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极门。”
温荣心中隐秘的期望落空,怅然若失的感觉重新袭上心头,但他还是笑着道:“我记得它以阵法独步天下,确实是个很好的选择。”
“啊?”席元恺哀叹道:“那岂不是咱们的三剑客还没开始就结束了?好可惜,以后不能一起玩了。”
相识不到半个月,席元恺已经认可了穆遥和温荣这两个朋友,此时面临分别,竟是有些不舍。
“那可不一定,”温荣不知是在开解席元恺还是在开解自己,道:“无极门和天衍宗所在的两州相邻,你若是真想去,这点距离不是问题。”
席元恺回想了一下书上的地图,发现确实是,于是对穆遥发出邀请:“也是。那我们有时间一起玩啊?”
温荣同样期待地看了过来。
迎着两人期待的目光,穆遥脸上漫起笑意,点点头,道:“可以。”
席元恺右手握拳砸在左手掌心,高兴道:“那就这么说定了!”
他看向山顶大殿,招呼道:“哎,咱们现在赶紧去把玉简拿回来,不然一会儿他们选好过来,人就多了,说不定还要排队。一会儿拿到玉简还能去吃个饭。”
穆遥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动身往山顶走,他走了几步看温荣没有跟上,转身疑惑地看着他,问道:“不走吗?”
温荣眼睛跟着他却明显的一怔,似是才回过神,他看见穆遥就站在不远处的台阶上,侧身看着他,像是在等他,他笑道:“来了。”
他几步走到站在原地的穆遥身边,嘴角笑意柔和,道:“走吧。”
穆遥和温荣并肩走在前往山顶大殿的台阶上,身前是兴致勃勃的席元恺。
二月初春,乍暖还寒,却已有漫山遍野的山花盛开,将整座山点缀,给这座山上的华丽楼宇增添了俗世的美丽。
***
山顶后殿。
邬音信步走进,落座。
天枢院的应理源似是还有疑虑,问道:“明天就把人送走,时间会不会太赶了?”
尤言新看着他道:“‘再待下去,恐多生事端,应尽早离开’这不是刚才大家商量好的事吗?怎么,事情已经说了,这会儿应长老想反悔?”
被刺了一通,应理源有些尴尬,他这不是想找点话题探探口风,用得着上来就刺他吗。他不想再和尤言新说话,转向邬音,转移话题道:“我听说你们昨天晚上去青州仙林苑,那里只剩了一人,可是真的?”
邬音应了一声。
倒是尤言新又阴阳怪气道:“应长老没去,消息竟也如此灵通。”
坐在应理源身侧的方石面皮抽了抽,给应理源使眼色,让他不要说出来什么不好听的话。
“方长老的眼睛不舒服吗,怎么一直在抽风?”将方石的动作尽收眼底的尤言新讽刺道。
方石假咳了几声,道:“是有些不舒服。”
应理源绷住了脸上的表情,继续不看尤言新,想就此将此事揭过。
尤言新却并不想如他的意,讽刺完方石又把矛头转向应理源,道:“应长老可还没说你是怎么得到的消息。”
应理源在天枢院好歹也是个长老,如此被逼问,心中也生出了些火气,隐怒道:“本宗秘法!”
他学着尤言新的样子讽刺道:“怎么,尤长老闭关这么多年,难道已经忘了天枢院是做什么的了,还是说,尤长老想学我们宗门秘法?”
尤言新冷笑道:“只怕你们那秘法还不值得我去学,既是秘术,怎么还算不到结果?看来天枢院的秘法也不过如此。”
天枢院两位长老同时气急,气道:“你胡说!”
见事态不妙,邬音出声制止,道:“行了,先将此事搁置,商量一下如何将此事告知其他仙林苑,使其速速应对。”
天枢院两位长老还在气头上,根本没有想出声的打算,冷冷地看着尤言新,想让他们自己一个人唱独角戏。
尤言新却不管他们是怎么想的,也毫不在意他们,道:“我们做八份玉简,将情况说明,明天开传送阵的时候,选出一个少年,让其送到其他仙林苑长老手里便可。明日子时把这批人送过去,尚还有一天的时间,足够他们应对调整了。之后传送阵的开启顺序便按照先前定好的时辰,十八日将此事办完,十九日便能把这些孩子全部都接到宗门,三日足矣。”
邬音觉得他的想法可以,问天枢院的两位长老:“两位长老可还有什么意见吗?”
应理源和方石还在为先前尤言新出言不逊生气,听到邬音的问话,撑着面子不回答。
邬音也没把这两人当一回事,拍板决定:“行,这件事就这么办。师弟这件事就交给你了。”
尤言新道:“师姐放心。”
见天衍宗的两人完全把他们当空气,做事情也不同他们商量,天枢院的两人脸色彻底青了,但他们的宗门实力确实远不如天衍宗,只能暗自将这股气压下,甩袖走人。
看着两人气腾腾离开的身影,尤言新笑道:“师姐,是不是很解气?”
邬音无奈地看他一眼,想到那两人吃瘪的模样,也笑了,道:“确实很解气。”
她提醒道:“在二师兄面前你可别这么说,小心他罚你。”
“知道的,二师兄还是那个老样子,”尤言新皱起眉头,担忧道:“就是大师兄,他变了好多,状态看上去不好。”
邬音叹了口气,道:“我们试过了没办法,大师兄听不进去。”
“是不是师尊?”
邬音看了他一眼,道:“师弟,别在大师兄面前提起师尊,他会疯的。”
“这……”
“唉……”
***
下午冀州仙林苑山顶大殿门前边贴了一张告示,上面通知十七日子时众人在广场上集合,届时会开启传送阵将众人送往其他州的仙林苑,提醒众人收拾好自己的行李,不要遗漏。
拿到玉简后,穆遥和温荣聚集在席元恺的房间玩叶子戏,也没有赌注,只是简简单单的玩。也亏得温荣能在这样的环境下,还能搞到一副叶子戏了。
席元恺是知道叶子戏的,这种玩法一般都在赌场,他还在担心会不会把穆遥给带坏了。温荣宽慰他,就只是一个放松身心的玩乐方式,又不加赌注,以穆遥的心性,根本就不用担心。
席元恺勉强放下了心,随后就被穆遥和温荣玩的信心尽失,他不可置信地看向穆遥,道:“你真的是第一次玩?你怎么这么熟练?”
穆遥慢条斯理地吃下席元恺的牌,回道:“因为聪明。”
席元恺不信,恶狠狠威胁道:“我也很聪明,我就没有你这么会玩,你从实招来。”
穆遥无辜回视。
温荣忍笑忍得辛苦,替穆遥作证道:“他真的是第一次玩。”
席元恺哀嚎一声,已经预感到这局他会输得多么惨了,事实正如他所料。
席元恺生无可恋地趴在桌子上,把大部分的叶子牌揽在自己怀里,用身体阻挡他们把叶子戏继续玩下去,耍赖道:“不玩了不玩了。”
穆遥从善如流,放下了手中的牌。
温荣同样。
见他们都如此配合,倒是席元恺有些不好意思了,坐直身体,颓丧道:“哎,本来是想用玩叶子戏的方式消磨时光,不让自己无事可做,胡思乱想的,没想到先被叶子戏打倒了。”
穆遥安慰他道:“没事,你这不是已经达成目标了吗?”
席元恺直接愣在了原地。
温荣哑然失笑:“阿遥,你真的很会安慰人。”
穆遥谦虚道:“一般般了。”
“你还挺谦虚。”
此话一出,穆遥和温荣都怔了一下,这话好熟悉,好像不久前刚说过。
穆遥和温荣对视一眼,两人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同样的信息,双双失笑。
席元恺不明白他们怎么突然笑起来了,问道:“你们笑什么。”
穆遥说没什么,温荣但笑不语,打定主意把这件事变成他们两个的秘密。
席元恺见问不出来也没再坚持,他想起大殿门前贴的告示,又开始为他丢失的行李感到伤心了,呜呜道:“我的行李,他们都在收拾行李,就我们没有行李。我们怎么这么惨啊,我那么多东西,都没了。”
穆遥和温荣歉疚又尴尬,他们其实还带了点东西,和席元恺什么都没带不一样,但他们好心地没有把这件事告诉席元恺。
席元恺悲痛完他的行李,又开始攻击仙林苑定的时间:“为什么开传送阵的时间那么早,为什么要在子时开,开在巳时不行吗?”
穆遥好心提醒他:“我听说,修士耳听八方,你说的话,他们可能听得到。”
席元恺呆住的表情更加明显,知道这里是天衍宗和天枢院所在的仙林苑,他本想着留下一个好印象,这下好印象可能要插上翅膀飞走了。他只是想发一下疯而已,代价好大。
他想为自己辩解几句,道:“我只是在想子时集合的话,晚上就睡不了多长时间,第二天精力会不足的。”
穆遥小声道:“你别说了。”
这样说显得他更不积极了。
席元恺也意识到自己说的话的不妥之处,闭上嘴不说话了,免得又出什么岔子。
温荣的笑意再也压抑不住,当着席元恺的面很放肆地笑出声。
席元恺双目圆睁,身体挺起,想说话,却不敢,腮帮子鼓鼓,愤愤地盯着温荣,企图使用眼神让温荣停止笑话他,却无果。
甚至温荣看到他这副模样笑得更欢快了。
穆遥也忍俊不禁。
一个两个都笑成这样,席元恺彻底躺平,喃喃道:“算了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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