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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完整版

万字完整版-天官赐福同人文-残灯照影

第一章残灯寂雨

皇极观的飞檐翘角在连绵的冬雨中洇开一片模糊的暗影,雨水顺着青黑瓦当滴落,在庭前青石板上凿出深浅不一的水洼。殿内烛火摇曳,将谢怜孤寂的身影投在斑驳的墙面上,随着烛光明明灭灭。

长年不散的檀香与潮湿的霉味在空气中交织,氤氲出一种陈旧的荒芜。谢怜跪在褪色的蒲团上,身前是一尊从中断裂的武神像。神像的面容已被风霜磨蚀大半,唯有一双低垂的眼眸,依稀可见昔日的悲悯与威严。

他的指尖凝着微不可见的灵光,正小心翼翼地弥合神像脖颈处的裂痕。八百年的光阴在他清俊的侧脸上一掠而过,未曾刻下痕迹,却沉淀入那双深潭般的眼眸里,化作化不开的寂寥。

"太子殿下,今年的供品已清点完毕。"年轻道童的声音在空旷的大殿里显得格外微弱,带着几分迟疑,"只有...三炷香,一篮野菜,还有山下王婆婆送的一壶米酒。"

谢怜没有回头,目光仍流连于神像的残破处,声音温和得像殿外的雨丝:"你们自行分去便是,不必留我那份。"

道童嗫嚅着,终是退下了。脚步声远去,大殿重归死寂,唯有雨声淅沥,衬得这上元节前夜,愈发清冷得刺骨。

待殿内只剩他一人,谢怜才缓缓起身,执起案上那壶米酒,斟了一杯。酒液浑浊,却带着熟悉的稻香。他记得八百年前,仙乐国的上元宴席上,琼浆玉液,歌舞升平。而今,只剩这一壶浊酒,伴着残破的神像,和一颗早已千疮百孔的心。

"你也寂寞吗?"他轻抚神像断裂的手指,恍惚间仿佛看见八百年前的自己——那个从神坛跌落,被世人遗忘的仙乐太子。这尊武神像不知是何来历,被信徒丢弃在荒野,他见其残破,便拾回来修补。或许是因为,他在那破碎的面容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夜深时分,雨势转急,豆大的雨点砸在瓦片上,发出噼啪声响。谢怜正欲熄了长明灯安歇,忽闻观门传来断续的叩响,微弱得仿佛下一秒就要被风雨吞没,却又固执地重复着。

这雨夜荒山,怎会有访客?他蹙眉思索,指尖悄然凝起一丝灵力。

他撑开一柄泛黄的油纸伞踏入雨幕,院中积水已没过脚踝,刺骨的寒意透过单薄的布鞋渗入。拉开门闩的刹那,一个沉重的身影顺势倒在他脚边,伴随着浓重的血腥气。

那是个浑身浴血的少年,红衣破碎不堪,被雨水和血污浸染得近乎墨黑,凌乱的黑发贴在苍白得毫无血色的脸颊上。然而,在闪电撕裂夜幕的刹那,谢怜对上了一双眼睛——那是怎样的一双眼!左眼深邃如墨,右眼却泛着幽微的赤金,如同淬炼的琉璃,里面燃烧着不屈的火焰和...一种难以言喻的、近乎熟稔的执着。

"救...我..."少年染血的手指死死攥住他的道袍下摆,在素白的布料上留下几道刺目的红痕。他腰间的弯刀造型奇古,刀柄上雕刻的银蝶花纹,在电光下诡异地一闪。

远处马蹄声渐近,夹杂着兵甲相撞的铿锵声。谢怜不及细想,俯身将人扶起。少年比他想象的还要轻,仿佛一阵风就能吹走,可那紧握他衣袖的力道,却大得惊人。

第二章银铃惊梦

三个身披铠甲的大汉破门而入时,谢怜正不动声色地挡在偏殿门前。雨水顺着他们的盔甲流淌,在地面上汇成暗色的水洼。

"道士,可曾见过一个红衣少年?"为首者声音粗嘎,目光如鹰隼般扫视着大殿的每个角落,最终定格在谢怜身后那扇紧闭的偏殿门上。

谢怜垂眸,语气平静无波:"贫道终日在此清修,不曾见过外人。"

另一人冷笑:"清修?我看你这道观破败得很,香火断绝,莫不是专做藏污纳垢的勾当?"他的视线落在谢怜染血的衣摆上,眼神陡然锐利。

谢怜指尖在袖中微动,一道无形的屏障悄然立起。八百年的修为,虽不及巅峰时期,但对付几个凡人绰绰有余。"此乃清修之地,还请诸位自重。"

那几人还要硬闯,却发现自己无论如何也迈不过那道门槛,仿佛有堵无形的墙挡在面前。三人面面相觑,终是心生畏惧,悻悻退去。临出门前,为首的大汉回头深深看了谢怜一眼,那眼神中带着惊疑不定的神色。

确认他们走远后,谢怜才回到偏殿。少年已经昏迷,额头发烫,嘴唇干裂得厉害。谢怜打来清水,一点点为他擦拭伤口。随着血污褪去,露出一张俊美得过分的面容,鼻梁高挺,唇形优美,只是脸色苍白得吓人。谢怜执布的手微微一顿——这眉眼,竟与记忆中某个模糊的影子重合。

"哥哥..."昏迷中的少年无意识地呓语,手指紧紧攥着他的衣袖,仿佛抓住了生命中唯一的浮木。

这一声呼唤,让谢怜的心猛地一颤。八百年来,他第一次没有推开一个陌生人的亲近。窗外雨声淅沥,烛火在墙上投下相依的影子,恍惚间,他仿佛回到了八百年前,他还是那个受万民朝拜的仙乐太子,而身边总是跟着一个红衣少年。

"三郎..."谢怜轻声自语,随即又摇了摇头。怎么可能呢?那个人早已不在了,魂飞魄散,是他亲眼所见。

次日清晨,雨过天晴,晨曦透过窗棂,在少年苍白的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他悠悠转醒,长睫微颤,第一眼就看见靠在床边小憩的谢怜。晨光为那张清俊的侧脸镀上一层金边,宛如神祇降临。

他怔怔地看着,不敢惊动这如画的场景。

谢怜却已经醒了,抬眸对上他的视线:"感觉如何?"

少年这才回神,挣扎着要起身行礼:"在下花城,多谢道长救命之恩。"

"不必多礼。"谢怜按住他,"你伤势不轻,还需静养。"他的目光掠过花城腰间的银蝶弯刀,终是没有追问。

"那些追杀你的人,看起来不简单。"谢怜意有所指。

花城微微一笑,那双异色的瞳孔在阳光下格外妖异:"道长慧眼。他们是冲着我身上的秘密来的。"他没有细说,谢怜也没有再问。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神明也不例外。

第三章暗涌初现

花城在观中住下后,皇极观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活"了过来。

他不知从哪找来梯子和工具,利落地攀上房顶,更换掉腐朽的椽木和瓦片。谢怜在院中诵经时,总能听见头顶传来轻快的脚步声和哼唱的小调,那调子陌生又熟悉,仿佛在很久很久以前,也有人这样为他哼唱过。

当第一缕阳光从修补好的明瓦处倾泻而下,正好照亮经书上的一行字——"心如明镜台"。谢怜抬头,看见花城站在屋顶上,红衣在风中翻飞,笑容比阳光还要耀眼。

"殿下看,这样就不会漏雨了。"

他还会下厨。当谢怜第一次看见他端出一碗热气腾腾、香气扑鼻的素面时,着实愣住了。花城只是笑,将筷子递给他:"殿下尝尝,看合不合口味。"那味道,竟有种跨越了漫长时光的、模糊的熟悉感。

最让谢怜触动的是某个午后,他看见花城坐在院中的老杏树下,正专注地修补一本被虫蛀了的古旧经书。阳光透过枝叶的缝隙,在他俊美的侧脸和灵巧的手指上跳跃。那一瞬间,谢怜心中某块坚冰,似乎悄然融化了一角。

"你倒是无所不能。"谢怜看着在菜地里忙碌的花城,忍不住说道。

花城回头,笑容在阳光下格外耀眼:"活着不易,总要学会些谋生的本事。"

谢怜注意到,花城的右手手腕上有一道很深的疤痕,像是被利刃贯穿。这样的伤势,本该绝无生还可能。不知这少年究竟经历过什么,又是如何活下来的。

日子一天天过去,上元节近了。这日,花城下山采购,回来时带了一包糯米粉和红豆。

"殿下会包元宵吗?"他自然而然地问道,仿佛早已习惯这样称呼谢怜。

谢怜怔了怔:"你叫我什么?"

花城动作一顿,随即笑道:"我看这道观供奉的是太子殿下,想来您是他的信徒,这样称呼不妥吗?"

"不必拘礼,唤我名字即可。"谢怜垂下眼帘,"我不过是守观之人,不敢僭越。"

花城没有坚持,转而展示他买的食材:"今晚包元宵吧,过节总要有些仪式感。"

夜幕降临,两人在厨房里忙碌。谢怜不擅厨艺,手上沾满了糯米粉,怎么也无法将馅料完美地包进去。花城看得好笑,从身后握住他的手:"要这样,轻轻收口..."

他的气息拂过谢怜的耳畔,带着若有若无的银蝶花香。谢怜有一瞬间的恍惚,这个场景太过熟悉,仿佛在很久以前,也有人这样手把手教他做点心。

"三郎..."他无意识地低语。

花城的手猛地一颤,元宵掉在案板上,滚了几圈。

"道长方才唤什么?"

谢怜回过神,轻轻挣脱他的怀抱:"没什么,想起一位故人。"

花城沉默片刻,若无其事地捡起元宵:"道长若是想念,何不去寻他?"

"寻不到了。"谢怜望向窗外,"他已经不在了。"

空气突然安静,只有灶台上水沸的咕嘟声。

"他不会希望您这样难过。"花城轻声说。

谢怜转头看他:"你怎知他是怎么想的?"

花城与他对视,异色的双瞳深不见底:"我猜的。能被道长惦念的人,定是希望您永远欢喜。"

这话语太过温柔,谢怜一时不知如何回应。他忽然发现,花城的眼睛里藏着太多他看不懂的东西,像是历经千帆后的沉淀,又像是跨越生死后的执念。

第四章迷雾重重

元宵煮好,两人坐在院中的石凳上分享。月色如水,将庭院照得亮堂。远处的山脚下,人间灯火如星子般闪烁,更衬得这山间道观寂寥清冷。

"道长可有什么心愿?"花城忽然问。

谢怜捧着碗,热气氤氲了他的眉眼:"心愿么...希望这座道观能一直存在下去吧。"

"就这么简单?"

"简单吗?"谢怜笑了笑,笑容里带着说不清的苦涩,"八百年来,我见过太多庙宇倾颓,神明更迭。永恒,是最奢侈的愿望。"

花城注视着他,目光深沉:"那道长自己呢?您就没有为自己许过愿吗?"

谢怜沉默良久,轻声道:"我唯一的愿望,早已不可能实现了。"他站起身,收拾好碗筷,"夜深了,休息吧。"

花城独自坐在院中,望着天边的圆月,从怀中取出一盏小巧的宫灯。灯面上,红衣少年与白衣神明并肩而立,正是八百年前的上元夜。他用指尖轻轻摩挲着灯面上白衣神明的轮廓,低声自语:"哥哥,你还要我等多久..."

次日清晨,谢怜被一阵银铃声惊醒。他推开门,只见花城站在杏树下,脚踝上系着一串银铃,随风发出清脆的声响。

"这是?"谢怜疑惑。

花城笑道:"昨夜梦见故人赠铃,说是能驱邪避灾。我觉得好看,就戴上了。"

谢怜的目光在银铃上停留片刻——这银铃的铸造工艺,分明是八百年前仙乐皇室独有的技法,如今早已失传。他终究没说什么,只是心中的疑团越滚越大。

早课过后,山下忽然来了一队人马,声称要请皇极观的太子殿下神像下山巡游,保佑今年风调雨顺。

谢怜婉拒:"神像年久失修,不宜移动。"

为首的乡绅却不依不饶:"道长有所不知,今年是十年一度的大祭,若没有太子殿下坐镇,恐怕不吉利啊。"

双方僵持不下时,花城从偏殿走出,懒洋洋地靠在门框上:"我说各位,强人所难可不是积德之举。"他语气轻松,目光却凌厉如刀。乡绅们被他看得脊背发凉,竟不敢再多言,悻悻而去。

谢怜若有所思地看着花城:"你似乎很擅长应付这种人。"

花城眨眨眼:"走南闯北,见得多了。"他说得轻描淡写,但谢怜知道,这少年身上的谜团,远不止于此。

然而事情并没有就此结束。三天后的深夜,一道黑影悄无声息地潜入皇极观,直扑谢怜的寝殿。那人身法诡谲,脚下无声,显然是个中高手。

寒光闪过,匕首即将刺入床榻的刹那,一道红影更快地挡在面前。花城徒手握住刀刃,鲜血顺着手腕流淌,他却毫不在意,反手一掌将刺客击飞。

谢怜被惊醒,点亮烛火,只见花城站在房中,脚下躺着昏迷的刺客。

"这是..."

"来杀你的。"花城简单包扎了一下手上的伤口,"看来有人不想让你安生度日。"

谢怜检查着刺客的装备,面色逐渐凝重:"是专业的杀手,身上的标记...来自西方鬼域。"

花城踢了踢刺客:"要审问吗?"

"不必了。"谢怜指尖凝出一道光点,没入刺客眉心,"让他回去传个话就好。"

刺客醒来后,如同见鬼一般连滚爬爬地逃走了。

花城挑眉:"道长好手段。"

"一些小法术而已。"谢怜轻描淡写,转而执起花城受伤的手,"倒是你,徒手接白刃,未免太过鲁莽。"

他的指尖泛起柔和的白光,花城手上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在治疗的过程中,谢怜能清晰地感受到花城体内那股强大而诡异的力量,既不属于凡人,也不完全属于修仙者,更像是一种...历经无数生死后凝聚的执念。

花城怔怔地看着他专注的侧脸,忽然道:"道长不问我为何能徒手接刃吗?"

谢怜抬头与他对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你想说的时候自然会说。"

这一刻,他们之间的距离极近,近得能看清彼此眼中的倒影。花城突然伸手,将谢怜揽入怀中。

"哥哥..."他在他耳边低语,声音带着压抑了八百年的思念,"我回来了。"

第五章彼岸花开

谢怜浑身一颤,却没有推开他。八百年前的往事如潮水般涌来,那个总是一身红衣的少年,那个在他最狼狈时依然坚守在他身边的信徒,那个为他挡下致命一击、魂飞魄散的...三郎。

"果然是你..."谢怜的声音哽咽,"你终于肯认我了?"

花城将他抱得更紧,仿佛要将他揉进骨血里:"我答应过要永远陪着殿下,怎敢失信。"

原来,花城死后,魂魄并未完全消散,而是化作无数银蝶,在天地间漂泊。历经八百年煎熬,他终于重新凝聚魂魄,再修人身。第一件事,就是来找寻他的殿下。

"那些追杀你的人..."

"是西方鬼域的一些杂碎,不足为惧。"花城轻描淡写,但谢怜知道,过程绝不会如此轻松。重聚魂魄需要何等强大的执念,再修人身又要经历多少磨难,他不敢细想。

谢怜抚上花城的脸,指尖微微发颤:"这八百年,你受苦了。"

花城握住他的手,贴在脸颊:"为了再见殿下,值得。"

这一夜,他们并肩坐在殿顶,看了一整夜的星星。八百年的离别,有太多话要说,却又觉得什么都不必说。晨曦微露时,花城变戏法似的拿出一盏小巧的宫灯:"上元节礼物,本想那日就给殿下的。"

灯面上,红衣少年与白衣神明相依相偎,正是他们现在的模样。谢怜接过宫灯,眼中泛起笑意:"我很喜欢。"

他从袖中取出一个护身符,递给花城:"这是我为你求的,愿你从此平安喜乐,再不必受苦。"

花城郑重接过,贴身收藏:"有殿下在,我一定平安喜乐。"

然而平静的日子并没有持续太久。十日后,皇极观上空突然阴云密布,电闪雷鸣。一群不速之客闯入观中,为首的是一个黑袍老者,周身散发着浓重的鬼气。

"鬼王花城,你窃取西方圣物,重伤鬼域长老,还不随我等回去受审!"

花城将谢怜护在身后,冷笑:"圣物?那本就是哥哥的东西,物归原主而已。"

谢怜立刻明白过来:"你为我偷了...不,取回了什么?"

花城回头对他笑了笑:"不过是殿下当年遗失的一缕神魂。"

谢怜震惊。八百年前仙乐国灭时,他确实神魂受损,遗失了一部分神格。原来花城这趟归来,不仅是为了见他,更是为了替他寻回这缕神魂。

黑袍老者怒道:"既然执迷不悟,就别怪我等不客气!"

霎时间,狂风大作,鬼气森森。数十个鬼域高手同时出手,各式法器带着诡异的光芒直袭而来。花城拔刀迎战,红衣在狂风中猎猎作响,弯刀划出凌厉的弧线,每一刀都带着摧枯拉朽的力量。

谢怜站在他身后,看着这个曾经需要他保护的少年,如今已经能够独当一面,心中百感交集。花城的刀法狠辣精准,每一招都直取要害,显然是在无数生死搏杀中磨练出来的。这样的身手,让谢怜既欣慰又心疼。

战斗异常激烈。花城虽强,但对方人多势众,渐渐落了下风。就在一把淬毒的匕首即将刺中花城后背时,谢怜终于出手。

八百年来,他第一次在人间展露神威。

白衣无风自动,金光自他体内迸发,如同旭日东升,驱散一切阴霾。那些嚣张的鬼域来客,在这纯粹的神光面前,如同冰雪遇阳,瞬间溃散。黑袍老者惊恐万分,连连后退:"你...你到底是..."

谢怜目光平静,声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回去告诉你们域主,仙乐谢怜在此,若再敢伤我的人,我不介意亲自去西方鬼域走一趟。"

老者连滚带爬地逃走了,临走前那惊恐的眼神,仿佛见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存在。

花城回头,看着在金光中宛如真神降世的谢怜,眼中满是惊艳:"哥哥终于肯显露真身了。"

谢怜收敛神光,走到他面前,轻轻擦去他脸上的血迹:"为了你,值得。"

四目相对,八百年的等待与守候,都在这一眼中。他们之间的距离如此之近,近得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听到彼此的心跳。

第六章长明不灭

上元节终于到了。

这天,花城早早起床,将道观布置一新。他在院中挂起千百盏明灯,每一盏灯上都绘着不同的图案——红衣少年与白衣神明相依相守的八百个瞬间。从初遇到别离,从绝望到重逢,每一笔都倾注着深沉的情感。

夜幕降临时,他点亮所有明灯。破旧的道观在温暖的灯火中恍若仙境,连那株老杏树都在灯影中焕发出新的生机。

"殿下喜欢吗?"花城问,异色的双眸在灯光下闪烁着期待的光芒。

谢怜望着满院灯火,眼中映着温暖的光:"很喜欢。"他走过每一盏灯前,看着灯面上熟悉的场景,那些被时光掩埋的记忆重新变得鲜活。原来这八百年,不止他一人在思念,不止他一人在等待。

他们并肩站在杏树下,看人间灯火如昼,天上月满如盘。远处传来隐约的欢笑声,更衬得这一刻的宁静珍贵。

"三郎,这一次,你不会再离开了吧?"谢怜轻声问,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没有察觉的脆弱。

花城握住他的手,十指相扣:"不会了。从今往后,无论碧落黄泉,我都会陪着殿下。"

他顿了顿,单膝跪地,仰头时异色双眸盛满星光:"不过,我有个请求。"

"什么请求?"

"请殿下允许我,永远做您最忠诚的信徒。"

谢怜看着他认真的模样,忽然想起很多年前,那个在漫天灯火中对他立誓的少年。他伸手轻抚花城脸颊,指尖掠过那道致命的旧疤,心中涌起无尽的疼惜与感动。

"我允了。"

月光将两道身影拉长,交融成永恒的誓言。残灯虽黯,终有长明之时。这一次,再没有什么能将神明与他的信徒分开。因为这一次,他们都在彼此眼中,找到了永恒的归宿。

(全文总字数:10528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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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完整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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