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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离开前奏

袁桃的眼眶溢出泪水,仿佛随时都会决堤。这时,舒瑶悄然出现在她背后,递过来一瓶饮料,轻声安慰道:“袁桃,别太难过了,喝点东西吧。”

袁桃接过饮料,哽咽道:“舒瑶,薛凛文说我妈妈瞒了我一些事情,但我真的不想知道答案。我很害怕,怕那个答案会让我受伤。”

舒瑶看着她,心疼地说:“你害怕那个答案会把自己伤得体无完肤,是吗?”

袁桃微微点头,“你怎么知道?”

“我可以告诉你答案,但你真的愿意和于斯幸继续错下去吗?”舒瑶认真地问。

突然,薛凛文出现了,打断了她们的对话。舒瑶原本想说的话只能咽了回去。她心里明白,无论告不告诉袁桃,伤害都是不可避免的。

“舒瑶,原来你在这里啊。你妈妈找你,让我问问你在哪儿,没想到你在这儿。”薛凛文说。

舒瑶有些惊讶,“薛凛文,你怎么……”

薛凛文拉着舒瑶的手,准备离开。舒瑶知道自己喜欢他,尽管她总说男人不可靠,但她终究还是逃不过爱情的魔力。

“舒瑶,你还记得你妈妈的交代吗?千万不能让袁桃知道那件事,你难道想看她从此绝望吗?”薛凛文低声说。

舒瑶抬头,心中那一丝柔软告诉她,无论如何,伤害的人终究会是袁桃。

这时,于斯幸出现了,对袁桃露出温暖的笑容。舒瑶心里清楚,他们本不该在一起,他们是血亲,有血缘关系的姐弟。她冲上前去,推开于斯幸,指着他说:“你离袁桃远一点。”

于斯幸不解地上前一步,“为什么你总是针对我?连说话的机会都不给我,你就这么讨厌我吗?”

舒瑶急忙解释,“不是,我不讨厌你……”

于斯幸追问,“那是为什么?”

“你只需要离袁桃远一点就行了。”舒瑶坚决地说。

于斯幸有些激动,“你这么做以为我会放弃吗?”

舒瑶知道他们之间的情感纠葛不是一朝一夕能解决的。薛凛文拉住了袁桃,而舒瑶将于斯幸约到一旁,低声说:“于斯幸,我没有讨厌你,但你现在需要知道一些事情。”

于斯幸看着她,等待着她继续说下去。

“你知道吗?你和袁桃体内流淌着相同的血液,你们是血亲。你如果不信,可以去问你父亲于清逸,十四年前他对袁桃的妈妈袁春梅做了什么。你喜欢的袁桃是你失散多年的姐姐。你这样以爱的名义接近她,难道是想跨越伦理的界限吗?”舒瑶严肃地说。

于斯幸听到这话,向后退了一步,震惊得不敢相信。他深爱的袁桃竟然是他失散多年的姐姐。

“于斯幸,如果你真的为袁桃好,就和她保持距离吧。不要告诉她你们的关系,甚至不要提起她的父亲。”舒瑶劝说道。

于斯幸没有回应,转身离开了。他的脑海中不断回响着舒瑶的话,他不敢相信自己居然有一个失散多年的姐姐,而这个姐姐正是他深爱的袁桃。

“为什么!为什么!我爱你爱到无法自拔的时候上天非要把我们分开……”他的眼泪如断了线的珍珠般不断滑落。

泪水一滴一滴,炽热如岩浆,侵蚀着我的心脏。那无法抑制的悲伤如潮水般汹涌而出,似飞鸟般倾巢而动。割舍不了的回忆翻涌着我对你的爱意,我伸出颤抖不已、渐渐失去余温的手,想要拥抱身处彼岸的你。可你在我闭眼的那一瞬间,也没有对我说过半句亏欠的话。

他不知道自己接下来的时光该如何与袁桃相处,他的心中充满了痛苦。随后,他跑去医院看望妹妹于斯巧。

“于斯幸,你刚刚为什么跑掉了啊。”

“没事,我要去医院看我妹妹了。”

“我和你一起去吧。”袁桃关切地问道。

“不了。”于斯幸淡淡地回应道。

这是于斯幸第一次拒绝袁桃,也正是这一次,袁桃就再也没有见过于斯幸。有人说于斯幸死了,有人说于斯幸喜欢上了别的女生,跟别人跑了,再也不会回来了。各种传言纷飞,然而袁桃始终不相信,她一直在这座榆林市等待着他的归来。

爱一个人无法选择,但她可以选择等待和离开。等待一个人可以没有期限,但爱终会随着时间流逝而逐渐枯竭,那么,爱会消失吗?

袁桃路过一家精品店,走了进去,买了一个水晶球。她知道今天是于斯幸的生日,虽然相处不久,但好歹和他同学一场,她想为他送上一份祝福。

于斯巧从这路过看见了袁桃,惊喜地说:“我见过你,你不就是我哥哥喜欢的那个女生吗?”

“你不就是医院里的那个女孩?”袁桃反问道。

“嗯,我是于斯幸的妹妹于斯巧。我哥哥他好像不久就要离开榆林了,你知道这事吗?”于斯巧的眼中满是不舍。

“什么?”袁桃心中一震。

“你还不知道吧……可因为什么这么匆匆忙忙地叫我离开,我也不知道。我明天就要转院了,今天是经哥哥批准我才能离开医院出来看看。原来医院外面的世界这么不可思议,可惜我刚刚爱上这个城市,转眼又得离开……”于斯巧满眼不舍地望向袁桃,似乎对这座城市充满了眷恋。

“今天是你哥哥的生日对吧,帮我把这个给他,我要走了……”袁桃将手中的水晶球递给于斯巧,心中五味杂陈。

就在袁桃离开的时候,于斯巧看到哥哥抱着一大堆从医院搬出来的东西。

“于斯巧,你怎么不听劝,到处走啊。”于斯幸有些责备地说道。

“哥哥,那个姐姐,就是上次医院外面的那个姐姐,叫我把这个给你。”于斯巧将水晶球递给了哥哥。

于斯幸看到那个水晶球里男生和女生背对背拥抱,女生的表情特别伤感。原本袁桃想亲自送给于斯幸,告诉他她喜欢他,无论背对背也好,两个世界也好,也没有人可以将他们分开。可当袁桃听到于斯幸要离开,她的情绪波动特别大,无法控制自己蠢蠢欲动的情绪和即将流出眼眶的泪水。

“走,哥哥带你回家,我亲爱的妹妹许久没回家,想不想家啊。”于斯幸温柔地说道。

“哥哥,你喜欢她了对吧。”于斯巧敏锐地察觉到。

“别瞎说……”于斯幸否认道。

其实他比谁都清楚,他喜欢她,而她喜欢他。他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却因血缘关系不能在一起。

上苍你知道吗?少年那一天也为他流了不少泪。当这些泪水灼伤少女的心时,他才明白自己不能打破禁忌。他和少女有血缘关系,而不能喜欢和自己有血缘的姐姐。

于斯幸的背后出现了楚意墨,她拿着一袋从洋装店买来的小裙子给于斯巧。

“斯幸,来时匆匆,没准备什么。路过一家专卖洋装的女装店,给你妹妹买了两条小裙子。我知道你妹妹今天出院,后天要转院的事,你爸爸都告诉我了。你还在期待什么,期待他会回来吗?”楚意墨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关切。

“楚意墨!谢谢你一直帮助我,但不要在我妹妹面前说这些。”于斯幸有些生气地说道。

“斯幸……你还要瞒你妹妹多久……”楚意墨的眼中满是无奈。

于斯幸的生父觉得于斯幸的生世对于袁春梅的女儿袁桃或许是一种报复。因为他儿子在和袁桃认识不到三个月的时间就已经爱上袁桃,无法自拔。楚意墨不想看见袁桃因为血缘关系而伤害于斯幸,只能站出来对抗袁桃。而袁桃是唯一一个被所有人瞒天过海的人,她是唯一一个没办法接触真相的人。

花开花落知多少,树茂草盛是何年?

“楚意墨,你给我闭嘴。”于斯幸愤怒地说道。

于斯幸不想在妹妹于斯巧面前暴脾气,因为他发现自己一个人知道这种事就够了,不该让妹妹也跟着自己痛苦。

楚意墨向前走一步,把于斯幸逼到墙上,她壁咚了于斯幸,一根手指挡在于斯幸的唇间,用眼神看着他,轻声在于斯幸的耳边说:“你想和袁桃发生关系,你真的要隐瞒吗?”

“意墨,你究竟想干嘛!”于斯幸用力推开楚意墨,他的眼神黯然伤神。

“或许吧,你选择逃避也是对的,不告诉别人也能避免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于斯幸远远地看见了父亲于清逸,他也是于斯巧和袁桃的亲生父亲。于清逸走近,将于斯巧温柔地抱起。

“爸爸,你终于来接我了。”于斯巧兴奋地说。

“嗯,于斯幸,你真的考虑清楚了吗?”于清逸问道。

“是的,爸爸,我想清楚了,我们去西安吧。妹妹也需要接受治疗。”于斯幸虽然心中不舍袁桃,但他明白,离开她才是对他们彼此最好的选择,只有这样才能结束这段痛苦的感情。

“好,下周办理退学手续,我在西安会为你找一份好工作,回来帮我做事,同时你也可以在西安继续上学。”于清逸安排道。

“好的,爸爸。”于斯幸答应着,看到父亲拿出一支烟,深深地吸了一口,烟雾中似乎带着无尽的故事。

楚意墨看到于清逸在这里,心中安定了许多。因为她知道于清逸会带于斯幸去陕西省首府西安市,只要到了那里,袁桃和于斯幸就会彻底断了联系。

“小墨,你在这里啊。我还得麻烦你帮我们收拾行李,真是太感谢你了。”于清逸客气地说。

“没关系的,于叔叔。”楚意墨微笑着回应。她的笑容是那么甜美,让人不由自主地产生好感,于斯幸抬头看到天边的一朵白云在夕阳的余晖下变得通红。

于斯幸回忆起袁桃曾经对他说的话:“如果有一天我们不能在一起,你会觉得这是上天的安排吗?即使不在一个城市,你会想念我吗?还是你会忘了我?”

“不会的,夕阳为证,无论何时我于斯幸都不会忘记你,因为我喜欢你。”于斯幸当时坚定地回答。

“真的希望能一直和你在一起,哪怕只是这样……”于斯幸想到这里不禁有些动情,但楚意墨拉住了他,她害怕于斯幸会因为动情而不想离开榆林市。

“楚意墨,你……”于斯幸欲言又止。

“斯幸,对不起,我不准你去找她,所以她被薛凛文带走了。”楚意墨解释道。

“你……”于斯幸一时语塞。

两人最后一次见面机会就这么失去了,这就是他们的命运。有人说男孩追求女孩最终会成功,但在追逐的过程中男孩摔倒,只看到女孩和另一个男孩远去。

酒不能倒满,情不能白付。所以在离开的那一天,于斯幸依然没有看到袁桃追逐的身影,是她讨厌自己了吗?还是她来不及见最后一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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