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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窗间影

“你什么意思?”

“四年前,姜王后在葙王宫中,以死换了她女儿一个安稳的未来,是你忘了,还是我记错了?”

四年前宛渡灭姜国,姜王当场被杀,王后与公主被撸到沨阳,送至葙王宫中,分开关押。

第二日姜王后自刎,公主被迫出嫁,曾经的姜国,如今风吹雨打去,竟如此消失在了这神州版图之中。

而姜王后为何会自刎,留下来的公主最后下场如何,怕是只有当时的参与其中的人才会知道了。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谢荞疯了一般的摇着头,口中一直重复着不是,这些事情一直延伸到了她内心深处,让她万箭穿心般。

乐楚皱了一下眉:“那是什么样子的?”

可惜这个问题如今的谢荞却无法给她一个回答。

当年听闻姜惨案,乐楚虽为其叹息,却也觉得事不关己,听过就罢,无心了解更多。

可谁知这些年过去,当年与自己毫无牵扯的事情,如今却因为一个公子翌掀了开,一番番缠绕下来,剪不断,理还乱。

看着眼神晦暗的人,乐楚最后只是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然后缓缓的退出了屋子。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不仅是谢荞需要冷静,她也需要冷静一下。

本以为自己出了江湖,披甲上阵,游荡在家国之间,此生与谢轻桥便再难有相见时。

如若相见……如若相见,也不应当是这个样子……

她缓缓扶着墙,透过那摇晃的光亮最后再看了一眼里面的人。

或许看见乐序的那一刻,她还心存侥幸,如今却真觉得命运太过于反复无常

难怪有故人之姿,原是故人之子。

是她最爱的两个人一同生下来的孩子。

那天上的星子滑落,她有一瞬间在想,若是她的三哥还活着,看见如今这个糟透了的局面,又会如何去做呢?

……

姬樾手上拿着一把十分精巧的匕首,正在逗弄着乐序,乐序似乎对这匕首十分感兴趣,伸出小手去抓,每次快要抓到,都被姬樾拿开。

姬樾逗了一会,似是不经意间道:“出去这般久,公主怕是另有旁的事情罢。”

公子翌悠闲的将一口茶喝下,闻言道:“她本就是个闲不住的性子,不让她把事情弄明白,怕是要和你急。”

姬樾:“之前不论如何,但如今你既然将这孩子抱回来养,便要为他考虑一二,一直如此下去,怕是不行。”

公子翌抬了一眼眼睛:“我看他与你也投缘,不如你干脆应了我妹妹,孩子交给你们二人抚养如何?”

姬樾:“……”

自己真切感受了一番逼婚,这才明白逼婚有多么让人无奈。

“子翌。”他叹了一口气:“你我相识也有数年,我唤你一声兄长也不为过,你的妹妹,我便也当做妹妹,如今你让我对妹妹下手,这岂不是为难我么?”

公子翌只温笑:“又不是亲妹,你们若是成了亲,你唤我兄长,岂不是名正言顺。”

姬樾叫苦不迭的摇了一下头,他这一顿,手上那把小匕首便被乐序顺了走。

乐序拿到手之后有模有样的挥舞了几下,小小的孩子眉目之间扬着怎么也抚不去的笑意。

匕首虽然小巧,但乐序的手却更巧,他两只手牢牢的抓着匕首,在公子翌眼前晃了晃,带着几分得意。

这番表情弄的两个人瞬间有些哭笑不得,方才有些窘迫的气氛也消散了不少。

公子翌:“将东西还给叔叔。”

乐序看了一眼自己手里的匕首,又看了一眼姬樾,两只手却没有一点想要松开的意思。

姬樾低下头看着自己怀里面的小东西:“喜欢这个?”

乐序忙不迭的点头。

姬樾:“想学吗?”

乐序头点的和鼓槌一般。

姬樾:“学这个要吃苦,吃很多很多的苦,怕吗?”

乐序的头停了一下,然后左右摇。

姬樾揉了一把乐序的脑袋,心中暗道难怪公子翌喜欢摸自己的头,原来一个人的脑袋摸起来这么舒服。

他手又在乐序头上揉了两把,抬头朝着公子翌道:“孩子既然喜欢,就拿着罢。”

“……我记得几年前见你,这匕首就在你身上了,你当时可是连给别人看一眼都舍不得的。”

姬樾看着那镶着宝石的刀柄,眼神划过一丝落寞,转瞬即逝。

他手指在刀鞘上敲了一下:“以前是有带着它的必要,如今用不上了,不如留给喜欢他的人。”

公子翌还是觉得不妥:“这般贵重之物,要留也是留给你自己的孩子。”

姬樾摇头:“我怕是不会有孩子了。”

“什么意思?”公子翌前两天刚发作了洵都,就听到姬樾如此说法,瞬间感到无比糟心,他几乎是带着不可思议的语气,“你莫不是真想和那洵都……”

“啊?”姬樾眨了一下眼睛,带着几分迷茫,似乎是在想公子翌为何会知道这件事情。

他抚了一下额头,将乐序放了下来,弯腰对乐序道:“想学可以,但是这个东西有些危险,在你没有学会如何使用它的时候,它不能一直待在你的身边,明白吗?”

乐序眨巴了一下眼睛,将匕首抱在怀中,试图装作听不明白。

公子翌看着这个样子,干脆伸手将匕首从他怀里抽了出来:“听懂了就别装傻。”

眼睁睁看着东西从自己怀中抽出去的乐序:诶?

觉得眼前一幕有些眼熟的姬樾:啧。

公子翌将匕首放在桌上,喊了下人进来将乐序带走。

屋中瞬间只剩下这两人,公子翌将那匕首放在桌上,坐直了身子:“我知道你是想要拉拢洵都,但你也没必要用如此手段罢?和疯狗远远博弈就好,你非要肉搏,被反咬一口的感觉好受吗?”

姬樾瞬间就明白自己那点算计早就被公子翌看透了,他学着刚才乐序的样子眨了一下眼睛:“子翌……”

公子翌差点没被这人气笑:“你也别装傻!”

姬樾没正经的两句话说完,这才恢复过来几分认真的模样:“最起码在我们还没有离开沨阳的时候,洵都是一个必须要拉拢的存在。”

公子翌:“……怪我没有和你讲清楚,洵都这个人,桀骜不驯,却又被困在沨阳,看似是宛渡的臣,实则也不过带着自己的目同宛渡换取一个留在这里的借口。”

公子翌看着姬樾,最后站起身子:“你跟我来。”

两个人走到一间屋前,公子翌伸手推开了门,那门中摆着还没有收起的沙盘,几国的地图被挂在一旁,而另一旁,那把前几日架在洵都肩头的刀,如今重新悬挂在那里。

他带着姬樾进了门,走到了那把刀前:“你今日送了一把武器给乐序,我也送你一把武器,我不能说这个东西对你十分有用,但你若是想要驯服洵都,这会是一个很好的工具。”

公子翌连带着刀鞘一起将那刀取了下来,他一只手往姬樾面前递了递:“就在两天前,我差点用这把刀宰了洵都,但既然这是你的计划,我也不能就这么毁了。”

姬樾犹豫了一下,伸手将那刀接了过来。

他一只手握在那刀柄之上,然后唰的一声,刀刃出鞘,闪着泠泠寒光,姬樾眼神带着几分复杂,最后叹了一声:“好刀。只是这刀,与洵都有何关系?”

公子翌:“洵都曾是一位将军麾下的人,这刀是那将军赠给我的。”

“……如此啊。”

刀在空中划过,最后归了刀鞘,姬樾问道:“所以他守在这里,是因为那位将军?”

公子翌摇了一下头:“是为了那位将军身后的人,只是那位将军早逝,而他似乎也并不清楚那位存在是谁,所以便一直留在这里,等着那个人,而这刀在我手中,所以他这些年才会与我交好一二。”

姬樾了解的点了点头,然后将刀往公子翌身前推了推:“既如此,这刀便还是留在你这里罢。”

公子翌却没接,他话说的并不是十分好听,但却字字在理:“你要训狗,就要有一个合适的打狗棍,如今的你,没有这个防身,你觉得我能放心吗。”

姬樾推辞一次,便不再推辞,他也知道公子翌的脾性,只好将刀收下。

“你与那位将军交情很好?”

公子翌摇头:“这也是我困惑的地方。若论起交情,我与他不过只萍水相逢,合作过一两次而已,便更不知道他背后的人是谁了,只是斯人已逝,留下有牵扯的人,又并不知道内情,我与洵都之间,便是如此牵强的关系了。

说来这位洵将军只因为一把刀,一个连名姓都不清楚的人就将自己困在这里,有时候看着,倒也觉得有些可怜。”

“是吗?”姬樾看着那刀上的纹路,最后什么也没有说出来。

公子翌走至他身前,拍了拍他的肩膀:“不论是不是,前两日的事情绝不能再发生,绥之,切记,以身入局可以,但不能假戏真做,生了真情。”

姬樾嗯了一声:“自然不会。”

门外,树影摇晃,有人站在窗前,不知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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