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刀笑话她:“你们两个要什么私人空间?”
夏星野看着他,突然凑到江映月面前,结结实实的往她脸颊上亲了一口,“吧唧”一声十分响亮。
她笑着挑衅看向长刀:“私人空间,我们要这种私人空间。”
长刀愣在原地,看看夏星野又看看江映月,好半响才起身嫌弃说:“怪不得忘不掉她,原来是这种关系。”
他走了两步又回头。
夏星野立马说:“别看了,我知道你是单身狗。”
长刀立马就忘了原本要说什么,三步并作一步直接离开。
人离开了,夏星野扭头去看绑着她们两人的绳子。
江映月的绳子有些磨损,但距离磨开没那么简单,夏星野皱眉,江映月手腕有些血丝。
夏星野问道:“你在哪里磨的?”
江映月叹气:“在地上。”
这里没有锋利的石头,所有东西都被打扫得干干净净,就连关着她们的栏杆都是圆的,想在栏杆上把绳子磨开显然不可能,唯一能做的只是在地上磨。
“你别动,我把绳子咬开。”
夏星野说着就往后倒去,正好倒在江映月身后。
她翻了翻身,嘴巴靠近江映月的手腕部分,张嘴咬住绳子。
绳子很粗,她咬了咬也没咬开,只能吐出来,咬住一点,一丝一丝地将纤维咬断。
咬了没多久,还没到一半,牙齿就被震得酸得不行。
夏星野顶了顶腮帮子,又用舌尖顶了顶牙,牙齿也酸酸的,有种再继续下去牙齿会掉的感觉。
“怎么了?”察觉到身后的动静,江映月扭过身来面向夏星野。
她动了动绑住她的绳子,绳子松动了些许,可要挣脱开还差点意思。
夏星野躺在地上看着江映月,闷声闷气说:“希望他们没那么快找到新鲜的帝王蟹。”
帝王蟹也许容易找到,可新鲜的帝王蟹,这个地方只有大酒店可能会有,其他地方没预约一般不会有,毕竟离海边实在是太远,运输过来成本太高。
“我来吧。”江映月说。
“不用,我已经咬开一半了,现在换你来不是浪费时间。”夏星野有理有据说。
江映月皱眉,她看着夏星野的嘴唇已经有些破皮了,心里不忍,合上眼说:“好。”
她不愿让夏星野继续,可除了让夏星野继续,没有其他选择。
她答应夏星野要和她一起平安无事离开这里。
江映月使劲挣了挣近在咫尺的绳索,手腕深陷,骨骼咔咔作响,也没能挣脱开。
抬眼见夏星野催促地看着她,江映月无奈转过身去将背后交给夏星野。
夏星野凑近想继续咬时,却发现江映月的手腕比之前红了许多。
磨破皮的手腕十分刺眼,夏星野看了许久才收回视线,低头再一次咬住绳子。
绳子上还混杂着血,夏星野一时分不清是她的血还是江映月的血。
眼看差不多快要咬开了,脚步声却再一次传来。
“吃完就好好上路吧。”
夏星野立刻起身,假装什么事也没有。
长刀身后的人拿着帝王蟹放在栏杆面前。
夏星野躲在江映月背后,只露出一双眼睛说:“都没煮熟怎么吃?”
长刀沉着脸说:“爱吃不吃,不吃现在就送你们上路。”
长刀不知道在外面做了什么,突然火急火燎的。
他们把铁门打开,伸手就去扯江映月。
夏星野急了,江映月却开口说:“等一下。”
长刀示意同伴停一下,然后问她:“还有什么遗言?”
江映月说:“我和她的关系也不是很好。”
“现在你和我说你们关系不好?”长刀无语地看着她,“你是觉得我好骗吗?”
不久之前还卿卿我我的,现在却说她们关系不是很好。
长刀虽然学上的不多,只上过几年小学,但他又不是真的傻子,怎么可能会相信江映月说的。
江映月看向夏星野,示意道:“你看她嘴上是什么?”
夏星野瞪着眼看着他们这边。
长刀和他的伙伴一起看过去,发现夏星野嘴上有血。
长刀奇怪说:“抓你来的时候没有流血啊,刚刚也没有流血,什么时候流的血?”
“我不愿意和她死在一起,”江映月说,“所以就打了她。”
长刀狐疑地看着夏星野。
夏星野皱着眉不说话,一脸不爽,好像真的像江映月说的那样被江映月打了。
他正琢磨着,手下先开口说:“管她们是不是真的吵架,把她们两个都解决了,免得我们之后担心这担心那的。”
长刀觉得手下说的有几分道理,点头说:“安全起见,还是把你们两个都杀了好。”
“你们教主喜欢乱杀无辜?”江映月这么问了一句。
长刀莫名其妙看向江映月,大声说:“当然不是。”
“既然不是,为什么要乱杀无辜?你就不怕到时候她化作孤魂野鬼来找你们报仇?”
长刀看了一眼同伴,若有所思说:“你说你讨厌她,有什么证据?”
“是不是讨厌你看不出来?”江映月硬着头皮说。
夏星野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话。
长刀突然说:“既然这样,那不如让她亲手送你去黄泉路。”
长刀先掏出一把匕首丢到夏星野面前说:“现在她动不了,给你一个机会。如果你杀了她,我们就放你走。”
夏星野看着地上那把匕首,抬头说:“我现在被绑着,怎么杀?”
“自己想办法。”
长刀并不打算和夏星野多说,在一旁看着夏星野。
夏星野迟疑上前,低头咬住匕首,咬了一下又吐掉。
匕首哐当一声掉在地上,夏星野说:“你要是不想放过我就直接说,这样子我怎么动手。”
“真麻烦。”长刀嫌弃地上前,拿匕首把绑着夏星野的绳子割断,然后把匕首丢在她面前,紧接着迅速后退,保持距离。
夏星野握住匕首,凶狠看向长刀。
长刀吓了一跳,伸手拿住一旁放着的刀。
夏星野只看了他一眼,就收回视线看向江映月。
江映月正安静看着她。
夏星野看着手里的匕首,也安静看着她。
手下不安说:“老大,算了吧,万一她是耍我们呢?”
手下一直警惕盯着夏星野,观察着夏星野的一举一动。
夏星野手的绳子被解开,可脚的绳子没有解开。
在她面前的是两个成年男人,她一打二恐怕也打不过。
夏星野拿着匕首,一点一点的往江映月那边蹭。
两人距离不到半米时,夏星野停下了,她慌张抿唇,不知道该怎么做。
让她真的对江映月动手比杀了她自己还难受,可眼下只要她有其他动静,她们再多打算也会前功尽弃。
“动不了手?”长刀起身走向夏星野。
夏星野下意识往江映月面前靠,她手里有匕首,或许可以拼一把。
可在她往江映月那边靠的同时,江映月也往她这边靠来。
手里的匕首好像划到了什么,她低头看去,江映月肩头已经被血晕染,血顺着匕首流到她手上。
她愣在原地,拿着匕首的手不住颤抖,手一松,匕首直接落在地上。
江映月撞了夏星野一下,咬牙瞪着夏星野,那模样恨不得将夏星野生吞活剥。
长刀哈哈大笑:“没想到为了活命还真的能对爱人痛下杀手,看来你们之间的感情也没有那么深。”
手下担忧问:“老大,你不会真的想放她走吧?我怎么觉得她们两个是在做戏呢?”
江映月冷笑说:“做戏?你见过谁做戏害自己的?”
江映月这么说,手下又有些纳闷,难道真是她多心了?
“行了,有几个人能为了其他人牺牲自己?她们没那么厉害。把她丢出去。”
长刀发话,手下应了一声,上前去拖夏星野。
夏星野浑身发凉,脸色苍白,被吓得不轻。
她被从山坡下推下去,泥土混杂着鲜血,浑身上下传来绵长的钝痛,她回过神。
看着沾满鲜血的双手,脑袋一阵一阵的疼,手脚发软不受控制,起身好几次都重重地摔回地上。
一次又一次摔得膝盖鲜血淋漓,血肉模糊,她才站稳起来。
她得回去找之前那个道士,那个道士能帮她。
她回头看了一眼她滚下来的地方,出来的路上她被蒙住了眼,等将她推下来,她才拆除遮挡,重新获得视野。
她得快一些,在忘记江映月之前找到道士才行。
刚走两步,夏星野头疼的越发厉害,她紧紧握紧拳头,指甲深深地掐进掌心,和江映月的血混为一体,她清醒了几分。
她就这么靠着疼痛保持清醒。
天空突然下起了雨,夏星野抬头,雨水落进眼里,顷刻间她的世界就变得模糊一片,什么也看不清。
夏星野慌忙弯下腰,阻止雨水将她手上的痕迹冲刷掉。
可任凭她怎么躲藏,在没有任何遮挡的郊外,雨水很快就浸透了她全身。
她双手紧紧交握。
“不可以,不可以忘记。”
她哽咽了一下,分不清脸上的是雨水还是泪水。
她疼得连呼吸都带着血腥味。
这场大雨来得又急又快,像是想洗刷掉所有和江映月有关的一切。
夏星野从来没有这么讨厌过一种天气,她讨厌雨,讨厌这无情的雨天。
明明她拼了命地想要记住,拼了命地想要去救江映月,可记忆在脑海里断断续续地模糊,让她清晰地感觉到她正在一点一点地忘记和江映月有关的事情。
她会把江映月忘掉,这个认知让她浑身发冷。
她跌倒在地,这一次她再也爬不起来。
她以一种别扭的姿势将手压在身下,手里还残留着血迹刺痛的余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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