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枝狸被人带到一间封闭的房间,没有窗户,周遭一切都黑蒙蒙一片。
她从昏迷中清醒,看着周遭环境努力回想昏迷前所发生的事。
对她和沐夏下毒之人骨相好似在什么地方见过。
外头好似有人在商议事情。
云枝狸贴在不知是不也是门的东西上,偷偷听着。
“嗔公子这次定能得偿所愿!”
“外头情形如何?那位少将军可有至此?”
“属下这就去看。”
说话的应当是一个侍从和放火烧付家祖宅的人。
云枝狸这样想着,她后退了几步。这屋中是在空旷,连把椅子都没有,顺势她便坐在地上。
明明信上所写的是让我来救付君仪,可是为何现今被抓的是我?难不成这信有两张?可他收到这封信的时候又怎会如此乱下阵脚?
云枝狸皱起眉头,怎样想也想不通顺,难不成还有别的原因?
吱——嘎——
房门缓缓被打开,听声音应是年久失修,稍一动便会发出刺耳的声响。
有光照射进来,云枝狸因太久没见到过光,那光照射进来十分刺眼,她忙抬起胳膊以衣服袖子挡住眼睛,这才缓解许多。
那人只是开门站在门口,并没有进来。
云枝狸问道:“那封信是你写的?”
“姑娘问的不错,的确为我所写。”
“可还有另一封信?”云枝狸接着问道。
那人竟拍起手来,“姑娘好生聪明,不过我在那封信上做了些手脚。”
信能做什么手脚……
云枝狸说道:“一封信有能做什么手脚,你莫不是,想用我引他前来,那你可是大错特错。我们夫妻自成婚那日便感情不和,这数月以来从未好过,不过是各取所需各谋所利,你当真觉得他会来?”
“姑娘这番话可真是够伤人心的,我看那少将军可是将你放在心尖上。收到我送给他的礼物时便马不停蹄地朝这淮中县赶来。”
“而姑娘你不亦是如此?”
“我知道他娶姑娘究竟为何,单凭这一点他便会来。姑娘对他可是十分重要之人,若是失了你,他这一念间的谋划可就全全泡汤了。他岂敢不来?!”
云枝狸再度皱起眉头,这人到底知道些什么……
为何对付君仪的事这般了解。
那人将门关上,“姑娘好生歇息着,用不了多久你便能听见他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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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夏从昏迷中清醒,他环视四周没有发现云枝狸的身影。他猜想,许是刚刚醒来到附近去寻陆春和漓秋了。
“少夫人!”他大声唤着云枝狸,可没人回应。
“遭了遭了!我把少夫人给弄丢了,少将军非打死我不可!”沐夏一时不知该怎么办,在原地急地转圈圈。
这时,漓秋扶着陆春从密林中出来,两人情况不是很好,尤其是陆春。
沐夏见状紧忙上前去扶,“你们受伤了!”
漓秋回道:“我没有那般废物。”
陆春听不惯,发着火道:“你才是废物,那贼人趁人之危!!”
“咳咳!”许是说的太急,再加上受了伤,咳出一口血沫来。
漓秋和沐夏将陆春扶上马车,沐夏问道:“少夫人不见了,接下来我们去哪?”
漓秋思虑片刻,道:“淮中县,少夫人和少将军应当都在那里。”
“好。”沐夏驾着马车直奔淮中县。
付君仪连夜赶到淮中县,可奈何信上并没有说云枝狸被带去了淮中县哪个位置。
他紧紧攥着一块撕裂都布料,越发不敢再耽搁时间,耽搁的越久,云枝狸就越危险。
他先回到了付家祖宅,短短几日光阴,竟回来两次。
他望着祖父的书房,心里莫名一阵刺痛。
儿时记忆大多都与那间书房有关,不知不觉间,付君仪已经走到书房的位置,他四下看了看,恍然发觉哪里不大对劲。
上次来时,这书房的门明明是开着的,这次为何会是关上的?
难不成……
他蓦地推开门,屋中却没有半个人影。
周遭一片寂静,付君仪接着往里走。现在站着的位置……便是祖父当年被害死之地。
屋中当年的陈设早已被烧毁,付君仪见屋中没有任何异常,便打算离开。
可刚转过身去,一道身影蓦地出现又蓦地消失,接着房门被关上。
付君仪走到房门的位置,推了两下房门,被人落了锁。
“杨嗔,我知是你,既引我至此,何不敢出面一叙?”
杨嗔在外一阵怪笑,“有何不敢?不过现今我想到一件不错的游戏。”
“桌上有一炷香,现在估摸已经烧去半截了,待那香烧尽便会忽地一下,那夫人便要葬身火海!”
“你我之事,关她何事?!”
“如今我帮着宁先生做事,她的存在便与我有关,但此时你若执意与我拌嘴,你那位扶人怕是要……”
付君仪没再理会杨嗔,他定了定心神,环视四周,果真在屋中看见一根燃烧剩下半截的香。
他静下心,周遭有若隐若现的水珠滴落的声音,他循着声音走到一面墙的前。
“夫人?”付君仪唤了一句。
没人回应。
可偏偏这滴水声便是由这边传来,香已经燃的所剩不多。
付君仪仔细观察这面墙,到处都是烧损的痕迹,屋中陈设也早就清理掉了,这墙上何时多了一幅画?
那画的画风极其偏执,悬崖处吊死了人,悬崖下溪水平缓,一只大雁好似在绕着那被吊死的人不愿飞走。
付君仪将那幅画取下,这话的后面竟多了一扇小门,小门没有落锁,打开后里面漆黑一片,待有光线射入,付君仪方才看清被绑起来的云枝狸。
付君仪走进去将云枝狸松绑,轻声唤道:“夫人!夫人!”
云枝狸从昏迷中醒来,她揉了揉太阳穴。
这贼人真是的,明明说好了的,要不了多久就能听见付君仪的声音,这本意不就是将她困在这屋中,听他们在外谈话吗?
可过了没多久,那贼人偏偏转了性子,非要嚷付君仪做一场游戏,又将她绑起来迷晕过去。
待云枝狸看清救她之人的面孔,有气无力地锤了付君仪一下,“遇见事情都不冷静思考,害得我寻你不到,这才涉险去往这淮中县,却不料半道被人劫持,现下还不知陆春他们三个如何。”
付君仪垂下眼眸,同云枝狸道歉,“这次之事实在对不住夫人,是夫君唐突了……”
“但那杨嗔用你的衣物引我,适才情急忘了思量。”
“我的衣物?”
付君仪将云枝狸扶起,将云枝狸的衣物拿给她看。
“这做的手脚竟是那日被刺客所追时在桥上刮掉的一块碎布……”
云枝狸抬眸看着付君仪,她知道了他此时此刻的心意,至少大部分是因为他心中有她。
“你虽说的杨嗔可是烧毁这宅院之人?”
付君仪颔首,“是他。”
“那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云枝狸问付君仪。
“这屋中尚存危险,先出去再说。”
付君仪扶着云枝狸出了这间无窗小屋,刚走到书房杨嗔竟将门打开,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
“果然,还是什么事都瞒不住少将军,竟然这般快就找到这姑娘了。”
付君仪嗔笑,“不过是些掩耳盗铃的把戏。”
杨嗔满不在意地走到被丢在地上的画的位置,他蹲下身捡起那幅画看了又看,甚是喜欢地笑了起来。
“你看这画如何?”
“画风偏执、阴暗,难登大雅。”
“可我觉得很好。”
“你们付家的确对我有恩,可又如何?那老东西带我见到了这时间臣所能至的最高点,一人之上万人之下,那军营中何人敢不从他?!”
“他倒是一生圆满,卸下职务回家养老,可为何要带上我?!”
“是他让我看到这此生难见的场面,却又要让我从高处一跃而下,到那平静的溪水中,我不甘啊!凭什么我就不能到那最高的位置。”
付君仪垂下眼睑,“所以你便杀了祖父,放火烧了我付家祖宅!?”
“是,没错。那老东西既断了我的路,那我便要断了他整个将军府的路,只可惜那场大火没有烧死你们这些有用之人,偏偏烧死了那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弱书生。”
“当真是可笑……”
“因一己私欲,做下这等罪事,真正可笑的是你。”云枝狸落了泪,就因为那杨嗔的一己私欲,害得三婶婶落得如今下场,她本该是最幸福的。
“这些年来我饶你父女性命已是天大恩赐,你有又何权利来指责我?”
付君仪将云枝狸护在身后,“一直吵下去也不是办法,说吧,费尽心思引我至此究竟为了什么?”
“我要那庆安王所留下来的兵符!我要将大明周遭诸国臣服,我要让当今圣上看见我!我要到那高处好生看看!”
“你凭什么觉得我会帮你?”
“因为只有我可以告诉你,那宁先生究竟是何人。”杨嗔走到付君仪身侧,道:“但此时此刻,你无权同我理论,我知你娶妻是为了什么,你若不帮,我便将此事宣扬出去,倒是你我鱼死网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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