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嫂子。”
赵二妮远远的喊了一声秦婉眉,可是走了两步,她发现好几个人捂着嘴对她指指点点的在笑,赵二妮脸一红,远远看着秦婉眉,步伐却迟疑了许多。
“怎么了二妮?”
秦婉眉知道了赵二妮的名字,见她似乎想来找自己又有些踌躇不前,她朝她招手喊了一声。
赵二妮咬了咬唇鼓起勇气上前,小声道:“秦嫂子你刚才看到了吗?俺让俺家男人扶俺上船他不乐意,最后,最后俺闹得没办法他把俺抱上了船。”
秦婉眉见她一边说着一边还小心又气恼的打量着四周的人,她循着赵二妮的目光望过去,果然看到了几个军嫂捂嘴笑着指着她们这边似乎在议论什么。
想来是在议论二妮和她丈夫的事。
“你这是哭过了?”
秦婉眉见她一双杏眼还带着湿气,帮她擦了一下眼角未干的泪水,然后柔声道:“二妮,问题没解决之前你不能先把自己委屈哭或者气哭,这样的眼泪是没有价值的。”
“想要解决夫妻之间的观念问题,首先你自己要坚定强大,也许在这个过程中会有争吵和冷战,你能接受吗?”
其实秦婉眉一个自己没结过婚的人是不想掺和这些个军嫂和她们家那口子之间的事的,可是赵二妮当时问了,她又不好敷衍,尤其休息的那十五分钟,那些男人的表现她也是看在眼里的,再加上重新上车之后那番谈话,这些女人们甚至都坚定不移的认为自己是被养着的,她们把自己对家庭的付出忽视的那么彻底。
她们明明家里家外劳作一把好手,却卑微的觉得自己是被男人养着的,这一车因缘际会与她产生交集的人只是这个时代的女人们的一个缩影,可是却看得秦婉眉窒息又心疼。
在她还是娱乐圈大明星的时候,她就不是个女权或者说平权战士,她只是演了不同的女性职业的一个女性演员,有家庭主妇,有老师有白领有古代相门千金还有皇后娘娘,甚至还有女犯人,一个又一个剧本里女性的付出总是被轻易抹杀,女性的痛苦诸如家暴等问题总是不被重视,基于这些原因,她一时冲动说了这些话,她想让这些女人的付出被人看到,至少被她们自己看到认可,这样她们才能正视自己的感受。
两性关系充斥在生活方方面面,二者共同组成了人类,孤阴不生孤阳不长,本该是平等和谐的关系,却处处都是强弱之下的伤害与忽视。
秦婉眉没有看到赵二妮和她的丈夫在上船时是怎样的情形,但既然她已经一时冲动把也许不该说的话说出去了,那如果眼前这个女人想要改变,她会竭尽所能帮助她。
赵二妮眼神中充满了坚定,她对秦婉眉道:“俺想好了,会面临啥俺都不怕,那冷战是啥意思俺也不懂,他,他总不会打俺吧?”
虽然说世上的两口子各自都有各自的相处模式,但赵二妮见了秦婉眉和贺寒商的相处之后她不愿意继续像以前一样了,她要试着改变这种现状,她还年轻,她这一辈子不能就这么在忍耐与不甘里叹一声“算了”。
“打人是犯法的,解放军打人是要关禁闭受处分的,你放心这个应该不会,我说的冷战是你们不说话不搭理对方。”
秦婉眉解释完了,赵二妮脸上露出了笑容,“那俺不怕,他一年多不回来都是有的,不理就不理,俺都习惯了。”
秦婉眉见她这么乐观,她不忍心告诉赵二妮见不到和见了却冷战的煎熬是不一样的,她只是道:“既然要改变,那你不能着急,毕竟二十多年的观念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改变的,而且你得想清楚了,也许他会变得更好,也许也会不如现在,你能接受这个结果吗?”
“俺能,”赵二妮毫不犹豫,“三月种麦子的时候,总是盼着八月收成好,可是要是春上不下雨,要是夏天下了冰雹打了麦穗儿,或者收割的时候一场大过雨,各种各样的意外会让丰收的愿望落空,可是害怕这些农民就不敢种麦子了吗?”
“那行,那你别着急,等到了岛上安顿下来,你就把自己的想说和诉求说给他听,到时候遇上了问题我们再一起解决。”
秦婉眉说完,一声汽笛声响起,脚下的甲板一阵晃动,船启程了。
“嗯……”赵二妮刚一点头,脚下一个趔趄差点摔倒,秦婉眉一把拽住了她的胳膊将人扶住了。
没有坐过船的人第一次坐船兴许会晕,还有船刚开的摇晃,有些人没经历过这种感觉甚至会摔倒。
她们乘坐的这艘是大船,虽然比渔民打渔的小船稳当些,可是对不是沿海地区习惯了脚踏实地劳作的人来说这种摇晃也是让人不安稳的。
“谢谢,谢谢秦嫂子。”
赵二妮索性屁股往甲板上一坐盘着腿坐了下来,她心有余悸的拍了拍胸口,缓过内心的恶心劲儿,她抬头朝秦婉眉笑,“秦嫂子,俺听说你才十几岁,可俺觉得你成熟稳重一点不像个小妹妹。”
“不像小妹妹那就当你的小姐姐。”
秦婉眉笑着拍了下赵二妮的头,也学着她一样坐在了甲板上,二人一起靠在围栏上看着大海,船身劈开波浪的声响之间夹杂着一声赵二妮对大海淳朴的感叹。
晚上快八点的时候,终于上岛了。
码头上先前来搞基础设施建设的先头部队等着接他们。
到了住的地方,家属生活区是六栋六层高的楼房,比秦婉眉在电视上看过的这个年代流行的筒子楼好点,虽然每户也就三十平米不到,但至少每户都带了独立卫生间。
秦婉眉和贺寒商分到的房子在第一栋四楼,贺寒商的勤务员已经先一步把他们新家该整理的都整理好了。
在食堂简单吃了一碗清汤面,秦婉眉走进了新的住所。
一进门,就看到对面窗户下安置着一个蜂窝煤炉子,烟筒从客厅窗户上方留下的圆孔里支了出去,客厅里一个实木桌子配着四把椅子,客厅左边是个小小的厨房,右边是一间卧室,卧室与厨房之间是一个洗手间。
见秦婉眉在打量房间的布置和设施,贺寒商打发了勤务员归队去营区的宿舍,然后反手关上了门。
秦婉眉推开卧室的房门,一张大床旁边还有个简易的衣柜,床上铺着新的棉絮褥子,她转身出来,见贺寒商在看她,她笑道:“很好啊,比我想象中的好多了。”
“那就好。”
贺寒商心下一松,在他看来这里的条件确实很好,他们这些战场上捡回来一条命的人给个狗窝都能住,可是他不想婉婉跟着他受苦。
“赶了一天的路,收拾收拾早点睡觉吧?”
贺寒商说完,见秦婉眉站在门口没动,他不解的看向她,“怎么了?”
“卧室就一张床。”
以前不知道还罢了,如今知道自己睡觉姿势太过彪悍,已经吓得贺寒商不敢跟她一个床睡觉了,可是如今阳历都十二月了,这边虽然不下雪但海风湿咸阴冷,就算贺寒商身体素质好,可这么冷的天打地铺也不是个事儿。
“你……婉婉是不愿意跟我一起住吗?”
贺寒商垂下了眸子,语气里的黯然却显而易见,他道:“怪我,是我伤了婉婉的心。”
“今天我打地铺凑合一宿,明天给我办公室支一张床,以后我就住……”
“没有,”秦婉眉见他垂着眼睛不看自己,说的话却可怜巴巴的,于是本能快过理智出声打断了他,“没有伤我的心,我也没有不愿意跟你一起住。”
“我知道你昨晚想打地铺是因为我睡觉姿势太,太……”秦婉眉说着有些尴尬说不下去了,脸也微微一红,吸了口气她绕过这个原因继续道:“所以,所以才让你不堪其扰想打地铺,可是这里太冷了,打地铺会伤身体。”
还有一句话秦婉眉没说的是——我睡着了我也控制不住我自己。
“没有不堪其扰。”
“要不……”秦婉眉想着要不假装吵一架演一出戏,可是她话还没说完,贺寒商又打断了她。
“没有不堪其扰,是我……是我自己的问题。”
贺寒商说完,绷着一张冷脸看似十分冷酷平静,可是红的滴血的左耳朵早就把他出卖了个彻底。
“那,那怎么办?”秦婉眉本来看他又害羞觉得十分好玩,可是猝不及防的对上他的眼睛,她心下没由来的一慌,淡然的语气也乱了。
“不想打地铺,也不想住办公室,”贺寒商可怜巴巴的看着秦婉眉,继续道:“婉婉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话虽然听着无比温柔被动,可是那藏在温柔与示弱表象下的侵略眼神,死死锁住了秦婉眉。
一个强大的男人示弱,让秦婉眉心下没由来的慌乱甚至有点难以招架,她只想摁住乱跳的心,然后胡乱点了点头。
“嗯。”
这样的贺寒商是她以往没见过的模样,总觉得好像哪里有问题,可是秦婉眉此时根本不敢对视那双眼睛也不敢深究,仿佛只要她升起窥探的心思,就会让现状失控。
“那你坐下歇歇我去铺床。”
目的达到了,贺寒商眼中闪过一抹隐晦的笑意,走到秦婉眉跟前牵起她把她带到了椅子跟前,然后摁着她坐了下来,然后自己拎着两大包行李铺盖被子去收拾屋子。
秦婉眉怎么可能坐得住,虽然她今天舟车劳顿只想躺平好好睡一觉,但实在是不好意思让贺寒商一个人收拾。她回到卧室,看着男人忙碌的身影,沉默的走过去拽着床单一角和他一起铺床。
二人对视一眼默契的一起收拾规整床铺,这样的情景让秦婉眉甚至有种错觉,她真的结婚了,正在柴米油盐里认真的在和这个男人过日子。
三天,这次不知道是不是夏天冰果茶喝多了,整整疼了三天,太难了,我去医院咨询了下人家医生说非病理性的痛经不给切子宫。
愿这个世界的女孩子都没有痛经,阿门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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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第五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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