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还是要亲自去青阳吗?”轮到经生趴在躺椅上,看着乱哄哄的院子。
“青阳那边的协助者没在南城墙下找到物鬼,可能是那支卦有限定条件。”凝冰有些后悔将糖画送了出去,但再看也不会有更多信息了,她调整了下心态,向经生解释道,“那支卦的问卦人是我,也许是需要问卦人亲自前去,才会在该地遇到目标。”
得知凝冰和晚霄要去抓捕流石,前烟又往里面添了一个小纸包,“流石的灵力暴动还没好全乎呢,这是他的药,到时候还麻烦你们转交了,全抖他身上就行。”
晚霄用难以置信的眼神去看前烟,只见他一脸无辜的模样,似乎还在疑惑对方为什么要这样看他。
“不能评判物鬼的价值观、不能评判物鬼的价值观……”晚霄嘴里念念有词,把小木箱挂到胸前,身上的负重又增加了一项,他也没空抱怨了,只急急忙忙地与凝冰一同赶往青阳。
途中顺畅无事不提,待隔日他们抵达南城墙之时,晚霄躲在景观灌木中,终于如愿地给自己灌了半瓶冰水。
“怎么样?”晚霄悄声地问凝冰。
“卦象确实是有限定条件,还好我们过来了。”凝冰正透过灌木的缝隙,去看城墙下痛苦蜷缩的物鬼,“这物鬼可能是灵力暴动发作了,前烟不是说他还没好全吗?应当能争取一段时间。”
“你不用灵力限制一下他的行动吗?”晚霄有点不放心,“双胞胎已经往这边赶了,但过来要一定的时间。”
“现在姑且用糖液把他粘住了。”凝冰也有点焦躁,“不能让双胞胎快点吗?他灵力远高于我,我又手段有限,困不了他多久。”
晚霄开始翻挂在胸前的小木箱,“别等了,不如看看前烟给我们留了什么……怎么一箱子的药连个标记都没有!”
晚霄被这疏忽气得差点破音,凝冰一把捂住他的嘴,“别在这里大喊大叫的,原本景区就人流密集,好不容易找到个偏僻的角落,你还想惹人过来?”
“不是,师祖你看!”晚霄为自己的失声辩解,把满箱子的药伸到她面前,只见它们都被桑皮纸妥善包装起来,分门别类,摞得整整齐齐,往日纸上还会注明效用,但此次上面却一片空白,“怎么办?”
凝冰也有些无语,这次前烟怎么会弄出如此大的纰漏,“你一一拆开来看,起码把定鬼的药粉找出来。”
晚霄窸窸窣窣地干了好一会儿活,急得满头大汗也没找出个所以然来,凝冰突然制止他的动作,把人往灌木丛中按,手里刚打开的一包药粉便翻洒了一地。
随即而来的是几道细微的破空声,晚霄一抬头,便见凝冰的灵体被划出了几道伤痕,他一时血涌上头,冲了出去。
但城墙下什么也没有,那个物鬼消失了。
秋日的风甚是凉爽,凝冰随着晚霄的视线猛地仰首一看,只见半空中对峙着三个物鬼。
一边是身材高挑的男鬼,他肩上扛着灵力暴动几近昏迷的流石,不知来历,也不知意图,另一边是凌老师身边的双胞胎之一,美人玲珑娇俏,以身材差别来看,完全打不过对面。
但凝冰深知,绝对不能以貌取鬼,小觑这位美人。
果然,美人袖中射出了丝线,将男鬼捆得严严实实,正要收势,却见男鬼的掌心突兀燃起火焰,他极力撑开紧捆双臂的丝线,艰难地抓住丝线来端,将掌中火附着其上,不过须臾,便把束缚己身的丝线烧得一干二净。
男鬼毫不恋战,扛着流石飞速地往后退去。
美人蹙眉,一甩衣袖,紧追而去。
站在下面的晚霄受到了无妄之灾,被甩了一身的火星子,他狼狈扑灭,忽然低头细细观察火星烧灼后凝在衣物上面的东西,“蜡?”
虽辨认清楚但什么也干不了的晚霄腾起满腔怒火却无从发泄,只能憋屈地转回到景观灌木后面,“师祖,你没事吧?”
凝冰跪坐其中,正不疾不徐地沾着地上的药粉往伤处涂抹,看晚霄回来,还向他展示指尖的药粉,“好在弄洒的是伤药,一点也没浪费。”
“都落地上了……虽然你们也没脏不脏这一说。”晚霄恼怒极了,又不知道该说什么该做什么,只好背着手烦躁地在旁边转起圈来。
没等晚霄转几圈,适才打架的美人便从城墙边上悠然落下。
长曲裾是杜梨,短曲裾是甘棠。
凝冰看了一眼对方,短曲裾,那便是甘棠。
只见甘棠朝凝冰点点头,“他们有隐匿手段,我没能追上。”
“没事,连我都被伤了,来者不是善茬,还须从长计议。”凝冰终于将最后一道灵体撕裂抚平,站起身来,“接下来是什么打算?”
“插入紧急任务。”甘棠平直道。
“怎么又这样——”晚霄望天长叹,没什么比中途更换任务更让人闹心的了,但这也是寻常,毕竟凡事都有个轻重缓急,他最终还是无奈接受了,“行吧,紧急任务是什么?”
甘棠作了个请的姿势,衣袂间流动着古雅,“我的收撰人有请,还麻烦二位移步。”
*
“光济叟。”
青阳大学办公楼五层办公室,办公桌后的凌花楼报了一个名字。
“玄英方面的信息,协助者押送来的物鬼是一道幻像,本体不知在哪个环节逃掉了。”
“这个物鬼会制造蜡烛形态的法具,外表是个身高四尺左右的小女孩,她有一老翁面具,也会伪装成佝偻的老者。”
“光济叟力量强大,招数颇多,还一直往外出售法具,有着许多罔顾规则扰乱秩序的前科,社会危害性很大,需要优先解决,故提成紧急任务。”
“至于流石那边,他的魂页还在朱明,终究还是会往那边逃逸,就不急于推算他的即时方位了,夜老师已经发出委托,命悬钩子和文可掬赶往朱明。”
“她们的能力比你适合,应该可以一战。”
凝冰应了一声,却见晚霄抬起了袖子,指着其中一处让大家细看。
“蜡烛形态的法具?我开始以为把流石劫走的男鬼是用火的,现在看来不是,甘棠的丝线被灼烧之时火星子甩我身上了,凝成了这种似蜡的痕迹。”
“他也许是光济叟的买家。”
听到晚霄的推测,大家的脸色都严峻起来,这件事的影响范围可能比她们想象中要大上许多。
“我先算下光济叟的方位。”凝冰立签起画,灵力凝为糖液在半空转了半圈,堆到竹签尖尖上,结成了一个实心的球体,一如市售的棒棒糖形状,见此,她的脸色奇差无比,“不可能……”
“连师祖都算不出来?”晚霄虽听凝冰形容过这种状况,但也是初次亲眼见证,他推想道,“难道这物鬼也会做隐藏方位的法具?”
“经生说,那物鬼在白藏半年,前烟从来都没察觉到她的存在。”凝冰想起了药堂老板的话,便向凌花楼转述。
闻言,凌花楼站起身来,“我先联系‘先生’,如有必要,可能会发出一级警戒令以及一级通缉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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