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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曦宁之死引众蹊跷(二)

他忙不迭找寻宦官拿来笔墨和纸卷,将方才窥见的玉佩按照记忆画出,其中最为怪异的是,符纹上的龙额刻有月牙的形状。

虽然目前他看不出这个图案有何用意,但他还是原封不动地拿着纸卷往宣政殿去。

等他再度踏入宣政殿时,东方夜绥不知何时已经到来,对方正站在檀木架前翻翻找找,似乎已经把这里当作瑾安府的书房。而东方卿则背对着他,肆无忌惮地把手抵在正襟危坐的朱廉身上,还在念叨些什么。

“咳咳——”朱廉轻咳两声,趁惊别月来不及注意,把东方卿靠在自己身上的手推开。这让原本毫无察觉的人身体僵硬一瞬,随即抬手在半空晃动几下,作出一副即将要跌倒在地的挣扎姿势。

惊别月见此完全顾不得问安,便快步上前稳住弱柳扶风的东方卿,同时宣政殿内的躁动声也渐渐安静下来。

“你手里拿的是什么?”朱廉微微扬眉,盯着惊别月手中攥紧的纸卷。

他应声展开纸卷,把玉佩的图案呈现在对方眼前,旋即解释道:“这是杀害曦宁王妃的凶手身上佩戴的玉佩图案,但不幸的是,凶手早在我来之前就被杀死了。”

朱廉抬起指尖在图案上摩挲几下,随后转眼看向檀木架前的东方夜绥,“居言,你来看看这个,可有什么头绪。”

东方夜绥款款朝他们走来,其动作轻慢,神情从容,缄默须臾便启唇回应,“这是婺国的瀣令,唯战北王一派独有。”

“陛下,兴许这便是我们一直以来苦心寻找的证据,若是能命匠人制出高度相仿的玉佩,我们可以派使臣前往婺国,同对方明里谈判拖延时间,其余人则在暗地里搜寻失窃武器的下落。”

朱廉轻轻点头,其若有所思的模样似是在斟酌此事的利弊,“朕曾经以为,遣兵将势单力薄的婺国吞并为最佳,不过现在看来,时也说的没错,一旦起兵出战,损伤至深的是百姓,而非朝廷,眼下居言的对策是个新突破,若此次当真能不费一兵一卒收回武器,朕定会给予你嘉奖。”

“陛下言重,为国效力,乃臣之本分,勿论功赏。”东方夜绥颔首婉言道。

“行。”朱廉懒散地摆摆手,“既然居言都这么说,那——”

“臣拒绝。”东方夜绥毫不犹豫道。

朱廉的眉头瞬间耸下来,语调逐渐沉缓,“朕还没说是什么呢,你就这般急着回绝,未免也太过无情。”

东方夜绥做足礼节,朝朱廉颔首解释,“陛下和时也的话我方才都听见了,深夜策马去城郊野猎一事,实属危险,再加之陛下周围少有伴身护卫,怕是不妥。”

宣政殿内寂静许久,惊别月望着身边窃窃私语的二人,心底生出意味不明的情绪。他索性拉住东方卿的手,如是写道:[难道你也要去野猎?可你现在这幅模样如何御马?]

只听东方卿笑着俯身凑在他的耳畔说:“我不是有夫郎么?晚上的时候你会陪着我的,对不对?这可是我想念了很久供以取乐的事情……夫郎。”

[好,都依你。]惊别月轻轻拍对方的手背,表示安抚。但他忽然想起什么,于是又写道:[可我不会御马,今夜会为你添乱么?]

东方卿脸上的笑意愈发深厚,他用惊别月听不见的声音嘀咕道:“不会才好。”旋即他才扬起声音说:“当然不会,不如就让他们去野猎,你陪我骑马四处转转。”

[好。]惊别月对此番话毫无疑心。

与此同时朱廉忽然捶案而起,其神色凌然,“东方居言,非要朕为你亲自拟定一份圣旨才肯答应?”

见朱廉如此决绝,东方夜绥自然不敢再坚持,他慢慢委身回应道:“臣愿听从陛下的安排,还望陛下莫要动怒。”

此间事毕,东方夜绥先行离去,但他并不急着往瑾安侯爵府的方向走,而是朝几月未都曾踏足过的玉乾殿走。

玉乾殿里住着的并非皇室子嗣,其宫殿的主人是先皇后雁氏旁族的侄子雁无笙,曾几何时,雁氏满门忠烈,良将统统战死沙场,甚至还有两位得幸入了铸满功勋的朱雀阁,他们分别位列十八和十九。

这位雁无笙是雁氏唯一的后人,皇室之人必定要悉心照护,所以朱廉当初主动提出将对方从遥远的参洲接回皇宫,从此以皇子的礼遇厚待。

雁无笙自三岁起便入宫享乐,以至于他现在的性格愈发跋扈,就算他惹出再大的乱子,也要人为他遮掩,可这也蹙就他的劣根扎入心底,坏种之名亦由此生出。但能治得住雁无笙的,唯有东方夜绥一人。

这两个人表面上没有任何恩怨,因为一切都是雁无笙那可笑的愛意在作祟。

通往玉乾殿的长廊人烟稀少,东方夜绥早已记不清被雁无笙逼走的宫人有多少,上次若非他及时赶到,那可怜的宫女怕是要被蛮横的人活活杖毙。

“哗啦——”

东方夜绥紧皱眉头,玉乾宫内传来的瓷器被打翻的声音格外刺耳,他忙不迭加快脚步,顾不得跟立在两侧的宫人相视,便推门而入,赶到雁无笙的身前。

“你又在发什么疯?”东方夜绥望向跪在地上拾捡碎片的宫女,又回看侧卧在贵妃椅上散漫的人。

雁无笙见他的到来,赶紧坐起身拉住他的手,全然不顾他刚刚的话,微笑着说:“居言,你终于肯来见我了?”

东方夜绥甩开对方的手,挥手示意婢女先行退下,等宽敞明亮的玉乾殿内仅剩下他们两人时,他才堪堪出声,“野猎之事,是你跟陛下提出的?”

“是我,怎么啦?”雁无笙拉着东方夜绥坐在身侧,继续补充道:“你曾经答应过我,会陪我策马凭天涯的,虽然现在已经做不到那个承诺……不过我可以跟你去城郊御马而行啊。”

“知秋,我之前跟你说过,那晚的事就是个误会,我心有所属,请你不必纠缠。”东方夜绥顿住几瞬,眼中映出雁无笙的倒影,心里五味成杂,“何况我现在已经不擅长骑术,你必不为我做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

雁无笙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其面部始终有些僵硬,“所以你的意思是,你要守着那个给你造成阴影的死人过一辈子?”

东方夜绥的脸色顿时冷下来,“这是我的事情,与你无关。”

旋即他调转话锋,“我之所以会答应去今晚野猎,是承陛下的面子,不是因为你的情,希望你不要误会。”

他丢下这句话便转身离去,完全不给雁无笙反应的机会,等他走出去一段路时,玉乾殿内传来呼喊声,“东方夜绥,是我害死的他么?你凭什么这么对我!我雁无笙不欠你们任何人!”

东方夜绥没有要停下脚步的意思,他边走边抬手揉搓眉心,一股莫名的烦躁渐渐侵占他平静的内心,他的脑海中全是池乔死去时挥之不去的身影。池乔是他曾经的同窗,亦是伴他长大的竹马。

起身他明白自己对池乔只是远胜少年交的情谊,而非情愛,他就是跨不过心中的那道浅显的鸿沟。

在东方夜绥年少时,他和池乔策马浔都、快意天下,乃是世间为人人称道的逍遥双英。

但就在某个不为人知的雨夜,所有的美好与温存被彻底颠覆,旧交也变成了可望不可即的逝者。

雨水淅淅沥沥地砸入泥地里,留下一路清晰的马蹄印,东方夜绥身披黑斗篷,御马奔驰在雨幕里。彼时的他已经连续骑行三个时辰,体力早已透支,但是他不敢慢下来,因为浔都还有人在等他救命。

三个时辰前,池府丞相之子遇刺一事是皇帝托人告知予远在碎叶城巡查的他,他得知此事后便马不停蹄地赶回去。

可惜天不遂人愿,黑夜和落雨似是阻拦他前行的迷雾与障碍,纵使他的骑术精湛,也抵不过天降之祸。许是因为他的速度太快,导致他的马匹不幸踩滑,让他跌入矮崖,失去意识昏迷过去。等东方夜绥再度醒来时,骤雨间歇,浑身泥泞不堪,他捂住被草木刺穿的左肩,鲜血不断流淌,直到染湿他的手掌。眼下他带来的马匹早已不知所踪,只能徒步走回去。

等东方夜绥跌跌撞撞回到浔都时,载着池乔灵柩的马车跟他擦肩而过,他几乎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事情,眼泪不自觉落下来,神情一度恍惚。

他不惜当众拦下送灵柩的车,扯住池乔姐姐的衣角,压低声音哽咽道:“……棺材里面的人是——”后面的话被他硬生生咽回喉咙,因为他怕说出那个名字,更怕听到那个名字。

池乔的姐姐无奈摇头,对方的眼眶有些发红发肿,“居言,人死不能复生,你要往前看。”

听到这句话,东方夜绥自以为建设好的心理防线悉数崩塌,停顿许久,街边来往的人都向他们投来目光。他缓缓掀开棺材的一角,心疼地望着躺在里面的人,对方脸色惨白,乌黑的青丝被血渍粘连,甚至连池乔最引以为傲的容颜也被毁尽。

池乔的一生,时刻都在为旁人着想,因为他的善心,让许多人以真心相待,但憎恨他的人也不在少数,归根结底,他们都是被池乔平息的“乱”,恨他也是应该的。

只听东方夜绥缓缓吐出几个字,“抓到那些人了么?”

“主谋已经饮剑自尽。”女人不紧不慢地回应,她的语气极其平淡,仿佛已经失去希望。

“现场可有见证者,或者……离池乔最近的人是谁?”东方夜绥强迫自己清醒,但他不停发抖的手却在昭示他的理智即将断开。

女人沉吟片刻,方抬起头说:“之前我先是听见家中的院仆的惊叫,等我赶过去时,阿弟就已经死于屋前的走廊边,但当时我碰巧用余光瞥见……雁公子离开的背影,但这件事我没有告诉任何人,你可以放心,因为我相信他的为人,虽然他素日嚣张蛮横,但这是底线,他应该不会做出这种事。”

闻言,东方夜绥的眼神黯淡,他毫不犹豫转身朝皇宫奔去,他要去质问雁无笙,把事情的原委全部弄清楚。

玉乾宫里的东西被雁无笙砸得稀碎,他遣散宫人,独坐在侧窗边的软台上,这个软台还是池乔当初为他特意修制的,因为雁无笙向来娇贵,不习惯太硬的座椅,所以池乔才会为他打造这个软台。

雁无笙和池乔的关系,东方夜绥心知肚明,尽管这两人平日少有交涉,但能跟雁无笙如此和平相处的人,除去他便是池乔。

所以东方夜绥也不信雁无笙会是其中的参与者。

“居言……你在看什么?”雁无笙的声音打断他的思绪,“你的左臂怎么在流血?”

他回神同对方相视,然后摇头捂住左臂道:“我没事。”

“你刚刚是不是去过池府?”

雁无笙的眼神明显有些躲闪,“你问这个干什么?”

“池乔死了。”他的眼神空洞,语气略显无力。

“你认为是我做的?”雁无笙的脸上写满委屈。

“我……”

不等东方夜绥把话说完,雁无笙立刻出声打断,“连你也不信任我对么?”

雁无笙狠心继续说:“对,就是我,是我给他们指的路,纵容他们杀死他的,你满意了吗?都是我嫉妒他,嫉妒他和你走得这么近,是我自负、是我傲慢,都是我的错!”

被对方这么闹一通,东方夜绥的心绪更加不稳定,“你能不能别冷静点。”

“你叫我怎么冷静?昨夜我被人莫名其妙砸晕,他们把我带进池府的水缸里藏起来,等我再醒来时,却发现池乔血淋淋的尸首就躺在一旁,若是我不走,我岂不是真的成那个莫须有的杀人凶手了?”池乔剧烈喘息几下,随即又道:“当时我看着池乔惨死的模样,甚至想过要不要陪他一起死……但是我不敢……我比任何时候都希望能有人留在身边,哪怕他能帮着池乔……一点也好。”

雁无笙缓缓把目光放在东方夜绥的身上,脸上再也没有表情,“……东方夜绥,池乔死的时候你在哪?你为什么现在才出现。”

后来这件事依旧没有得到任何妥善的解决,池乔的死是对他们的折磨,更是惩罚,他们活在阴霾里好几年,之间的隔阂也在不断加深。如今雁无笙的暴烈脾气日渐增盈,东方夜绥的政务繁重,少有腾出心思来回忆这段不堪的过往。他们之间的关系从无话不谈,再到形同陌路,不过几月而已。

但终有一日,这段不成型的关系会彻底破裂,直到再也不能完整的拼凑起来的那一刻。

东方夜绥想到这里,他突然顿住脚步,旋即转身往回走。但在他推开玉乾殿的刹那,雁无笙握住药的手也跟着僵住。

“这是什么药?”东方夜绥的神色一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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