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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挑逗

路舒的声音中带着一种上位者不容置疑的语气,“那日确是路某唐突,错怪了谈姑娘。一会席间,路某合该自罚几杯,向谈姑娘赔罪。”

他的视线扫过李知县等人,众人皆噤若寒蝉,再不敢流露出半点轻浮之态。

李知县被这软钉子碰得脸色微变,却不敢有丝毫异议,只能干笑着称是。

谈黛缓和了眉目,心底生出一分温暖。

短短两句话间,路舒不仅承担了“错怪”的责任,全了李知县的面子,更将她从被审视的焦点上不着痕迹地移开,给予了她绝对的尊重。

这份在官场泥潭中淬炼出的老辣手段,此刻用在她身上,竟让她感到一种……被庇护的安全感?荒谬,却又真实。

“两位大人言重了,”她脸上恢复了惯常的从容,甚至比之前更添了几分温婉,“路大人心系百姓,明察秋毫,云江之事,谈黛心中唯有钦佩,何来怪罪之说?”

“正是呢,正是呢。哦对了,还没请教这位姑娘?”李知县又转向楚脂。

谈黛笑道:“舍妹谈脂,算是半个洋大夫。”

楚脂认命地同李知县见礼,“李县尊。”

“哎呦呦,”李知县朝她拱了拱手,“谈二姑娘竟懂得如此奇技,正好我家姨娘近来身子不大爽利,看了多少郎中,吃了多少药总不见好,二姑娘若是方便……”

不等楚脂拒绝,她的“长姐”便替她做了主,“医者仁心,遇到病患,小妹岂有不看的道理。”

“那我就先谢过二姑娘了。”李知县立马接过话头。

……话说到这儿,楚脂想拒绝也难了,只得从牙缝里挤出一句:“不客气。”

“有劳有劳。那诸位,请入城吧。”

这一路,众人又把客套话翻来覆去,覆去翻来地说了又说。李知县直说得口干舌燥,笑容僵硬,却仍不肯停息,众人无法,也只能跟着应和。

倒是赵、周两名捕快趁着自己的顶头上司不注意,悄悄凑到谈黛身边。

赵捕快压低了声音道:“谈姑娘,那天在悦来客栈多有冒犯,我们兄弟俩给您赔个不是,但我们也是听命而为,实在没有办法。”

周捕快也讪讪地笑道:“实在是对不住。您料事如神,其实我们兄弟是很佩服您的,但是……”

“诶,这怎么能怪到你们的头上,”谈黛毫不在意地笑了,她一指前面的路舒,“真正的罪魁祸首在那呢。”

赵、周二人憋笑憋得辛苦,心中亦暗道谈姑娘真是大度。

“罪魁祸首”听到他们的笑声偏过头去看。

谈黛的笑意仍挂在脸上,眼波流转如同漾开一池潋滟春水。她同他们说笑时毫无京城小姐们身上的端正拘谨,倒像是盛世时醉眼题咏的风流才子,但是,偏生举手投足间又透着几分不可亵玩的矜持优雅。如此矛盾的特质集于一身竟毫不违和,反而形成了一种独特的魅力。

究竟是什么样的经历造就了这样的钟秀神化,与她相处愈久,路舒便愈发好奇。

*

路舒摆宴的地方是南汶县城最大的一家酒楼,叫作福和楼。因着招待南来北往的客人,他家的口味有种难以形容的……复杂。

李知县是这里的常客,早已被驯化了口味。路舒是个不挑食的,连麻辣白切鸡都能面不改色地吃下去。谈黛没吃几口,胃就不争气地开始疼,只能让楚脂陪着先行离席。

楚脂面上不说,心里暗自感谢“姐姐”的玻璃胃救她于水火之间。

然而,剩下的人这顿饭终究也没安生吃完。因为中途传来了一个令李知县两眼一抹黑的消息:南汶经营丝绸生意大名鼎鼎的淳记的三掌柜在家中遇害。

三掌柜名叫钱桂玉,已过知天命之年,为人精明能干,在行业内信誉极好,人脉广阔。早年间正是他打开了淳记的海外销路,由此带动了南汶的民间商业,是无数人心中的活财神。

活财神是被人用利器刺入后心而死的。凶手下手干净利落,钱掌柜没有经历痛苦,瞬间毙命。发现尸体的是淳记东家王氏的婢女。年终将近,王氏须同几名掌柜盘账,不想这位钱掌柜竟已横死家中多日而无人发现。

一代叱咤风云的商业名流就此无声无息地惨死,令人唏嘘不已。

而李知县现下却无心为他慨叹。他才上任一个月,一旬之内小小一个南汶县就出了两桩命案,如果还有下一个任期的话,他大概也补不上什么好缺了。当然,此案若是破不了,他的前途更将是一片黑暗。

“路老弟,”李知县苦笑,“能不能帮个忙?”

路舒原本想拒绝,因为于芸儿的案子,他已在云江盘桓太久,朝内已有御史参他迁延,若是再帮李知县调查,京中那些人还不知道要说出什么难听的。

最后,是来送信的衙役提了一句有人前些天看到钱桂玉同几个像是海寇的人来往,路舒才答应了下来。

早年间,观朝海境不宁,海寇时常袭击沿海村庄,偷抢劫掠无所不为,朝廷十分忌惮,花费大量人力物力方予以清剿。若是这群贼人卷土重来,于国于民皆极为不利。

另外,丝绸生意又是观朝一项十分重要的进项。如此一来,钱掌柜的被害就很难不引起路舒的警惕了。

李知县想不到这些,只把路舒当做大善人谢了又谢。

*

另一边,楚脂陪着谈黛去了客栈,亦听到了钱掌柜的死讯。

楚脂下意识的反应是:怎么又死人了?但紧接着“海寇”两个字传进耳中,她猛地僵住,双手死死攥住衣角。

三年前的血腥味裹着咸腥海风仿佛再度漫上喉头。

彼时,她全家都惨死于海寇之手,只留下她一人。

谈黛有些担心地看向她,却被对方狠狠剜了一眼。

楚脂头也不回地进了房间,见谈黛跟着进来,恨恨地道:“又是这样……你又要去救谁?”

她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就像当年救那个商人一样?用我全家性命当垫脚石?!”

谈黛伸手欲扶她颤抖的肩膀,“你明明知道那不是……”

“我知道!”楚脂笑起来,泪水却混着冷汗砸进衣领,“可我总得恨点什么啊谈黛……难道你要我恨自己吗?恨自己为什么贪玩溜上船?恨自己为什么偏偏活下来?!”

她像抓住救命稻草般攥住谈黛的衣襟,指尖却冷得像冰,“就让我恨你吧……”

说到这里,她突然松手,像是被抽干了力气般踉跄着后退,“求你了。”

谈黛没有马上接话。

她太了解楚脂了,也太清楚空洞的言语无法安慰那血淋淋的伤口。她只是向前一步,将那个颤抖的、充满抗拒的身体,紧紧地拥入怀中。

“阿脂,”她的声音低沉而平稳,“我知道。我都知道。”

楚脂的身体瞬间僵硬如铁,下意识地就要挣扎。但谈黛的手臂却将她牢牢箍住,不让她逃离这份她恐惧又渴望的温暖。

“你恨吧。但是,”她微微拉开一点距离,眼神深邃如古井,没有责备,没有怜悯,只有一种历经沧桑后的透彻理解,“看着我。你活着,阿脂,你活着,这本身就很好。”

她将楚脂的头重新按回自己肩窝。这一次,楚脂紧绷的身体终于放松了下来,不再抗拒这个怀抱。她将脸更深地埋进谈黛的肩颈。滚烫的泪水无声地洇开,浸湿了谈黛的衣衫。

良久,她的声音闷闷地传来,带着浓重的鼻音和沙哑,却依旧努力维持着那份惯有的刻薄腔调:

“哼,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她吸了吸鼻子,声音里带着一种虚张声势的狠劲儿,“‘恨吧’,说得倒是好听。我等着有朝一日你向我讨饶,谈长老。”

“嗯,我随时恭候。”

楚脂又安静地靠了一会,才从她怀中挣脱出来。她低着头,飞快地用袖子抹了把脸,“我……我去倒点水。”

说完,也不等谈黛回应,她便快步走到房间另一端的桌案边。

谈黛在心底叹了口气,默默取出水镜,坐在床沿开始推演。

可不等镜中红字闪过几轮,那镜便被人劈手夺去。

谈黛被吓了一跳,下意识抬头。只见楚脂皱着眉头一手持镜,一手毫不客气地将她往床上按,“身体不要了?天机阁这些年没几个能挑大梁的,你要是累倒了,我还得把你的活接过来。伸手!”

她的眼底仍有些发红,情绪却已恢复如常。

谈黛笑笑,伸出一只手让她诊脉,另一只手却在水镜上动作不停。

“从脉象上看也还好,”楚脂收了手,又道,“我这里治胃病的洋药还有,你先吃了。”

“好。”

楚脂去给她拿药,顺嘴问道:“钱桂玉是你的下一步计划吗?”

“不是。”谈黛又在水镜上写了些东西。只见镜面上的红字闪烁了几下,最后不动了。

她一下子像是被什么定住了,眼睛死死盯着屏幕。接着,她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原本不是,现在可以是了。”

那水镜上的内容是:

废除禁海令可能:十成……倒计时:一月十六天。

条件:钱桂玉案

废除禁海令可能:零……倒计时:不详。

推演人:礼门长老谈黛……推演次数:七万四千九百二十七。

楚脂将温水同药片递给她,拿起水镜一看,目光随之变得困惑,“钱桂玉的案子会影响禁海令?莫非姓钱的真的通寇?”

“现在还不好说,”谈黛吃了药,“今晚我得去钱家一趟。”

她决不能让之前的努力功亏一篑!

*

钱家就在南城淳记店面附近不远处的小巷子里。说起来,淳记的门面气派非常,钱家的宅院却不大,从外观看起来甚至有些破旧,那些砖瓦看上去至少已是三朝元老。

夜幕下,两名衙役明火执仗地守在院门口。

“天机可测,吉凶能断。眉藏福祸,眼透兴衰。”谈黛身着一身道袍,手里的铜铃“叮啷啷”响了几声,慢悠悠地从钱宅门前走过。

约莫走出不到百步,她就听得身后的门吱嘎一声,一道妇人的声音响起,“这位女先生请留步。”

她转过身来,果然见钱家院门被拉开,一名披麻戴孝的年轻妇人正从门内探出身来。

那妇人生得白净,水蛇腰掐肩膀,自有一派风流,鬓边乌云微堕,眉目间愁云惨淡,任谁看了都要生出几分怜惜。

“这位娘子,可是要贫道为你相上一相?”谈黛四平八稳地问道。

妇人点点头。

“县尊大人有令,任何人不得进出这间宅子。”衙役皱皱眉,抬手拦住了她。

妇人从袖中掏出两个银锞子递了过去,“还请官爷们通融通融。”

被她那双梨花带雨的双眸一扫,两名衙役忙垂下目光,慌慌张张地接了银锞,“快些。”

“是,奴家多谢官爷。”妇人福了福身,“女先生,请。”

进了院门,绕过影壁,谈黛才发现,这里面竟别有洞天。几间砖瓦房的外墙上雕着繁复的灰雕,墙根底下的花盆里种着几种名贵的山茶,院中布置的山石盆景更是价值不菲。房檐底下,未及拆除的几盏大红灯笼高高挂起,配合上吊丧的白布十分诡异。

“这位娘子如何称呼?”谈黛问。

“家夫姓钱。”妇人轻声道。

然而,下一瞬,她一抹脸上的涟涟泪水,一改柔弱模样,眼神也变得锐利,“或者,你也可以叫我曾经道上的名字‘惊堂娇’,谈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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