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吧。”古鑫将手上最后两张对三一出,调侃道:“你又是‘王.八’!!!”
沈言斯家中,四个人围在小圆桌上,玩抽乌龟。规则如下,发牌之后,将一对的打出去,留下单个。接下按顺序抽牌,若抽中相同,则再打出,以此类推。以大王为“王.八”,最终这张牌到谁那,谁就是“王.八”。
“你的脸都放不下纸条了。”古鑫幸灾乐祸,手不停拍打大腿,留下很深的巴掌印。
只不过他打的不是自己的大腿,是沈言斯的。那疼痛感像凶猛的泉水接连不断。
直到受不了,他弹开古鑫的手,不耐烦地说:“你打你自己的腿啊。”
“我会痛。”
“难道我不会痛?”
古鑫:“你皮糙肉厚,感受不到。”
“你大爷的。”沈言斯得意的将手中最后一张对子打出去后,兴致冲冲在温欲池额头上沾上纸条,“终于轮到我了。”
只不过他没给人贴到额头,而是粘到鼻子。长长的便利签纸条就这样拖到下巴,像说谎的匹诺曹,而沈言斯用“符条”避免她鼻子横着长似的。
“匹诺曹的鼻子是往外长的。”古鑫指着那张纸条哈哈大笑。
温欲池抿着唇无奈一笑,习惯了,已经习以为常。
他们在一起,不玩抽象绝对对不起四人相聚。某次元旦那会儿,老师叫班里同学表演节目。温欲池,沈言斯以及古鑫三人表演小品,而李暮微在讲台上念旁白,明明是一段关于友情的小品,结果这几人演着演着就变成“父子情”。
老师问他们:“这个背影和买橘子的动作为什么是友情?”
温欲池回:“因为我们背对背,代表了一种寂寞和失去友情的难过。”
明明这两人背对背时,嘴角都止不住的上扬,何来寂寞一说。所以同学们纷纷抗议,“你俩谁是谁的爹。”
那个同学不说还好,一说被老师抓,罚抄了《背影》这篇课文5遍。老师又再次把话题拉回来叫他们:“好好说。”
“老师你试着代入一下。”双马尾的温欲池拉着老师来到她刚刚站的位置,双手画了个圈,“这个地方此刻艳阳高照,而旁边的同学们叽叽喳喳吵个不停。”
描述完场景,古鑫和沈言斯开始环绕,发出巨吵的“噪音”。温欲池接着说:“突然,你很渴,想吃有水分的水果,而恰好你的伙伴冒着被晒黑的风险给你买了一大袋橘子。”
沈言斯和温欲池分别无实物表演,递袋子和接袋子。老师不懂,只是一味的冷笑,“行行行,你们继续。”便回到座位上。
……
此时此刻,沈言斯左手捏着鼻子转圈,纸条随风而飘扬。古鑫在旁边配合着大象叫,李暮微和温欲池用手机弹奏歌曲。
四人简直身临其境。
直到钥匙插入孔中,发出声音,几个人才立马消停。于静茹一进门就勾着唇,略过他们走向厨房,温欲池直击她背影,“干妈,你别笑了。”
于静茹回:“你们也别装矜持了。我在外面听的一清二楚。”
“你们闹吧,闹吧。”于静茹似失去所有的力气和手段像他们妥协,“只要不拆家,什么都好说。”
/
炎炎夏日,温欲池独自一人穿过走廊,也是奇妙,南方教学楼之间的连廊好像有一种魔力,能将人的坏情绪通通发泄出来。此时,她走在这里,想起了高三那次晚上,她准备去安慰王媛晓,走在人流往回走,而她往前走的场景。只不过,时间和地点不对,人倒是同一个人。
“来了?”沈言斯在DIY手工社团教室里,和古鑫以及其他的同学玩起了斗地主。
大一的小学弟小学妹们看见社长纷纷放下手中的牌,站起来迎接。温欲池见状笑了一下,想起大一的自己也是这么怕学长学姐的。她挥了挥手,示意他们继续玩。
铃声犹如尖锐吵闹的噪音,说的正起劲的社长“啧”了声,便让大家散会。
今天开这个会其实没什么事情,就是她马上大三,准备要选出下一任的社长。学弟学妹们走后,社长和副社长开了一小会的会,讨论竞选社长要问的问题。
温欲池摇摇头,“你这个问题不太好。”
女副社问:“哪不好?”
“如果手工社着火,应该先救自己。”温欲池回:“而且,社长是一个组织及领导一体的职位,过多的假设没必要。”
女副社又说:“你都说是假设了,那又不是真的。问问而已。”
从前,女副社就一直看温欲池不顺眼。那时她以一票之差落败而怀恨在心。不仅在工作上处处和社长唱反调,而且在生活上听到社长的名字都要“踩一脚”。
温欲池也不想忍了,这一年来,她不知道受到以女副社为派系人的白眼,现在想来,她真是个“忍者神龟”。
她歪着头打量她,心想,好好一姑娘,心眼子这么多。但好看是真,旁边的男副社虽然一直没说话,但目光所及之处皆是女副社。
女副社见温欲池一直不说话,怀疑她无话可说,刚想出口,就听见:“你要是觉得有理那就写上。反正我会视而不见。”
女副社急了:“凭什么?”
“凭我是社长。”
刚说出口,温欲池便转身到另一个桌,默默想问题。倒也不是说害怕,只不过现在两人戾气都太重,到时候免不了一场大战。
但她确实有点心软,刚想把那个问题写上,笔却被人抢了。
“不用了。这个问题确实不好。”
不仅不好,还是毫无逻辑的奇葩问题,根本没法判断选社长的要求。
刚刚她看见温欲池笔尖一直犹犹豫豫,停滞不写,猜想她可能是因为这个问题而犹豫不决。女副社犹豫了,因为这是温欲池的让步,也是她想明白的点。
“评判社长不应该用假设。”女副社用手指隔着纸张敲了敲,“而且社团也没有这么多次手工活动。”
/
社长也选出来,交接工作也做的差不多。温欲池浑身轻松,拉着李暮微去清吧放肆。
清吧不像酒吧那样气氛热烈,主要以轻音乐为主。刚踏进门,相对柔和的灯光洒在每一处角落。
她们选了个绝对隐蔽的小角落放松身心。
“不用这么隐蔽吧。”李暮微咬着吸管,斜前方有个放书的柜子,她眯着眼,看向舞台中央高大而长相帅气的男人。
“你知道你选这么个地,我都听不见歌,看不见男人了。”
“不怕周阳生气?”
“害,怕啥。”
周阳现在大四,实习中。前段时间,他和同事聚餐,说是想让李暮微放心,说没有女同事。后来,周阳室友说漏了嘴。李暮微已经一个星期没有理他了。
“男人可以看女人,女人就不能重新找男人?”
话是这么个理没错,但怎么听起来像渣女?
温欲池也知道这件事,当时周阳来找过她,一问三不知的她,当场爬上李暮微的床问话。
他们俩的关系,没分手,也没不算吵架。但就是没讲话。周阳这段时间忙,根本来不及哄李暮微。
“所以,你们现在什么关系?”
“男女朋友啊。”李暮微看起来无所谓,但心中早已臭骂他一顿。
什么渣男,破男人,长得不帅不高,老娘是怎么看上他的?老娘根本不稀罕。
温欲池看向自己好闺蜜的眼神都变得狰狞。这真的还是她好朋友嘛?
虽然她知道酒后失言,酒后吐真言,但没想到酒后还会说反话呢。
天色越来越晚,十一点的门禁,此时还有一小时。这个清吧离学校也不远,走路二十多分钟。
温欲池拖着酒鬼艰难走回学校,刚到校门口,迎面撞见来道歉的周阳。
酒鬼也不醉了,挣脱温欲池的手,上去就是一脚,吓得温欲池跑的远远的。看来没醉,害怕伤害自己,温欲池一步三回头,“好好聊,我在宿舍等你。”
现在这个时间点,还有二十分钟门禁,门口大部分要不是情侣,要不就是正在暧昧期的男女同学。
刚一走进,撞见沈言斯送一位她叫不上名的女同学。
她站在远处一颗树下观察两人,有说有笑,她捏着拳头用力在粗壮的树根上一敲。下一秒,面部狰狞,差点泪水涌出。
呸,渣男。
还说喜欢我。
温欲池也不想偷窥,若无其事的从两人身边经过。听见沈言斯喊,“诶,温欲池。”
温欲池回头。
他对面的女生朝自己点了点头,越过她走向宿舍楼。
什么啊?
在示威吗?
温欲池挺着高贵的头,瞥了一眼某人,又转回头,往宿舍楼里走,不料,后领被人一抓。
“沈狗,松手。”
“有人欺负你了?”
温欲池:“没有。”
“那心情为什么不好?”
很明显吗?她双手摸了摸脸颊,擦掉流不出的泪水。除此之外,还有心在扑通扑通跳,也就没其他症状了。只不过……
“我和她没有关系。”
温欲池眼前一亮,瞬间对眼前男人的滤镜消失。
都说男人只要做了坏事,即使先前好事再多,面相都会改变。但这个男人敢于承认,就是最好的医美。
“哦。然后呢,所以呢?”温欲池尽量表现的自然。
沈言斯也没说啥,笑笑离去,结果,温欲池在背后给人当头一拳,吓得他假晕了过去。
散文《背影》朱自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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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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