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摩拉——
你无语凝噎。明明今天是枫丹不多的没有下雨的天气,你却觉得这个时候应该下几滴雨才符合你的心境。
高悬于人们头顶的天气并不为人的意志所转移,任你心里百般想法,它依然是白云布在天幕上,既不按你的心意飘雨,也不会朝着反方向奔去透出阳光。它就只是白云悠悠地浮动,坐看下面的人来来往往、聚了又散。
你收回望向天幕的视线,已经发生的事情不会变化,除非你现在赶回去把自己房间的墙给拆了说不定还能找到,否则,还是不要抱有希望比较好。
风吹拂在你的脸上,没有被扎起的红发洋洋洒洒地向后飘去,头顶两只毛绒耳朵的美露莘领航员正在为登船的人讲解注意事项和经过的地方。
你知道,美露莘是枫丹独有的生物。她们有着小巧的身形、头上会有耳朵,有的会有翅膀,有的会有尾巴。可是,当她们有了思想、当她们有了情感,当她们能够和人正常交流、当她们和人一样会哭会笑,为什么不能把她们当做人的一种?是什么区分了人与其他智慧生物?是外表,还是固化的集群观念?
大多数的人究其一生都不会去想象他认知以外的事物,假如你拿一个常见的物件去问他为什么,只会得到纳闷地回答:“就是那样啊。”“那样”又是“哪样”?人因何确信自己眼前所见即为真实,因何肯定自己真实存在。
你并不常想这些问题。对你来说,这些问题的答案真的那么重要吗?哪怕你并不真实存在、甚至说整个提瓦特都是虚假的,那又如何。太阳照样升起又落下,过去的你也不会因为一句“世界是虚假的”就能只吃饭住宿不做家务。肚子饿的感觉很真实,发烧的浑身都软绵无力的感觉也很真实。
过去已成定局,未来虚无缥缈,你能抓住的永远只有现在。而现在的每个时刻都会成为过去,虚无缥缈的未来也会一个个变成现在,环环相扣。你的未来必定是你自己选择的,对于这点你确信无疑。
大概是吹拂在脸上的风太过温柔,等待时间流逝的过程中你的脑海里掠过各种想法,像成群跑过的鹿,又像开水壶里接二连三冒出来的泡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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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朝露对吧?”忽然,你耳边传来一个陌生的声音。
你回过头,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笑得很灿烂的黄发少女。
你:……?
你定定地看着这个主动找上你的少女,她的神情里没有对自己说的话的怀疑,很是笃定自己找对了人;人群处没有因这位少女靠近而专门投来的目光;她露出的肌肤上紧实的肌肉纹路和进可攻退可守的站姿都说明她经过了一定的训练。
壁炉之家果然哪里都有人啊。百闻不如一见,你在心里发出对壁炉之家的感叹。
你早就听说过壁炉之家的存在,或者说,在菲米尼把你带回布法蒂公馆之前,你就已经接触过了壁炉之家。那大概是在你三四岁的时候吧,你所在的小镇搬来了一户人家,说是能帮忙养大家养不起的孩子。
说是帮忙养,具体的意思大家其实心照不宣。已经开始踩着板凳掂锅铲的你不是没有思考过要不要去,结果在得出这只不过是在这里干活和换一个地方干活的结论之后你就没再管了。
都是干活,还不如选个近一点的,起码你现在还能有属于自己的时间。
思绪回到现在,你朝黄发少女点了点头。
你没有去思考对方是从哪里知道的你,也没有去管对方为什么会在这里叫出你的名字。一个人的目的是什么,最终都会体现到人本身的行动身上。但琢磨别人想做什么也是很累的,特别是你现在也隐约有了自己想做的事。
具体是什么事情还不清楚,可你知道它存在。这样想着,你伸出手贴上自己的胸口,薄薄的皮肤与血肉之下,那颗工作了两千多天的心脏仍在有力地跳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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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呀,好像有点吓到小朋友了啊。有着一头黄发的少女无奈地弯了弯她那双棕色的眼眸。
她就只是、很单纯很单纯地想要见一见这位被带到布法蒂公馆,又拒绝了父亲大人加入提议的小姑娘而已。没想到居然这么小,身高才到她腰的这里吧?黄发少女看着朝露,在她面前的也确实是朝露,她却仿佛透过面前神色平静的小女孩漆黑的眼睛看到了曾经那个怯生生的自己。
那个被带到父亲大人面前,畏惧又恐慌的自己。明明哥哥姐姐都说父亲平等地爱着每个孩子、只要不犯过错对方就就不会随便责罚,那时的她还是很怕,就算她自己也不知道在怕着什么,怕到看到父亲大人就一下子哭了出来。
直到现在,这位已经成了壁炉之家的一员、因为是女孩而被冠上了“雪奈茨维娜”之名的黄发少女仍能清晰地记起父亲大人为她拭去泪水的指尖,还有父亲大人略带严厉地指出“哭泣是无用而软弱的表现。”的话语。
如果当初没有加入壁炉之家的话,如今的她会是什么样的呢?有时,这名雪奈茨维娜会这样想。会过得更好吗?会过得更坏吗?她想不出来。她早已发自内心地认可了壁炉之家,早已决定会为了父亲大人的命令而献出生命。
只是,在听说有人拒绝了加入壁炉之家后,刚好完成任务应该去休息的她还是利用自己的私人时间出现在了这里。另一种可能,她会在这个名叫“朝露”的小女孩身上找到答案吗?她不知道。
哎呀,她只是个普通人,哪能做到什么问题都找出答案,黄发少女内心的小人叉起腰这样说。从一开始,她就只是想来看看这个“更多的可能性”而已。知道问题存在答案、存在很多很多的各种不同的答案,这对她来说就足够了。
说起来,巡轨船下一个停泊的小镇上好像有很好吃的桔桔薄饼,带点回去给孩子们好了。这位雪奈茨维娜愉快地做出了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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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别人真的很怪。
你看着黄发少女得到你的点头回应后又不说话,像是在想些什么的样子。率先搭话又率先沉默,奇怪的人。
不过,也不是没有一点好处。你的目光平静无波地扫过熙熙攘攘的人群,落在你身上的似有若无的视线少了很多。虽然就算有人想要找你的麻烦,你也已经想好了应对的方法就是了。
你坐在座位上,悠闲地晃了晃踩不到地板的双腿。
不知不觉间,船靠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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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反手撑在座位上身子向前一跃,双脚重新踩到实地。有的人和你一样站了起来,也有人依然坐在座位上等候着。你环视一圈,不知道什么时候那个来找你搭话的黄发少女已经不见了踪影。
你跟随着人流下了船。
原本没有摩拉的话,捡地上的小石子揣在兜里也可以。而现在有了摩拉,你打算给自己买件趁手的武器。大概,会是能绑在肢体上的具备一定隐蔽性的短匕比较好吧?这段时间看见很多比你高大的人的你这样想。
这是一个普通的小镇,它不会拒绝其他地方来的游客,也不会把谋生的希望寄托在外来者身上。作为枫丹廷附近的小镇它有这样的底气。
于是,掏出个小板子写字问人铁匠铺在哪的你没有得到别人差异的目光,见多识广的人们大手一挥就给你指了路。
你在写字板上道谢,给对方展示了之后就朝着那个被指出来的方向走去。铁匠铺确实能买武器,你知道,能直接挂出来卖的武器杀伤力都不会太高,但你也没有多余的时间和摩拉去专门定制属于你的武器。
来到铁匠铺,一位成年男性向你点头,示意你能随便看。你抬起头,看到了挂在墙面上的弓箭和剑,还有长枪。你原想直接拿把短匕就走,但地面上摆放着的一件法器就像是会发光一样在你的视野里来回蹦跶。
你闭了闭眼,仍能看到那件法器发着的光。毫不客气地说,你根本看不到这件法器的模样,因为全被光给遮住了。
你能看到的就只有一团白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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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从小就知道,你眼中的世界和别人所看到的并不一样。
“为什么要这样做”,这不是一目了然的吗?彼时只会哭泣的你在你的母亲抱着你想要走去厨房的时候哇哇大哭,哭得浑身都出了汗。然后被母亲恼怒地抱怨,说你一点都不听话。
那天,厨房里的水壶炸了。后来你的母亲说这都怪你当时一直哭缠着她,不然她就能及时去把水壶从加热器上拿下来。
可是,及时取下水壶也不会阻止它的爆炸啊。你这么说了,被认为是狡辩。
直到现在,你仍能记得当时看到的来自那个水壶的黑色光芒、或者说,不算光芒?但太亮或太暗的事物对你来说都很吸睛。
今日份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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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朝露来说,她所好奇的别人不以为然,别人质疑的却是她习以为常的。她一直都明白,她无法在人群中得到大家所说的“认同感”,或者说朝露她自己就划开了那道隔阂。清晰地意识到自己的不同、清晰地意识到不会有人真正地理解她(谎言在她的眼中无所遁形),这样的过程会不会对她来说太过残忍了呢。自己有意识地把控自己的情绪,被救了不会有死里逃生的喜悦,知道要被卖掉也不会有那种受到至亲之人伤害的不可置信的伤心,朝露,有在很努力地保护自己。
然后是给朝露加了个【第四视锥细胞】的设定,就是说现实中也有这样的人?一般人眼中是三原色的,但他们是四原色,普通人识别的颜色大概是一百万种,他们理论上能达到一亿种,一百倍的差距。虽然我好像不是......没关系,我可以虚构史学家,就当是这个东西和提瓦特的奇妙碰撞好了(目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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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进入小镇的时候给朝露过事件骰,有无事发生,有骗游客摩拉的,有balabala的,还有一个大逃杀式追逐战的(心动),但是朝露拒绝了,她选择了无事发生。想了想要是大逃杀的话,以朝露7岁的年纪、小小的身体、43(满值100)的健康指数,好像确实不太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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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枫丹篇-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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