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然这边才收拾好事情，就接听到宋斯远的电话。
“你在哪儿？”宋斯远问。
向然盯着手里里显示的时间19.30问:“这个时间你觉得我在哪儿？你呢是不是又被锁在门外了？”
每当这个点接宋斯远的电话，只有两种情况。
一：他又没带钥匙，锁在门外了。
二：出去玩。
听着向然嘲笑，宋斯远没有生气反倒是说:“呦，嘲笑我是吧，那礼物你也别要了。”
听着宋斯远说的礼物，向然困惑的问:“什么礼物？”
“就是…”宋斯远故意说着这么慢，“林…清的礼物，可是刚刚某人还嘲笑我，我寻思着要不要不给了。”
向然听着他的话，他笑了一下说:“刚才，我看见了你的朋友，聂远。”
宋斯远听着那个名字的时候，也知道自己斗不过向然他问着:“艹，在哪儿？”
“给我礼物，我告诉你。”向然笑着说。
随后19.45，宋斯远准时敲了门。
向然一打开门，就看见宋斯远提着东西，还在喘气，看来是跑过来的，他伸手将礼物拿了过来说:“在雾羽大学看到他的。”
宋斯远听完后，拔腿就想跑，又听见后面向然传来的声音:“我看见他的时候差不多18点多，你觉得你这会过去还能找到他？”
向然看着宋斯远停下来的背影，随后他听见他的好兄弟，嘴硬说:“谁说我去找他了。”
“你最好不是。”向然说。
回到房间以后，向然将东西放在书桌上，书桌上的卷子，书被推到一边，向然打开盒子上的带子，将盒子翻开，入眼的就是一张纸条，他伸出手，将纸条拿起来，字迹他一眼就认出来是谁，林清的字写的比较偏小，就像她这个人一样，胆小。
我家人说吃了糖，心情就会好，所以吃颗糖，别生气了。
——林清
向然这几天的雾霾在这一刻被融化了，他发自内心的笑了出来，他的眼睛弯弯的，屋里的灯光打在他身上，他穿着纯白色毛衣，整个人显得温柔至极。
第二天。
林清中午就被叫到办公室。
林清来到了办公室门票，给自己打气:“不要怕他！大不了就死。”
林清伸手敲了门，但是她身体还是会不由自主的颤抖，这么多年，许良带来的恐惧，早就在她的身体上落下了阴影。
“老师，是我，林清。”
“进来。”
许良看着推门而入的林清，今天的林清绑着高马尾，前面没有之前的空气刘海，而是两边有刘海留下来，她看起来皮肤也不在苍白了。
“你过来。”
许良的声音带着男人低沉的嗓音。
林清吞了口水，她发现，她还是怕许良的，许良带给她的阴影无处不在。
林清拖着脚步靠近办公桌，就看到了办公桌上放着的手机。
许良伸手敲了敲桌子，严厉的声音响起:“你背着我谈恋爱是不是？”
许良一双狠厉的眼睛盯着林清。
林清将手机拿起看，看到了一张照片，是运动会，照片里的自己和向然相视一笑。
“你划划！”许良沉下声来。
林清动手，在他的手机屏幕划了话，不止一张，有放学两个人一起走的背影，有向然来班级找自己的照片，还有向然给自己拿药的照片。
林清的手抓紧了手机，手指尖泛白，眼里的慌张肉眼可见。
“林清，你知不知道，高中生不可以早恋！我就说上次他怎么会在校医室，你是不是早就和他勾搭上了”许良此刻怒气冲天，他的话语不带一丝的询问，而是直接下了定义。
“不是的。”林清将手机放下，抬起头对上许良的眼睛。
许良压根不信她的话，她直接伸手抓住林清领子，将林清带到自己的眼前，林清挣扎着，却被许良打了臀部。
许良下手很重。
“林清，你知不知道，你是谁的？我还在这里，你就勾搭别人？向然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吗？你的朋友知道你的那些视频吗？你不在意？那他们呢？”许良每一句的问话，都在将林清建设起来的墙给打碎。
是的，她不在意，但是她在意她朋友看见那个不堪入目的视频。
终于，林清还是败下阵来，她哭着，跪在许良的腿边说:“不要给他们看，求你了，求你了老师。”
林清哭着梨花带雨的，许良见她痛苦，心里却变态的觉得舒服极了。
许良摸上林清的手，蹲下身，抱着还在发抖的林清说:“乖，不要怕，只要听老师的话，老师永远爱你。”
被许良抱在怀里，林清只觉得反胃，她忍住想吐的生理反应没有推开许良。
她听见许良一口一个说:“等你18岁以后，我就会把你带回家，让你给我生孩子好不好？到时候我就不带/套了，你给我生很多很多好不好？”
许良说着，幻想着那一天，高兴极了，但是怀抱里的女孩却没有给他一点反应，他紧锁眉头低下头，却看见怀抱里的女孩已经晕过去了，“真是身子骨弱。”
许良摸上她的小脸，许良想着那天晚上，林清的哭喊声，他有了反应，看着林清骂着:“果然是个婊/子，等你18那天，我一定不带套，让你生下我的孩子，到时候你休学。”
林清高三上才会满十八岁，已经是明年的事情了。
林清醒来的时候还是在办公室，但是办公室里没有人，林清看着周围，从沙发上起来，她想到了晕倒之前许良说的话那些话，不禁恶心，反胃，她连忙跑到厕所里去干呕。
呕…
林清拍着胸口处，干呕着，什么也吐不出来，也许是声音过大，引来人了。
“同学你没有事吧？”隔间外的女生听见声音，有些担心，所以问一下，看需不需要帮忙。
“不用，谢谢。”林清缓了缓回答她，因为什么也吐不出，此刻林清眼眶里是生理泪水。
外面的人又询问了一次需不需要帮忙，见里面的人一度否认不需要，这才离开的。
林清出了厕所，洗了一把脸，冬天的冷水很冷，很凉。
林清从衣服口袋里摸出纸巾擦了擦脸上的水珠。
回到教室以后，就被戴眼睛的那个女生告知，刚刚一个小时前花越来找过她了，但是她没在，让人转交试卷。
“花越给的卷子，我给你放在桌子上了。”
“谢谢。”
林清看起来很憔悴，没什么精神，林清抬头看了一眼种，还有十五分钟上课。
她回到座位上，什么也没有想，就是趴在桌子上睡觉。
放学的时候，许良的声音在讲台上响起来，“各位同学，近期学校组织家访，所以我会在某个时间，某个地点出现在各位同学家里，你们可以和你们的父母说一声，这样有助于做好准备。”
“哎，怎么还要家访啊！”石宇走在路边不满的说。
“是啊，怎么还要家访啊，从来没听过还要家访！”宋斯远也在一旁抱怨道。
花越看着今天情绪不太高的林清，见林清从放学到现在一直没有说话就说:“哎，林清你有什么想法？”
林清突然被cue到，茫然的抬头看着花越:“啊？”
“不是吧，你一句都没听进去？你今天怎么了？走神？”花越看着林清说。
花越发现今天的林清脸色好像不太好，而且这幅状态有点像刚开始认识的那几天。
“…对不起，你能再说一遍吗？我保证认真听。”林清带着忏悔的目光投向花越。
“就问你，你对这次的家访有什么要说的没？”花越对着她说。
林清看向花越的眼睛，想了会说:“没什么要说。”
很快几个人到了分界线。
“林清。”向然故意放慢脚步，他也发现今天的林清状态不太对，于是他放慢脚步，看着林清的背影，她走的很快，快到并没有发现少了一个人。
“啊？”林清停下脚步，看了身旁没人，转身就看到向然在后面看着自己。
向然走上前，问:“你今天怎么了？”
林清看着向然漆黑的眼睛，向然眼里带着疑惑:“我没怎么。”
随后林清不想被继续追问，于是她犹豫了一下说:“你今天开心吗？”
她想问，你是不是不生气了？
“一般。”向然回答她。
“哦。”林清回答他。
见向然似乎不打算说话了，林清也闭嘴了，她现在满脑子就是想洗澡，感觉身体每一个部位都很脏。
她越想越皱眉头，林清将下巴埋进衣服领子里，向然看到这幕觉得林清很可爱，但是一想到她的状态，又有些失落，她还是不愿意说。
“林清。”向然喊。
“嗯？”林清并没有抬头，只是给他反应，表示我在听。
“你今天开心吗？”
林清听着这句话，眼睛睁大了一瞬，她的眼睛很大，很漂亮，双眼皮。
林清感觉鼻子有些酸，因为好像没有这样问她，你今天有没有开心？
林清想了很久回答:“开心的，”现在开心。
向然听得出来林清的腔调有些不一样，好像有些破碎，他猜林清肯定难过了，但是林清不会说，问了也不会。
向然停住下了脚步，林清的余光察觉到了，跟着停下了脚步，她的眼眶，鼻头还有些红，望着向然，有些楚楚可怜，她问:“怎么了？”
向然看着她的面目以后，快心疼死了，小白兔又哭了:“可以给我一个抱吗？我有点冷。”
说着，向然张开了双手。
林清看着他露出的微笑和第一次见到他那样，很温柔，林清犹豫了一下，还是走过去抱住他。
在抱他的那一瞬，她能感觉到向然弯腰了，所以她的下巴抵住了他肩膀，耳边是他传来的细语。
他说。
我希望你开心一点，不要丧气，好吗？
有什么事情可以给我们说一说，如果不行的话，你可以哭一下，哭一下就好了，林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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