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3
智慧宫。
附近的凉亭因位置偏僻，又过分接近神明的居所而鲜少有人经过。他们秉持着“敬神”的宗旨，向来不逾矩。
不过对比须弥此前发生的高层清洗的核心事件，这“敬神”又好似一个笑谈，仅仅浮于表面。
纳西妲在这段时间的执政中略有领悟：
——人类不需要神明。
——他们只需要一个精神的道标，让他们感受到安心，感受到指引。
自由的风千年前便未执政，厚重的岩已安然退位，就连追求永恒的雷也明悟变革与民心，何况无常的水？新生的草？
三国的神明齐聚一堂。
纳西妲捧着浮空的机器坐下，将准备好的枣椰蜜糖放置于石桌前。
温迪带来了蒙德的酒与苹果，钟离从仙人机关中取出温热的菜肴与茶点，大慈树王让藤蔓攀援、春花绽放，装点此处的景色。
“没想到过去了这么久，还能再有聚会的一天。”大慈树王给纳西妲倒了半杯的果汁，机械体浮空于石桌前，发出平稳柔和的女声。
“原谅我还不能离开这具载体，真正向你们问好。”
“无妨。”
“故友若能重逢，比一切问好更令人欢喜。”
钟离给自己倒了杯茶，没理会一旁的温迪酒瓶中满溢而出的酒香，也婉拒了温迪递来的斟满杯盏。
“之前还期待着能与各位前辈见面，没想到这一天会比想象中来的更早。”纳西妲坐在石凳上，晃着小腿。
“虽然还想更多的向你们请教一些执政的经验。”
“但我想，你们并不只是为了这点小小的请求，来到这片追逐智慧的草木之国。”
“让我猜猜……”
“难道是那冰与雪、曾被视作慈爱、现在却保持冷酷的女皇麾下，几位执行官的行动？”
“算不算呢？”温迪叼着苹果块，一边咀嚼，一边看向西南方，那是名为纳塔的龙之国度：“我真正要去是那片仍然承受着深渊折磨的土地。”
“去那片无风之地。带回遗留在那里，不曾归乡的蒙德子民。”
“风带来了讯息……确实有位执行官踏上了纳塔的土地，真奇妙，他身上有很多的声音……”
思索的呢喃戛然而止，温迪及时止住了未尽之语。
顺着风向，将话题转交给身旁的老友。
“不过，老爷子应该是为了执行官吧？”
温迪用手肘推了推钟离，挤眉弄眼：“有位执行官出身璃月，代号也和璃月有关。”
“嗯……”钟离品着香茗，不紧不慢的答复。
“我既已选择将璃月放手，交还于人，自然不会食言。”
“早在旅者离开璃月时，我便有了回答。摩拉克斯不再，摩拉没有了生产的源头，黄金屋成为储蓄之地……”
“这些，想来璃月七星早有准备。”
“结合前辈对通讯塔的隐晦关注，我能猜测，您是打算利用须弥的‘虚空’铸造虚拟货币吗？”纳西妲适时的发声。
钟离既不打算对那位执行官多做评价，那便不去多问。
“呵……是不是呢？”钟离轻笑，低头啜饮：
“虚拟货币如若缺乏公信力，便是无用之物。经济自然要以实物作为基础。”
“您看起来已有了相应的对策？摩拉确实因您的缘故具备长久的公信力积累，能作为一般等价物。但除此之外，它还能作为炼金素材辅助元素造物的产出。”
“您需要的这份实物……”
纳西妲眨着眼睛，从钟离身上看到了平静与沉稳。
“可不要小看你们教令院内生的智慧之人。珠玉哪怕不去特意显露，亦会有人慧眼识珠。”
“这样吗？那真是让人期待。”
“他们走出了以往不同的道路。”
“呵呵。吃菜吧。难得我借来了留云借风真君的仙家机关。”
“今天的菜色足以称得上珍馐二字。”
·
约定的会谈地。
所有的合约条文都已谈拢。
前排负责谈判的二人、艾尔海森与迪卢克点头致意。
背后跟随、充当护卫者的凯亚冲我眨眨眼，小小地抬起手掌，与我挥手告别。
会面内容与预期一致。合作方很有诚意，谈判的条件仅是意思着拉扯两回便松了口，签下了合同。
不出意外，也有这位提前有过交流、暗地里与兄长有过商讨的凯亚队长的功劳。
协议的时间并不算长。
按艾尔海森的说法：他们比教令院贤者们更懂得效率的可贵。如果可以，他宁愿连续谈判三场，也不愿负责会议记录，等待贤者们枯燥又能一句话总结概括的注水会议。
——这是对他私人时间的扼杀。
——与加班无异。
我琢磨着日程排期，很高兴（并非）地通知他：你的愿望实现了，接下来的安排确实有三场，甚至更多。
艾尔海森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友善（并非）地通知我：今晚的料理已经确定，可以提前准备香辛料和香菜了。
被他冠以“理想情况”名称的特色改良料理本在数次的实验中潜移默化地减少了香料的配比，减少了蔬菜馥郁香浓的气味，口味更为温和，适用于大众。
然而……
看来今晚的料理又将回归原初，被他撒上致死量的香菜，端上餐桌。
我在接受事实和奋起努力、尝试讨好两个选项中犹豫了片刻，拉着艾尔海森前去书店。正好之前的读本尚未选购，交付……
不，是放置在书架上等待有缘人观摩，留下批注。
“我打算贿赂你。”我抬头看他，直言不讳：
“无论多少本学术著作都可以，我来买单。”
路过的学者顿时停在了原地，目光偷瞄而来，似乎格外心动。
看来这确实是一个很适合的交易条件。
——当然也不排除这位是风纪官的线人，正准备将我记录在案，时刻等候捉拿。业绩确实令人心动。
——好在我有了经验，这次可以直接报告给赛诺，要求重判。
——我是指重（chong）新判决。
“条件？”艾尔海森没有心动的表现，连眼眸微动的细节也无，这让我有些挫败。
我拽住他的衣角，仰面与他对视，以此示弱：“换个晚饭。”
“……”
艾尔海森垂眸俯视，数息之后才勉强点头——大概是发现我支撑不住这个无辜的表情了：
“可以。合理的交换条件。”
——很好。世界线由此变动。
——我不必强忍着刺鼻的香菜味吃饭了。
·
说到安心感，我就会想到JOJO里的反派DIO。
这个角色在第三部里被称作恶人的救世主，给追随者带来强烈的安心感。
观众的评价还不好说，但第三部前期的出场压迫感还真的挺足的。……然后后面死的时候看得挺让人开心的。
·
我以为我会更多描写迪卢克呢，毕竟之前凯亚已经出场好几次了。
看来新手期开荒时，凯亚队长把我带大，我还是很怀念的。虽然之后抽到钟离，就没怎么用到凯亚了。
迪卢克老爷的话，他是我抽阿贝多老师时出的，本来以为歪不到迪卢克了呢。结果狼末很久很久之后才歪出。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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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3章 1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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