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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杂音初显于歌

校服是最平等的布料,可以遮盖阶级的差距。

对于这句话本身,宋之铭不以为然。走进学校随便扫一眼,脚下踩的鞋,手里捏的笔无不彰显着阶级的优越。可这句话引伸出的意思,宋之铭无言否认。在学校这一特殊的环境中,所有阶级的人都混杂在此,你的同学里可能有官二代,富二代,也可能有郊县生,困难户。即使在学校里无论如何成绩是王道,但成绩既不是学校生活的一切,也无法遮盖一切。

层级相同的人自然成圈,不是鄙视也不是仇视,见识阅历不同的人对话双方都会不适。学生时代的社交无比纯粹,除了基本的礼貌与尊重外便没有其他条条框框了。与谁处的舒适便付出真心,三年过后就是一辈子,与谁不对付就互不打扰,三年过后就是陌生人。

阶级不会消失,只是在学校里有了成绩作为新的代名词。唯一一个阶级肆意混杂的地方和年龄阶段,人们也只会呆在属于自己的层级中,想用成绩改变命运。

可宋之铭的父亲告诉他,要把握好这个机会,靠近那些有钱有权成绩还好的同学,维护好关系,以后他们就都是你的人脉。反正高中生的社交要简单的多,拥有共同话题,为关系付出且持续......一旦良好的关系建立并持续下去,跨越层级的社交就能够在往后走出校园的生活中带来无法估量的价值,便利,信息,资源,机会......

宋之铭听着这些话长大,却没有质疑的空间,过往的人生只有为这个理论做的印证,而其中唯一不同的声音也逃离到了遥远的地方。

钢琴从小学一直学到现在,父亲说这是必要的才能。但他并不知情床下那把并不算新的贝斯。而贝斯后的那个音乐世界是宋之铭人生中唯一对这个世界法则的叛逆。

答应夏忱乐组乐队并不是没有自己的一点任性,可这事而迟早会让父亲知道,无论如何都需要找一些借口说服他的父亲,或许也要说服他自己。

宋之铭受到的家庭教育告诉他不要感情用事,付出感情在很大程度上都会损失自己的利益。他觉得没什么错的,便持续至今。对人也是,对兴趣爱好也是。只是关系好的同学就行,只停留在兴趣爱好就行,不要在有风险的项目里投入太多,否则一旦亏损就是山崩地裂。

所以组建这个乐队,我随便玩玩就好。

况且这说不定还是一个发展社交的机会。玩乐队的家里条件应当不会太差,如夏忱乐,生活质量算高,人缘好,关键学习成绩非常不错,据说以后还要去学医,父亲也说要和他打好关系。尹园家和宋之铭家因为是邻居,关系向来都不错,毕竟尹园的父母都是一家大企业中的管理层,收入也很可观,与这种同学维持好关系是很重要的。而玩乐队还可以拓展交际圈......

宋之铭发觉他好像连自己都说服不了。

无所谓了,都已经说好加入了,那就先做做看吧。家里要实在不同意再说,反正在原来的文学社确实也没什么发展人脉的实际用处。

虽然这些人的第一次见面总让他觉得不满。夏忱乐唱歌水平确实不错,还会弹钢琴,有一定的乐理知识,但也仅限于此,对于其他音乐风格应该一概不知,只是在听了一场live后就心血来潮,不知道莫名的热情能坚持多久...

深呼吸将大脑降温,宋之铭意识到不满是在乎的表现,立刻把所有心声封存。如果希望这个乐队好起来,那么就需要投入精力与感情。当这个乐队解散,或他必须离开时,所有的投入就会成为亏损。

热爱即是残忍。

宋之铭这么想着走进了音乐教室。周三下午有大约一个半小时的社团活动时间,此时充斥在教室中的阳光已经泛出橙色,将一早上的苦闷和乏味全部阻挡在光圈之外。宋之铭刹那间想为阳光写首歌,却又痛恨自己腹中无甚笔墨。

夏忱乐拖拽着做完值日的身躯与灵魂闯入这片阳光的乌托邦,也被暖黄融化了戾气。

“觉得晒吗?要不要拉下窗帘?”察觉到他人进入,宋之铭虽不舍阳光,但还是将照顾他人感受排到了前面。

代价就是亲手将温暖隔绝在窗帘以外。

无所谓,反正就快天黑了。

“那么我们第一次社团活动,就先把乐队名定了吧。有什么想法吗?”

“我都可以。”

“随便”

夏忱乐看向没说话的尹园。

“嗯...我也,都可以...你有什么提议吗?”

问题又抛回给夏忱乐。

可是给乐队取名什么的真的好尴尬更何况还要说出来怎么办怎么都没人说话啊啊啊叫什么好呢...

“其实...我觉得名字先不急,可以慢慢想。我们可以先开始定曲子,扒谱什么的。“宋之铭开口。毕竟有了名字的东西就很容易在其中倾付感情了,他还不知道他能在这个乐队待多久。其他人也一样吧,估计只是一时兴起的产物,没多久热情就会消退的,到那时这个闹剧就该结束了。

仿佛是顺应了大家的心声,果然关于乐队名的话题在这之后就结束了。

夏忱乐对于原先由自己先起头的话题被结束掉有些不爽,后悔没有提出乐队名。毕竟这个情况下很大程度会被采纳。到那时这个乐队名每被提起一次,背后也有他夏忱乐的影子。时不我再,如今也只能无可奈何地顺着宋之铭继续下一个话题。

“社团最近的一次演出机会应该是在...九月底的时候,之前管社团的胡老师联系我说是旁边一中要办音乐节,听说我们组起了乐队,就想让我们过去捧个场。所以我们如果要报名的话就要在一个月内至少排出一首曲目。就看是要选曲扒谱还是原创了。”

“我们这里还有会作曲的?话说原创来得及吗?” 解言出声。她其实很久没有参与到这样一种由很多人组成的讨论环境中了,大脑却下意识一直在压抑跃跃欲试的欲念。大脑说在这样一个环境中,她表现出兴致勃勃和认真都是可笑的的。毕竟没人知道自己的投入心血会不会在别人那里只是可以随意对待东西。这种时候只要不做那个投入心血的人就好了。

除宋之铭外的几个人完全没有原创音乐的概念,觉得这件事全然轻飘飘的没有实感。

“宋之铭会啊,他写过很多好听的曲子,很厉害。”尹园接话。

“我吗?我只是写着玩而已,没有这么厉害的。而且我也没写过乐队谱,不过我可以试试,可能成品效果不会很好,到时候麻烦多提建议。”宋之铭下意识的谦虚,其实他之前就写过一些乐队曲,只是从来没有填词。他总觉得自己写出来的歌词加进歌里就怪怪的。

“所以有人写歌词吗?说实话我真的不太会写这个。”

“我来吧。”夏忱乐抢先。开玩笑这个乐队明明就是他先组建起来的,结果一个晚上他几乎没有什么建设性的建议和作用,整个乐队最大的贡献者成宋之铭了。

“我之前也有尝试过,不过终归也不专业,多担待哈...没准是什么妖魔鬼怪呢。”好笑,他真的完完全全没碰过这玩意,不过写歌词没什么难的吧,大不了学呗。关键是不把这个活儿包揽下来夏忱乐真的觉得他在这个乐队里的中心地位岌岌可危。

“所以就确定下来原创了?”尹园还是有一点不敢置信。曾经失败的尝试筑起了关于乐队这一名词不可触及的高墙,可这一次,那堵高墙似乎也不那么坚不可摧了。

“咱们既然有那个能力就试试呗,不过为了保险要不还是排一首备选曲目?”乐队刚组起来,夏忱乐总觉得有万千双眼睛盯着自己。当初在公告栏贴海报,在中庭才艺表演招人搞多大阵仗,选人的时候拒绝那么多人,那些人肯定都等着看这个草台班子上台是什么鬼样子。所以10月份的外校演出不仅必须上,而且得搞的有模有样,至少不能让外行人看出什么毛病来...最好内行人也看不出来!

鼓我会打就行。”在她看来,她已经尽量在表现出无所谓的态度了。内心却仍然抑制不住那一点轻微激动的萌芽。

尹园:“所以选哪首歌呢?”

宋之铭:“我都可以。”

解言:“随便,鼓我会打就行。”在她看来,她已经尽量在表现出无所谓的态度了。内心那一点轻微激动的萌芽却仍然抑制不住。

然后这个问题就又抛回给夏忱乐。

夏忱乐犹豫着接下这个飘在空气中的话题:“呃...我想想。”选歌可就跟取名不一样了。选曲出了问题浪费排练时间是小事,最终效果不好拉着所有人在台上公开处刑才是大事。那时选曲的人真的就要千刀万剐了。即使选曲适宜,排练和最终效果很成功,功劳也不会多分一些给这个议案的提出者。只要不提出任何意见,就拥有一份默认存在的免责声明。

空气再次安静。

宋之铭盯着杂乱得毫无美感的音乐教室神游,或者说是构思歌曲。社团活动的时间向来过得很快,窗帘缝隙外的天空已然是泛红的藏青色。夏忱乐最后衡量出的方案是每个人都匿名给出三首自己喜欢的歌,在所有人给出的选曲中抽签,抽出三首,再投票选出一首主练,剩下两首备选。

宋之铭觉得有些无法理解夏忱乐的想法,但也无所谓地参与了这个大家都没有提出异议的提案。

过程进行得意外顺利,除了尹园有些犹豫她的推选。三首歌抽出,一首经典欧美摇滚,两首华语流行。欧美摇滚顺理成章地成为首选。

离饭点大概还有半个小时,音乐教室里的空气却已经在凝固中蔓延寒冷。解言把外套穿上,无所事事地趴在鼓上,左耳是手轻拨军鼓下响弦的沙沙声,右耳是夏忱乐和宋之铭对新歌的轻声讨论,和不时响起的贝斯旋律。在定下选曲后,毕竟没有电子设备,下面的工序也只能搁置。她装出睡觉的样子,可即便双眼酸涩,大脑却清晰地接受鼓膜传来的每一次振动。尹园似乎是在写作业,可说话的声音也不时有她的音色加入。解言听不清对话的内容,没有人问她的意见,也没有人看她一眼,她断定应当是没有的,自暴自弃地认定这其中绝对没有她加入的空间,可更睡不着了。

明明是音乐教室,可安静却无法消散,缠绕着几个人的心脏,仿佛在空气稀薄的冰川。

夏忱乐汗流浃背。他试图在宋之铭这个音乐真家伙面前有一点音乐小白的尊严,然而作词的牛逼已经吹出去了。他再一次厚着脸皮向宋之铭扯着音乐的基调和风格,得到的答案还是:“你尽管写就好了,想到什么写什么。比如平时有什么很想说的话却没法说出来的,就可以写进歌词里。”开!玩!笑!都是没法说出来的东西了,真写了那还得了了。

对话的火星再次熄灭,这次谁都不想努力去使之复燃了。于是顺理成章的,社团活动宣布结束。四个人不欢而散,不抱期待的不出所料,稍有期待的当头冷水。

回教室的路上已经开始有零零落落的人,多是提前结束社团活动的人。夏忱乐和宋之铭,解言和尹园,两拨人前后出门,走在同一条路上,却隔了不小的距离。尹园不停从她和解言间为数不多的相处中挖出共同话题,解言却只用一个个单音节礼貌地表示在听。一个小时不到的社团活动时间,尹园心一直空落落地飘在半空中,她当然看得出大家并不愉快,可是她除了尽量再提高一些音量好填充冷清的音乐教室,便再也无法从安全的范围内寻找出更多话题了。离开了随时都有说不完话题的马馨他们,尹园简直觉得自己就是一个贫瘠的荒漠,没有任何内容物可以使自己成为那个破冰的人,更何况还要在彼此都不熟悉的情况下小心别去触及无论谁的某个完全未知的雷点。

解言总算甩开了尹园,在一个岔路借着渐多的人群和尹园和别人打招呼的一瞬空挡,毫不犹豫地,毫无留恋地,转身,鞋边擦着花坛的边缘,无论听到什么,都绝不回头。她甚至可以担保,别说来找她了,可能都不会有人注意到她已经离开。

这或许是好事,没有朋友关心她的去向,解言似乎也让自己乐得自在。

她已经像这样独自走了很久了,她认为她不需要朋友,因为她告诉自己,解言很强大,足够强大,比那些需要朋友的人都强大。她不怕孤独,不怕一个人走向拥挤食堂的路,不需要朋友帮忙占座位,也不需要在吃饭时有人能在疲累的学习间隙中陪她片刻欢笑。

她很强,不怕安静的世界和无法宣泄的内心,可她害怕失去和欺骗。但是解言的心不能有弱点,唯有逃离,逃离关系,逃离一切可能的爱与恨,才能让痛苦不从曾经与美好中流泻而出。

夏忱乐在教室门口做了一个深呼吸,将一切祈祷进行完毕,才假装轻松地走向自己的座位。

没有。

他又不甘心地仔细找了找。

还是没有。

地上呢?同桌那儿呢?讲台上呢?

没有,都没有。

既如此,夏忱乐不得不认清一个明晃晃地摆在他面前的事实。

——他没有通过校园十佳歌手的初赛。

多多支持喵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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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杂音初显于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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