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刺猬头拳头即将砸中后脑的瞬间,他猛地侧身偏头!拳头带着劲风擦着他的耳廓呼啸而过!同时,他左脚为轴,右腿如同钢鞭般骤然向后上方撩起!精准、狠辣!
“砰!”一声结实的闷响!
“嗷——!”刺猬头只觉得小腿迎面骨传来钻心刺骨的剧痛,仿佛被铁棍狠狠砸中,整个人惨嚎着向前扑倒,抱着腿在地上翻滚。
而几乎在右腿撩出的同时,凌熠的右手如同毒蛇吐信,快如闪电般向后探出!精准地扣住了精瘦男人握着凶器刺来的手腕!五指如同液压钳般骤然发力!
“咔嚓!”令人头皮发麻的骨裂声清晰响起!
“啊!!!”精瘦男人发出凄厉不似人声的惨叫,手腕以一个诡异的角度扭曲,磨尖的牙刷柄当啷一声掉在地上。凌熠顺势一拧一送,精瘦男人如同破麻袋般被甩飞出去,撞在旁边的铁丝网围栏上,发出哐当巨响,然后软软滑落,捂着手腕哀嚎不止。
前后不过十秒!
三个在放风区横行霸道、凶名在外的打手,如同三滩烂泥般倒在地上痛苦呻吟翻滚。一个捂着肋骨口吐白沫,一个抱着腿惨叫连连,一个手腕扭曲惨嚎不止。
整个放风区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囚犯都目瞪口呆地看着场地中央那个依旧站得笔直的身影。他甚至连气息都没乱,只是微微调整了一下站姿,冷漠地甩了甩手上并不存在的灰尘,仿佛刚才只是随手拍掉了三只烦人的苍蝇。
他冰冷的目光扫过地上哀嚎的三人,然后缓缓抬起,如同实质的寒流,扫过周围噤若寒蝉的人群。每一个被他目光扫到的人,都下意识地低下头或移开视线,不敢与之对视。
空气凝固了。只剩下地上三人痛苦的呻吟和远处海浪拍打悬崖的沉闷声响。
就在这时,一个略显低沉、带着金属摩擦质感的声音打破了死寂。
“好身手。”
人群如同摩西分海般向两侧退开,让出一条通路。
一个男人缓缓踱步而来。他身材并不算特别高大,但骨架匀称,步伐沉稳有力,每一步都像丈量过一般精准。穿着一身洗得发白却异常整洁的囚服,扣子一丝不苟地扣到最上面一颗。面容是那种久经风霜的冷硬,五官深刻,眼神锐利如鹰隼,左眉骨上有一道浅浅的旧疤,非但不显狰狞,反而增添了几分沉稳的煞气。他看起来四十岁上下,气质与周围那些或麻木或凶戾的囚犯截然不同,像一把收入鞘中的古剑,沉静却隐含锋芒。
他停在凌熠面前几步远的地方,目光平静地打量着凌熠,带着毫不掩饰的审视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欣赏。
“汉斯的人不长眼,冒犯了。”男人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中,带着一种无形的威压。他瞥了一眼地上还在呻吟的刀疤脸三人,眼神里没有丝毫波澜,仿佛在看三件垃圾。“清理掉。”他淡淡地对身后两个同样气息沉稳、眼神精悍的囚犯吩咐道。
那两人立刻上前,像拖死狗一样将刀疤脸三人拽离了场地中央,动作干净利落,显示出极强的服从性和执行力。
“凯勒。”男人朝凌熠伸出了手,掌心布满老茧,指节粗大有力,“认识一下?”
凌熠的目光在凯勒脸上停留了两秒,没有去握那只伸出的手,只是极其轻微地点了下头:“凌熠。”
凯勒的手在空中顿了一下,自然地收了回去,脸上没有任何尴尬,反而露出一丝了然的笑意,仿佛凌熠的反应在他意料之中。“凌熠……好名字。”他微微侧身,做了个邀请的手势,指向放风区边缘一处相对僻静、靠着冰冷围墙的石墩,“聊聊?”
凌熠没有立刻回应。他的目光越过凯勒,落在了稍远处铁丝网围栏的另一侧。
那里站着一个人。穿着狱警制服,但肩章和气质明显与那些普通看守不同。他身材高瘦,站姿笔挺,双手背在身后,像一根标枪。帽檐压得很低,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一个线条冷硬的下巴和紧紧抿着的薄唇。他似乎在“看”着放风区,但目光的焦点却极其精准地落在凌熠和凯勒这边,像一条锁定猎物的毒蛇,冰冷、专注,带着一种审视评估的意味。
军方的人。凌熠的直觉瞬间拉响了警报。那种渗透到骨子里的、经过严格训练的特有气息,瞒不过他的眼睛。
凯勒顺着凌熠的目光也瞥了一眼那个高瘦的狱警,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略带讥诮的弧度。“‘观察员’,”他压低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不用管他。只要我们不越界,他就是个摆设。”
凌熠收回目光,再次看向凯勒。这个自称凯勒的男人,身上有种同类的味道。不是特工,更像是……职业军人,而且是经历过真正战火淬炼的那种。他为什么会在这里?他主动接近的目的又是什么?
“好。”凌熠终于开口,声音依旧没什么起伏。他没有拒绝凯勒的邀请。在监狱里,信息就是力量。这个凯勒,显然掌握着一些有价值的东西。
两人一前一后,走向那处僻静的石墩。人群自动分开,又缓缓合拢,窃窃私语声再次如同潮水般涌起,但这一次,看向凌熠的目光里,多了深深的忌惮和敬畏。
那个高瘦的“观察员”狱警,帽檐下的目光如同冰冷的探针,依旧牢牢锁定着凌熠的背影,直到他和凯勒在石墩旁坐下。他按了一下耳廓里微型通讯器的按钮,嘴唇几不可察地动了动,似乎在无声地汇报着什么。
冰冷粗糙的石墩隔着单薄的囚服传递着寒意。凌熠和凯勒相对而坐,中间隔着一臂的距离,像两个对弈的棋手。
“身手不错。”凯勒开门见山,目光锐利地直视着凌熠,“干净,利落,没有多余动作。战场上练出来的?”
凌熠没有回答,只是平静地回视着他,眼神如同一潭深不见底的寒水。
凯勒也不在意,自顾自地说了下去,声音压得很低,确保只有他们两人能听见:“昨晚食堂暴动,还有后面管道区的事,动静不小。099号苏栖……那个‘饕餮’……”他刻意加重了这个代号,观察着凌熠的反应,“他怎么样了?”
凌熠的眼皮几不可察地动了一下。凯勒知道苏栖的代号!这绝非普通囚犯能接触到的信息!
“没死。”凌熠的回答简洁冰冷。
凯勒点了点头,似乎对这个答案并不意外。“那就好。”他的手指无意识地在冰冷的石墩表面敲击着,发出轻微的哒哒声,“那小子是个不稳定的炸弹,但也是个……钥匙。”他顿了顿,目光变得更加深沉,“他体内那种力量……不是普通的吞噬,对吧?是转化。”
凌熠的心猛地一沉!转化?!凯勒怎么会知道?!这个信息即使在军方的秘密档案里也属于高度机密!
凯勒捕捉到了凌熠眼中那一闪而逝的波动,嘴角的弧度加深了些,带着一种洞悉秘密的了然。“看来我说对了。”他身体微微前倾,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种蛊惑人心的力量,“你接近他,是为了任务?回收?还是……利用?”
凌熠的神经瞬间绷紧到极致!这个凯勒,到底是谁?!他的目的又是什么?!
“你话太多了。”凌熠的声音如同淬了冰,带着毫不掩饰的警告。
“别紧张,”凯勒靠回冰冷的围墙,摊了摊手,脸上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我只是觉得……我们或许可以合作。”他的目光扫过远处那个高瘦的“观察员”狱警,又落回凌熠脸上,意有所指,“一个人,带着那个随时会爆炸的‘钥匙’,想走出这座‘铁棺材’,难度可不小。尤其是在……有人时刻盯着的情况下。”
他微微眯起眼睛,像一只老谋深算的狐狸:“我知道一条路。一条……被所有人遗忘的路。就在东边那堆废铁后面。”他的下巴朝废弃锅炉房的方向点了点。
凌熠的瞳孔骤然收缩!凯勒指的方向,正是他之前评估出的最优路径!废弃锅炉房!
“代价?”凌熠的声音没有丝毫起伏,直接切入核心。
凯勒的笑容变得有些复杂,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沉重和决绝:“带我一起走。还有……在必要的时候,我需要那‘钥匙’的力量,帮我……‘开门’。”他直视着凌熠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开一扇……被锁了十三年的‘门’。”
就在这时——
“呜——呜——呜——!!!”
凄厉刺耳的警报声毫无预兆地撕裂了放风区沉闷的空气!尖锐得如同地狱的号角,瞬间盖过了所有的声音!
“全体警戒!!”
“一级警报!!”
“发现入侵者!重复!发现入侵者!”
“所有人员!立刻返回牢房!违抗者格杀勿论!”
高音喇叭里传出看守声嘶力竭、带着恐慌的咆哮!
整个放风区瞬间炸开了锅!囚犯们如同受惊的兽群,茫然、惊恐地四处张望,推搡,混乱开始蔓延!
高处的看守们如临大敌,纷纷举起脉冲步枪,枪口紧张地指向下方和围墙之外!探照灯疯狂地晃动,刺眼的光柱在灰暗的天空和人群头顶切割!
“入侵者?”凯勒的脸色瞬间变得极其难看,猛地站起身,锐利的目光如同鹰隼般扫向围墙之外和监狱主楼方向。
凌熠也霍然起身!心脏如同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紧!
入侵者?在这个时间点?巧合?还是……
他的目光瞬间锁定那个高瘦的“观察员”狱警!只见那人依旧站在原地,帽檐压得更低,看不清表情,但背在身后的手,似乎做了一个极其隐蔽的手势!
轰隆——!!!
一声惊天动地的爆炸巨响,猛地从监狱主楼的方向传来!地面剧烈地震颤!火光夹杂着浓烟冲天而起!巨大的冲击波甚至波及到了放风区,震得铁丝网嗡嗡作响,灰尘簌簌落下!
“主控室方向!”有人惊恐地尖叫!
“是主控室炸了!!”
“天啊!有人劫狱?!”
真正的混乱如同决堤的洪水,瞬间席卷了整个放风区!囚犯们在恐惧和某种被点燃的疯狂驱使下,开始不顾一切地推挤、冲撞!有人试图冲向被炸毁的方向,有人则想趁乱冲向围墙!看守们的呵斥和警告完全被淹没,零星的脉冲步枪射击声响起,惨叫声划破空气!
“走!”凯勒一把抓住凌熠的手臂,力道大得惊人,眼神里燃烧着一种被意外点燃的火焰,“机会!混乱就是最好的掩护!去锅炉房!”
凌熠猛地甩开他的手,目光如同最精准的雷达,在混乱的人群和刺眼的探照灯光柱中飞快地扫视!
不对!目标不是主控室!是声东击西!爆炸只是幌子!真正的目标……是放风区!或者说……是他和苏栖!
他的直觉疯狂报警!一道冰冷的、充满杀意的视线如同毒蛇的信子,穿过混乱的人群,死死地锁定了他!
在人群的缝隙中,凌熠看到了一张脸!一张完全陌生的脸!穿着囚服,但眼神却如同淬毒的匕首,冰冷、精准、毫无人性!那人手中,一抹极其微弱、几乎难以察觉的幽蓝寒光一闪而逝——高频粒子震荡匕首!专门用来对付高防护目标的暗杀武器!
目标明确——直指凌熠的咽喉!
刺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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