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姜阮想到如何说路聿安的事情,江野就被一通电话叫走了,他离开前面色稍微有点凝重,也就一会儿的功夫又恢复如初。他慢慢踱步到姜阮面前,唇角勾起,保持着好看的上扬弧度。
动作之迅速地揉了揉姜阮的头发,“有事先走了。安安的事情等会儿回来再说。”他语气中特地加重了“安安”这两个字。
姜阮气地当时就想擒拿住江野,骑在他身上,把他的头发当成杂草一样乱薅。
大约过了一周后,有个香港御膳品鉴会的首席评论员,给人间炭火写个专题报道,一时之间姜阮的特色减脂烧烤忽然在外1网火起来了,搞得好多外国游客都纷纷来打卡。
她本来高中毕业就在美国学习生活,口语自然很是流利,招呼客人都是她来处理。小蓝虽然不会英语,但手中的串却是一个接着一个的烤。
或许?这泼天的富贵也终于到她身上了?没准养起一个江野还真不是问题。
她的嘴角轻微上扬却不自知。
——
自从白夕茉回国后,隔三差五就邀约姜阮出去购物、做水疗、看电影…比江野这个名义上的丈夫还要会陪玩。
原本这几天店里面生意还不错,姜阮想推掉这次邀约,奈何白夕茉却又是撒娇又是说给她买礼物。
说来说去,谁会拒绝大美女?
今天她还特地叮嘱姜阮,让其在盛江集团的大门口等她。
外面的太阳很毒辣,姜阮本来想在附近的咖啡厅等的,却瞧见了柳夫人从黑色劳斯莱斯下来,径直走向了盛江。
这个女人一向势利眼,也看不上自己。
或许害江野的幕后黑手也有她的份了?来盛江说不定是来见蒋媚的,上次那场艺术沙龙,也能看出两人关系匪浅。
姜阮就这么鬼使神差地跟了上去。
柳夫人今天身着一袭蕾丝裙,头发挽成松柔的低髻,耳垂上戴着一对祖母绿耳坠,倒是有上世纪港式贵妇的即视感。
见到柳夫人,白夕茉自然格外亲昵地给这位姨妈来了个贴面礼。
“最近工作还好吗?”柳夫人关切地问道。
白夕茉点点头,表示一切安好。
“如果累了倒是也可以辞职,回家当大小姐也不错。”
白夕茉摇头说绝对不当米虫,顺便还提到了江野,让姨妈能不能问问姨夫柳燕清搞清楚目前的情况。
柳夫人冷笑几分:“一个男人,为了妻子那不成气候的店铺,居然卖掉了自己母亲的遗物。别人常说瘦死的骆驼还比马大,他都山穷水尽都要到这种地步来求我,可见已经日薄西山了。”
眼前的白夕茉也只是微张开嘴巴,表示有点惊讶,但其他的话并没再说出口。
——
今天白夕茉特地邀请姜阮去园会,这原本是一个在英国十九世纪非常流行的活动。这场园会的名媛,几乎很小就到国外去生活,生活习惯上难免带着点复古的外国风气。
来之前,白夕茉重新给她置换了一身行头。她如今身穿一袭浅紫色茶歇裙,裙长至小腿,裙摆微敞。乌黑的卷发如瀑般倾泻下来,阳光微微照在上面,有种绸缎般的柔软。
今天到场的名媛,没有哪一个是不认识姜阮的。她们几乎也不会和她说话,现在这个关键时期,能避嫌则避嫌。
姜阮本不想来,她这种万人嫌的属性自己心里也有数,况且她更喜欢和小蓝他们待在一起。
这其中当然也包括江野,她脑子里慢慢浮现那几日他故意拿洋葱惹她哭。
“听说他们几个在澳洲见过你姐姐,要是姜芷能回来,你不就可以离婚了?”白夕茉给姜阮指了指前面几个拿着鸡尾酒喝的名媛贵妇。
“我姐回来,那你岂不是更没有胜算了。”
白夕茉笑着掐住姜阮纤细的腰肢,紧接着又无奈的叹了口气,“我又不傻。你老公又不喜欢我,我还上赶着热脸贴冷屁股?而且那都是过去式了,我现在对他是纯友谊。你俩都是我的best friends。”
自是知道白夕茉对江野的感情一直是调侃状态,姜阮才会在这个时候和她开开玩笑。
就在人往人来之际,人群当中出现了一张极美的脸。是个混血美女,大约和姜阮年纪相仿。雪白的脸上,一双浅棕色的眼睛,睫毛卷翘纤长、眼型却又是偏东方的柔和。
姜阮怔怔地打量眼前的人,倒是白夕茉热络地给她介绍起来面前的女生,“这位是苏莱,我以前在国外的同学。”
苏莱的眼神滑到姜阮的脸上,十分有礼貌地向其打招呼。
“你好,我是姜阮,她的初中死党。”姜阮回应道。
互相打过招呼后,苏莱也谈起了确实和几个朋友在澳洲看见过姜芷,但当时隔的太远,也没办法确定。
“真是抱歉啊,我们当时应该稍微证实一下。”
苏莱的礼貌、内疚让姜阮受宠万分,姜家的大女儿跑了,家里面一直联系不上确实很焦灼,但是也不能勉强别人有找到姜芷的义务。
她这个姐姐,从小看着像大家闺秀,其实是个非常有头脑和具有很强行动力的人,在外面倒是也不会吃亏。
没过一会儿,一群棕色皮肤的外国人忽然涌到这边来,叽里咕噜地嘴里面不知道说的什么。
苏莱好像会很多外语的样子,她操着一口熟练的西班牙语回应着,又给姜阮她们翻译道,“他们是从哥伦比亚麦德林来的孤儿院代表,在邶城生活了一周了,今天特地来这里参加义卖会。”
“啧——”白夕茉皱眉,“玩就玩,还搞些假慈悲。”
不捐点什么好像过意不去,但是她自己身无长物,实在不知道捐什么。周围听见动静,目光纷纷投过来。这些时髦的小姐们,用脚趾头想想都是在嘲笑她的寒酸。
苏莱取下脖子上的蓝色宝石项链给他们,示意不要再打扰姜阮。
姜阮很感激地朝苏莱看过去,后者微点头回应后又带领这群人去了别处。
大抵因为没打听到姜芷的下落,姜阮感到意兴阑珊,给白夕茉打了声招呼后便离开了。
这个园会所在的地方并不偏僻,兴许是为了散心,她没有叫司机。
天空不知何时开始淅淅沥沥,她小跑地躲在商场的屋檐下。
刚刚心里暂时卸下去的石头,又在此刻搬了上来。江野竟然为了她真的把母亲的遗物都给卖了吗?
可是原本他不应该为她做到这种地步,不知为何她心里感到闷闷的。
旁边的一对留着寸头的小男孩因抓到了娃娃机里面的娃娃此刻正欢呼雀跃地抱在一起。
这一刻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她的确从前玩过抓娃娃,而且当时还是和江野一起!
那年江野母亲逝世后,她帮江野出气,却被人蓄意从楼上推下,她的脑子甚至都被磕破了,为了缝针,她留了一个寸头。
原本因为剃了这么个难看的头,还在伤心了,抓娃娃又投了好多硬币,一个都没有抓上来,气得她很没素质地踹了机器几脚。
她疼的撕牙咧嘴,抱着唯一好的腿蹲着哭。
阴雨绵绵,那个人握着伞柄,撑着一把黑伞走了过来。
江野什么话都没说,打量着姜阮,头是寸头,腿还打了石膏,拄拐棍还随意靠在墙边。
“生病了,就别乱跑。”他几乎是面无表情说出这句话。
“要抓哪一个?”江野将雨伞罩着她。
她有点来气,最丑陋的样子居然被江野看见了,还顺带被他知道她的抓娃娃技术不好。
“这个。”她没有币了,还是贪心地想要那个哆啦A梦。
之间江野用修长好看的手指几乎是随意操纵了几下,那个银色机械爪似乎就乖乖听他的话一样,居然就那么顺利地夹到了!
“哇!终于是我的了!”她抹去刚刚疼出来的泪花,瞬间转悲为喜。
“上来,我背你。”
江野直接蹲了下去,见她没反应又补充,“雨从外面吹进走廊,地很滑,你又想把另外一个腿摔断吗?”
姜阮可不想在床上大小便,就顺从地听了江野的话。
她乖乖地趴在他的背上,诧异他居然也留了个寸头。鬼使神差地,她摸了摸,手感毛茸茸的。
“等会儿到住院楼你就把我放下吧,待会儿白夕茉看见了,回头到班里乱说。”
良久,江野才开口,一种少年特有的沙哑感嗓音。
“说什么?”
姜阮发觉他的脑袋才是真的伤了,一个男生背着一个女生还能是什么啊?!
她脸有点发红,在琢磨怎么说。
“就是谈恋爱啊,这种时候很敏感的。”
“喔。”
喔?!就那么冷淡的反应。她开始扭起来,非要跳下去。
“别动,你乖乖地别跳下来,我不会让她看见你。”
他的声音柔柔的,一下子也让她的心安静了下来。
周围的空气中漂浮着消毒水的气味,她的耳朵贴在江野的背上,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一样,她又直接开口,“你心怎么跳的那么快!”
“可能你太重了。”
“可是我才90斤。”姜阮反驳。
“腿上的石膏,手里拿的拄拐棍、雨伞,不算东西吗?”
她没有再说什么,想想他说的也对。到病房后,他又塞了一张银行卡给姜阮,说什么是汴秀有事让他转交的,密码是她生日。
“姜小姐,你还是劝劝你朋友吧,刚刚我还看见他发烧输液了,听见你冒雨出去后,直接把针头给拔了。”旁边照料她的保姆开口。
待姜阮单腿跳到门口时,江野已经不见了。
“我爸妈都出国了,还怎么给卡给你。”她一边笑他笨,一边又觉得没来由的高兴。
——
“阮阮啊,你劝劝小野吃点饭吧,我看他是胃病又犯了。他要是胃病犯了,晚上可要疼的睡不着了。”陈姨见姜阮回来后,第一时间向她报告江野的情况。
后者倒是闲情雅致地还在花园里面逗鸟。
“怎么那么晚回来?”
姜阮的衣服皱皱巴巴的,外套上还有点雨水。
“你想生病啊?还不乖乖吃饭。”她有点生气,怎么那么大个人了还不知道照顾好自己。
“等你回来了。”江野放下手中的鸟食。
脸上有淡淡的生气,姜阮又像下了某种决心,高高地仰起头。
“今天晚上,你到我房里来。我们一起睡。”
[吃瓜]姜姐,你今天太man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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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来我房间,今天一起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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