卯时的阳光像融化的焦糖,洒在西羽府厨房的青石板上。姜梨踮脚够着梁上的糖罐,鼻尖还沾着昨夜做马卡龙时蹭到的蝶豆花粉,身后传来盔甲碰撞的轻响 —— 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裴砚昭抱着雪球来 "视察" 早膳了。
"殿下今天想吃什么?" 她晃了晃刚熬好的玫瑰酱,故意把木勺敲得叮当响,"是 ' 星轨可丽饼 ' 还是 ' 预言石马芬 '?对了,雪球昨天把奶油罐舔得锃亮,是不是该让它学点规矩了?"
裴砚昭耳尖微烫,怀里的三花奶猫适时 "喵" 了一声,爪子扒拉着他胸前的玄鸟纹盔甲:"别把责任推给猫。" 他别过脸,声音闷得像塞了棉花糖,"东宫产的预言石... 暗卫查到了线索。"
姜梨手一抖,玫瑰酱在案板上画出个歪扭的星图:"是不是和司命殿的 ' 惑星糖 ' 有关?我昨晚研究《星轨密卷》,发现预言石上的 ' 双王俱灭 ',字体边沿有麦芽糖的结晶 —— 分明是用甜糖粘上去的假字迹!"
裴砚昭猛地转身,盔甲撞得门框发出闷响:"随我去璇玑阁。" 他掌心的玉扳指泛着微光,和姜梨掌心的星印遥相呼应,"暗卫在预言石底部发现了糖霜残留,和十年前侯府火场的痕迹..."
话没说完,窗外突然传来喧哗声。穿月白衣裳的星侍们抬着青铜香炉闯入西羽府,领头的正是上次在市集中毒的书生,此刻他手里举着块焦黑的木板,上面用糖浆写着 "甜党祸世,星神降罚"。
"百姓们快看!" 书生指着璇玑阁顶端,那里不知何时挂起了串焦黑的甜点,"昨夜雷神劈中甜娘子的糖画摊,这就是上天示警!"
围观的下人们开始窃窃私语,姜梨却看见雪球正蹲在焦黑甜点旁,爪子扒拉着块没烧完的糯米糍 —— 那分明是她今早刚做的新品,根本不可能出现在昨夜的 "雷击现场"。
"雷神还挺懂吃?" 她突然笑出声,捡起半块焦糯米糍放在鼻尖轻嗅,除了烟火味,还混着一丝沉水香露的气息,"各位可知,沉水香露遇火会变苦?而真正的雷击焦痕,该有股子... 嗯,像烤糊的马卡龙味。"
星侍们面面相觑,书生的手开始发抖。姜梨趁机掏出银簪,在焦木板上划出几道痕迹,露出底下新鲜的木纹:"瞧瞧,这焦痕是新烧的,连木头纤维都没碳化 —— 难不成雷神老爷也会造假?"
百姓们哄笑起来,星侍们的香炉差点摔在地上。裴砚昭突然咳嗽一声,耳尖通红地递出个锦囊:"本王让暗卫查了十年前的卷宗... 侯府走水那晚,火场附近曾有甜糖的香气。"
姜梨手一颤,锦囊里掉出半片焦脆的糖纸,上面的花纹正是她现代甜品店的 logo。更震撼的是,糖纸背面用朱砂写着:"梨儿别怕,用甜糖画星图"—— 正是生父的字迹。
"原来父亲早就知道..." 她声音发颤,突然想起密室里的桂花糕,"十年前的火,根本不是意外,是有人想烧死掌握甜党秘密的我们!"
裴砚昭突然按住她的肩膀,盔甲下的掌心滚烫:"当年我在火场捡到你时,你手里攥着块没烧完的糖画,星图的轨迹... 和现在璇玑阁的转动方向一模一样。"
话音未落,璇玑阁顶端突然传来巨响。众人抬头,只见星图墙上的北极星正在崩裂,碎石块上竟刻着 "甜党灭世" 的字样 —— 但姜梨清楚地看见,石块边沿沾着的糖霜,正是她昨天分给下人们的杏仁糖。
"够了!" 她突然扯下鬓边的糖霜发饰,扔向崩裂的星图,"司命殿的星神要是这么爱吃杏仁糖,不如我开个甜品铺子供着?"
百姓们再次哄笑,星侍们狼狈不堪地退去。姜梨蹲下身抱起雪球,发现它爪子里攥着片带血的帕角,绣着的蝴蝶纹中央,竟藏着个微型星图 —— 和预言石底部的糖霜印记完全吻合。
暮色漫进璇玑阁时,姜梨望着星图墙上的裂痕轻笑。所谓的 "星神降罚",不过是司命殿用甜糖伪造的谎言,而十年前的火场、预言石上的假字迹,都在证明同一个事实:有人害怕甜党的崛起,更害怕她和裴砚昭解开双星归位的秘密。
"殿下," 她转身看着裴砚昭盔甲上的猫毛,突然想起《星轨密卷》的最后一页,"您说,要是我们用甜糖把整个璇玑阁粘成个大蛋糕,那些搞阴谋的人,会不会被甜到投降?"
裴砚昭耳尖再次爆红,突然转身走向暗门:"随本王去密室,有样东西... 你该看看了。" 他的声音里带着从未有过的温柔,像融化的焦糖裹着星星,"十年前没说完的事,今天该告诉你了。"
雪球在姜梨怀里发出舒服的呼噜声,她望着裴砚昭僵硬的背影轻笑。这趟星谎迷局,终究是被甜糖撕开了裂缝,而藏在密室里的真相,或许比她做的千层蛋糕还要多层 —— 但她不怕,因为她知道,无论星图如何变幻,那位口是心非的猫奴战神,永远会站在她身边,用盔甲为她挡住所有阴谋,用掌心的温度,融化所有谎言。
更夫敲过二更时,姜梨站在密室星图前,看着裴砚昭捧出的木匣 —— 里面躺着的,竟是她现代甜品店的钥匙,钥匙链上还挂着块迷你马卡龙,和她魂穿时戴的一模一样。而钥匙底部刻着的小字,让她眼眶突然发热:"梨儿,去把星图甜化吧 —— 父字,庚申年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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