩。这帮小孩和孙贰混得最熟,待这边的几天都要黏着他。

宁景城拿起瓶水,过了机子,抛给孙贰,“这几天没见你过来,也猜到了。”

“太闹腾了,这帮孩子。”孙贰喝下口水,“哥,你也在呢?”

“嗯,过来看看。”韩方驰说:“喊我方驰就好了。”

“我比你小两岁,我得喊你一声韩哥。”孙贰拧上瓶盖,朝宁景城心虚笑了笑:“我大姑大姨这次也来了,追着问我你微信,我也不想给,奈何他们把我堵房里,不给就不让我出来喘气。”

宁景城了然,对孙贰说:“欠我顿饭啊。”他拿起一旁放着的手机,看到有新朋友添加他,点了同意。

来来回回也就一件事,宁景城有年过年去孙贰家里吃了顿。他家是个大家族,除夕那天三十多号人聚集,煮饭都要在院子架起大铁锅。姐姐们还好,围着宁景城问了几句也不问了。大娘大爷们知道宁景城是一个人在这边,身边没个家人,挺让人担忧的,连着给宁景城推了几个家世好的女孩,有次没打招呼把女孩带进房间,吓得宁景城两年没敢过去。为这事孙贰真不好意思,请宁景城吃了几顿赔罪饭,赔礼道歉都说了好几回。

这次真是也是被逼无奈,走投无路了,就趁着带孩子出来溜达这间隙,给宁景城提前说一声。孙贰挠了挠后脑勺说:“你嫌烦就别搭理了,都是闲着的。不过我警告过我妈他们了,不会有那年的事发生。”

这边入夜早,五点多,夜色已经降下来。

到了六点多,孙雅丽偷偷摸摸探头进来,脑袋裹着毛茸茸的帽子。

宁景城在跟他哥一块打游戏,局内还有王耀明林莫他们两个,听见机器客服的‘欢迎光临’。孙雅丽两只眼睛滴溜溜地转,刚好就让宁景城给抓到了。

“干嘛呢?”宁景城忍不住笑了下。这帮小孩年纪小,活力满满,有时候看到她们聚一块玩闹,宁景城也不禁感慨一声,自己也是年龄上来了。

“景城哥,我把猫抓住了。”孙雅丽从衣服里掏出狸花猫,不知道叼着火腿肠跑那里玩去了,猫毛湿了几缕,罕见地没挣扎,老实地挂在孙雅丽手臂上,舌头正忙着梳开腿上湿毛。

“它跑湖里舔冰水喝,一只脚踩水里了,我上班路上看见了。外头这么冷,只有店里暖和了。”孙雅丽眨巴眼。

韩方驰拿过宁景城的手机,帮他打。

宁景城走出来,摸摸小猫的脑壳,笑着看这爱干净的猫,“抱进来打工还火腿钱。”

“小猫还钱天经地义!”孙雅丽得到允许,开心地把猫抱进来,看到店里还有人,一个脚刹车:“方驰哥?”

韩方驰不会玩宁景城这个英雄,两人一块躺尸,被王耀明一顿原地嘲讽,他放下手机,回了声:“小鬼。”

宁景城从房间里拿出一块小毛毯,小毛毯是当年给孙贰一个堂姐小孩的满月礼,店能开起来,也是这位堂姐忙前忙后,联系房东,租下这个好地段,后面跟孙贰送的礼撞了,宁景城换其他的,这条小毛毯就一直放这边。

小毛毯对得起它的价格,很暖和,拿来盖小猫正好。

“下周晓莉过来,轮三班,这样也不用这么幸苦了。”宁景城说:“晚上回去我给你们发排班表。”

孙雅丽比了个OK,给自己捞了点关东煮,煮个面,当晚饭吃。

“景城哥,方驰哥,你们赶紧去吃饭吧。”孙雅丽忙活着,把晚餐过了机子,第一口就到了狸花猫嘴里。

宁景城戴上围巾,和韩方驰出了门,孙雅丽突然想起什么,拍了拍脑袋,探出柜台,大喊:“景城哥,龙警官昨晚过来了,问了声宁老板在不在,就拿瓶水走人了。”

“好,我知道了。”宁景城回应一声。

韩方驰早早约了饭店,寒冬凌冽的,吃顿暖和的比什么都好。

从饭店出来,还下着小雪。

这饭店离宁景城的小房子近,走几百米就到,也没开车过来,刚好吃了晚饭走走消消食。

也不怕冷,围巾安排上,整个人裹着衣服里,别提多暖和。

“哥,你要围巾不?我给你织一条。”宁景城下巴缩在暖和的围巾里。

韩方驰眉间微挑,注意到关键字:“织?景城给我织吗?”

“嗯。”宁景城说:“小鬼教我的,不过我不怎么好学,只学会了最简单的一种织法。她说,天一冷,班上就开始流行这股妖风,都连夜挑灯赶活送给姐妹当礼物。我给哥也织一条。”

韩方驰问“景城有织成功过一条吗?”

宁景城不好意思笑了笑,也挺老实的:“没,我懒。冬天都过去了,也刚起针,让我给塞家里衣柜了。不过哥你要的话,你说声,我让小鬼教我,我能织出来。”

韩方驰侧头,眼里带笑:“很棒。我等着景城的礼物。”

宁景城:“那哥你得等好多天。好久没碰,要重新学了。”

“等多久都等得起。”有小孩嬉闹着跑过来,韩方驰往里侧靠近,让出点道。

宁景城伸出手从韩方驰的袖口里探进去。

就像韩方驰有时候恶作剧,会把带着凉意的手探进宁景城脖子;宁景城也会趁韩方驰不注意,把冰冷的手挤进他的袖口,用手背贴在韩方驰的手臂,不过这次他的手挺暖和的。

韩方驰失笑:“给我暖手呢?”

宁景城把手伸出来,随手抓了抓路边的雪,把雪甩走了,再塞进韩方驰袖口里:“哥你给我暖手。”

“塞口袋里暖和。”韩方驰也由着宁景城。

宁景城也真塞韩方驰大衣口袋里,摸到韩方驰口袋里的一包纸巾。

“哥,你烟呢?”宁景城再看另一侧,扁扁的。

“不放身上。”韩方驰腾出来的一只手随意搭宁景城肩膀上,“以后不抽了。”

他看向宁景城,“明知道你不喜欢烟味,我还带着一身烟味来见你,我这哥也别当了,回头让黎申知道了,再给我骂几顿,也是活该。”

宁景城被韩方驰这正经的话给弄笑了,“哥,你抽没事。”

“有事。不做你不喜欢的事。”韩方驰单手帮宁景城收紧衣服,“小时候没长大,家里来亲戚在客厅抽烟。你都是跑我房间,一脸不开心,嘀嘀咕咕在那儿骂人,能骂半宿。”

韩方驰对这些画面很深刻,没其他的,太可爱了。

宁景城父母没从事过什么轻松的工作,和千千万万普通打工人一样在工地找活干,工地活累,但能挣点钱,干完一个工地就赶紧回家看孩子。对孩子的学习看得很开,他们知道,他们的孩子已经学了,作业也做了,但学不进去,没办法,不如开心着长大,到时候让他们的孩子去跟着师傅学门吃饭的技术,平淡安稳过一生。

两人不怎么管宁景城的学习,倒是对宁景城做人做事这方面管得严,不许宁景城说脏话,也不让宁景城跟坏小孩玩,学习学不进没关系,人不能走歪,所以小小个的宁景城能嘀咕出什么,只会对着韩方驰念叨,怎么能抽烟呢,抽烟不好的,在小孩面前吸烟的大人是很讨厌的。烟味也不好闻,老师说了,这是二手烟,不好的,嘀咕久了,要水喝,喝完继续念叨。

他父母把他教得很好,韩方驰和宁景城从小一块长大,宁景城做得最出格的一件事就是高中开学,撒的那句谎。

宁景城不记得他念叨什么,但对每到过年,亲戚过来,扎堆在客厅里抽烟,烟雾缭绕的场面挺深刻的。他从小对这股味道反感,妈妈也知道,都是亲戚也没办法,就让他出去找大胖他们玩。大胖他们家亲戚也来,要待家里接受大人们很无聊的问话,后面韩方驰来了,他可以去找韩方驰玩。

两人回宁景城的小房子。

洗了澡,韩方驰在这,宁景城终于能把药拿出来了。

韩方驰把上衣脱了,手臂的伤口已经完全好,养得好,只留下淡白色的疤痕。

宁景城坐一边,低头拆开药膏:“我也不知道有没有用。”

“试试。”韩方驰靠在床头,怀里抱着个抱枕,看着宁景城用棉签蘸取药膏,抹在他的手臂上。

大腿的、背上的也要涂。

宁景城干脆让韩方驰都脱了,屋里有暖气不冷。

韩方驰趴着,和宁景城聊着。

聊着,话题到了他背上的疤痕。

沾着药膏的棉签仔细认真涂抹每一根纵横交错的鞭痕,宁景城低声问:“哥,只有Jocelyn给你送药吗?”

韩方驰闭着眼,说:“家主亲自惩罚,爷爷不发话谁也不敢给我送药。黎申也只敢偷偷把药藏我书柜里。”

“幸好还有Jocelyn。”宁景城说:“哥,Jocelyn很关心你。”

韩方驰睁开眼。宁景城低头,两人视线对视上。

韩方驰淡笑了下,说:“景城,当年妈妈在我不知情下拿走我的手机,用性命威胁我不许和你们联系,特别是你。我不理解她,所以我怨她拿走了我的手机,断了我和你的联系。一年的时间,我有三天可以去看她。每年我去看她,我都问她要手机,我那时候已经二十多岁了,和那些恶劣的teenager没两样,只会一味的责怪和埋怨她。我不再盯着她吃药,桌面也没有每日新换上的水果,我用这种无声又幼稚的举动去反抗她。”

“后来,我看见她披着披肩站窗口,外边冰天雪地,空无一人,辽阔的土地只有望不到尽头的孤寂,我知道我错了。黎家不接受她,丈夫不再认可她,她知道这样的感觉多无望,只能用她的方式去催促我,融进黎家。”

“景城说不怪,我比你还不懂事。”韩方驰撩起掉落眉眼的头发,看着宁景城:“她恨黎家的人,拿刀逼着黎家人,也要把我姓改过来,又因为意识到我只有待在黎家,以后的路才宽阔轻松,只能决然把我推向黎家。我知道这点,我不可能再怪她。我是她儿子,我们相依长大,我爱她,她也用自己的方式保护我。我有错,我不能在她没开口前,把她丈夫外遇的孩子当亲人。”

“景城。”韩方驰放轻声音:“理解下哥。”

宁景城没开口,歪了下头,盯着韩方驰的眼睛,突然伸出手。韩方驰轻轻合上眼,暖意的手指触碰他的眼皮,刮过他的睫毛,指尖沿着那条犀利的线,划至眼角,重重抹了下。

宁景城收回手,低头问:“哥,你哭过吗?”

韩方驰闭着眼,笑了:“嗯。”

宁景城收拾好药膏,侧躺着下来,也不说话,就看着韩方驰的眼睛。

他哥的眼睛真好看。那条线总会时不时在脑海突然闪现,他们分开这么久,十多年前的手机像素模糊,宁景城其实对韩方驰的面容也模糊了好多,可那条线清晰地刻在他记忆里,每次想爸妈了,遇到难题了,他哥总会垂着眸,清晰的眼线往上勾勒,淡笑地捏捏他的后颈,说,没事。

他曾经那么坚定地认为,韩方驰是最强大的,待在韩方驰身边,所有不开心和郁闷都有人为他随手掸去,他没想过,这双时时沉着冷静的眼睛,最终也有被泪水淹没的一天。

宁景城眨了下眼,“哥,我抱抱你。”

韩方驰背上药膏还没吸收完,暴露在黄晕光线下的宽阔臂膀横列深浅不一的浅褐色疤痕,抱着枕头侧头枕在上面,静静地和宁景城对视。

仿佛压抑在内心深出的不可说,最终都化为暗夜,藏于眼底,眼瞳是暗夜波涛汹涌的深海。

危机起伏的海浪拍打懵懂起伏的船只,最终也只是恶作剧一般,安稳让其渡过。

韩方驰这辈子也就被两个人这样抱过在怀中。

在韩方驰还小的时候,韩小姐也算幸福,她有自己的工作室,有自己和孩子两人共同的小家庭。四五岁的韩方驰已经表现出不符合年龄的沉稳,扶着鞋柜,稚嫩的脸端着,等韩小姐换下红底高跟鞋,洗过手,才张开手臂,两人常规每日一个拥抱。

他脸埋在韩小姐侧颈,鼻尖是馥郁的玫瑰香味,身后的镜子记录每天的拥抱,时间所带来的不可控最终还是将这面镜子震碎,碎片掉落的声音在明亮的房子回荡,碎片扎进稚嫩的皮肤,尖锐的疼痛似乎冲减了剧烈争吵声。

有人抚摸他的耳朵,韩方驰趴在宁景城身上,鼻尖埋进他温热的侧颈。

温暖的室内安静,浅淡交织的呼吸声都清晰可闻,房门并没有关紧,透着细缝,床上两人身形交叠,亲密无间。

时间模糊了记忆,淡不去习惯下的举止。那些年韩方驰总是把自己当成大人,护着宁景城,宁景城也依赖着韩方驰。

两人怀抱双方从小趴到大,就算是长大了,又能怎么样?

他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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