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勒温觉得自己真是倒霉透顶了,在不见天日的深林里饥肠辘辘一星期看不到任何活物痕迹只有菌丝,想要采蘑菇还反被吃,好不容易来了架飞艇刚追上去就被一根根生长迅速,跟这里明显不是一个生产地的藤蔓追着杀。
于是他只能扛起小山一样的队友,迈出艰难第一步,一边跟着飞艇的尾气狂奔一边秀着逆天身法次次躲过藤蔓的抽打,好不容易颠醒一个结果一下子就被抽飞到自己前面去了,什么也没帮上。
在空中飞舞的丹特也觉得自己真是太命苦了,小小年纪就被给予前辈们的希望结果竟然要先走一步,他脸上留下清澈的泪水以一种非常妖娆的姿势接连躲过眼前的树干最后华丽后空翻完美落地。
就在他还在回味自己那完美身姿时被三个重物狠狠创飞,还是没躲过脸接树干的命运。
他龇牙咧嘴的扶着脸站起来,脸上狰狞怒吼:“谁不长眼飞我身上了!被老大扔过咋不知道看路啊!”
丹特吼完才发现自个这几个兄弟一点声儿也没有,还是扔过来那个姿势直挺挺的跟死透了一样躺在地上。心大如丹特也发现不对劲了,他舔了舔尖利的牙齿大着胆子慢慢挪着步子靠近“尸体”。
他丹特天不怕地不怕唯二怕两物:一怕老大那个闷骚,二怕那所谓的神神鬼鬼。
他是真不知道那些被老祖宗创造出的远古片段的意义何在!天知道他在一次开拓遗迹的任务时那个满脸血浆烂肉的阴湿女鬼突然冒头时的惊吓!
虽然那只是那里研究员死前观看的但那研究员多少有点毛病,竟然用全息投影观看也不怕被吓死(虽说那个实验基地可能就是那样沦陷的……)
他慢慢伸出颤抖的手,一米…两米…
噌——!
三具“尸体”噌的一下笔直站起来。
血红突出的眼球,青灰色的皮肤,僵硬的肢体动作……
丹特:“……”
“啊啊啊啊啊啊啊——!”
他就知道会这样!!
凄厉的尖叫声响彻天际,丹特受惊之余顺手将身旁两掌宽的树连根拔起,用清瘦的身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中邪三人夯进地里。
接连数下只剩脑袋还露着,丹特才心有戚戚的从树后偷瞄。
其实还有意识的三人:“……”
被斐勒温丢过来的三人分别是泽利、明厄、基卡。
脱离危险后四人大眼瞪小眼,饶是丹特也不知道他们这是怎么了,目前七人分成两队,但他们都看到那架飞艇目标一致肯定能再次汇合,所以几人并不担心分散。
目前最担心的是情况未知的五人。
被丢出去后斐勒温负重骤轻,脚步迅速朝飞艇离开的地方追去。
身后的藤蔓还在紧追不舍,背上的霍瓦和瑞也如泽利三人一样不受控制的扭动起来,给斐勒温极大压力。
被连续锁喉的斐勒温忍无可忍,反手提起两人衣领像钹一样哐哐一顿敲,然后面无表情的将晕过去的两人夹在腋下脚下一蹬蹿出老高,借着树干从空中躲避。
就这样跑了半个小时,藤蔓累了慢慢停了下来,而气喘吁吁的斐勒温也重新追上了飞艇。
天上的安德鲁看到自己才抛下的种子仅仅几个小时就长成如此壮观的景象,心中也满是惊愕。
飞艇上的人显然也发现那诡异的藤蔓,更别提粗壮的藤蔓还一直沿着他们的方向生长,一时间人心惶惶,仓内还爆发出一小股暴动,不过很快就被随行人员镇压下来。
不过安德鲁发现这些藤蔓比他在图鉴上见到的要细小很多,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在最后停止生长后新生的枝条仅有成人手臂粗。
‘它应该在追逐某个东西。’
安德鲁观察片刻想。
莫名其妙他忽然想起自己之前看到的那一团光球。
曼拉德草是一种保留有动物基因的植物,会本能向有利自己生长变强的植物。
而被曼拉德草追逐的斐勒温很显然让它觉得他很有营养。
但这么长时间都没得到曼拉德草也不是什么有耐心的植物,放弃他后索性在原地将自己的根系扎的更深,调动周围营养送往那些营养不良的枝条,不管他了。
又往前跑了一段距离的斐勒温见真没有藤蔓追来后一把把腋下的人扔到地上,自己也靠着树干大口大口喘气。
以他们现在的身体根本支撑不了异能的使用,硬要使用的话只能用两次,而且还会留下未知后遗症。
所以他们只能尽可能选择保存体力的方法,当然也不一定非得跑,但以他们以前一根筋的做事风格一时半会还改不过来。
飞艇上的人和安德鲁也看到停止前进的曼拉德草,都不禁松了口气。
不过好运对于斐勒温与安德鲁来说显然是个迷。
就在众人将心脏重新放回肚子里时,自西南方向的一处角落里几道红光一闪而过,笔直的向安德鲁乘坐的飞艇袭去,同时一道半路故障的导弹突然来了个直拐弯往斐勒温而去。
刚刚放下心的两人同时一阵心悸,一个抬头一个低头看去——
两人:“!!!!?”
这么突然?!
根本没时间躲,导弹精准打击。
飞艇直直向斐勒温的方向坠去。
刚拖着人找过来的丹特几人目睹了全过程,对此他们只能目瞪口呆,丹特戏谑的眨眨眼,吹了个口哨:“哇哦~”
……
安德鲁揉着脑袋醒来过来。
入目漆黑一片,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潮湿的空气使肺中闷闷的,身体也很痛,每动一下都会发出咔咔声。
四周有数道呼吸声但都很微弱,安德鲁猜测是与自己同行的人,可细听发现似乎多了些许人。
他没多想,认为也是其他被袭击的倒霉蛋。
稍微坐了一会觉得身体五脏六腑还是太痛了,索性自暴自弃又躺回去了。
汗水打湿了衣襟,如火焰自肺腑中燃烧至全身血肉,密密麻麻锥心蚀骨。
他从未如此痛过。
可他为什么这样痛的原因都不知道。
死死咬住嘴唇独自忍受着,受着受着也就晕过去了。
再次有意识时耳边一片嘈杂,叽叽喳喳的交谈声传入大脑唤醒他的思维。
“哎!这里好像有个死的!”
“死了就挖个坑埋了呀!”
“我看看?说不定和有气嘞?”
哒哒哒的脚步声靠近。
安德鲁感觉到有人在自己身边蹲了下来。
布满粗糙茧子的手抚上他的眼睛,然后粗鲁的扯开了他的眼皮。
猝不及防重见光明的安德鲁:“……”
看着眼前憨厚老实又稚嫩的面孔,安德鲁觉得他多少有些冒昧了。
不过对方显然是没有接收到他的死鱼眼光波,正兴奋的朝远处一个掏耳洞的少年分享自认为自己妙手回春的经历:“哥!他被我救活了!”
远处的少年挖完耳屎又在挖鼻屎:“嗯嗯,我弟弟最棒了。”
这相当敷衍的语气却让憨厚少年异常高兴,仿佛这是世界上最动听的语言了。
思绪彻底回笼,安德鲁从地上爬起来环顾四周,巨大空旷的洞穴里零零散散几百人,他们有的独自一人,有的三三两两一个小团体,共同的是这些人都非常戒备自己人之外的所有人,非常正常人的行为。
之前三人的互动也只是引起近处几个人的视线,发现毫无用处就又回到那冷漠的样子。
除了这俩兄弟。
因为在安德鲁向两人道谢后刚找着一个角落就看见那俩人跟街溜子一样四处晃悠,嘴里还吆喝着什么挖坑火葬一条龙啊,什么旧衣服破衣服缝补啊,寻找丢**体器官零件啊……各种乱七八糟玩意,大部分人都视而不见,不过奇葩也是不少的。
这不,一个全身上下乌漆嘛黑的人就主动找到鼻屎男孩,他们聊了什么他没听见,就看见憨厚弟弟满面笑容,一个劲的点头,哥哥还是那副****的表情,他思索片刻也点点头跟黑男人走了,再后面安德鲁没在意。
视线从人身上移动到环境上。
洞穴四壁全都是坚硬的岩石,一看就是人工开凿出的,而人工凿的肯定有通道,可这么多人没一个人寻找,这说明了一个可怕的事实——
这里没出口,同时也没通风管,更没有食物!
天哪!难怪大家都是一动不动的,这是在减少消耗啊!
而且不知道他昏了多久,他感觉到这里的温度越来越高了,想必过不了多久这里就能憋死人了吧。
不知何时他的情绪竟然变得如此稳定,简直是打工人之楷模。
安德鲁心中乐观的想,他坐在地上,无聊的在地上用小石子画圈……
等等!这地面是泥土啊?!
心中小小激动一下,刚想实施心中所想,转头就看见众人不曾观注过墙角处那对奇葩兄弟与另外几个人正在疯狂挖挖挖,旁边是堆出近两米的土堆。
安德鲁心中当救世主的幻想破灭了,彻彻底底破灭了。
昏暗的洞内就算再不起眼的角落,也能被他们这巨大动作所吸引,一道道视线精准注视,但挖坑的人挖地忘乎所以。
吸引来的人一开始以为是在挖坟,但随着坑越来越大,在座的各位都是聪明人,纷纷意识到这是出去的希望,摆烂的眼神迸发出热烈的光来,几百人蜂拥而至跳进这不大的坑里人挤人用各种姿势工具想要扩大这个坑。
不过人太多了,场面一时有些失控,看到自己辛辛苦苦的劳动成果被众人从新踏平,挖坑组织者忍无可忍,他好像有些哭了,声音沙哑的吼道:“能不能往下挖!你们他妈往外边挖几个意思?!!这不是让我们白挖了吗!!都给我一个个排好队,一个一个来!”
似是他的吼声起了作用,混乱的人群一时之间安静下来,一个个乖巧的跟蘑菇力似的,听话的一个一个往坑里跳,挖一会就乖巧的上来换人,就这样一开始的几人看着干活的人干,他们在四处溜达,这敲敲那摸摸。
人家干的专心,安德鲁就屏住呼吸降低存在感站在旁边看着他们撅着个屁股乱摸,忽然他感觉这个世界真是太莫名其妙了。
他没有跟随大部队挖坑,他站在黑暗中看着在一切,然后他站累了随便往身后一靠——
哦豁~~
这一靠可不得了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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