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枝狸路过香缘楼的时候望着香缘楼的牌匾愣了一会。
阮葶沅见她站在那不动,便上前问她,“怎么了?在想什么?”
云枝狸摇摇头,“没什么,走吧。”
两人跟上乔莲,一路往这附近的酒楼走去。
酒楼的名字叫山令。
前不久刚开业的。
阮葶沅点了上次来这是点的味道很不错的菜,比起采葭阁来也绰绰有余。另外又点了两道上次来没吃过的。她点完菜后将菜单递给云枝狸。
云枝狸仔细翻看一遍,又问了阮葶沅都点了些什么。她本是怕点重了,却不料这大小姐竟点了四道荤菜。
全吃荤的终归不行,可她们就三个人,光是这四道菜都吃不完。更不用说再点一道素菜了。
云枝狸正不知该点什么菜时,又有一伙人赶到这里。
她回头张望,正巧对上了付君仪的目光。她愣了愣,就见付君仪带着付子喻和阮迁归朝着这边走过来。
见到付君仪云枝狸并没有多意外,反而觉得他们来的正好。四道菜三个人吃不完,六个人不够吃。刚好点一道素菜,绰绰有余。
不过这次来毕竟是为了她和乔莲,点完一道素菜后云枝狸将菜单递给了乔莲。
乔莲看着菜单,皱了皱眉头,最终又点了一道素菜。
六道菜六个人吃,应当吃的完。
付君仪方才在这家酒楼门前站了好一会。只因这酒楼的名和在四方县时与那蜀郦人天呈谈话时所在的那家酒楼是一个名字。
山令……
越发觉得熟悉。
付君仪陷入沉思,目光停留在桌子上的茶杯上。
“夫君在想些什么?”菜还要一段时间才会上齐,云枝狸扭头看向坐在自己身旁的付君仪,见他眉头轻蹙,问道。
付君仪简单解释,“这家酒楼总觉得十分熟悉。”
云枝狸想想,陌生的很。
阮葶沅听见了付君仪与云枝狸之间的谈话,她也想了想,果真发现一点熟悉的地方,“山令合在一起不就是个岭字嘛!”
“岭?”云枝狸不解。
“付岭……二叔父……”
“二叔父?”云枝狸诧异,“难不成这酒楼是二老爷开的?”
云枝狸记得祖母说过这将军府的二老爷,因为自小便喜欢经商,可付家又是官宦世家,自是不会让他去做心仪之事。
可到底还是拦不住他。
这将军府的二老爷付岭在刚搬到京城后不久便同那采葭阁的掌柜李舒红的长女李静月走到了一起。将军府与李书红拿他们没办法,终究是应下了这门婚事。
祖母本以为这二儿子娶了媳妇就不会惦记着经商,谁知却越发痴迷起来。
这儿媳妇李静月是个能说会道、精打细算的。
祖母起初以为是这李静月撺掇的付岭经商,谁知后面李静月生下付元元后祖母才得知,她嫁到将军府不过是想求一段安生的日子。经商实在是累,她只想做个内宅女子。老实本分的照顾子女夫君踏实的过日子。
随意李静月是想让这付岭去当个官的。
谁知这付岭说什么也要去经商。
祖母气不过,李静月也拗不过。最终便立下了这三年的约定。
“如此来看,倘若这酒楼当真是二叔父所开,想来他也达成了与祖母之间的约定。”云枝狸说着,一妇人走到众人身旁。
这家酒楼是开不久,采葭阁的名声在这京城是不可撼动的,偶尔也有几家新开的酒楼,但都迫于采葭阁的压力开不长久。长此以往京城的百姓对这些新酒楼便没有多少兴趣,大多都是看这酒楼能开多久。
若是能开上个把月他们才会愿意来,能够抓起采葭阁的压迫下存活这般久,那定是有采葭阁没有或是做不出来的菜。
这妇人衣着打扮看起来不似寻常人家,身上有一股浓重的胭脂香气,肚子圆滚滚的,身材是不胖不瘦的。
“几位是本店今日的贵客,我特地让后厨给你们多添了一道菜,全当是我送你们的。”
这妇人说话客客气气的,看她的语气似是这家店铺的掌柜一样。付君仪微微眯起眼来,心里盘算着,片刻后他问那妇人,“不知夫人可是这的掌柜?”
听了这话,那妇人突然笑了起来,“这位公子客气了,我哪是这的掌柜,这掌柜是我家老爷。”
老爷?!
听了这两个字,在场的所有人心里都颤了一下,若这的掌柜当真是将军府的二老爷付岭,这妇人又说这的掌柜是她家的老爷,那这将军府的二老爷付岭岂不是背着正妻找了个妾室?而且这妾室看似还有了身孕,看上去约摸是要生了。
付君仪的面色不大好。
二婶婶是个极好的人,亦是个要强且独立之人。若不是因为不喜整日为了那些生计而精心算计,才不会嫁到官宦人家来。
越是这样的女子,眼里越是容不得半粒沙子,她是不会同意自己的夫君离家几年后带着一个妾室回来的。
这李静月平日待付君仪是极不错的,都是一家人,有能力者掌家,她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觉得她的夫君付岭比得过老将军付嵊的。
且这将军府的主母于磬待她也不薄。
将这将军府的账簿什么的都交给她来管。
故此她对付君仪也是很不错的。
所以这时付君仪得到这样的消息,很难不站在他这二婶母这边。
“不知可否引荐一二?”
那妇人听了,面上的笑容僵了僵,“可是公子对这酒楼有所不满?”
付君仪勉强勾起一抹笑来,“与这酒楼无关,就说将军府的人找他。”
听见将军府三个字,这妇人瞪大了眼,她张着嘴半天没吭声,缓了好一会才退下。她找到酒楼中一个小厮,同小厮简单说了几句后那小厮便马不停蹄地走了。
看样子是去找这到了掌柜了。
只是为何要出去找?
难不成……
付君仪的面色更加阴沉了。
云枝狸见他神色不好,有些担心地问道:“夫君莫要生气,万一不是二叔父呢。”
付君仪稍稍平静些许。
菜上齐了,也没有人动筷子。全都等着看这的掌柜是不是那将军府的二老爷。
倘若真的是,可真是闹了天大的笑话!
老祖母还活着呢,这二儿子怕是在外头置办了府宅!是要分家的架势!
付子喻从始至终都是沉默的。
或许在场这么多人,能够清楚的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的只有两人。
一个是付君仪,另一个便是阮葶沅。
他自幼便熟读诗书,却因出身不能入朝为仕。
而这将军府的二老爷付岭,有着好的出身,却不愿入朝为仕。
阮葶沅看着他,心里实在不是滋味,她夹了一块猪排骨放在他的碗中,“尝尝看,味道很不错。”
付子喻盯着碗中的排骨,十分木讷地回道:“多谢。”
阮葶沅一抿唇,罢了罢了,这人比神仙难哄。
不久后,一位中年男子赶到这里,见到付君仪的第一眼便热情地朝他走了过来。
“许久不见啊贤侄,竟想不到今日来此用膳的竟是你。”
付君仪阴沉着脸盯着付岭。
付岭很识趣地在付君仪约一米远的距离停下脚步。
“二叔父许久未见可是赚了大钱?”
“小钱小钱,谈不上多大生意。”他客气地说道。
“可据我所知,二叔父可不止这京城的一家铺子。”付君仪镇定地说道。
付岭愣了愣,一时没有话接。
“既然二叔父已经赚够了祖母定下的数目为何不回家?莫非是在外有了妾室?置办了新的宅邸?”付君仪冷若冰霜,一字一句清清楚楚地说给付岭听。
付岭听后,脸上挂着的笑瞬间荡然无存。
“看来是侄子猜对了。”
付岭从身旁空着的桌子附近搬来一把椅子坐下,随后叫那妇人将门关上了。
“贤侄猜的的确不错……”
付君仪一挑眉,看着走到付岭身旁停下的大肚子妇人,“那这位我应当称她为?”
“翠姨娘。”付岭道。
付君仪点点头。
“二房之事我这个做晚辈也不好说些什么,只是二叔父要记得,二婶母待我不薄。她的事我自然会帮,只是二叔父在外瞒着祖母置办宅邸,怕不是?”
“绝非是要分家。”付岭神色有些许慌乱和心虚,他短暂地顿了顿,笑着说道:“在外置办宅邸还不是因为我怕你们祖母不愿让我回去,又怕她年岁大了,再叫我给气到。”
“早知如此二叔父当初就应当听祖母的,只是如今出了这样一档子事,实在是不想让祖母知道都难。”付君仪看着桌子上上齐的菜,说道:“时辰也不早了,二叔父早些歇息,明日侄子希望能够在将军府见到你。”他将目光落在翠姨娘身上,微微勾起唇角,“当然,还有……崔姨娘。”
翠姨娘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了,她本以为这桌的客人就是寻常人家的公子小姐,实在没想到竟是将军府和丞相府的千金和公子。
这下可是惹了大麻烦。
付岭回了新置办的宅邸,她也一同跟着回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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