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混乱后,音乐继续。这次刘宇宁不敢托大了,老老实实看着手机唱,但明显被乔麦带跑了节奏,努力想找回原版的沧桑,却总是不自觉地被乔麦慵懒的爵士风拐跑,唱腔变得有点不伦不类又莫名和谐,反而制造了意想不到的喜剧效果。乔麦则彻底玩开了,即兴加入了一些随性的哼唱和转音,将爵士风贯彻到底。两人一个努力正经,一个肆意慵懒,碰撞出奇妙的火花,引得全场笑声掌声不断。
一曲终了,掌声雷动。两人都有些气喘吁吁,相视一眼,都忍不住笑了起来,是那种共同完成了一场即兴冒险后的畅快笑容。
“太棒了!简直太棒了!” 一个戴着眼镜、气质儒雅的中年男人激动地站起来鼓掌。乔麦认得他,是《长歌行》的OST音乐总监陈勋。他快步走到乔麦和刘宇宁面前,脸上满是兴奋的红光。
“乔麦老师!你这即兴改编的能力和乐感,绝了!简直是为音乐而生的!” 陈勋毫不吝啬地夸赞,“刘老师的原唱功底和临场反应也是一流!二位刚才的碰撞,太有化学反应了!”
他顿了顿,眼神热切地看着乔麦:“乔老师,我们正在筹备一首新的插曲,主题是‘守护与遥望’,风格偏抒情叙事,但总觉得编曲上差了点独特的记忆点。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参与进来?词曲创作都可以!我刚才听你的即兴,那种融合和灵性,正是我们需要的!”
这突如其来的专业邀约让乔麦有些受宠若惊:“陈老师您过奖了…参与创作?我……”
“有兴趣!必须有兴趣啊!” 乔麦还没回答,旁边的刘宇宁已经抢先一步,胳膊很自然地搭上乔麦的肩膀(动作快得莉姐都来不及阻止),一脸“我家孩子出息了”的骄傲表情,对着陈勋说:“陈老师您眼光太毒了!我们乔老师这才华,埋没了多可惜!必须参与!词曲全包都没问题!是吧乔老师?” 他侧头看向乔麦,眼神亮晶晶的,带着怂恿和鼓励。
乔麦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家属式”发言弄得哭笑不得,肩膀被他揽着的地方隔着卫衣布料传来温热的触感,让她耳根又开始发热。她暗暗用手肘顶了他一下,示意他别胡说八道,然后才对着陈勋认真地说:“陈老师,能参与《长歌行》的音乐创作是我的荣幸,我非常乐意尝试。具体的我们可以之后详谈。”
“太好了!太好了!” 陈勋喜出望外,连声应下。
刘宇宁这才心满意足地收回手,拿起桌上的啤酒灌了一大口,还不忘冲乔麦得意地挑挑眉,仿佛在说:看,哥帮你谈成了!
这时,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迪丽热巴又拿起麦克风,脸上带着促狭的笑容:“两位老师合作这么默契,歌声如此动人,想必对彼此都有很深的了解吧?借着这个机会,咱们玩个真心话怎么样?乔麦老师先来!” 她直接把麦克风递到乔麦嘴边,眼睛亮得像探照灯,“请问乔麦老师,在你合作过的所有男艺人里——包括今天在场的和不在场的——你觉得,最帅的是哪一位?”
这问题太刁钻了!瞬间,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乔麦身上,充满了八卦的期待。吴磊甚至吹了声口哨。莉姐在桌下轻轻碰了碰乔麦的腿,眼神示意:谨慎回答!
乔麦握着麦克风,感觉手心有点冒汗。她目光飞快地扫过全场,掠过吴磊阳光帅气的脸,最终……不可避免地落在了旁边正一脸看好戏表情的刘宇宁脸上。他正抱着手臂,好整以暇地看着她,嘴角还噙着一丝“我看你怎么编”的笑意。
乔麦心一横,对着麦克风清晰地说道:“当然是……吴磊弟弟!青春洋溢,活力四射,妥妥的颜值担当!” 她笑着看向吴磊。
“哇哦!” “麦姐有眼光!” 众人起哄。吴磊得意地冲刘宇宁扬了扬下巴。
刘宇宁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随即“嚯”地一下站起来,动作大得差点带倒椅子。他一脸“受伤”和“难以置信”,指着乔麦,对着老板的方向中气十足地喊道:“老板!再加二十串羊腰子!给这位审美急需抢救的乔老师好好补补!顺便给我来瓶冰的,压压惊!这打击太大了!”
他那夸张的肢体语言和痛心疾首的表情,配合着“审美急需抢救”的控诉,再次引爆了全场的笑声。
乔麦看着他耍宝的样子,也笑得弯下了腰。在一片欢乐的喧闹中,她悄悄松了口气,端起面前的啤酒杯,掩饰性地喝了一口。眼角的余光瞥见莉姐,她正低头看着手机,手指在屏幕上飞快地打字。乔麦心里咯噔一下,完了,莉姐肯定又要“教育”她了。
然而,当莉姐抬起头时,乔麦意外地在她脸上看到了一丝……无奈又带着点纵容的笑意?莉姐对上乔麦的目光,摇了摇头,没说话,只是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她刚发出去的信息,收件人是她的老板,内容只有简短的一句:
“乔麦音乐才华超出预期,与刘宇宁互动有天然综艺感,商业价值可挖。OST合作可深度跟进,后续综艺邀约……可以接触。”
夜色渐深,大排档的喧嚣慢慢沉淀。回酒店的路上,小优挽着乔麦的胳膊,还在兴奋地叽叽喳喳:“麦麦!你今晚太帅了!爵士版《让酒》封神!陈总监都找你写歌了!还有宁哥,笑死我了,摩卡壁纸和羊腰子梗我能笑一年!”
乔麦笑着听着,夜风吹在微醺的脸上,带着舒适的凉意。她下意识地摸了摸口袋里的手机。指尖划过屏幕,解锁。鬼使神差地,她点开了录音机。里面静静地躺着一个新文件,文件名是她刚改的:
【《让酒》爵士即兴片段 - 宁哥忘词版】
她戴上耳机,轻轻点开播放。嘈杂的背景音里,她慵懒性感的爵士哼唱流淌出来,中间夹杂着刘宇宁忘词时那句气急败坏的“吴三石!我跟你没完!”,还有他后来努力想跟上节奏又总被带跑的、有点滑稽又莫名和谐的歌声……
乔麦的嘴角,在无人看到的夜色里,悄悄地、高高地扬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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