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有要事压身,谁也不敢喝酒,肯尼斯眼红了好半天也只喝了一瓶。
“我想问你。”京以珠嚼着平菇,有些口齿不清地说,“你吃青菜的话会算是吃同类吗?”
“什么鬼问题。”封隐的右手肘撑在桌子上借力,手掌托着自己的下巴,看着她,“不过你想知道,那我得说,大概算是吧。”
京以珠眯着眼睛看他,哼声完又问:“那你们会拉屎吗?”
肯尼斯正鼓起勇气吃脑花,从耳窝里的翻译器里听见这句话,顿时脸都白了:“这什么鬼问题啊!”
封隐好像被定格了,好一会儿过去,他也没看见京以珠放弃疑问的苗头,遂有些破罐子破摔地说:“你见过哪种植物会…排泄的。”
说完,封隐还是无法平静接受京以珠的粗暴词汇,又道:“你文明一点。”
“你嫌弃我!”京以珠用烧烤签子指着封隐,上面还幸存一根平菇:“我没有觉得这很不文明啊!”
封隐无言,凑过去咬住了那根平菇,随着身体后移,洒满辣椒面的平菇从签子上脱离。
京以珠很有理,且不饶人:“平菇上面可能有我的口水。”
而封隐只是从烧烤堆里挑出一串虾塞到京以珠手里,小声说:“说什么呢,我又不是没吃过你的口水。”
“再小声点吧。”纪童死鱼眼,“我要跟我姐姐告状。”
封隐很有理:“情侣之间不都这样。”
纪童摆手,“不不不,你的罪名是塞我狗粮,这会让我胃部不适,吃不下饭的。”
京以珠尴尬地一笑,“小童,你肯尼斯哥哥和尤利卡姐姐也是这样的呀。”
一旁无辜受难的肯尼斯:“喂——欺负我老婆不在是吧!”
封隐跟着笑,纪童头也不抬:“习惯了,我还见过他俩上床唔唔!!!”
新晋情侣的两人瞳孔地震,京以珠像突然被雷劈了,不可置信:“肯尼斯,这种事…你我去……”
封隐捂住她的眼睛:“这是不对的。”
被迫揭了老底的肯尼斯很羞涩,喝酒都没红脸的人这时候像打了腮红,胡乱解释:“那是意外!而且你应该捂耳朵好吧!”
封隐从善如流,去捂京以珠的耳朵,结果被拍开:“我都已经听见了!”
纪童嘴角的油渍顺势蹭到肯尼斯的手掌心上,摆脱束缚后很生气地朝他呸口水:“我都没说什么,你急个鬼啊!”
“哎哟,我可不是安德森那种人啊!”肯尼斯神色怪异地扯纸巾擦手,“我要有那种癖好尤利卡会打死我的。”
京以珠上次从谭深家回去后还很上心地在Broken ear上搜索了Jesus Garden,翻看了好些,最终承认还是瑞恩·安德森的演出最养眼睛——双方颜值都很在线,虽然安德森的脸被面具遮盖住了,但京以珠记得。
“安德森的演出确实精彩,可惜不是好人啊。”京以珠摇头唏嘘,封隐看她的目光不由怪异起来:“你还喜欢那种?”
京以珠并不否认:“很有意思…你怎么也知道啊?”
封隐闭着嘴有些神游,肯尼斯觉得京以珠大惊小怪,再度说教:“都说了要悉知世界情报。”
京以珠觉得今晚总在挨批评教育。
她这样想,也这样说了。
纪童头也不抬地啃玉米,“以珠姐姐,你应该想幸好不是我姐在,不然你现在就该在家做文本作业分析了。”
“真对。”京以珠直点头,“不过师傅在就好了,她真忙。”
封隐轻轻说:“她要退休了。”
“真的啊?!”京以珠眼睛发亮,歪着头追问封隐:“真的吗真的吗?”
封隐微酸:“你真是让我感到沮丧。”
“封叔叔没撒谎。”纪童放下一根玉米棒子,很严肃道:“姐姐攒了很多钱,快要达到目标了。”
她看穿京以珠的迫切好奇,想了想还是说了句:“她要用钱所以才进社的。”
这个回答很潦草,京以珠听懂了她的刻意逃避,所以也很识趣地没有再追问,哦了一声后就闭上了嘴。
北城的烧烤没有想象中那样好吃,不过纪童还是很捧场地吃完了,美名其曰不浪费粮食。
为了给京以珠和封隐留出二人世界,兄妹俩吃完就径直坐车回家了。
但切实一点,京以珠和封隐没有什么有趣的话题可聊——总不能聊封隐见过多少朋友同事死亡吧。
但谁也没说要分开,就这么并肩前行。
两人只是享受着这个路程。
享受这段短暂,且不复返的路程。
京以珠离他很近,握着他温度很低的手时总会给她一些割裂感,她说:“夏天抱着睡觉肯定很舒服,都不用开空调了。”
封隐直说:“那结婚吗?”
京以珠被这直球砸晕两秒,跳出来指责他的行事冲动:“我们才在一起!”
封隐看着还挺不满意的:“你不和我结婚还想和谁结,瑞恩·安德森吗?”
“关他什么事啊!”京以珠反驳,“你不是还要获得我爸妈的认可吗!”
“我胸有成竹。”封隐拽她的手,“看着路,看我有的是时间看。”
京以珠没忍住笑:“正人君子啊。”
封隐的脸很配合这个形容,但他说的话可不是清纯挂:“嗯,正人君子现在正在想你的手很软,有一些茧,很适合***。”
京以珠懵了一下,然后抽手:“我可以当做没听见。”
封隐把她的手拽回来重新握好,信口就开始狂飙:“你的记忆力很好,而且复盘也是一个合格的执行者会做的事情,很棒的习惯。”
被车撞到头脑不清醒的京以珠试图挽救一下封隐的思想,似语重心长道:“封隐,就你这个思想,大概率会被扫黄的。”
封隐继续往前走,很坦然:“京以珠,我可以伪装,你不用担心我会铁窗泪的。”
“你被夺舍了吗?”京以珠怀疑人生,很认真地跟他说:“你以前很…正经的。”
“可能被x欲夺舍了吧。”封隐用他那张冷淡脸说荤话,“我好歹化形了,况且还是几百年都不开荤的生命体,你得包容我,这也是执行者的一大美德。”
京以珠被这套说法震撼:“你这是道德绑架。”
封隐摇头,“我一般很有道德。”
京以珠:“这也是一般情况?”
封隐否认:“不算,你是我女朋友,还会是我的妻,这属于家庭情况。”
京以珠:“所以你就可以道德绑架我?”
封隐否认:“没有啊,这只会归划为床笫之事,世界共生者管理协会管不着。”
京以珠震惊:“你连世界共生者管理协会都考虑到了吗!”
封隐承认了:“我很早就在考虑了,毕竟我没有犯法豁免权。”
京以珠突然给他支招:“可以托关系?”
封隐想了想,道:“我不喜欢欠人情,而且我得恪守底线,包括遵守法律。”
“那现在你的底线是被吃了吗?”京以珠越来越觉得封隐很双标,“你的底线就是薛定谔的底线。”
封隐矫正她:“薛定谔的底线就是不存在的底线,但我有。”
“狡辩。”京以珠不吃他这套,“你的嘴比得上阿祯。”
“京以珠,这是不对的。”封隐站定,很有道德地跟她说:“这时候不要扯第三个人,这会给我一种三人行的感觉的。”
京以珠歪头:“np就np,三人行听着很有书面用语的礼貌感。”
“你文明一点。”封隐无奈蹙眉,“而且我真的是字面意思。”
“……”京以珠想了一下,问:“你跟我说实话,让小童他们住酒店真的没想多吗?”
封隐把刀扔回去:“你希望我想多吗?”
京以珠讨不到好还倒贴一点矜持,这有悖师言,所以她说:“那请问我该怎么想,你才会高兴呢?”
“不要试探我了。”封隐叹气,“都说了我不是正人君子。”
京以珠摆手肯定他:“古人曰君子论迹不论心啊,你挺能忍的,不是吗。”
封隐将话题绕回去:“因为我有道德。”
京以珠被他的脑思维整破防了:“算了,反正我怎么说都说不过你好吧。”
封隐觉得好笑,说:“怎么会,我刚才不就落败了。”
京以珠赞叹:“你笑起来好好看哦。”
封隐点头,“你要说眼睛很像波士顿龙虾是吗?”
“怎么会!”京以珠拒绝戴这顶色盲的帽子:“波士顿龙虾是黄褐色的!”
“怎么会!”封隐学她的表情,“你过年喝多了还这么说的,现在不认了吗?”
京以珠:“……”
京以珠的解释突然很苍白:“那只是因为喝多了,我不是色盲…”
封隐哼笑,得理不饶人继续说:“看吧,我就说确认关系这件事得等到你例性期结束,不然谁知道你又会不会找借口呢。”
他不止学京以珠的表情,他还要学京以珠的措辞,模拟她在那种可能下有千分之一的几率会反悔辩驳的情形:“司长,因为例性期,我当时的思绪不是很清醒…”
他特么连那种紧张的磕绊都要还原出来。
京以珠真的很懊恼,大声喊他:“……封隐!”
封隐笑着看她:“hah?”
“你能不能…”京以珠吐槽自己真是见鬼的磕绊,也不知道自己的脸有多红:“能不能别这么…骚。”
最后一个字音落下,两人突然安静。
封隐很难过:“你是不是不喜欢我这样?你肯定是…你都不会喜欢我的全部…”
这真是好大一顶帽子。
京以珠有理都说不清了:“不是…真不是啊,你什么样我都喜欢的!真的!”
封隐仍然沮丧:“我再骚都会喜欢?”
京以珠:“……”
京以珠很愤怒:“我已经看穿了你的内心了!你在逗我!”
“开心吗?”封隐笑起来:“情侣之间说些骚话有益于增添情趣啊。”
京以珠哼声:“瞎说。”
封隐点头:“瞎说实话,我知道。”
“啊呀……要到了。”封隐看着远处的保安亭,叹气,然后说:“亲一下吧,算是弥补你昨晚的谎话。”
京以珠开始记忆复盘。
然后很认真地跟他说:“你又想被我爸逮住吗?”
封隐一脸你在说什么胡话的表情,然后从衣兜里摸出一面谧幻旗帜,在京以珠面前抖了两下:“我不打没准备的仗。”
京以珠陷入沉思之中,顺便接了一个细密绵长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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