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暖的阳光撒在皇上的身上,他微微勾起唇角想抬起手仔细感受一下这温暖的阳光,可身上实在没有力气,怎么也抬不起来。
渐渐他的呼吸逐渐变得微弱。
孙公公一直守在他身旁,见到皇上呼吸变得缓慢,忙差人去叫太医过来。
等到太医来到这里时皇上的胸膛已然没有起伏。
颤抖的手搭在皇上的手腕,太医眉头紧锁额间汗水涔涔,无论如何也摸不到皇上的脉搏。
他神色倏地变得慌乱起来,浑身颤抖地跪在地上,语气颤抖地说道:“皇上的脉搏停了……”
孙公公也被骇了一跳,他追问太医,“不可能……不可能!你再换一只手试试。”他不可置信地说着,明明方才皇上还清醒过来,我还扶着他在院中走了一圈呢,怎么可能就没脉搏了。
太医摸起皇上另一只手的脉搏,还是一样毫无波澜。
孙公公彻底绝望了。
不过一炷香的时间,皇上驾崩的消息便传遍了整座皇宫。
皇后阮葭带着金阳公主刘梦谂和贵妃杨怀悦第一时间赶到这边来,至于那皇贵妃赵喃颜早就因为二皇子刘满一事被软禁在寝宫之中。
阮葭和杨怀悦看着没了气息的皇上心里都有一股无法言说的酸楚。
刘梦谂已然哭成泪人。
不久,大皇子刘崎带着大皇子妃也赶到宫里。刘崎见到没了气息的父皇泪水夺眶而出,父子情份在这些年间虽然处处都带着警惕,可是再面对生离死别还是一瞬间就全部爆发出来。
杨桂对于皇上其实没有多大的情感,但是看着刘崎再苦,刘梦谂再哭,所有人都在哭,她也不由得落下几行泪。
皇上驾崩的消息半个时辰后传遍整座京城。
福云公主刘韶枳坐在薛府院中不屑一笑,她望了会天,心底不管是怎样厌弃她那父皇,面上不管是流露出怎样的情绪,最终还是落了泪。
她面无表情地擦掉面颊上那两行热泪,随后走进屋中关上屋门便再为发出半点声音。
京城中有几处开始发生动乱。
带头的人是那几个蜀郦人,他们伪装成大明底层的平民百姓,带动着所有人的情绪。
“二皇子谋害皇上罪不容诛!大皇子优柔寡断难登其位!”
此起彼伏的声音在京城的三处繁华街道响起,最终汇聚在宫门之前拧成了一股不可撼动的粗麻绳。
那半吊子的刑部侍郎段思槐也终于是做出一件人事,他带着刑部全员围到宫门前试图将这些平民百姓给劝退回去。
可不管怎样好言相劝那些人都无动于衷,只是拼了命地嘶喊着说着那两句话。
“二皇子谋害皇上罪不容诛!大皇子优柔寡断难登其位!”
统一的声音自宫门外如同巨浪一般冲进宫内,守门的侍卫神情紧张不敢做出半点动作,路过的太监闻言紧忙叫来侍卫堵门,生怕外头那些套着平民百姓的皮的野狼冲进来对着他们无差别撕咬。
可外头的声音却越来越亢奋高昂。
那个太监终究是怕了,一步并作两步地跑,纵使跑的太过于凌乱头上戴着的帽子歪了,左脚一不小心绊倒了右脚,也阻挡不了他要将这一消息告知与皇上寝殿那头那些哭的撕心裂肺的大人物。
付君仪冷冷地睨向宫门处作乱的平民百姓,呢喃的声音回荡在他那四个侍卫的耳中。
“他们终究还是耐不住性子。”
“要不我们将他们……”陆春对着四人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没人搭理。
不久付君仪才回道:“他们几人既然敢光天化日之下带领百姓引起动乱,那就是知道我们不会在百姓的面前做出对他们不利之事。”
那这就很奇怪了,陆春挠挠头,“既然插手不了,那我们在这里作甚?”
“等着就是。”付君仪用剑柄敲了下陆春的头。
陆春:你站得高,了不起。
他揉着脑袋,感觉要起大包了。
宫里头那太监跑到了皇上寝殿的位置,他的慌张打破了这里死气沉沉的氛围。
“不,不好了!不好了!”他几乎是刚进寝殿的院子便跪了下去,尖锐刺耳的声音闯进众人的耳中。
孙公公立马整理好情绪,问道:“怎么了?”
那太监如是说道:“宫门外有百姓发生动乱,说……”一想到外头那些人说的话,这太监就觉得这样温暖晴朗的一天好似突然间下起一场大雨,他连忙擦去额间汗水,对着身前那些人低了低头,百姓口中的那两句话还是没有说出口。
孙公公心急火燎地追问,“说什么你倒是说啊,我们还能吃了你不成?”
那太监身子颤了一下,明显被孙公公的话给吓到了,他对着众人先是磕了下头,随后颤颤巍巍地说道:“那些百姓说,二皇子谋害皇上罪不容诛……大皇子优柔寡断难登其位………”他的声音越来越小,说的却十分清晰。
孙公公脸色一变,众人皆是脸色一变。
大皇子刘崎眼眶已经全部红了起来。虽然自一开始他便与二皇子刘满在争夺这个皇位,可说到底,他真的没有做好坐在这个位置的准备。
这一切都发生的太过于突然,他望着着诺达的皇宫,心底是怎么也说不出口的无奈与惶恐。
父皇死了,大明的半边天塌了。剩下的半边天谁能够将他撑起?
我吗?
他在心里质问着自己,优柔寡断,他们说的没错。他始终狠不下心去杀一个与自己有着血缘关系之人。
可二皇子能做到,他的心足够狠。
杨桂和刘梦谂对视一眼,这已经不是她们能够涉及到的事情了。况且现在杨桂还怀有身孕,不好在外头待太久。
刘梦谂便扶着杨桂往她的院子里去。
可到底是国不可一日无君。
一只手突然拍了下付君仪的肩。下一瞬一柄反着杀意的剑便倏地脱壳而出。
紧接着又有一柄剑随着付君仪的动作落下拍他肩的那人的脖颈处。
来人吓了一跳,一动也不敢动。
付君仪待见到来人皱起眉头,他对着漓秋做了一个收剑的动作,随后问那人,“你来作甚?”
安栩谙见两人都收回剑,便放松了下来,“自然是来看热闹。”
付君仪眉梢一挑,“看来小七公子是知道些什么了。”
安栩谙不紧不慢地坐在墙边的石头上,“得知这一消息到底是谁最心急呢?还有,少将军答应我的事可想清楚了?要不要用加入我们暗巷来换取那张京城城防图呢?我可已经等了你半个月的时间了。”
这半个月间,付君仪有思考过这件事。对于刘崎,他心知此人心思诡谲,虽然平日里的确是一副优柔寡断的模样,但是一到交涉之时,他那诡谲的心思是怎样也藏不起来的。
跟着他总归不是一件长久之事,再者他本也不打算久居朝堂。
只想等这一切事了便辞官归家,带着夫人过着平淡的日子。虽然这样的日子或许会有许多时候赶到寡然无味,但至少不用整日里殚精竭虑。
不过,加入暗巷也并非不是一件好的去处。
“待此间事了,我会去找你。”付君仪回道。
安栩谙面上一喜,当即便将那张京城城防图丢给了付君仪,“好,等此间事了暗巷拈花楼后巷单掌柜那不见不散。”言罢,安栩谙就像是个没事人一样地走了。
陆春诧异,望着远去的安栩谙的背影实在疑惑不解,“他不是说来这看戏的吗?怎么这么早就走了?”
沐夏道:“当然是好戏要来了。”
众人齐刷刷地看向宫门的位置。
只见那扇紧紧关着的宫门正在缓缓打开,在那站着的人正是大皇子刘崎。
方才,在刘崎百般思索下还是决定要会一会这群百姓。毕竟这个位置就算是他没有做好准备,也还是要坐上去的。
他看着这群亢奋的平民百姓,和死死护在他身前的侍卫,语气高昂地说道:“大家都静一静。”沉稳而有力的声音打破这片喧闹。
这群百姓中有三人对视一眼,偷偷地一点一点缓慢向后移动。
正在远处注意着这边的付君仪等人很快注意到那正准备脱身离去的三个蜀郦人。
刘崎见所有百姓都平静下来,他一挥手身旁的那些侍卫便齐刷刷地将那些百姓围了起来。
“我知大家对我还有不满,但今日父皇登天,尔等千不该万不该发起动乱。”他一声令下,“凡今日动乱者,均杖责二十!”
百姓们瞬间变了脸色,连忙跪下身去求饶。
可他们到底是敌不过那些训练已久的侍卫。
从始至终都未曾说过一句话的段思槐突然站了出来说道:“大皇子让你们杖责二十已是绕你们性命,还不快谢过大皇子!”
那群正求饶的百姓闻言又急忙对着大皇子叩谢,无一不在求能不能少打一些。
刘崎没说话,只是最后看了他们一眼便折返回皇宫去了。
段思槐勾起唇角,摇了摇头。
还真是优柔寡断,这群人说的还真没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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