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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朱砂

花寻味撑起怀谦的上半身,将他的头靠在自己肩上。

体位的变动似乎加重了怀谦的不适,他的眉宇痛苦地揪成一团。

即便陷入昏迷,怀谦却没有因此而放松下来。他脖颈间的肌肉因剧痛绷得很紧,青筋在苍白的皮肤下暴凸出来。

他的五指紧扣在腹部,花寻味怕他用力太重伤到自己,尝试掰了两下他的手却没有掰开。

即便已经失去意识,他依旧不能睡得安稳。

花寻味挫败地抹了把怀谦额上的冷汗,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不能慌,不能乱。

她将手扣上怀谦的脉门,分不清究竟是怀谦在痉挛颤抖还是她胆战心惊,她只觉得两人的手正一同抖得厉害,反复摸了好几次才摸到正确的位置。

指尖下的触感是彻底的混乱与失控。

时而急如奔马,迅猛得像是要破皮而出,疯狂撞击着花寻味的指腹;时而又猝然沉坠下去,带着死气,要仔细感受才能触及到一丝微弱的搏动。

是心气将脱、邪毒深陷的表现。

花寻味推测是由于一些外在因素导致怀谦身体机能急剧下降,体内潜伏的剧毒无力压制,这才被诱发出来。

花寻味数月来的苦心调养经此一番算是悉数作废,甚至还不如从前。她的眉头几乎要拧成死结。

可诱因是什么?

是风寒?可是淋一场雨应当不至于如此。那又会是什么?

花寻味头脑飞速运转时,猛然惊觉怀中的人胸口开始剧烈又无效地起伏,仿佛每一次吸气都是一场艰苦卓绝的斗争。

怀谦冷汗如瀑,嘴唇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失去最后的颜色,继而泛起一层不详的青紫。

他的身体也开始快速失温,整个人如同刚从冰湖中捞起,散发出一种濒死的寒冷气息。

花寻味一边钻研着怀谦紊乱的脉象,一边想将他移到床上,可一个人终究吃力了些。

正欲开口唤人时,慕善大步流星地跨了进来。

他们几人方才在打牌时不慎将一壶茶水打翻,慕善原本是打算回房更衣的。

还没进后院就听见“哐啷”一声带着震颤的声响,他还以为是一道闷雷,现在看来应当是门板落地发出的响动。

他先是被眼前的惨状惊呆了一瞬,而后神情染上惊恐,睁大了眼上前同花寻味一起将怀谦安置在了榻上。

慕善也紧张得心如擂鼓,可还没失了理智,反应极快道:“我这就去叫人。”

几人眨眼间便聚守到怀谦床前,脚下像生了根般僵在原地。

众人几次嘴唇微微张开,都没敢发出声响贸然问候,生怕划破了平静的表象,将怀谦最后一丝吊着的气息也惊走。

慕善瞧着因帮不上忙而愁云惨淡的众人,手指蜷紧,颤声开口:“怀谦公子现下如何?”嗓音是从未拥有过的干涩和沙哑。

花寻味的眉头始终被拧成疙瘩,替怀谦把脉的手也从未收回来。

她没有回话,用空闲的另一只手攥成拳没好气地敲击几下自己的额头,试图让自己迸发出些许思路或灵感,然而一切只是枉然。

她意气用事的举动足以说明情况有多么迫在眉睫。

高蹦蹦嘴角下撇,呼吸沉重,慌得开始对慕善胡言乱语起来:“我就说你包饺子得洗手吧!不干不净,吃了真的会生病!”

能言善辩的慕善哑了火,只顺从道:“是,怪我,都怪我。”

其实怎么可能没洗手,但眼下他真的很希望怀谦只是由于吃了脏东西坏了肚子。

众人一筹莫展之际,一道被人忽略许久的声音骤然从角落里响起:“小友莫急,可否让贫道一试?”

花寻味将钉在怀谦脸上的目光移开,眼神中闪烁起希冀的光芒。

是了,转石道人早已料到此劫,也说过此劫可解。这么关键的事,居然被众人置之脑后了。

高蹦蹦急得连忙挎起转石的胳膊,小跑着将人拉到了怀谦身前。

转石脚底下直拌蒜:“小友,贫道虽然年纪大了,但还没到需要被人搀扶的程度啊!”

寻真眼里聚着清浅的水雾,跺了下脚娇嗔道:“道长!都什么时候了,您还有心思开玩笑啊!”

花寻味见转石吊儿郎当的样子,居然感到迷之慰藉,瘀堵在胸口的一口气松动些许。

她开始冷静下来,双手搓了把脸,让出了位置,郑重道:“劳烦道长了。”

转石点头,枯瘦的三指精准搭在怀谦腕上,力道不轻不重,指腹微微陷进皮肤。

见他娴熟的架势,寻真小声嘟囔着:“没看出来道长还是位道医。”

话音未落,几人便同时竖起手指,示意她噤声,生怕打扰到转石的诊治。

寻真下巴一缩,乖乖点头,不再做声,与众人一同心急如焚地等待着转石的答案。

只见转石眼帘半垂,遮住了大半眼神,只留一线精光若有若无地扫视着怀谦的面色。

他虽不见愁容,可神色也并不轻松。他的指尖随着脉搏的跳动,极其细微地调整着位置和力度,仿佛在破译一道难以攻破的谜题。

忽然,他指尖在某处略重地一按,随即松开,动作干净利落,带着种不容置疑的笃定。

花寻味神色一喜,期待地上前一步。

转石缓缓抬眼,与花寻味对视,目光流转着睿智的光辉。

他喉间低低地“嗯”了一声,这才斟酌着开口:“陈毒复发,心气衰竭,脏腑败坏,命门火熄。”

和花寻味诊断出的结果别无二致。

就在此刻,怀谦身子一挺,唇畔淌出暗红细流。

温热的、带着铁锈气息的液体如同决堤的洪水,一旦开了个口子便再也止不住,正一股接一股源源不断地从失色的唇角涌出。

眨眼的功夫怀谦的衣襟、身下的锦被便开满了妖艳的红梅。花寻味被刺痛的不光是眼。

她抖着手拿帕子不断擦拭着血迹,可怎么也擦不干净。她不自觉地大口吞咽一下,妄图替他将汹涌的热血咽回去。

花寻味干净明亮的双眼不知何时爬满了密密麻麻的血丝。

怀谦的脸上泛起不易察觉的潮红,却不是什么好转的征兆,而是身体突然起热。

花寻味抚上他冷汗涔涔的额头,触手滚烫。她又握紧了怀谦冷玉般的指尖,触手生凉。

内热外寒,很危险的征兆。

这种情况若是毫无作为,片刻便会气绝,可若是施救,也容不得丝毫行差踏错,真正称得上是命悬一线。

花寻味不住用指头摩挲着怀谦失去温度的僵硬指尖,试图让他回暖。

一只手沉沉搭在了花寻味的肩膀。温热从肩头传来,无声传递着安抚和力量。

是转石。

他定声道:“我算过的,你是这位公子的渡厄之舟,是破局之钥,是唯一生机,是不二救星。”他手下微微用力,“所以,你万万不能乱。”

花寻味吸了下酸楚的鼻子,点头,问:“有什么是我能做的?”

转石让出位置:“照我说的施针。”

花寻味将她惯用的那卷银针铺开,针身长短粗细不等,有序地排放着,便于取用。

银针挺拔坚韧,闪烁着幽蓝的冷光。每一根针尖都锐利至极,肉眼几乎难以捕捉到顶点。

转石见到花寻味器具的精致程度,便断定是名家锻造。

而敢用这套针具的医者,定然拥有洞悉人体脉络、一针直抵穴位的极致专注力与穿透力。

换言之,艺高人胆大。

转石对花寻味坚信不疑,但花寻味自己却心里没谱。

上次能救回怀谦本身就有赌的成分,属于是上天眷顾。她根本不具备百分百将人保活的本事,只能将全部的希望寄托在转石身上,听从他的安排,指哪打哪。

转石似是看透她心中所想,端出前所未有的郑重稳妥神情。

怀谦呕出的血液颜色越来越深,很快便开始发乌。

转石加快语速,组织出最简短的话语对花寻味交代:“我们要做的是在最短的时间内,用最强的刺激激发出这位公子残存的元气,打开闭阻滞涩的经脉与心窍,争取一线生机,为后续的解毒争取时间。”

他慎重其事地嘱托:“此乃置之死地而后生的险招,下手务必要快准狠。”

二人交换目光,也是交换信任。

“刺百会穴,直入三分,雀啄术。”

花寻味依言取出一根极细的银针,果决地刺入了怀谦头顶正中,不偏不倚。

入针后,她的手指如雀鸟啄食般快速、小幅度地上下提插,同时配合着强烈的左右捻转。

几乎是在银针到位的一瞬间,怀谦便抽了一口气,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破碎呻吟,紧咬的齿关松动些许。

银针未入体的部分迅速变黑,转石眼中精光一闪而过。

寻真看着就感到幻痛,倒吸一口凉气,起皮疙瘩都一层层竖了起来。

其余人瞧见大惊失色却只敢咬住自己的腮边或手背不敢言语。大家的心都跟着提起,花寻味落针那一刻甚至没有人记得可以呼吸。

花寻味倒是分外沉着,嘴角抿成一根笔直的线条。惊与惧早已被抛之脑后,她只心无旁骛地聚焦于手法。她的操作稳得出奇,甚至超乎转石预料。

“深刺内关,入肉七分,提插泻法。”

花寻味做完后,怀谦冰冷发青的指尖细微颤动一下,原本快要失去起伏的胸膛恢复了些气力,唇角溢出的血液明显减少。

寻真和高蹦蹦最藏不住心事,眼见着有效,皱成苦瓜的小脸像是吸饱了水的植物,舒展了几分。

花寻味也松一口气,重新把脉。怀谦临近消失的脉搏终于有了些微弱的跳动,但依旧紊乱。

转石唇角微动,继续道:“涌泉五分,强捻震颤。引泉归海,元阳速返!”

涌泉部位皮肤厚,花寻味取用一根较为粗长的针,持续进行着最大幅度的捻转,让针体保持着高频的抖动,制造出持续的痛感。

怀谦受到强烈刺激,抽搐几下后身体终于放松下来。

转石口若悬河,花寻味做得层序分明。针灸结束后,怀谦从头到脚都遍布银针,几乎被扎成了刺猬。

胆小的寻真退到慕善身后,不忍再看,却又忍不住关切,捂着眼从指缝中密切盯着花寻味的一举一动。

值得庆幸的是,怀谦的状态终于有了肉眼可见的好转。

不遵医理,没有科学依据,两眼一闭就是编!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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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朱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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