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博:“多谢两位救命之恩,如果不嫌弃的话,不如留在寒舍让我好好招待一番。”
温岁知:“多谢,不过我还要去县城买药材。”
谢宴也拱拱手道:“既然赵老夫人已经没事了,那我也先告辞了。”
赵博:“怎么赵兄也要走,这两天来,谢兄实在是帮我良多。”
谢宴看了看温岁知:“不瞒赵兄,在下刚才在阅竹苑幸得这位姑娘相助,这才没有误入歧途。”
“所以我决定就跟着这位姑娘了。”
赵博:“……啊?”
他看着谢宴那认真的脸:不是,谢兄,你怎么也……你拿剑劝我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
而且,那阅竹苑就是他打算去卖身的地方。当时谢宴去找他的时候确实是被那里的管事看上了。
可是,当谢宴面无表情的把一块石头给捏成粉末之后,那个管事瞬间就沉默了。
这样的人怎么可能真的陷入那样的境地。
其实不止赵博不相信,就连温岁知都不相信。
温岁知警惕的后退了一步。
谢宴理直气壮道:“为了报恩,我要跟着这位姑娘!”
温岁知知道了,这个人就是打算赖上她了。
她直接拒绝:“不要,没钱,养不起。”
谢宴:“姑娘想到哪里去了。我只不过是想留在姑娘身边保护姑娘。”
温岁知:“不用了,我不需要。”
谢宴:“哎,可是姑娘今日对我的相劝也是大恩。这份大恩不报,我简直是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我可能会……”
温岁知以为他会说什么茶不思饭不想的。结果,他却说:“我连一天挥剑一万次都完不成了。”
温岁知:“……完不成就完不成。”
谢宴:“那可不行。如果完不成的话,那我的人生就没有了希望。”
他挺了挺自己的脊背:“人生如果不能练剑的话,那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温岁知:……
温岁知转身就走。
谢宴看到温岁知离开之后,并没有直接跟上去。他反而对赵博道:“那些杀手已经被我打退了。可是,你还是要小心。”
“等你娘病好了之后就快点带她离开吧。”
“你娘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看到了什么,反而是一件好事。这件事你们就不要去追究了。”
谢宴说完,拿出了谢岁知给他的药:“一日吃一颗,直到病好了之后就可以不用吃了。”
“这药最好不要让别人看到。”
他说完还拿出了一袋银子。
赵博想要推辞。
谢宴:“你以后的生活难道不需要钱吗?”
赵博推让的手停在了半空:“那就多谢谢兄了。大恩大德我不会忘的。”
谢宴拿起自己放在一旁柜子上的剑。那把剑被白布缠着,让人无法看清它长什么样子。
谢宴把剑背在自己身后,他对赵博道:“后会有期。”
温岁知察觉到谢宴没有跟着她的时候,她松了一口气。
直觉告诉她,那个人不好惹。
她按照原定的计划去县城买药材。
济世堂的学徒看到温岁知的时候有点轻视:“你来买药材干什么?”
温岁知:“嗯,买来用。”
学徒:……这个人是故意的吧。
因此,他故意报了一个高价。
温岁知当然知道这点药材不值这么多钱。可是,她不缺钱。
于是,她拿出银子道:“好。”
学徒:还真的有这样的傻子啊。
他眉开眼笑的想要收钱,可是,旁边伸出来一只手拿过了温岁知手里的钱袋。
“这些药材不值这个价钱吧。”
温岁知偏头看去:……怎么是这个人?
谢宴身后负剑,看着学徒笑的意味深长。
学徒可以对温岁知嚣张,可是他却不敢这么对待带着剑的谢宴。
谁知道他今天遇到的是不是一个江湖高手。
于是,他的腰弯了下去:“这,我确实多要了一些钱。”
“我现在就去给这位姑娘拿药材。”
温岁知:“你怎么在这里?”她已经往后退了一步。
谢宴:“在下不是说过了吗?在下想要报答姑娘。”
温岁知:“如果你真想报答我的话就离我远一点。”
谢宴:“这怎么可以。”
温岁知:这当然可以。
这时,学徒拿着一袋子药材走了过来。
谢宴自然的伸手接过了那袋药材。
温岁知都没有来得及阻止。
学徒:“这位姑娘,三两银子。”
温岁知从袖子里面拿出了自己上面绣着歪歪扭扭的荷花的荷包。
她低头看了看:没有三两银子。
她挑拣半天才挑出了最少的五两银子。她把银子递过去,刚想说一句“直接拿着吧”。
谢宴:“五两银子,需要找给我们二两银子。”
温岁知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但她没有说任何的话。
学徒把银子放到秤上,他就发现剪子不见了。
“这,两位稍等一下。我去找个工具。”
谢宴:“如果信的过我的话,不如交给我。”
他是看着温岁知说的。
反正只是五两银子。温岁知道:“嗯。”
谢宴拿起了银子,他轻轻的在银子上一捏就把它分成了一大一小的两半。
谢宴把稍大的那一块递给了学徒。
学徒一秤:“三两银子刚刚好。”一点不多,一点不少。
就算是让他们这里最有经验的账房先生来也做不到这么精确。
温岁知德关注点则在他轻松一捏就把银子捏成了两半。切口平滑,证明是用内力。那这个人至少也是一个宗师或者接近宗师。
只是,江湖上什么时候有了这么年轻的高手了?
这个人很不对劲儿。
谢宴把剩下的银子递给温岁知:“姑娘,给。”
温岁知接过银子放入荷包。她看着谢宴道:“你把药材给我吧。”
谢宴挑了挑眉:“这可不行。说好了要报答姑娘的救命之恩的。”
温岁知:“……你离我远点就是最好的报答勒。”
谢宴晃了晃自己的马尾:“姑娘可还有什么东西想买?”
温岁知:“……没有。”
她率先走了出去。
温岁知:“你跟着我想要干什么?不要说报答救命之恩。”
谢宴:“好吧,你今天给赵老夫人解了毒,可你知道她为什么中毒吗?”
温岁知猜测:“她发现了什么不应该知道的秘密,有人想要灭口?”
谢宴:“姑娘冰雪聪明。而且那人绝对有很大的权势。你说,今日姑娘救了赵老夫人,那人会不会知道?”
温岁知一下子就明白了。那人既然敢下毒,对于她这么一个外来的,更是不会手软。
温岁知:“你跟着我是为了保护我?”
谢宴晃了晃自己手中的药材:“当然。”
温岁知:“那你之前说什么救命之恩……”
谢宴想了想:“你想发怒又不发怒的样子挺有趣的。”
温岁知大步往前走。
谢宴:“你都知道原因了,不会还想甩开我吧?”
他几步就跟上了温岁知,然后在她肩旁探头:“你怎么不说话了。”
温岁知:“我去吃饭,你不饿吗?”
谢宴后已经是大宗师,他就算是十天十夜不吃东西也没事。只不过,他几乎没有下过山。
山下的食物对他来说都很新鲜。
谢宴点点头:“饿了。”他摸了摸衣袖。
唉,最后一点银子已经给赵博了。
于是,他看了看温岁知。
刚才他可以随口说出什么救命之恩以身相许之类的话。可是到真的囊中羞涩的时候,他却开不了口。
钱啊,真的是太难挣了。
谢宴一边跟着温岁知,一边想着些有的没的。
谢宴眼睁睁看着温岁知走进了这里最大德酒楼,然后还专门要了一个雅间。
只那一个雅间就要五两银子。
谢宴跟着温岁知走入了雅间。
小二见是一男一女。
他自然的问谢宴:“两位客官想要点些什么?”
谢宴轻轻移开目光:“这位姑娘做主。”毕竟他不付钱,付钱的人点菜。
温岁知点了几道招牌菜,最后让店家上了一壶雪顶寒翠。
小二:“好嘞,这些菜一共十两银子。这壶茶单独十两。”
小二对着谢宴笑到。
谢宴:……他没钱。
于是,他顶着那张如冰雪般剔透的脸,很淡定的说:“我没钱。”
小二脸上露出了惊讶的神色。
温岁知也有些意外的看了看谢宴。
她直接拿出了银子道:“我来付钱吧。”
她摸出了一锭较大的银子,凭着手感觉得这应该够十五两了。
于是,她直接拿出来递给了小二。
小二一看三十两银子,他立即喜笑颜开,弯着腰伸手就接过银子。
“谢谢贵人,祝贵人事事顺意、笑口常开、恭喜发财。”
他心想:这可是一个大财主。虽然那个男的没钱,但是这位姑娘有钱啊。这男的皮相不错,应该是吃软饭的。
于是,他道:“祝二位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他还没有等温岁知二人说什么就已经迫不及待的关上门出去了。
温岁知和谢宴两人的脸色变了又变。
温岁知是想到了她那混蛋父亲想要让她成亲。
不行,一想到这里就恨不得去揍……不行,克制。
温岁知努力让自己变得面无表情。
谢宴显然想到了他师傅告诉他有个娃娃亲并让他去京城成亲的时候,对他说的话。
逍遥子:“徒儿啊。”
谢宴抱着自己的剑抬了抬眼:“我去练剑了。”
逍遥子:“等等!那个,师傅有件事要告诉你。”
谢宴:“你又想偷溜下山喝酒?这次我可不会在长老面前给你打掩护。”
逍遥子摸了摸自己的胡子:“为师是这样的人吗?为师这次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
谢宴怀疑的看着他。
逍遥子:“为师要告诉你,其实你有一个娃娃亲,半个月后你就可以直接成亲了。”
逍遥子飞快地说完了这么一长句话。
谢宴面无表情地拔出了自己手中的剑:“你就没有什么想要对我说的。”
逍遥子:“……那师傅祝你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谢宴觉得自己要握不住手中的剑了。
谢宴想到这里,立刻变得面无表情。
啊,那个娃娃亲真是让人头疼。
于是,两人之间就尴尬了起来。
谢宴最先回神,他看着温岁知道:“咳咳,姑娘不用在意。”
温岁知脸色如常:“嗯。”
谢宴看着温岁知那明显年龄不大的脸,他点了点自己的膝头道:“姑娘,你刚才直接给了三十两银子。”
那可是三十两啊!!!
温岁知奇怪的看了谢宴一眼:“嗯,没有少付饭钱。”
谢宴:“为什么不让小二把多余的钱给你?”
温岁知随意:“不用。只是三十两而已。”
他们师门出门都是直接付钱,如果给多了也没事。
他们药王谷不差钱。
就算缺钱了,也会有大把大把的人给他们送钱。毕竟,那些有权有势的人总会生病的。
谢宴沉默了:原来她师傅告诉过他关于药王谷的事情都是真的。
不同于他们剑宗的贫穷,药王谷可谓是巨富。
于是,谢宴不说话了。
谢宴欲言又止。
温岁知看了看谢宴:“你是有什么话想对我说?”
谢宴:“嗯,姑娘难道不担心银钱花完吗?”
温岁知:“没钱的话,给人看病就挣回来了。”
谢宴:“嗯,有道理。”
他记得江湖上专门有悬赏,他可以接一些悬赏挣钱。
温岁知对谢宴是很好奇的。
刚开始只看他得脸以为这人是个小白脸,现在看到他身后的剑就好奇了起来。
温岁知道:“你用剑?”
谢宴听到剑这个字的时候,她不自觉的挺了挺自己的脊背。
那双漂亮的桃花眼立刻就亮了起来,他的嘴角不自觉的扬了起来:“是。”
他摸了摸放在自己膝盖上的剑。
“这把剑是我亲手打造的。”
“为了这把剑,我整整闭关了两年。这把剑对我来说是无价之宝。”
他说的时候眉眼都鲜活了起来,眼神非常的专注。
温岁知上一次看到这样的眼神还是自己师傅谈起自己的医术的时候。
那是只有非常喜欢一件事物的时候才会有的眼神。
温岁知:“嗯,那很厉害。”
谢宴微挑剑眉,马尾不自觉的轻晃:“嗯,当然。我剑术也是最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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