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被人从外面落了锁,想要出去只能将门破开,只是这样做便会暴露自己的目的,到时便更难寻到那红月。付君仪走到窗边,向外看了看。
彼时夜已深,街上行人稀少。
不少铺子民宅都熄了灯,唯有这香缘楼还灯火通明。
他将窗户关上。
“公子可是来寻那红月姑娘的?不过今日怕是寻不到了。红月姑娘病了,今日不接客。”青葵一边说着,一边走到桌前倒了一盏茶,随后递给付君仪,“公子不妨尝尝看,这新茶是香缘楼今日刚收到的货。”
付君仪心下一紧,“不了。”他问青葵,“你可知红月现在何处?”
“公子的问题未免也太多了些,打听姑娘家的住宅,实在不好。”青葵将茶放回桌上,顺势坐在桌前的椅子上,幽幽说道。
付君仪面色一沉,“少废话。”他盯着青葵,好似下一刻就要准备动手逼问一般。
青葵被付君仪的神色吓到了,磕磕绊绊地说道:“就,就隔壁街最大的那处宅子,我们都,都住在哪。”
付君仪听罢,走到门前,抬脚奋力一踹。这门上的锁倒是牢固,但这门属实差了些。
只听“哐当”一声巨响,这扇门倒了过去。
在外的小厮听见声音,还么等做出反应,就见付君仪从他身边走了过去。
青葵被吓得大叫了一声,随后猛地冲了出去,对着付君仪离开的方向大喊。
“来人!有人闹事!”
小厮吞下一口唾沫,看着那微转过头,的付君仪,吓得腿都站不稳。
眼前这人,他岂会不知?
他将目光落在青葵身上,那眼神就像是再说,你是想让我去抓少将军?
楼梯口的门也落了锁。
方才青葵喊叫的声音楼下的人都听的一清二楚,坐在一起的三人闻声向上看去。
付子喻低声道:“不好。”
“嫂嫂,你带着她赶紧离开,我去接应兄长。”
云枝狸有些担心,这香缘楼能够办的红火,自是有着自己的势力,惹上这样一个组织,必定不是件好事。
再者,付君仪她倒是不怎么担心,那日围着他们那么多的死士都伤不到他,这香缘楼中的护卫,自是不在话下。但若是中了毒可就麻烦了……
还有付子喻,付君仪说过,整个将军府,唯有他不善武技。若是受了伤该如何是好……
又是“哐当”一声巨响。
楼梯口的那扇门自空中坠落,直直砸到一楼。好在没有砸到人。
这声响将一楼的姑娘们吓得四处逃窜,那些前来享受听曲的客人也都慌忙逃窜。
“嫂嫂,快带着她离开。”付子喻又说了一句。
云枝狸没在犹豫,拉上阮葶沅的手,最后往二楼的方向看去一眼。
她愣了愣,只因看见一个极为熟悉之人。
“来依……”
怎么会,一定是看错了。
那张脸一晃而过,云枝狸便拉着阮葶沅逃出了香缘楼。
出了香缘楼,云枝狸望着二楼的位置,可真的是看过了吗?怎么会有两个人生的这般相像。
阮葶沅早就受够了这身打扮,寻了个隐蔽的位置,将身上这些臃肿的衣裳脱了下去。
云枝狸也将身上的伪装卸下。
两人回到香缘楼附近,看见沐夏和漓秋也来了这里。
云枝狸四下看了看,在巷子中看见一暗红色衣着的女子。她定了定神,“这人好生眼熟……”
思绪快速流转,云枝狸猛地朝沐夏和漓秋那边喊道:“沐夏漓秋!快追上前面暗红色衣服的女子!”言罢云枝狸先追了上去。
沐夏和漓秋听后,也跟着追了上去。
阮葶沅虽然不明白,但还是跟在他们身后跑着。
香缘楼内一片混乱。
雪妈妈气的要背过气去。
“我说少将军,奴家知道你来这不是为了寻欢作乐,但你也不能砸我的生意啊!”
付君仪的动作没停,继续往楼下跑,“今日损失,将军府会赔给你。”
下了一楼,有两个护卫要拦住他的去路,都被付君仪用剑鞘打开了。
他留意到接引他的付子喻。
“她们离开了?”
“方才我叫她们走了。”
“那便好。你留下,将亏欠的银两付了。”付君仪说完最后一句话,破门而出。
付子喻,“兄……”他握了握拳,“坑一赔三。”他地生说道。
虽然香缘楼被砸了,但好在姑娘们没事,他还是有几分舒心的。她走到付子喻身前,面上没有几分好脸色,“你就是青霜的孩子吧。”
付子喻神色阴冷,眼尾微红,“姨娘名唤沈梅青。”
雪妈妈不在意,“管你这梅青那梅青,在这她永远豆角青霜。就算离了这青楼她还是青霜!”
付子喻猛地上前一步,扼住雪妈妈的喉咙,他不动武,自是不知该控制在什么样的力度才不会闹出人命,只知道不停地用力,再用力。
“我再说最后一遍,姨娘名唤沈梅青。”
雪妈妈脸憋的通红,在场的姑娘们如同看恶鬼似的看着付子喻,接连后退。
她从嗓子眼里挤出来一句好,“好好好,她叫沈梅青,沈梅青。”
付子喻松开手。
雪妈妈跪在地上一阵干呕。
“知墨,回府取银两,待会送来。”他好似站在这自言自语。
雪妈妈干呕完,抬头看他,这的人早就走的差不多了,那有什么知墨?她质问,“少唬我!”
下一瞬,一柄长剑架在她的脖子上,“注意言辞。”
雪妈妈直接吓得昏了过去。
知墨对付子喻点点头,就离开了这里,往将军府的方向赶去。
眼下香缘楼内的事都已经处理妥当,付子喻便也出了门。
彼时知书和李井在外面等候,见到付子喻出来,还未等两人说些什么,就听见付子喻问他们,“可见到嫂嫂和兄长?”他浅浅地抿了下唇,很在意这个答案。
知书说道:“回先生的话,方才和我李井刚到这里的时候,看见少夫人叫上沐夏和漓秋去追一女子去了。还有,阮大小姐也跟着一起去了。”
付子喻点点头,“那个方向?”
知书指着云枝狸他们离开的方向。
“你们在此等候,待知墨回来就一起回府吧。”
知书和李井点点头,看着付子喻往云枝狸离开的方向赶去。
街上的东西都被砍烂,好似刚发生了一场激烈打斗。
付君仪持着剑,明明就要抓到那蜀郦女子红月看,可偏偏下不去手。
沐夏受了伤,漓秋正扶着他,实在抽不开身。云枝狸一脸担心地看着此时此刻被红月用匕首抵住脖子的阮葶沅。
她的胳膊上也受了伤,是那红月的匕首所为。
付君仪上前一步。
红月紧紧攥着匕首,朝付君仪吼道:“别动!再动我就杀了她!今日就算死也要拉一个垫背的!”
阮葶沅被吓坏了,带着哭腔说道:“傻木头,你,你要是敢动一下,本小姐若是死了!做鬼也不放过你!”
付君仪没有在动,他警惕地盯着红月的一举一动。
就在这时,他们看见了一个人,正悄无声息地逼近红月。
此时红月的所有心思都在付君仪等人身上,全然没发现身后有一人正在缓缓逼近。
付子喻咽下一口唾沫,这还是他第一次做这般危险的事,要是没有成功,她会死。
说时迟那时快!付子喻以左手手臂勒住红月的脖子,右手刚要准备行动,红月一急,将阮葶沅退了出去,干脆利落地在付子喻手臂上划了下去。
付子喻吃痛,却没有松开她,但力气远不及方才,红月很快挣脱开,随后手持双刃一个转身,在付子喻腹部至胸膛留下两道血肉模糊的伤口,随后一脚踹在他的腰腹,将他给踹飞了出去。
付子喻蜷缩在地,额头青筋暴起,冷汗如同淋雨一般流下。
阮葶沅一急,忙唤道:“书呆子!你差点害死我!”她趁着付君仪同红月纠缠的间隙跑到付子喻身侧,“怎么样,是不是很痛啊,我带你回去。”她拽了下付子喻就听见他痛苦的呜咽声,就吓得不敢动了。
她抱着付子喻的脑袋,看着他他被血液洇红的衣衫,哭着说道:“我带不走你哇,你可不要死啊,怎么办啊!怎么办啊!”
她无助地哭着,连自己脖子上还有伤的事给忘得一干二净,泪水吧嗒吧嗒落在付子喻到了脸上,搞得好像是他哭的一样。
红月不敌付君仪,很快被他制服。
云枝狸去找马车了。
马车回来的同时,还有一队人马走了过来。
领队的人是刑部侍郎,段思槐。
“别来无恙啊,少将军。”他坐在马背上,用着俯视的目光看着付君仪。
“什么风把你给吹过来了?”
“接到报案,西城街有蜀郦贼人潜入我大明京城,特来此抓拿归案。”他垂下眼眸看着付君仪遏制住的红月,勾起半边唇角,“看来此贼人已经被少将军给拿下了。那便在此先谢过少将军了。”他一挥手,身后的侍卫将红月从付君仪手上接了过来。
“我看少将军的人受了挺严重的伤,就不同少将军寒暄了。”他调转马头,“撤!”
这一行人就这样来的也快走的也快。
付君仪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不知琢磨着什么。
“傻木头!还愣着干什么!你再不过来,就要白发人送黑发人,书呆子变冤死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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