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泽面无表情地叙说完这几日奔波收集到的消息。
静候在一旁，已经做好接受命令的准备，去解决这些不知好歹的人。
萧溯元听完，不怒反笑
‘真是有意思’
姜泽对他的话很意外，但依旧没说什么逾矩的话，只是低着头等待下一步指令。
萧溯元早就不相信吴安了，他虽忠诚，但偏偏对那件事生了私心。
故意隐瞒洛淮的踪迹。
‘下去吧’萧溯元没再看他，吩咐门外的人传唤江子川。
半个时辰后，看着赶到大殿的人，年过半百的人，唯一没有太大改变的眼睛和自己的母亲很像。
‘江大人最近在处理家事？’萧溯元离开书桌，来到他的面前。
‘回陛下，自从微臣的孩子去世，家中夫人总是梦魇，身体越来越差’江子川抬眼看着机具攻击性的眼神，心里有些慌，甚至有些心虚，急忙低下头，不敢再看。
‘是孤考虑不周，不知家中公子的身体恢复地这么样了？’萧溯元不愿意和他接着演了，冷眼看着他，嘴角勾起的笑。
江子川略带迟疑，不解的看着他‘陛下这是何意？’
‘金乌兵的左将军是你的人，怎么，还要孤说得再明白些’
萧溯元一点也不忌惮他手握兵权，毕竟狸猫换太子这出戏，他一开始就看出了，不也助自己一把力。
更何况这人对自己心中本就有愧。
‘陛下，您放过微臣的孩子吧’江子川扑通跪下，他这辈子求人只求了两次，上一次是萧溯元的母亲，这次是他。
萧溯元笑得漫不经心‘孤的孩子怎么样了？’
江子川犹豫片刻，颤抖着说出那些愧对于他们的话
‘一切都好’
萧溯元这么久以来，终于收到了一个真正开心的消息，毫不掩饰的开怀大笑，眉眼间弯起的弧度夸张，笑地放肆。
‘好啊！把孤的孩子带过来，孤放过你们。’
江子川不可思议地看着他，这就可以吗？
萧溯元不敢再赌了，那日何清欢确实是冲着一尸两命去的，如果不是巧合，被洛淮发现，怕真的就一切都结束了。
他想过把人再抓回来，可结果会是什么样，再次逼死她吗？像自己的父亲那边，自己憎恶的那人一般。
这几日，他总是梦到母亲，母亲头脑清醒的时候，会给他做甜食、缝衣服、讲故事，可疯了的母亲，只会用怨恨的目光，恶狠狠盯着他看。
随后他梦到自己未出生的孩子，哭着喊他。
江子川感觉身上的温度渐渐回升，脑海里想着刚刚的谈话。
原本，他们是要把这个孩子打掉的，只不过因为何清欢的身子弱，耽搁下来了。
回到府上，就急匆匆写信，他们现在在江州，信三日就能到，希望一切还来得及。
南边的天气湿冷，林清芸有些不适用，但好在屋子里烧着炭火，驱走了大部分的寒冷。
‘洛淮，这里真的格外冷，我真想一直窝在被子里，整日不出门。’林清芸进了房间，只接就抱着被子，坐到火炉旁边取暖。
‘冷的话就不要乱跑了，等过段时间就好了，天气会慢慢回暖的。’洛淮给她掖紧被子，随后将整个人抱进怀里。
‘春天快些来吧。’林清芸觉得最近洛淮特别粘人，但彼此亲近多了，也就习惯了。
‘林姑娘，你家里来信了。’屋外传来隔壁李婶的声音。
林清芸下意识要起身，被洛淮压住‘我去取。’
林清芸又坐好，等待他回来，记得上次的信不过隔了三日，怎么这么快，又来信了。
洛淮拿着有些湿润的信走进来，留了一臂宽的距离，将信递给林清芸后。空出的手放在火上烤了烤，等身上的冷气没了，才回到原本的位置，将人紧紧抱住。
‘江府的信？’
‘嗯。’林清芸看了看封面上的信息，是江父写的，看样子是简单的家书，没有拆，打算等会转交给姐姐他们。
‘现在不用送？’
‘不用，姐姐最近嗜睡，我刚出来的时候，她睡着了。’
林清芸本来还想继续待下去，但被江沐川赶出来的，说是她整日把自己娘子霸占着，实在不合适。
洛淮帮她把信放到一旁，拿起话本子，继续给她读。
入了冬后，林清芸变得越来越懒了，也十分畏寒，翻书时总觉得手冷。
洛淮惯着她，从她提出要他帮忙翻书开始，到现在的读书。
林清芸窝在他的怀里，听着他如空谷幽涧的嗓音，听得很是入迷。
‘吴家夫人见那女子不从，脸色愠怒···。’
听到一半，林清芸怕他累着，就改了，让他帮忙翻书。
一直到该用晚膳，门外才传来动静。
‘该吃饭了。’江沐川敲了敲房门
心里想这丫头都有了心上人，怎么还总是姐姐前姐姐后的。
‘知道了。’林清芸回了话，看完最后一页，就急匆匆起身。
左手拿着刚来的信，右手被洛淮紧紧握住藏在宽袖下取暖。
来到前堂，林清芸直接将手中的信给了江沐川，就迫不及待坐到姐姐身边。
‘芸芸。’何清欢笑的温婉，语气带着温软。
林清芸心里欢喜，抱着她的胳膊撒娇。
最近何清欢忘了许多事，所以她每日都会把姐姐曾经给她的手记，给她看。
只是出于私心，她给姐姐看的，大部分是开心的事。
江沐川说这种病可以治，只不过要慢慢来。
江沐川打开信，看完后只觉得遍体生寒，脸上带了许多愁绪。洛淮注意到他的异常，来到他身旁。
‘出了何事？’
江沐川将信给他看，话语里满是哀愁‘萧溯元发现我们了，不过他要清欢肚子里的孩子。’
‘何清欢现在的身子也不适合堕胎，如果真生下孩子，也是个麻烦，倒不如给他。’洛淮冷静地分析利弊。
虽说洛淮说的有道理，但江沐川心里还是有些难受。
这太委屈清欢了。
五个月过后，孩子顺利产出，刚出生，就被萧溯元的人带走。
何清欢昏迷了一天一夜才醒，看着守在身边，面色憔悴的人，抬起虚弱的手，扶摸着他的眉眼。
昨日她因为生产的痛，哭地撕心裂肺，紧紧握着江沐川因为害怕而发抖的手，恍惚中看到他眼框通红。
当时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自己要咬牙坚持下来，新的一切才刚刚开始。
江沐川昨晚经历那一遭，直到此刻心里还是害怕地厉害。
昨天看着端出去的一盆接一盆的血水，唇上的血色全无，听着清欢哭，自己也不顾形象地哭了。
那接生婆说她第一次见妻子生产，丈夫比妻子哭得还惨。
万幸，最后一切顺利。
何清欢对于刚出生就被抱走的孩子也没什么感触，在林清芸和江沐川的悉心照顾下，身子渐渐恢复。
过了半年，何清欢提出要去看爹娘，他们稍作收拾，就赶回京城。
看着爹娘墓碑被人悉心打理，何清欢知道，这一切都多亏了江父，还有那则平冤的案子。
一年前，胡甬因蓄意陷害同僚的罪名入狱，大家知道了当年的部分真相。
一生清正的何大人是被冤枉的，是胡甬为了谋私，蓄意谋害。
大家看到这个消息，一阵唏嘘，好人就这样被冤枉了，愤愤讨伐胡甬。斩首那日，半城的人都去看了，因为听说是当今圣上亲自审判。
何清欢跪在爹娘的墓碑前，从下了马车后眼里的泪不停地涌出。
‘爹爹、娘亲，女儿回来迟了。’
江沐川将贡品摆上，将香递给她，然后插上。
何清欢收了收情绪，强扯一个笑容。
‘你们放心，我现在好好的，芸芸也很好，我们最近去了江州，那里的风景很不错，我们在那里买了一处宅子，每年春天去那里，不过我每隔半年都会回来看你们的···。’
何清欢说着开心的事，眼里强忍的泪花闪烁着，但想到不能让他们担心以后，又生生憋了回去。
林清芸陪在她身旁，向他们郑重保证。
‘我会照顾好姐姐的。姐姐在江州的一个女子学堂教书，我的酒楼也开业了，我们会过好每一天的。’
今日的天气晴朗，他们迎接了新的开始。
回到江州，何清欢悄悄将林清芸引到房间，小声询问。
‘你和洛淮什么时候成亲啊？’
林清芸听到这话，面色带了羞涩，这段时间总是在忙，从没考虑过这个问题。
‘不知道。’
何清欢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她，怎么这么久了还是不知道，她都快准备好嫁妆了。
说巧不巧，何清欢问完的第二日，洛淮就将一份红色的帖子递给她。
林清芸有些新奇地打开，看了一页有一页，瞳孔逐渐放大，这居然是聘礼。
林清芸满眼震惊地看向他‘你··’
‘芸芸，我想和你结为夫妻，往后我会对你很好的，一生一世，白头偕老’
林清芸被这诺大的惊喜砸得晕头转向，急切地点了点头。
洛淮得到她的回答，原本紧张的神色瞬间变成欣喜若狂的笑，立马抱起她，亮着眼看向她
‘你答应了！’
“嗯。”
何清欢一脸欣慰地看着在一起的两人，开始带着他们着手准备一切。
红装、宴席、陪嫁的东西、新婚的礼物···等等一应俱全。
‘姐姐，不用这么大办，我们熟悉的人在一起吃顿饭就好。’林清芸看着这几日忙的停不下来的何清欢，怕她太过忙碌。
‘听我安排，这一天我可是等了很久，让我大展身手一番。’
林清芸看她斗志昂扬的样子，也不再说什么，安心听她的安排。
大婚当日，林清芸怀着忐忑的心，双手有些不安地紧握，满眼欣喜地看着姐姐为自己上妆。
何清欢看出她的不安，轻轻握住她的双手。
‘没事的，只是去了隔壁的宅子，又不是远嫁，想回家，随时回来。’
何清欢本打算大家住在一起，洛淮先一步在隔壁买了宅子，说是该给的都得给。
‘姐姐，我不知道是太开心了，还是太紧张了。’林清芸抬起头看着她。
‘是太开心了，我当初嫁给沐川的时候也是这样，放松。’何清欢笑着安慰她。
本来想写be的故事，但实在不舍得（无奈叹气）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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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无奈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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