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下午放学后,我如往常般前往医务室准备和虞行一起回家。推开门却意外发现张队愁容满面地坐在虞西身旁,两人神色凝重地低声交谈着什么。
察觉到室内不同寻常的氛围,我识趣地没有进去,而是转身在外间的长椅上坐下,和正在玩手游的安浩然并肩打起了游戏。约莫半小时后,一位身着笔挺西装的中年男子推门而入。当他目光扫到坐在安浩然身旁的我时,明显怔了怔,随即恭敬地朝我点头致意。
"虞行在里面。"专注于游戏的安浩然头也不抬地说道,显然没有注意到这个细微的互动。
"好的,安爷。"男子低声应道,迈着稳健的步伐朝里间走去。
我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徐靳,这个意外让我的心绪顿时紊乱。匆匆结束当前对局后,我收起手机对安浩然说:"我有事先走了,你帮我和虞行说一声。"
"啊?"安浩然诧异地抬头,"你不进去亲自和虞三行说吗?"
"不了。"我背起书包站起身,"我会发消息告诉他的。"为免节外生枝,我快步离开了医务室。
走出校门后,我在路边的梧桐树下驻足,拨通了花千安的电话:"现在来学校接我。"
不出十分钟,花千安那辆标志性的亮蓝色跑车就停在了校门口。幸好此时已过放学高峰,否则这辆张扬的座驾必定会引起学生们围观。
终于从我离开,回过神的安浩然,往医务室的里间走去
与此同时,医务室内,终于回过神来的安浩然推开里间的门。虞行抬眼望向他身后,眉头微蹙:"你怎么一个人进来了?他人呢?"
"他说有事先走了。"安浩然在背对门口的单人沙发上坐下,"让我转告你一声,还说会发消息给你。"
正在和张队、虞西商讨事宜的徐靳听到这个消息,手中的文件不自觉地顿了顿。直到虞西唤了他两声,他才如梦初醒般继续手头的工作。
然而徐靳这细微的失态,却没能逃过虞行锐利的目光。他修长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若有所思地注视着徐靳的一举一动。
另一边,我坐在花千安那辆张扬的跑车里,低头用手机编辑着信息:有事先离开,今晚不必准备我的晚饭。发送完毕后,我将手机调成静音模式塞进口袋。
"今天怎么想起找我了?"花千安单手扶着方向盘,另一只手随意地搭在车窗上,语气里带着几分调侃,"我还以为你有了新欢,就把我这个旧爱给忘了。"
"去乐吧。"我取出墨镜戴上,遮住了略显疲惫的双眼。车窗外的夕阳将整个城市染成橘红色,却照不进这副深色镜片。
"遵命。"花千安轻笑着踩下油门,引擎发出愉悦的轰鸣。
与此同时,医务室内收到短信的虞行盯着手机屏幕看了许久。他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随后将目光重新投向正在与虞西交谈的徐靳。
"虞三行,你干嘛一直盯着徐局看?"刚结束与慕珩联机游戏的安浩然抬起头,发现虞行的视线始终锁定在徐靳身上。
虞行没有理会安浩然的疑问,而是直接向徐靳求证心中的猜测:"徐局,这件事你怎么看?"
徐靳闻言站起身,面露难色:"抱歉,三爷。这件事恐怕超出了我的能力范围。"他微微欠身,语气中带着真诚的歉意。
"什么?连徐局你都搞不定?"安浩然惊讶地瞪大眼睛,"可是上次那个案子不就是你破的吗?"
徐靳苦笑着摇头:"那件事...我也是得到了贵人相助才解决的。"他谨慎地没有透露更多细节,但这个回答和先前的表现,已经足以证实虞行心中的猜测。
抵达乐吧后,我们径直上了二楼,来到那间熟悉的包间。推门而入,只见餐桌上已经摆好了精致的晚餐。"这是我让助理提前准备的。"花千安脱下西装外套,随意地搭在沙发背上。
我简单地吃了几口,便从书包里取出作业本开始写起来。这个举动让花千安夸张地瞪大眼睛,他伸手就要来摸我的额头:"你是谁?快把我家那个从不写作业的小乐还回来!"
我像看智障一样甩开他的手:"闭嘴,等我写完再说。"笔尖在纸面上快速滑动,发出细微的沙沙声。
今天的作业量和昨天相差无几,不到一小时我就完成了所有题目。合上作业本时,我状似随意地提起:"今天在海城一中看到徐靳了。"
"徐靳居然回海城了?"花千安的表情瞬间凝重起来,手中的红酒杯停在半空。这个久违的名字让他想起四年前那场风波,眉宇间浮现出罕见的严肃,"看来海城最近不太平。我会派人暗中调查。"
"嗯,有消息及时告诉我。"我将作业本收进书包,继续问道,"Z洲那边情况怎么样?"
"还算平稳,M洲最近没来找麻烦。"花千安仰头将杯中红酒一饮而尽,突然话锋一转,"对了,你要不要见见其他人?他们都挺想你的。"
我摇摇头:"不了,等高考后再说吧。现在没这个心思。"虽然曾经去过M洲一段时间,但我始终没有正式露面,所有事务都是通过花千安或加密通讯处理。
"行吧。"花千安看了眼腕表,"时间不早了,我安排车送你回去。"
"嗯。"我背起书包走向门口,临出门前顿了顿,"有空去医院看看外公,他经常念叨你。"
推开家门时,发现门把手上挂着一个精致的保鲜盒,里面整齐地码放着各式新鲜水果。旁边贴着一张浅蓝色便利贴,上面是虞行连贯洒脱的字迹:‘今日水果记得吃;作业别忘了写。’我取下袋子,指尖不经意擦过便利贴,能感受到纸张上细微的压痕。
进屋后,我将书包随意扔在沙发上,盘腿坐在地毯上享用起这份贴心的水果。切好的蜜瓜清甜多汁,草莓颗颗饱满,显然是精心挑选过的。落地窗外,午后的阳光透过纱帘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翌日中午,安浩然神秘兮兮地凑到我身边:"小愉乐,你是不是快第二次月考了?"
经他提醒,我才想起谢青安前两天确实说过周四、周五要进行月考。"嗯,明后两天。"我漫不经心地翻着手中的习题册。
"那今天可得好好补补营养!"安浩然立即掏出手机,一边给虞西发消息让他准备我爱吃的菜,一边安慰道:"别有压力,咱们才认真学了一个月,考不好也正常。"
"哦。"我淡淡应了声。要是让他知道,除了完成作业和在医务室偶尔刷题外,我平时上课基本都在走神,不知他会作何感想。
月考结束后的周末,我大部分时间都在家和医院之间往返。何老爷子的病房里总是弥漫着淡淡的消毒水味,窗台上的绿植倒是长得郁郁葱葱。
"她最近没来看您?"我削着苹果,状似随意地问道。
何老爷子自然明白我指的是谁:"前几天他们一起来过。方哲倒是经常来送饭,忙的时候就派助理过来。"他接过苹果,关切地问:"你在学校怎么样?交到朋友了吗?"
"嗯,挺好的。"我点点头,将削好的苹果切成小块放在盘中。窗外的梧桐树沙沙作响,几只麻雀在枝头跳来跳去。
"那就好。"何老爷子布满皱纹的手轻轻覆在我的手背上,温暖的触感透过皮肤传来,"要和班上的同学好好相处,别总是一个人闷着。"
他顿了顿,眼中流露出慈爱而担忧的神色,"你现在高三了,医院里病菌多,容易传染。外公这边一切都好,你不用总往这儿跑。"
"嗯。"我低声应着,目光落在他手背上凸起的青筋上。虽然嘴上答应,但是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
窗外的阳光渐渐西斜,在病房地板上投下长长的光影。何老爷子将吃完的果盘递给我:"时间不早了,等会儿方哲该送午饭来了。你陪我吃完,就早点回去休息吧,明天还要上学。"
"好。"我接过光洁的瓷盘,指腹不经意触到他微凉的指尖。走进洗手间,拧开水龙头,清澈的水流冲刷着盘子上残留的果渍。我盯着水流发了一会儿呆,直到水花溅到袖口才回过神来,赶紧关小了水流。
晚餐过后,方哲驾驶着那辆低调的黑色轿车送我回到公寓。夜幕已经完全降临,街边的路灯在车窗上投下流动的光影。车子平稳地停在楼下,我正准备解开安全带下车,方哲却突然轻声唤道:"愉乐。"
"怎么了?"我的手指停在安全带的卡扣上,转头看向驾驶座。
方哲从副驾驶的储物格里取出一个长方形的丝绒礼盒,盒面上烫金的logo在灯光下泛着低调的光泽。"这是...我给你买的墨镜。"他的声音很轻,带着几分小心翼翼,"外公说你的眼睛虽然早就痊愈了,但还是不能长时间暴露在强光下..."
我接过那个做工精致的礼盒,指腹能感受到丝绒面料特有的细腻触感。"谢谢。"我将礼盒放进书包的侧袋,"不过这件事,希望你不要告诉其他人。"
"好,我不会跟爸妈他们提起的。"方哲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眼睛里闪烁着掩饰不住的喜悦。
他看着我离开,安全的进入公寓,修长的手指在方向盘上轻轻敲击了两下,透露出内心的雀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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