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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镜中仙

“这宝物是我大亓的!”

“是我大亓百姓的!”

“若有了这笔钱,南方的洪涝和疫病就有救了……

“不报官,是我不信他们。”

墨九华抬眼瞪着邓伯麟,邓伯麟心想看我干嘛,我又不干那些脏事,慌忙移开视线。

他又瞪向了李府尹。

说:“宫中每四年会举办一次赏花宴,届时会找民间有名的戏班进宫演出。”

“我师徒本想等明年借着赏花会的由头,亲手把藏宝图献到陛下手上,可计划赶不上变化,为杰刚走没多久,刘愿就被人盯上了。”

宋序长长地“哦”了一声。

“所以刘愿为了让逆党死心,这才谋划了假死,传出了镜中仙的谣言,而为了不连累到你们,才假装与师父师弟不合?”

“不错,我们原本的计划是,让他先躲两年,等献图之后再让他回来。”

“可如今,他是回不来了……”

见墨九华哭得泣不成声,邓伯麟赶紧让人给他倒口水喝。

转而问冷寻期:“和尚,那你是如何发现了流云假死一事?”

“说来也巧,贫僧也是死过一次的人,那一遭后,我功力全失,只能易容成小乞丐在路边讨饭,正好被路过的裘鸢鸢收留。”

“半个月前,裘鸢鸢说她师兄的忌日快到了,她要回京都,杀了姓墨的和那个小结巴,为师兄报仇。”

“贫僧听她这么说,就想替她报仇以还收留之恩。”

柳司珩:“可你没想到刘愿并未身亡,也知道了他就是白衣教一直要追杀的人,你跟踪他,又毒害了他,但没能在他身上找到藏宝图,于是就把目标转移到了鸿诩戏班。”

“可你为什么要杀裘鸢鸢,她不是你的恩人吗?”

“原先是。我想借她的手除掉老头和结巴,谁知道她突然又不想杀了,女人呐,就是多变。”

“那小娘子身上颇有功夫,为了不让她坏事,我只能先了结她喽。”

听了半天故事,李府尹才想起来为何至此,公廨一事还没解决,忆往昔是不是忆的太多了。

他质问:“有冤伸冤,有仇报……咳咳,总之,你们烧县廨做什么。”

“我若不烧县廨,今日上官又怎会坐在这儿听草民说这些,也不可能有幸见到天子使者。”墨九华慢慢探进衣袍,从里面摸出了本《镜中仙》的曲词本。

“为了一张小小的图纸,我的故人死了,徒弟死了,这东西在草民这儿,也算是到头了。”

冯乾赶紧道:“呈上来,快,快。”

他大致翻了一遍,里面全是戏曲唱词,并未发现有什么特殊的,细着嗓子慢悠悠道:“你耍咱家玩儿呢?”

“公公,这书交到我手上的时候就这样,流云说是什么密语,草民也不知道该如何解。”

冯乾两眼珠一转,忙将书塞进了袖子里,起身说:“既然案子已经结了,咱家也得回去复命了,李府尹,一起吧?”

李府尹没说话,起身拱手以示同意。

***

两驾最贵的马车相继离开凤水,看热闹的百姓也已经散了大半。

主簿写完状纸,呈到了邓伯麟面前,邓伯麟看过后点了点头。

惊堂木一拍。

“兹有本县发生凶杀案三起,已行升堂审理,传唤凶犯到堂,逐一询问,详加审讯,物证齐全,遂俯首认罪。”

“本官依据《大亓律例》之规定,现判决如下:冷寻期犯恶意杀人,判处斩立决,墨九华焚毁公廨,理应收押,但念其功劳,不予惩治,本案物证随案归档,此判,宣。”

啪——

“退堂。”

差役帮墨九华解开了镣铐。

墨九华像个木桩子一般,看着大和尚在这状纸上签了字画了押,他久久地闭了下眼睛,遂仰着脸大笑。

苦涩与疯狂交织,墨九华心中紧绷多年的弦也终于断了。

一切有为法,皆如梦幻泡影。

他拖着瘦弱的身子往外面走。

发髻歪到了耳后,衣袍也散露开,神情呆滞。

这要是在当初,此番做派绝对不会出现在墨大班主身上。

“我今日~大笑出了公堂。”

“是非曲直~今日明,冤屈背负多少载,一朝得雪~心自轻。”

“从啊~此~不再回头望,笑看人间,百态~忙~~”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这是《镜中仙》的最后一折。

十三娘沉冤得雪后出了公堂安心去投胎。

而墨九华此刻将其改为了老生的唱腔,许是用十三娘的经历来唱自己。

至此,鸿诩班师徒四人,终于在场上唱完了整出的《镜中仙》。

醉饮琵琶空作响,芙蓉红妆花下残。

唯见寒天半轮月。

哭腔,哭腔,枯冢鬼啸风酸。

这首小词是当年贺兰颜写完《镜中仙》戏本之后提在前端的小词,邓伯麟很是喜欢。

前半阙是:

画骨画皮难画心,书天书地难书情。

原是湖中半身鬼。

畅怀,畅怀,仙人渡下凡来。

……

***

夕阳红如血,晕开绿茵,骏马在林中奔腾,马蹄声急如骤雨,荡起一路烟尘。

四人穿梭在林间小道中。

马鬃随风飘扬,如同四道闪电划破天际,宋序突然说:“我们比赛吧,看看谁能先回到听雪堂,最后到的那个帮大家打一个月的热水。”

江谨承狠狠甩下缰绳,一马当先:“那还用说,肯定是本大爷我先到。”

“无耻,你居然作弊!驾!”宋序也追了上去。

尘埃散尽,二人都不见了踪影,只剩祁让和柳司珩两人慢悠悠地闲逛着。

柳司珩:“所以叔叔被陛下带走了?”

柳青山是司空静文的亲娘舅,而柳司珩的父亲又是柳青山的堂哥,所以柳司珩从小就管柳青山叫叔叔。

这个称呼在朝中最好,不远也不近。

祁让摇摇头,“恐怕凶多吉少了,冯公公之前说父皇要召见我。”

柳司珩可不这么想,“那是好事啊,什么时候?”

太子以之前“逐出京都”的罪名被安排进听雪堂,但不管怎么说,表面上他还是在高丘的罪臣。

陛下突然召见,至少在太子党眼中这是件好事。

也能放心吞下这颗定心丸。

祁让:“端午之前,老二和其他几个兄弟应该也在。”

“今年不在宫里过节吗?”

祁让双肩耷拉下来,叹了口气道:“戴罪之身,不好在亲宴上露面。”

柳司珩沉吟片刻,“听哥一句劝,你可别又狠不下心去替叔叔求情。”

“别院的事就算不是他干的,你也得往他身上推,不管什么时候,你自己都得干干净净。”

“如今局势于我们不利,不能再因小失大了。”

“如果当太子非要走到六亲皆无这一步,我宁愿不当。”

“你又在说什么胡话!”

柳司珩不喜欢听祁让讲这些,时间长了,祁让也不与他争辩是非对错,继续说:“可若舅舅这个位置没了,你我今后的路怕是更加艰难。”

柳司珩伸了个懒腰,漫不经心道:“从来也没顺过,反正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你只需尽力保全自己的地位,自有大儒为你辫经。”

“柳司珩,祁让,你们行不行,快点啊!”宋序在前面喊道。

“来了——驾!”

几人的身影在夕阳的余晖中被拉得老长,策马奔腾,意气风发。

仿佛要追逐那即将落下的太阳。

***

回到听雪堂的第一件事,就是先找侯不挂,将此番出行的手记交给他。

侯不挂正在和其他三个教习打麻将,只将手记放在一边,看都没来得及看一眼。

对面就开始催牌了。

宋序蹲在侯不挂后面,悄悄说:“长令,出东风呀。”

侯不挂凝神顿了下,又低头看看宋序,豁然开朗,“是是是,东风。”

见其他几人都不动,侯不挂笑了笑,“哥哥们都不出是吧,那某家可就自摸了。”

“哟,东南西北中发白混一色,胡了,掏钱掏钱。”

沈祠解下腰带上的半袋子铜钱往中央一扔,怒道:“不玩了,你们特么出老千还玩个屁!”

说完气冲冲地出了房门。

柳司珩正在外面仰头盯着树上挂的橘子,看看从哪下手比较合适,不料后脑上下挨了一巴掌,他忙收起扇子,拱手道:“沈先生。”

“你小子又在这憋什么坏呢?”

这还真是无妄之灾。

柳司还没说话,唐文倒是先起来护犊子了,“嘿你个老王八蛋,是娄山家的人出老千,你打我学生干嘛。”

沈祠顿足回头瞪了唐文一眼,“上梁不正下梁歪!”

“嘁,越老心眼儿越小。”

娄山虽也输了钱,心情却不错。

只是用烟斗轻轻敲了敲宋序的脑袋,“继续继续。”

侯不挂:“继续个屁,三缺一怎么打。”

宋序跃跃欲试地举着手,“长令,看我看我。”

宋序被侯不挂强行撵开了,“去去去,你小子在这方面天赋异禀,跟你打,那不得给我们几个老家伙底裤都输没了。”

这时想起外面还有个柳司珩,侯不挂招招手,“司珩,来来来,过来玩一把。”

柳司珩其实不爱打牌,但又不好拒绝,只能坐下开始一颗颗码牌,这时侯不挂问:“祁让呢,怎么就你们三个回来了?”

沈祠:“他有事要回家一趟,已经同我告过假了。”

别院那晚,禁军和卫率都折了不少人,卫率中有好些个都是从小就跟在太子身边的直系。

正如柳青山所说,刀山火海都过来了,将士不牺牲于战场却陪葬在权力斗争中。

祁让身为太子,自然得回去把摊子收拾好,莫要叫其他弟兄看了寒心。

侯不挂几人也没多想,一门心思都扑在了赢钱上。

柳司珩这身家往那一坐,跟财神爷驾到似的,身上的每一件挂饰宝贝都像附了魔一般,隐隐还泛着金光。

几个老头儿不坑他坑谁。

柳司珩突然问:“苏先生呢,怎么不叫苏先生来,这样人不就够了吗?”

唐文:“你们苏先生不爱参加这些娱乐活动,就喜欢待在他那个院里修修花做做饭。”

“害,随他去吧。”

“八万。”

宋序插嘴问:“苏先生年轻时候也这样?”

总感觉雪堂里的苏先生,跟江湖上流传的“三万金”,反差也太大了。

侯不挂:“那不一样,苏韵年轻时候性子烈得很,那会儿年纪也小,尽不干人事,知道你家先生眼角上那个疤哪来的吗?就是当年被苏韵这混球砍的,差点就瞎了。”

娄山一听不乐意,“尽胡扯,要不是他乘人之危我会输给他?幺鸡。”

唐文:“可拉倒吧,真当别人不知道你那绣花枕头的能耐吗?碰。”

……

老几位你一言我一语,聊起年轻时候那些事就说个没完,消停不了半会儿就又掐了起来。

苏韵在院子里连打几个喷嚏。

“阿嚏~阿嚏~”

“先生是不是着凉了?”江谨承问。

苏韵摆摆手,“无碍,肯定是那帮老鬼在背后骂我呢。”

江谨承笑笑没接话,“先生,花架放这儿可以吗?”

“好了谨承,你也别忙活了,过来歇会,我给你盛碗绿豆汤。”苏韵端了碗冰冰凉凉的绿豆汤和些小点心出来。

江谨承光着膀子,毛巾就搭在了肩膀上,他坐下,端起碗喝了一大口冰豆沙,一边用毛巾擦汗。

毛巾从肩膀处滑落,这时苏韵才看到他肩膀处有一块似鸥鸟状的胎记,登时怔了怔。

手上的托盘差点没拿稳。

江谨承抬头问:“怎么了?”

“没、没事……吃吧。”

苏韵故作淡定地坐到江谨承旁边,还是无法将目光从那个胎记上移走。

太像了……

他心想。

盯了许久,苏韵才问:“话说回来,你今年多大了,家住何处?”

江谨承眨眨眼,不解地看着先生。

尽管不知道先生为何突然这么问,但还是回答道:“今年十八,家住孤月关,后来拜了师,就随师父去去观里住了。”

他的目光清澈,带着一丝好奇。

苏韵的眼中闪过几分复杂的情绪。

过了多时,他深吸一口气,继续问道:“那你父母呢?”

江谨承摇摇头,苦笑着说:“不清楚,我一出生就没见过他们,应该……已经没了吧。”

“你的江姓也是随了那位师父?”

“不是,师父说我母亲姓江,但始终没告诉我父亲的姓名,怕是他也不晓得。”

苏韵尽量保持着平静,但心中却仿佛有千军万马奔腾而过。

眼底的激动出现不久,又很快就被强忍的冷静所掩盖。

他抬起手,轻轻摸了摸江谨承的脑袋,声音尽量平稳,却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你长得很像我一个故人。”

江谨承微微一笑,似乎并未察觉苏先生的异常,只是礼貌地回应:“是吗?”

“那真是有缘,有机会,我也想见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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