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区，精神力研究院。
“听清楚了吗，记得，一定要在我喝醉的时候送我回去，千万别像上次那样，害的我被某个人撂在路边。”汉克想起一些不堪回首的回忆，不禁戴上了痛苦面具。
“行。”明意回答地简略。
“诶诶诶，不要不当回事啊，难道送你的老板工作结束后回家不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吗？你还有什么意见，可以大胆的提出来，不过我是不会同意的，这可是很重要的。”汉克见明意轻描淡写的样子，有些担心。
明意可是他的观察目标里看起来最靠谱的人了，一般情况下，这种外出的活动都是诺瓦跟他一起，再不济他的其他同事也能顶上，没想到今天他们一个一个都有事情。
汉克不得不得换一个人来了，幸运的是今天的事并不麻烦，他一个人就可以办成。
只不过，汉克这次接触的对象对喝酒这件事算得上是情有独钟，谈合同不喝个几杯酒是少不了的。
“听见了的，放心，我按照要求在外面等着，您一出来就能看到我。”明意好声答应着，没想到这就是汉克说的很重要的事情。
他之前还因此担心了几分钟。
汉克进门之前还不放心地往明意的位置瞅了一眼，那头靓丽的金毛显得汉克像是一只年轻的大狗狗，看得明意不由得笑了一下。
一时不知道谁才是老板。
平心而论，汉克除了在一些小事情上十分龟毛，平日里都是很好相处的。虽然年纪比他们之间年龄最大的还大了两轮，心态上却显得很年轻。
明意在外面的长沙发上坐了下来，等待的过程太过无聊，他随手拿起书架上的册子翻了翻。
书架上大多都是精神力相关方面的内容，目录上列示了最近几十年来关于精神力方面的研究成果。
明意还是在和姜叶的闲聊中知道关于精神力的事情的，虽然得知这种事情的存在让他惊讶了一会儿，不过终归是没有表现出来，说实在的，感觉还挺有意思。
他还不知道自己的精神力是什么样的呢。
应该也有吧。
手里的科普书并没有使用很多专业性太强的词汇，让人更容易看进去，不知不觉间，明意翻了很久，大半本书就被翻完了。
精神力是一种与生俱来的能力，自几百年前生存环境的迅速变化，人类自主进化出了这种适应环境的能力。然而由于个人体质的不同，精神力的强弱有所差别，根据后来的实验结果从低到高依次划分为C、B、A和少有的S级。
精神力在A及以上的人，感官会更敏锐一些，在操纵作战机甲、星舰等方面有有优势，军校对这方面要求的较为严苛，A级以上是基本的要求，而少有的S则是指挥官的预备役。
精神力过高也不是什么好事，对周围事物过于敏感会让大脑过载，因而，被检测到精神力等级高的情况下，从小就会被送入学院，学习如何控制自己的精神力。
B、C等级则会从事一些更为温和的行业，更为稳定的精神状态会减少很多压力。
C级和S是两个极端，稳与不稳，因此，这两部分的人数要更少一些。
低头低地久了，明意感觉到脖子有些发麻，把书放在桌子上，起身在周围走动了几圈。
一墙之隔的房间，寻溪靠坐在椅子里，室内没有开灯，设备运转的蓝光照在皮肤上，给人一种非人的质感。
寻溪太阳穴处贴了几片贴片，眼睛轻轻合上，脸上的表情很平静，没有感受到不适，仿佛这是一件稀松平常的事情。
贴片末端连接着检测仪的显示器，屏幕上上下晃动的线条是安静的房间里唯一活跃的因素。
如果仔细看的话，可以发现，屏幕边缘的名称刚好和明意刚刚所看的精神力等级相对应，那一条红色的曲线宛如游蛇没有目的地晃动，不知道下一刻会达到峰值还是落入低谷。
最终，在电源切断的前一秒，数据停留在了S级的指标上。
房间里的灯光被打开，寻溪靠在椅背上，眼眸缓缓睁开，熟练地把身上的贴片摘掉。
“你是不是又擅自停药了？”安娜蹙眉，在检测到的数据上勾画了几条，习惯性地写了几条批注。
寻溪没想过这件事能瞒的过去，坦荡的承认，“有段时间了。”
几步之外的人皮笑肉不笑，把手中的板子放在桌子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你不知道你现在什么情况吗，长期的精神力不稳定对你自己也会产生影响，药物虽然不能治本，但在一定程度上是可以维持精神力在一个稳定的水平的。”
寻溪散漫地坐着，慵懒的姿态看不出一丝一毫的焦急，仿佛这件事的主人公不是他，产生的影响也和他毫无关联。
“大概是知道的，不过，也是有原因的。”
安娜声音沉了沉，势必要寻溪拿出一个她能信服的理由，“说吧，这次是因为什么？”
寻溪垂眸想了想，“药太苦了。”
安娜，“。”
要不要拿一个糖哄你吃呢。
要不是看在杰兰特还在寻溪手底下做事的份上，她早就撂挑子不干了。
思索几秒，安娜拿出了杀手锏，“如果这次你再擅自停药物的话，那么我就把你精神力不稳定的事告诉芙尔兰。”
这件事寻溪是瞒着家里人的，只有身边的几个人知道。
这话听起来很奏效，至少寻溪没有反驳，外表乖顺地接受了下次的检查安排，并且带上了新开的药物。
更苦的一版。
出门之前，安娜想到什么，有些欲言又止，但对于自己的判断不敢肯定，一时不知道是开口还是过段时间再提。
寻溪翻看着药剂的名字，那种苦涩的味道隔着包装都渗了出来，味道就像是下过雨之后的土地，是带着腥气的黏腻。
注意到一旁安娜犹豫不定的神色，寻溪直接开口，“有什么你直接说。”
安娜想了想，还是没有隐瞒，“这次的检测结果和之前的差不多，依旧不是很稳定。”
寻溪听到这里笑了下，和他猜想的不错。
“只不过，数据显示，在很短的时间内你的精神力曾有过稳定的迹象，根据时间推算，大概是在一个星期之前。你还记得那天你做了什么事情吗？”
关系到精神力不稳定的因素有很多，这种情况比较罕见，至今还未能找出一项完整的能够彻底研究明白这种状况的案例。
只有一些似是而非的调查结果表明，任何外在的因素都有可能成为加重精神力不稳定的因素，等级越高影响的程度就越大。
而抑制这种变化的关键却很抽象，或许是一种味道，或许是一件惊心动魄的事情，或许...是一个人。
一个星期之前么。
寻溪思索了几秒，很快就从记忆力找出当天发生的事，“那几天并没有特别的，唯一值得引人关注的是庆曦节吧，其他没有什么了。”
“那几天有没有发生和平时不一样的事？或许那就是关系着你精神力稳定的因素呢。”
庆曦节，寻溪脑海中一晃而过地划过一个身影，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还历历在目，淡淡的香味似乎还萦绕在鼻尖，带他回到了那个略微有些失控的夜晚。
精神力稳定的因素。
是花吗。
是人吗。
他不知道，心里的天平似乎隐隐有种倾向。
“那天晚上我闻到过生幽草的味道，大概被影响了一段时间。”
“生幽草？”安娜知道这种植物，是通过香味来控制人的神志的。
“是的，样本的话直接和杰兰特说一声，他会直接拿给你。”
该说的话说完了，寻溪打过招呼之后开门离开，没走几步便停下，目光越过周围的人注意到公告栏旁边站着的明意。
还是这么巧。
明意等得愈发无聊，地板上的条纹他都不知道数过多少遍了。脑子里东想西想，汉克不会是喝醉在里面睡着了吧。
纠结着要不要找个时机问一问的时候，明意忽然注意到身边的脚步声，侧头对上了一双带着笑意的眸子。
“你也在这里。”
寻溪走近了几步，“是啊，刚好来做个检查，没想到一出门就碰到你了，是真的很巧。”
注意到寻溪的话，明意问了问，“检查？是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吗？”
这里是精神力研究院，做检查的话，应该是跟精神力有关。
“只是一个固定的精神检查而已，没什么事。你来这里是要办什么事吗？”
明意放下心，刚好说起了汉克的事情，“算是被老板抓壮丁。”他扭头看了眼紧闭的房门，“应该还要再多等一会儿，你要是有事情的话就先走。”
“不用啊，我刚好也没什么事，这个时间点，你也快下班了吧。”
明意看了一眼表，距离他下班还有半个小时，“是这样的。”
“那就刚好，还能顺路一块儿回去。”
明意见状答应下来。
与此同时汉克谈完合同出来，明意刚好注意到，上前去。
“果然还是靠谱。”汉克笑了笑，身上带着并不浓重的酒气，大概是没喝多少。
明意应声，准备履行他的职责。
汉克注意到明意身旁站着的人，眯起眼睛看了看，笑着打了声招呼，“好久不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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