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波缓缓合上文件，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所以，我们是被选中的‘高危个体’？”她冷笑一声，“就因为我喜欢躺平？”
吕燕摇摇头，压低声音：“不，文件里写的‘高危’是指‘难以被常规社会规则约束’的人——反抗者、极端自由主义者、拒绝服从系统的人。”她指了指自己，“我是因为多次黑入政府数据库，而你……”
“我怎么了？”陈波眯起眼。
吕燕沉默了一下：“你的档案被加密了，但我猜……大概是因为你的‘咸鱼哲学’太彻底，连社会规训都对你无效。”
陈波嗤笑一声，抬头环顾病房。墙角有一个监控摄像头，正对着病床。
“他们现在还在监视我们？”
“当然。”吕燕假装帮她调整输液管，凑近耳边低语，“但病房的监控每两小时会有一分钟的系统自检间隙，那时候画面会冻结。”
陈波挑眉：“你怎么知道？”
吕燕嘴角微扬：“因为这套监控系统……是我三年前设计的。”
陈波瞳孔一缩。看来吕燕的黑客身份不假。
“所以，计划是？”
吕燕的手指在陈波掌心轻轻划了几个字：“篡改愿力值。”
陈波瞬间明白了她的意思——如果“系统”是这座监狱的控制核心，那么他们唯一的机会，就是反过来利用系统的规则漏洞。
“我的‘反转系统’还在运作吗？”陈波试探性地在脑海中呼唤系统。
短暂的沉默后，系统的声音响起，但比之前虚弱许多：
“宿……主……检测到异常脱离……正在重新绑定……”
陈波和吕燕对视一眼，两人心照不宣——系统的控制力变弱了。
“听着，”吕燕用几乎听不见的气音说道，“愿力系统的底层代码有一条隐藏规则：当宿主的‘咸鱼值’和‘奋斗值’同时达到极限时，会触发系统自检重启。那时候，所有监牢的虚拟屏障会短暂失效。”
陈波皱眉：“可我的咸鱼值才25，而且系统刚刚说要‘重新绑定’……”
吕燕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所以我们需要做两件事——第一，让系统以为你的数值异常是‘bug’，而不是人为；第二，找到物理出口的位置。”
她悄悄从病号服袖口抽出一枚微型金属片，塞到陈波手中。
陈波摸到金属片上的凹凸纹路——是一张微缩地图。
“这是……？”
“实验基地的通风系统图纸。”吕燕低语，“我黑进过他们的中央空调主机，发现通风管道的末端通向一处未登记的出口。但问题是——”
她的话戛然而止。病房门外的脚步声渐近。
两人立刻恢复成虚弱的病人状态。
一名穿白大褂的研究员推门而入，面无表情地看了看监测仪：“实验体A7，你的意识稳定性恢复得不错。”
陈波装作茫然：“这是哪儿？我怎么了？”
研究员没有回答，只是对吕燕冷声道：“B3，你的脑波干扰实验该开始了。”
吕燕顺从地站起来，但在离开前，她的手指在背后比了一个“三”——三天后行动。
病房门关上后，陈波握紧手中的金属片，闭上眼睛，在脑海中对着系统说道：
“系统，我要兑换‘奋斗值’。”
“宿主当前咸鱼值：25，可兑换奋斗值：200，是否确认？”
“确认。”
“警告！一次性兑换将导致数值异常！建议分批次——”
“少废话，全部兑换！”
一阵电流般的刺痛闪过大脑，系统的声音变得断断续续：
“错……误……咸鱼值……归零……系统……紊乱……”
陈波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计划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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