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田家英买了些水果糕点就去若水住处应卯,说了些不过心的体己话再替子言粉饰了一遍蒋晓川,看着若水时而一脸甜蜜时而兴高采烈,募地觉得她可怜。若水这边跟块望夫石一样独守空房,蒋晓川那边还不知道在哪个温柔乡里继续编织他那可以走到海枯石烂的的海誓山盟。其实晓川才是那石头,跟他的人都在以卵击石。家英也无暇顾及别人的爱恨情仇,从若水的住处出来就直奔她妹妹的学校去。不知道是否是因为缺乏父爱激发了她的母爱,还是因为血缘关系,她对这个同父异母的妹妹倍感亲切,总想去照顾她。一个月会去看她几次,偶尔也带子言跟她一起吃个饭。妹妹无力去面对家庭突如其来的变故,父爱如山,可是父亲的人设崩塌,这山也就倒了,天上掉下来的姐姐成了她的新依靠,一个可以互诉衷肠贴心人。
田家英想带着妹妹去找子言一起吃午饭。妹妹是内向的,抗拒复杂的人际交往,虽说子言是她的学长又是姐姐的男朋友,依旧是陌生的,她对待陌生人的态度一向是退避三舍。田家英不勉强,自己一个人去找子言。她不提前告知一半是想给个惊喜,一半也是突击检查。因为年长他几岁越来越把他当成孩子看待,非但要关爱也需要调教,就跟一个班主任一样,不时要偷偷走到窗口看看子言同学是否有在开小差。
子言所在的写字楼虽然老旧,入户大堂还是摆着中堂四件套,彰显它往日的荣光。家英拍了拍椅子上面的灰尘坐等子言下楼,她刚坐下就见子言从电梯里出来,心想难不成是心有灵犀,自己刚到子言就知道自己来了。起身要走过去却见他朝门口一个女的走去。那女的穿着职业装,一脸愁容,见着子言就问晓川现在在哪里。田家英在身后听到晓川的名字,悬着的心一下子放了下来,继续偷听他们会说些什么。
子言看到那女的觉得非常惊讶,她就是那个卖衣服给晓川的导购,以为他们早就分手了,却不知道一直藕断丝连。更惊诧晓川在跟若水谈恋爱的时候是怎么脚踏两只船还能暗度陈仓?只能惊叹术业有专攻,如是而已。女的原先不过是图新鲜跟晓川在一起,谁知道越睡越如火如荼,直至生生死死念念不忘。一直割舍不了,还幻想着过年的时候跟他一起回老家。结果过年后晓川说要去外地,从此就断了联系,众里寻他千百度,最后找到子言这里来。子言知道晓川断绝跟他联系自是不愿意让她知道现在的联系地址,又如往常一样替他掩护:“我只是知道他去了北方,前一阵子好像是在上海,现在不知道是江苏还是河南。我跟他联系也很少,经常打电话发信息都不回的。可能是忙,然后他们做房地产都是跟着项目走的。这个时候在上海,下一刻可能就在杭州。说不清的。”子言既说了真话也说了空话,尤其最后一个说不清,把他自己推得干干净净——“不更事的勇敢的少年,往往敢于给人解决疑问,选定医生,万一结果不佳,大抵反成了怨府,然而一用这说不清来作结束,便事事逍遥自在了。”那女的真切地看着子言,希冀能得到一些有用的信息,就像病人看着医生。子言避开她的眼神说:“你也有他的电话,你试试再联系一下。他离职后大家都忙,确实联系不多。要不我回头也帮你问问吧。”女的低下眼帘,彻底放弃,道了声谢谢就走了。
子言回身时看到家英吓得要跳起来,说:“你怎么来了,来了也不跟我说一声。吓我一跳。”
家英:“没做亏心事你怕什么?”
“我做什么亏心事了。你怎么来了?”
田家英明知故问:“那女的是谁?干嘛跟你说话。我不来我还不知道你这么有女人缘。我看她都快哭了,你怎么招惹人家了?”
子言冷笑:“我招惹她?我招惹她?吓,我招惹她。”
家英继续逼问:“你不招惹她她怎么过来找你?”
“她是蒋晓川的前任。不知道蒋晓川给她施了什么**汤,到现在还在找他。我以为早就分手了。而且我以为早就分手一年了。原来还没断,我刚才还在奇怪她怎么会来找我。这事你别跟若水说。”
田家英义正言辞:“哼,我说他不是个东西,他还真不是个东西。以后这种人你少来往。吃着锅里看着碗里的,以为自己能耐很大吗?”
子言不耐烦起来:“那是人家的事情,我们去管他做什么?”
“你不再去搭理他那就是人家的事情,你天天跟他一起,迟早被他带坏了。”
子言冷笑:“我又不是三岁小孩。”
“你比我小三岁,你在我眼里就是小孩。近朱者赤我跟你说,你跟坏人呆久了,你就不觉得那些坏事是坏事了。”田家英总不愿意承认自己比他大四岁,老是拿自己的周岁跟他的虚岁比。
子言又笑了,说:“你也说近朱者赤。蒋晓川多优秀啊。老板都说会泡妞的人业务做得好,他就是会泡妞,所以赚钱多。”
田家英把脸一沉,严肃问他:“那你是要学他是吗?也去泡妞吗?”
临近中午下班时间,大堂进出的人不断增多,子言把家英拉到一旁说:“我们不为这个事情争吵,明明是别人事,我们在这里争得面红耳赤的做什么?”
“那是别人的事情吗,我是在为别人的事情争吗?我看到那个女的我就想到我妈,就是你们坏男人害我妈成现在这个样子,害我成这个样子。你还跟他们同流合污,你说这是他们的事情还是我们的事情?”
家英每每说起类似始乱终弃的故事都要扩大打击面。往常子言会跟她同仇敌忾,这次自己也被划拨到对立面去了,不敢分庭抗礼也不再遥相呼应,说道:“你这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我们能怎么办?过好自己的就行了,难不成跟李莫愁一样学她的冰魄银针然后杀光天下负心汉?现在社会就这样,这样的人多了去了,杀得完吗?都跟他们绝交,我们自己不成了孤家寡人。我这工作还是晓川介绍的,下一份工作也许还要他帮忙介绍。我跟他断了不是自断财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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