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尽在梦远书城!手机版

您的位置 : 梦远书城 > 科幻灵异 > 棠下歌 > 第13章 镜中仙

第13章 镜中仙

邓伯麟眉头紧锁,似乎对这起案件的复杂性感到棘手,“怎会如此啊。”

他一挥袖,背着手来回走了两圈。

“莫不是真如传闻那般,是仙人到此?”

“仙人个屁。”江谨承嘁了一声,略带嗔怒道:“我且问你,既是仙人,那应该以救济之道还是应该以杀生之道?”

邓伯麟愣了愣,“自然是救济。”

“所以啊,哪有什么仙人,就算有,也是有人在装神弄鬼。”

江谨承说完,看了祁让一眼,好像在寻求表扬。

这些话都是祁让在之前说过的,他听进去了。

此时现场已被官差清理完毕。

整个戏楼内只剩邓伯麟、墨九华、小花脸和特察司的四人。

宋序给尸体做了初步的检查。

尸体无外伤,也没有中毒的迹象。

要说是突然猝死。

看着也不太像……

大部分猝死者死亡前都会呼吸困难或胸闷胸痛,这时她完全可以通过呼喊或拍打进行求救,可裘鸢鸢没有。

仿若夕阳余晖,缓缓落下。

宋序拍了拍手上的粉尘,转身问小花脸:“你可知她生前是否患有顽疾?”

小花脸思考许久。

而后摇了摇头。

邓伯麟问:“难道小宋少爷怀疑她是犯病而亡?”

宋序:“不确定,这得等剖尸后看器官有无明显病变,我资历尚浅,还是得找仵作。”

可小花脸一听要剖尸立马急了,抱着尸体不撒手,哭得愈发悲痛。

“不可剖尸,不可剖尸,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

“人都死了,求你们给她留个全尸吧。”

“她是你阿姊?”祁让忽地问了句。

小花脸抬手擦了把眼泪,戏妆便花得模糊一片,都分不清眼睛鼻子。

他的声音哽在喉咙里,结结巴巴地说:“当……当初要不是她,我们兄弟几个早就饿死了,她待我……就跟亲阿姊一样。”

柳司珩:“那你们因何至此?”

“阿姊说,今日是她大师兄的忌日,师兄生前她他不薄,所以今日必须得回来唱这出《镜中仙》,以告慰师兄亡灵。”

祁让:“你与死者同台,可曾注意到她有何不适?”

“我……未曾留意,只当她是太过投入……”

小花脸说着,泪珠一颗颗从眼眶落下,打湿了襟口。

“明明来之前阿姊还好好的,也从未听说她有何毛病。”他抿了抿唇,“一定要剖尸才能查案吗?”

普通人无法理解解剖之法,在他们看来,这种行为是要遭天谴的。

就连同意剖尸,也会变成别人口中不忠不孝的孽障。

但看小花脸也是真心希望能早日查清案子,还阿姊一个公道。

宋序微微迟疑:“这个……还需和当地仵作商讨过后才能决断,我现在没法跟你保证。”

在亓国,仵作算是贱业,没几个人愿意干。

就是有,也多是兼职。

凤水县之前的老仵作是个光棍,死后县内便再无仵作之职了,一直与中西县和京兆府共用。

这一去一回需要花些时间。

邓伯麟提议:“不如先把尸体带回公廨,等晚些再让宋少爷和仵作一同验尸。”

几人便也同意了。

邓伯麟便和小花脸带着尸体先回了县廨。

一时间,楼内就只剩下了五个人。

祁让走过来,看向角落里的戏班班主墨九华。

他还是刚才秦望的那身扮相,只是摘掉了髯口。

墨班主本人容貌虽不像戏班其他人那样出挑,却也称得上是一脸正气。

难怪,能将秦望演得入木三分。

可惜墨九华是个酒鬼,才这么一会儿功夫,手里的酒葫芦已经见了底。

他将葫芦倒握在嘴边使劲摇了摇,抖出了最后两滴酒,然后砸吧砸吧嘴意犹未尽。

余光瞥向跟前的祁让说:“县令都走了,你们还不走?”

祁让展示了身上的令牌,“特察司见学六事,问你几个问题。”

墨九华冷了他一眼,“问。”

“墨班主,今日园子中可有异常?”

“能有什么异常,所有人都按部就班……”

墨九华跌跌撞撞地站了起来,看着四人顿了顿,“我想起来了!”

“那个小蹄子她竟敢打我,你们不去拷问她,反倒质问我作甚!”

他的酒劲未消,言语也不太清醒,都不知道裘鸢鸢已经死了。

祁让对他摇了摇头。

心想暂时是问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了。

“师父,师父……啊呀——”

几人转过脸去,见从门槛里踏进了个少年,脚下没落稳摔了一跤。

少年身上还穿着纯色寝衣,头发也没梳,只是用发圈简单盘了起来。

小跑起来发髻便一颤一颤的。

宋序忍不住吐槽:“这戏班什么章程,班主上台喝得烂醉,徒弟睡到五日三杆都不起来。”

江谨承用剑鞘拦了一下,“何人?”

“草、草民宴、宴不尽,是他的徒、徒弟,这是我师、师、师、师父。”

好家伙说完一句话给孩子累够呛,一边喘气一边抬着袖子擦汗。

柳司珩觉得有意思,拍拍江谨承的胳膊示意他把剑放下,弯腰问少年:“你也是唱戏的?”

少年似乎是听出了柳司珩话里的疑惑,连连摆手说:“我、我只有说话才、才这样,唱戏的时候我不、不结巴。”

“哦,所以裘鸢鸢是你的?”

“师妹。”

宴不尽说完又补充了一句:“小、小师妹。”

这少年看上去都还没刚刚那小花脸年纪大,那小花脸叫裘鸢鸢阿姊,宴不尽居然要喊裘鸢鸢师妹?

祁让怀疑地皱起眉:“你如今几岁?”

宴不尽拱拱手说:“乙未年生、生人,今年二、二十有七。”

“多少?!”

江谨承凑近仔细打量着宴不尽的脸。

皮肤雪白如脂吹弹可破,人也小巧。

江谨承这个刚满十八的舞象之年,站他面前都如一座小山似的。

江谨承呆愣了好一会儿,良久才开口:“宴兄保养得也太好了吧。”

此般赞美之言许多人都爱听,更别说是靠容貌和身法吃饭的伶人。

可宴不尽只是笑笑,“奇症而、而已,不值一提。”

宋序说:“可是不老症?”

宴不尽尴尬地点了下头。

江谨承:“不老症,这是什么病?”

“顾名思义,就是患了此症者,容颜和身体都将不会发生改变,只是……”

这里宋序表达的很委婉,“只是健康会受到一些影响。”

尽管“青春永驻”是所有人的幻想,但大自然永远不会违反自己的规律。

所以患者虽然外表永远如少儿郎一般,但器官会不断衰竭,智力也会受损,常表现为失声、失听、失语、失读等等。

此外可能还会伴有癫痫、中风等并发症。

许多年前,宋序姥爷的医馆中曾来过这样一例患者。

那孩子到志学之年都不会走路,也听不懂别人的话,如咿呀学语的孩童一般。

故而宴不尽能长这么大,除了有点结巴和笨拙之外没有太大的异常。

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

宴不尽把墨九华送回房间后,祁让提出想到流云的房间看看,希望他能带路。

“上官请随、随我来。”宴不尽走时随手拿了件戏袍披在身上,才想起来方才自己一直在外人面前穿着里衣,实在是太失礼了。

有些尴尬地解释说:“前、前几日回来路上,受了风、风寒,所以身体有些、不适,望各位、上、上官见谅。”

路上,宋序问:“你们每年都要出去演出吗?”

“对,这是祖、祖师爷、定下的规矩,年后到、端午期间,得出去各地义、义演,回、回报衣食父母。”

柳司珩:“这戏班有多少人?”

“师父的、关门弟子,就四、四个,其他人员常常变、动,约摸三、三十来、来人左右吧。”

鸿诩戏班最辉煌时,加上伙夫、仆人、账房等等肯定不止三十人。

但墨九华不管事,一心只扑在唱戏上。

大师兄流云自然就成了主心骨。

流云死后,班子没了当家人。

流云和墨九华都是青衣,宴不尽从小学旦,裘鸢鸢虽是女子,却一直在戏班唱生角。

后来裘鸢鸢一走,老班子彻底兔走猢狲散。

现在园子里除了墨九华宴不尽爷俩儿常住,其他人几乎都是临时聘来的,就连宴不尽也记不清谁是谁。

宴不尽推开一扇实木雕花的朱红色屋门,扭头对几人道:“师兄生前,就是住这、这里。”

门一打开。

就能看见挂在屋内的画像。

画中人还是十三娘的扮相,梳大头,戴线尾子、银泡头面、黑褶子裙、白腰巾、白绣鞋,举手在眉边,云手如抱月。

这幅画看着……

倒是与闻人允画得有几分接近了。

宴不尽说完,在门口跪了下来,磕了三个头,几人便也紧跟着作揖拜了拜,以示对死者的尊重。

宋序:“我们能随便看看吗?”

宴不尽抬手:“请便。”

一间精巧的小室,墙面上挂的都是唱戏耍的刀枪棍棒。

除此外就是些吹拉乐器。

宴不尽说自己这个大师兄十分厉害,几乎所有乐器都会一点,但最喜欢的还是琴。

看得出来。

所有乐器中,只有那把古琴用布小心包裹着,而其他的已经积了灰。

宋序将这房间的布局和陈设仔细记录在了手记上。

着眼床下,发现了一个黑色的大木箱子。

“柳司珩。”宋序朝他扬了扬下巴,意思是叫柳司珩把这箱子弄出来。

柳司珩笑着叹了口气,卷起袖子,弯腰把箱子拎到了桌上。

瞬间飞灰四起,也蹭脏了他的白衣。

柳司珩被呛得一连咳嗽了好几声。

看这箱子分量不轻又上了锁,很难不让人怀疑,祁让便朝宴不尽问:“里面装的是什么?”

宴不尽神色突然慌张,支吾道:“就是、一些装面行头,不、不重要。”

这么明显的鬼话,江谨承可不信。

他手起剑落,上面的铜锁便断了。

宋序立刻打开盖子,箱子里只有一堆厚厚的书。

在屋中许久不晒,都发霉生了虫。

尤其是那几张羊皮地图,已被书虫啃食了大半。

其他的便都是些武学秘籍和几年前的江湖悬赏令,打开前几页还能看见江谨承的大名。

宋序调侃道:“老江,才短短两年时间,你的赏金居然翻了十倍不止,同行该眼红了。”

江谨承呵呵道:“柳二少不差钱,洒家只能却之不恭喽。”

柳司珩努力挤出一丝微笑,打开折扇在腰间扇了扇来掩饰自己的尴尬。

不是,这个乌龙怎么还有后续啊?

祁让打断了他们:“你们看,这里有个铃铛。”

那银铃做工极糙,不像是随身饰品。

江谨承拿起来仔细瞧了瞧,表情发生了小幅度的变化,语气也严肃了许多,“这可不是普通的铃铛,是信物。”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

惹火999次:乔爷,坏!(蜜吻999次:

御鬼者传奇

炮灰女配要反攻

高冷上神追妻忙

网游西游:重生游戏上市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