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枝狸走后,陆春将在付家祖宅时,付君仪晕倒后发生的事详细同付君仪讲了。
付君仪听后,陷入沉思。
杨嗔身上怎么会有京城的城防图。
他要着城防图是要做些什么?
晚些时间,刘崎与付君仪在采葭阁见面,付君仪又将昨日发生的事同他讲了去。
刘崎听后,脸色骤变。
好似晴朗天空忽地一瞬乌云密布。
“城防图失窃这可不是件小事,还有你说那宁先生是宫中之人,可我不管怎样查都查不到半点消息。”
“这名字或许只是个代号,还是最近才这样用的。”
付君仪颔首,“不过还是要监督宫中的一举一动,发现行踪轨迹之人应当多加防范。”
“这我都知道,还有一件事要用你说,那刑部尚书已经好久没有上过在朝了。”
“刑部侍郎说他近日身体不好,需在家中养病,不宜走动。”
“如果刑部尚书真的重病不起的话,那现在的刑部许是刑部侍郎全权接管。”
“这小子可不是个省油的灯……”
付君仪沉默着。
刑部侍郎段思槐早些年有传言说他是厉鬼投的胎,自小便行事冒失激进,但胜在头脑不错,得刑部尚书周贯引荐,这才一步一步坐到今天这个位置。
“这刑部尚书段思槐还有一件鲜少有人知晓的事,早些年北阳巷子有一碎尸案,据说死者是段思槐的父母,而他也用这个案子脱不开关系。”
“那时这段思槐年仅十岁,有很多人不信这件事会是他做的。”
“在所有罪证都指向他后,奇怪的地方来了。”
“刑部尚书周贯竟然将他无罪释放。”
刘崎说着,喝下一口茶,“那刑部尚书是个什么样的人你我都心知肚明,倘若所有罪证都指向这段思槐,他定是活不成的。”
“更离奇的是,多年后,这周贯竟然还引荐他如刑部,按周贯一贯作风,此作为必定有大问题。”
“若真照你所说,他若真的连亲生父母都杀得,那他必定是个六亲不认之人,且背后定有人在,还是刑部尚书惹不起之人。”
“此事……”刘崎正说着,突然停住。
这段时间查来查去脑袋都快炸了!他狐疑地盯着付君仪,“我是皇子,你是臣子,这查人为何全是我去做,你怎么不做?!”
付君仪道:“每次不都是你先提出要去查的,怎生还怪到我头上了。”
刘崎哑口无言,是这么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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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枝狸和阮葶沅已经好些时日没有见面了,这日约在一起到东柳巷子去找乔莲。
这几日因香粉铺子的缘故,乔莲将开在丞相府旁的铺子关了,里面的衣裳穿在身上着实不叫人放心,便一把火全烧干净。
正往东柳巷子去的路上,阮葶沅总是觉得又人在跟着她们。
三步一回头,搞得阮葶沅一阵火大。
云枝狸笑着问她,“发生何事了?”
“总觉得有人跟着我们。”她转过身去,仔仔细细环视周遭,终于发现了跟踪她们的人。
“那个躲在包子铺掌柜身后的东西还不赶快给我滚出来!”阮葶沅大吼。
那包子铺掌柜还在给顾客装包子,躲在他身后的人心里踹踹不安。
他猛地窜出来,扔给掌柜一块银子,道:“这份包子就当是卖给我的,您再给这位公子装一份。”言罢他倏地来到阮葶沅身旁,将这装好的包子塞到她手上。
阮葶沅气不打一处来,“不在家好好待着,跟着我跑出来作甚?”
“你们是不是要去找乔姐?”阮迁归道:“反正我不管,我已经跟出来了,回去是不可能的。”
吃人嘴短,拿人手短。
阮葶沅又将包子塞回阮迁归手上,“东柳巷子大多都是女儿家,你跟去成何体统?”
“你也说了,大多都是女儿家,那部也有男子,我跟去怎么就不成了?”
“随你。”阮葶沅不愿意跟他犟,拉着云枝狸便头也不回地朝东柳巷子去。
阮迁归紧随其后。
到了东柳巷子,云枝狸感觉现在她已经不在京城了一般,这的建筑唯美华丽,到处都有鲜花作伴。
只是这个季节花儿为何开的这样艳丽?
“这花为何开的这样艳?”云枝狸问阮葶沅。
阮葶沅道:“这花都是假的,有些是鲜艳布料缝制的,有些是用彩纸粘合的。”
“竟是这样。”云枝狸跟着阮葶沅来到品衣阁。
这家品衣阁要比丞相府附近那家大上不知多少。
“若不是今日所见,还以为乔掌柜做的是小本买卖,没想到竟还有这样大的一间铺子。”
“乔掌柜不喜热闹,所以在哪开了一间小铺子。她啊可是京城有名的富商。”
“是谁在背后议论我?”乔莲不知从何处来到她们跟前。
阮迁归眼睛都亮了起来。
乔莲今日穿的煞是好看,半点不像在丞相府那间铺子时穿的那样随意。
云枝狸和阮葶沅闻声看去,也被乔莲这一身惊的说不出话。
“乔姐,我,我给你带了包子,还是热乎的。”阮迁归将那袋包子又塞给乔莲。
阮葶沅:……
“小五。”乔莲朝不远处正在整理店铺的伙计唤道。
小五闻声走过来。
乔莲将包子放到小五手上,“分给大家吃吧,我有事要离开一阵,照顾好店里。”
“知道!乔掌柜!”小五结果包子给店里伙计分发下去。
阮迁归看的心里那叫一个酸。
“今日我请客,你们想去吃什么?”乔莲问阮葶沅和云枝狸。
云枝狸左想右想也想不到要吃什么东西,“那就葶沅你来定吧。”
阮葶沅想了一会,“要不就去采葭阁吧,听说他家近日出了新菜品,去尝尝看?”
“那便这么定了,只是没人看店我着实有些不大放心……”
阮迁归本也没想去,他同乔莲说道:“乔姐,看店就交给我吧,你们去。”
“这样正好。”阮葶沅说道。
三人离开后,阮迁归走到柜台的位置坐下来休息。
小五从方才乔莲叫他过去时他便一直注意到阮迁归一直在看着乔莲,索性店里现在没什么活,他走到阮迁归身旁,问他,“你喜欢乔掌柜?”
阮迁归一惊,“有,有这般明显吗?”
“当然明显,你看乔掌柜那眼神就好像……好像我看见工钱一样。不过我看你应是比乔掌柜小很多,你为什么会喜欢乔掌柜啊?”
“喜欢一个人关年龄什么事,喜欢便就是喜欢。”
到了采葭阁,三人寻了一间僻静都房间落座,一路上云枝狸都在想,这阮迁归为何对乔莲这般痴迷。
趁着菜肴还未上,云枝狸将心中所想问了出来。
乔莲听后,微微笑道:“这事还要从很久之前说起。”
阮家世代都在京城为居。
那日八岁的阮迁归随丞相阮志成在城门的位置忙公务。
这时有一卖瓜果的马车要出城去,阮迁归闻着果香跟在那马车后头跑了出去。
阮志成因忙于公务,照顾不到阮迁归,待公务忙完后阮迁归已然消失不见。
他便到处询问。
可这出城的孩童多的是,实在难以查询。
阮迁归就这样跟着这辆马车一直向北走,直到一处林子他才发觉害怕,用着细弱的声音不听呼唤父亲和阿姐。
可不管怎样叫都没人回应。
马车走远,这附近便再无什么人。
他就这样一直等到深夜,周遭更加寂静,风声吹动枝叶沙沙作响。
阮迁归蜷缩成一团,又冷又饿又怕,就这样哭了起来。
乔家是后入的京城。
乔姐祖宅在四方县,因家中出事,父母意外身亡。
那时乔莲才刚及笄不久。
父母身亡理应守孝三年,可当时乔家在十方县已然生活不下去,若真的这样去做……怕是没到三年,乔莲便饿死家中。
她变卖祖宅,将府中下人遣散,有一丫鬟不愿离开便一直跟着乔莲。
她们带着所有家产欲到那京城去。
十方县离京城足有两日路程,连夜不眠地赶路都要一日半。
她们坐着马车行至京城附近的林子时听见有哭声,丫鬟便下马车去看,发现了正在哭泣的阮迁归。
乔莲看他可怜,便叫那丫鬟将他带上,一起入京。
入京时天光刚亮。
乔莲撩开轿帷,看见京城到处都贴着一张寻人榜,她仔细比照那榜上的画像和她马车中熟睡的男孩,发现竟是同一人。
她按照寻人榜上的地址,一路寻到丞相府,将阮迁归送了回去。
“竟是这样一番相遇……”云枝狸听的入迷。
就连阮葶沅都听进去了。
她对这件事只有一个模糊印象,便是丞相府寻了阮迁归一夜,次日一早被一少女送了回来。其余细节,她一概不知。
如今听了,她不得不感叹。
“怪不得我那弟弟这般喜欢你。”
乔莲勾唇,“可喜欢又能有什么用?你们是官宦世家,我……若父母尚在,还算有个家吧。如今我就是个商人,商人与官员走到一起,会有很多双眼睛盯着。”
“就算真的走到一起,对我或许没有多大影响,但对丞相府影响颇大,所以……我和他终是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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