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星潆每周非节假日休息一天,她不好意思继续在清吧住,草草在清吧卫生间里洗漱,答应和米雅文去逛街。
夜幕降临,再也找不到拖延的借口,她才拖着步子回到那个温馨的家。
她在躲……
躲……游梦期待的眼神。
房门在身后关闭,游星潆在玄关站定,目光落在几步之遥的游梦身上。
宽松的白衬衫堪堪覆过她的大腿根,蕴含热望的目光带着羞怯的试探,轻轻掠过门口,在她与她共存的空间里,洇开一片挥之不去、带有凉意和微痒的水雾。
灯光在游星潆周身镀了层温暖的金边,未经允许,游梦不会乱翻她的东西,所以那件白衬衫不应该眼熟。她的喉咙轻轻滚了一下,道:“我回来了。”
游梦甜美的声线比平时更加柔软,“你吃过饭了吗?我准备了一点晚餐。”
一点晚餐?四菜一汤?
游星潆眉峰微动,弯腰换好拖鞋,平静地回答:“没吃。”
“那一起吃吧!”游梦抑制住内心的欣喜,找了个恰当的借口,“庆祝你发工资。”
两人的距离逐渐拉近,游梦的唇色是蜜桃尖最嫩的粉,只需轻轻一抿,就能展现出恰到好处的润泽。游星潆的目光在那抹引人注目的色彩上稍作停留,“确实该庆祝。”
晚餐尚未开始,空气中除了食物的香味,还有种说不清的甜腻。
游星潆洗完手,坐在餐桌旁,手机接连响了几声,她拿起查看。
【米雅文:@全体成员 推荐这家泰式餐厅,我和星潆刚吃完,味道不错】
【罗布:收到】
【小小:她家网评也不错】
群消息显示99 ,游星潆没继续看,退出群聊,看到潘恩依发来的私信。
【潘恩依:我们找到一张商务车厢的照片,其中有位乘客是光华师范的学生。我朋友认识这个人,但不太熟,可能要等到开学后再尝试与她联系】
【游星潆:好,麻烦你们了。有消息随时联系,我会尽量配合你们的时间】
游星潆将手机放在桌面,拿起筷子,夹起一块鱼肉放进嘴里。鱼肉入口即化,鲜美无比。如果她没猜错,这应该是东阳楼的外卖。
她端起碗,喝了口菌菇汤:汤大概是某家的速食菌菇汤包。
“咳咳!”游梦咳了两声,脸上掠过一抹心虚,“不好喝吗?”
“好喝。”刚在外面吃过晚餐,游星潆胃口不大,放下碗,夹起桌上的菜细嚼慢咽。
一双竹筷搁置在碗沿,游星潆低眉垂首时,仿佛被记录在古籍中的工笔小像。游梦不知不觉间看得入了迷,完全沉浸其中,眼神里流露出迷离与向往。
“咚咚。”敲门声突然响起,见无人应答,敲门声随即转为“嘭嘭”。
游梦不情不愿地去开门,看见出现在门口的程珍珍,眼睛微瞪,无声道:你来干嘛?
程珍珍担心游梦想不开,特意赶来助攻。她上下打量游梦,同样瞪大眼睛暗道:谁知道你嘴上说着不要不要,实际上全都要啊!
被好友戳穿,游梦脸上臊得慌,不自在地拽了拽衬衫边缘,挡住露在外面的大腿:现在怎么办?
程珍珍尴尬地摸摸鼻尖,与她进行眼神交流:那我走?
“谁来了?”
程珍珍刚要转身,游星潆就走上前来询问。
“我……我是游梦的朋友,……我和家人吵架了,所以想在这里借住一晚。”
程珍珍断断续续说完,游梦心里咯噔一下,好像……煮熟的鸭子飞了。
游星潆默不作声,因为要粉刷墙壁,游梦的物品全堆放在门厅,餐桌也移到厨房。除了她房间,似乎没有其他可以住的地方。
原本游星潆不喜欢陌生人碰她的东西,但不知道为什么,比起和游梦同睡一张床,她反而更能接受三个人挤在一张床上,就当作睡大通铺?
游星潆没有反对,程珍珍自然而然地登门拜访了。一时间,她和游梦都有些晕头转向。趁着游星潆返回房间的间隙,程珍珍低声道:“死丫头,你不是说不穿嘛!”
“是没穿啊!没穿她的,穿的我自己的。”游梦为她盛了一碗米饭,咬紧牙关,愤愤地说:“你来得可真是时候!”
“我哪儿知道你这……我这……”程珍珍百口莫辩,怪自己真把好友当“大白丫头”,她坐在餐桌旁保证:“你放心,我肯定给你当助攻。哎呀!你现在做饭一股饭店味儿。”
“呵,就是东阳楼的外卖,好吃吗?”游梦坐在她对面,完全没有胃口。
程珍珍惊讶地说:“啊?你没先抓住她的胃吗!”
“我做饭不好吃。”游梦随口道。
“不对吧!你以前做饭比饭店还好吃呢!红烧狮子头是你的拿手好菜,那味道简直……”
游梦有些不耐烦地打断她,“她快出来了,先吃饭吧。”
程珍珍疑惑地歪了歪头,很快又将疑虑抛诸脑后,端起碗筷进入“搂席模式”。
游星潆简单整理完卧室,回到餐桌旁。三人默默低头用餐,气氛有些尴尬。
巷子深处的路灯发出“滋啦”的声响,飞蛾围着灯光翩然起舞。
时针指向夜里十一点,三人洗漱完,站在不算宽敞的卧室里。程珍珍满口不介意,诚邀两人同睡一张床。游梦和游星潆却站在原地,思绪万千。
“我还是……”游星潆欲言又止。
游梦接道:“地上凉,还是睡床上吧!床很大。”
卧室中最显眼的家具就是这张双人床,为了迎接客人,游星潆特意换上全新的白色床单,将房间布置得像整洁的快捷酒店。
“对呀对呀!”程珍珍抢先一步占据有利位置,拍拍身侧道:“足够三个人睡了。”
在她的全力助攻下,游星潆妥协似的躺在床左边,游梦躺在两人中间。
时钟的滴答声清晰入耳,朦胧的月光笼罩着阳台上晾晒的夏装。
游梦平躺在床上,心跳加速,深吸一口气,无法分辨鼻尖萦绕的是洗衣液残留的淡淡花香,还是游星潆身上特有的香味。
不知道谁动了空调遥控器,卧室的温度骤然降低。
程珍珍打了个哆嗦,拉起薄被盖住身体。临睡前,她迷迷糊糊地想,自己好像熟睡的丈夫,得升级,变成叫不醒的丈夫,死去的前夫……
程珍珍无忧无虑地进入梦乡,房间陷入一片静谧。
游梦眼睛瞪得像铜铃,仿佛躺在炽热的火堆上,焦躁、忐忑、紧张,半点睡意都没有。
躺在她左边的人纹丝不动,栗色发丝散落在枕头上,身体蜷缩在床沿,背脊弯成一道疏离的弧线,脸庞朝向空无一人的过道。
星潆睡了?还是没睡?
时间在黑暗中悄然流逝,游梦的胸腔里揣着一头不安分的小鹿,狂跳着撞碎理智的屏障。她屏息凝神,轻轻转身,抬起颤抖的指尖,极慢、极其小心地,带着微不可察的犹豫和决绝,缓缓落在游星潆腰侧的凹陷处。
时钟的秒针静止不动,有空调的卧室变得黏稠又灼热。
游星潆均匀的呼吸出现短暂的破绽,身体更加像绷紧的鼓面。她能清晰地察觉到游梦悄悄环住她的腰,小心翼翼地贴近,直到她的背能感受到她不稳的呼吸。
游梦的手指蜷缩了下,没有收回,贪婪地汲取睡衣下肌肤的温度,进行着明知故犯的靠近,又在侵袭中泄露出令人心悸的脆弱。
两人之间无形的弦,紧绷,再紧绷。
游梦的额头即将抵上游星潆的背时,游星潆猝然睁开眼睛,坐起身望向她。
游梦迅速闭上眼睛,假装在睡觉。下意识抓住她衣角、想要挽留她的手,不得不放开。
游星潆目光沉郁,嘴唇微启,正要开口说话,突然听到“啪唧”一声响。靠墙睡的程珍珍翻了个身,右手挠挠脸颊,左手不偏不倚打在游梦脸上。
游梦没绷住,睫毛泄密似的轻颤。她隐约听到一声轻笑,但很快,四周再次归于宁静。
这晚,床边空荡荡的,游梦睡得并不安稳。她维持着有些僵硬的睡姿,直到天际泛起鱼肚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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