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娜只是情绪低落了一会儿,很快就打起精神,这些事情她没办法改变,继续想下去只会让她生一肚子气,还不如把心思放在眼前的事情上,左右她也不会和永泽宗的那群人有多少交集,大不了避着他们走就是了。
她点点头,说:“我知道了。对了,采采姐,刚才你说这次咱们送东西给他们和这次比赛场地定在青州有些关系,怎么回事啊?”
禾娜往罗月的方向看了一眼,笑道:“采采姐,你不会也是刚问过罗月长老吧。”
见禾娜把她的话放在了心上,邹采采脸上的严肃也消散了不少,叮嘱她道:“刚才我告诉你的,你也同你们清渡峰的弟子们说一声,让她们注意一点。”
禾娜说:“嗯嗯,我知道的。采采姐,你快说呀,是不是呀?”
邹采采说:“之前在宗门准备东西的时候,我就问过师尊了。”
她说:“五年前青州仙林苑被魔族偷袭,前来进行招收弟子工作的飘渺宫和平通阁两个宗门伤亡惨重,身陨了不少长老和弟子。这件事你们应该都知道吧?”
禾娜看了穆遥一眼,说:“知道啊。”
穆遥也应了一声,说:“当初平通阁最有希望冲击天阶炼器师的宣文光长老就是在那一次的事故中陨落的。”
邹采采说:“是,所以自那一次之后,平通阁和飘渺宫元气大伤,有很长一段时间都恢复不过来,最后是永泽宗出手,分了他们一些资源,才挺了过来,但实力远远比不上之前。”
“最后是永泽宗出的手?”禾娜的表情有点怪异:“他们什么时候这么善良大方了?”
“他们什么时候都不善良,也不大方。”邹采采说:“他们出手的是有代价的。”
“他们要平通阁和飘渺宫自此归顺他们,受他们管辖,年年上供。”
这些事情穆遥早在几年前就已经了解得差不多,因此此时听到时并不是很惊讶,无利不起早,这句话无论是对于人来说,还是对于宗门来说,都适用。
原本平通阁在天衍宗和永泽宗的争斗当中保持着中立的态度,之后天衍宗前任掌门飞升,修仙界震荡,永泽宗上位,众多宗门纷纷站队。
和平通阁一同保持着中立的几大宗门纷纷倒戈,平通阁孤木难支,也在开始思考到底是要继续维持着中立的态度,还是要选择天衍宗或者永泽宗其中的一个。
但由于宗门的特殊性,他们没办法也不想直接做出决定,犹豫了不少年。一直到五年前事情爆发,平通阁失去了最具天赋的炼器师宣文光,元气大伤。
再加上那段时间,他们像是受到围猎一般,宗门内的长老死的死,伤的伤,整个宗门的人一下少了很多,仅靠自身的实力难以为继,不得不选择一个宗门站队。
他们最后选择的是永泽宗。
至于选择永泽宗不选择天衍宗的原因,平通阁只说是因为青州和兖州离得近,更方便。
而真实的原因是什么,众说纷纭。
“上供?”禾娜问道:“上供什么?”
邹采采叹道:“这两个宗门,一个善于炼器,一个全是女弟子,你说上供什么?”
禾娜原本强压下去的火气又上来了,“他们怎么……”
“永泽宗定下的条件,平通阁和飘渺宫也愿意遵守,我们能说什么。”邹采采说:“有些话我们不能说,知道吗?”
禾娜闷闷地应了一声。
穆遥则一直沉默着,没有说话。
邹采采把这件事揭了过去,继续说道:“那件事之后平通阁和飘渺宫便归属永泽宗管辖,永泽宗看着平通阁资源不够,就琢磨着怎么想个办法再回一次血,想来想去,主意就打到门派大比上了。”
“他们把门派大比的时间提前了五年,又以青州势弱,需宗门互助为由,把比赛场地定到了青州,让每一个来参与的宗门都给平通阁和飘渺宫交一笔‘赛费’。”
这些事情穆遥不知道,闻言也蹙了一下眉心。
禾娜瞪大眼睛:“他们这样的做法岂不是和强盗无异,其他宗门连这种要求也同意,就没有不同意的吗?”
邹采采说:“因为永泽宗说,举办门派大比不易,作为东道主,所要注意和考虑的事情远比前来参与的宗门多。东道主要花费人力物力去维护这些弟子们的安全,还要关注各种注意事项,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来参与的宗门都应该出点东西表示一下谢意。”
禾娜说不出话来了:“这也行?”
穆遥说:“恐怕不止这些,应该还有其他能让各宗接受的利益,不然万长老他们的表情不会那么自然。”
邹采采赞赏地看了穆遥一眼,说道:“这只是表面上的原因,各大宗门也不是傻子,用这种理由没办法让他们点头,真正让他们同意永泽宗的提议的是,这套规矩以后会延续到每一届门派大比上。”
对于其他宗门来说,这确实是个减少损失的办法,他们这次出了一次血,以后再举办一次门派大比就收回来了,三五十年的时间,对他们而言,也没有多长。
于是他们也就允许了永泽宗这次的做法。
禾娜喃喃道:“原来是这样。”
邹采采说:“现在永泽宗势头很强劲,我们最好还是尽量不要和他们起冲突,你们避着点他们。”
“谢谢采采姐。”禾娜凑到邹采采身边撒娇,她说:“你是来特地告诉我的呀,真好。”
“那当然了,我不说你是不是还不知道?”邹采采问道。
“对啊。还好你说了,不然万一和他们起冲突了我怎么办,到时候我被他们抓走,还不知道要被怎么对待呢。”禾娜说。
邹采采脸上严肃的神情又来了,“不好的话,不要多说,小心一语成谶。而且这样的话,最好也不要再说,难保不会被有心人听了去。”
禾娜积极认错:“我知道了,采采姐,放心吧,我以后不说了。”
邹采采叹了一声,无奈道:“知道就好。”
随后,她皱眉道:“章长老一点事情都没跟你们说吗?”
禾娜一愣,随后摇摇头道:“我不知道,我没听师尊说过这些事情。”
穆遥说:“我也没听说过。”
邹采采说:“我说我跟你说这件事的时候你怎么跟没听说过似的,原来真的没听说过。不应该啊,章长老怎么会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记了。”
禾娜猜测道:“可能是我师尊他事情太多了,把这件事给忘了吧。”
究竟是故意的,还是不小心的?
穆遥的手指点了几下腰间的配剑,又放了下去,对禾娜的说法不置可否。
邹采采也信以为真,说:“还好我师尊不放心你们,让我来跟你说一声,提醒你们一下。看来我师尊还是比较了解章长老的作风的,连这都猜到了。”
禾娜也跟着感叹:“是啊。”
他们一路走过去,走到了仙林苑的后山山脚处,那里建了一个巨大的广场,广场的四面中,空出了东面,其余三面均建起了五六层高的看台。
看台上已经或多或少坐了一些人,见到有人进来,都看了过来,见他们一路走到无极门所在的地方后,才收回了些许视线。
席元恺比了比他们这里到无极门的距离,幸灾乐祸地说:“哎呀,怎么隔的这么远。”
温荣朝看过来的穆遥笑了下,眼睛扫过他们两个之间间隔的距离,“不远。”
“这都隔了两个宗门了吧,还不远?”席元恺说。
“只要还在一个看台上,就不远。”温荣说:“走几步路就到了。”
“唉,不是,话本里不是经常说,喜欢一个人的时候,就算中间隔了一个人的距离都觉得远吗,你怎么反过来了。”席元恺说。
温荣笑了一声,“那是你看的话本太少了,喜欢哪有那么简单就能说清的,喜欢一个人的表现也没那么单调,不同的人有不同的感受,现在他还不知道我的心思,留一个适当的距离有什么不好。”
最重要的是,温荣看着不远处穆遥平静的侧脸,想道,他好像有自己要做的事情。
席元恺点点头,“也是。”
反而是温荣脑海中的天道意识嗤笑一声道:【喜欢就去追,不敢就不敢,说什么漂亮话,怂货。】
温荣额角的青筋跳了跳,【闭嘴。】
【呵。】天道意识嘲讽他:【你也就敢在我面前硬气,你敢用这么硬气的态度去和穆遥告白吗?】
【不是所有人都适合你那一套。】温荣说。
【说到底你还不是不敢。】天道意识鄙视他:【有什么事往前冲就行了,畏头畏尾的能干成什么。】
温荣呵呵一笑:【直接往前冲?你看我改变心意了吗?】
【嗯?】他话题变得太快,天道意识一时没跟上,愣了一下之后,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恼羞成怒道:【那还不是你太难搞!你还好意思说!】
【我怎么不好意思说了,现成的例子摆在你眼前,你还不肯信。】
【你你……】天道意识气的语无伦次,【你简直不可理喻!】
【我就不明白了,成为修仙界中的第一人有什么不好,高高在上,万众敬仰,无人置喙,所有人都要听你号令,这么好的事情有什么好抗拒的。】
【你说的话你自己信吗?】
【我有什么不信的?我说的话我当然信。】
【哦,那为什么谢意清到现在还有这么多人不服他?】
谢意清,永泽宗掌门。
天道意识卡壳了。
温荣哼笑一声,不再理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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