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难得因为高兴而睡不着，导致开学的第二天盛覃一直都很迷迷糊糊，还差点上课睡过去。
眼皮子止不住得往下沉期间，无意间发现一个趴在桌子上乌黑的后脑勺，上午的课都过去了三节盛覃总算想起来昨晚的这位主唱了。
才发现他坐自己隔壁组的斜前面，看着他沉甸甸的睡姿好像整个人都黏在了课桌上，都不难想象昨晚唱到多晚。
盛覃居然莫名其妙看着看着也不困了，慢腾腾地再把目光移向讲台上的政治老师。
后来开始慢慢适应高中的校园生活，盛覃的日常非常单调，除了上课下课吃饭回家似乎并没有什么新鲜的事再发生。
还有那个每天上课睡得很熟的后脑勺，偶尔起来跟同学说笑，不过每到下午放学就走得飞快。
同学们都很热情，但这种热情也仅限于对那些主动或接受主动的人结伴，盛覃除了跟他那个爱四面八方社交的女同桌说过话外，印象里还没有在学校跟哪个同龄人讲过话。
不过老师们倒是对他青睐有加，做事认真又话少的孩子很容易成为被“奴役”的对象，在这个星期第五次被问可不可以帮老师送这个去隔壁班送那个给你们课代表前，盛覃都非常机灵地躲过了。
“我们下节音乐课，音乐教室在艺术楼，不早点赶过去会被记迟到。”
盛覃眼睛也不眨地撒谎了，其实下节是体育课，体育老师是个不靠谱的中年光头经常不点名。
英语老师很和善地没有再为难他，拍拍他的肩，甚至很满意地说：“开学以来堂上的默写只有你一直满分，保持状态。”
盛覃从她身边挣扎出来，点点头就走了。
刚一拐弯就遇到了熟悉的面孔。
陆媛媛在学校扎着高高的马尾辫，素颜的样子也很清纯大方，怀里抱了一打试卷，周围的同学也有忍不住往她身上看的。
盛覃不喜欢被陌生人注视，默默地退后一步，想这样避开吸引人注视的源头，想不到刚想这样走开就被人叫住了。
“盛覃？你不认识我了吗？”陆媛媛仰着头有些惊喜的样子。
盛覃有点想快点走，所以毫不在意地回了一声嗯，然后也不顾及陆媛媛地走了。
陆媛媛抱着试卷看着清瘦的身影离去在原地惊讶不已，咽了咽口水，仿佛很难将饭局上矜贵尔雅的少爷跟学校里头发厚到看不清脸的普通男生看成一个人。
“要不是见过一面……这种人我才不会多看一眼……”陆媛媛忍不住嘀咕。
又想到上次被他摆了一道很是不爽，但如果有谁见了认真打理过的盛覃会不心动应该会很难的。
想到在金灿灿的酒店门口，玻璃旋转门前三七分黑发俊俏少年用那双上挑的眼不带温度地睨了她那一下。
陆媛媛心头一颤，或许心里那点烦躁不是不爽只是不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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体育课大家一起做完准备活动就被不靠谱的光头叫解散了，大家一哄而散，盛覃也只能独自退到阴凉的地方。
一般这种时候不是在心里默背琴谱就是在背英语单词或者想一下上课没搞懂的数学题。
一副放空的样子让人以为他在发呆。
让他没有注意的是，这个位置离篮球场有点近，直到一颗篮球飞到他脚边他才注意到。
他抬头看去，一个短寸男生从不远处赶过来，大夏天打球打得满身是汗。
“没打到你吧？”男生一边擦汗问。
盛覃摇摇头，立马又离远了一点。
男生却缓缓投去难以言喻的眼神，转着球说：“你要不要去打球？”
盛覃又摇摇头。
男生以为这是不会打球的意思，哦了一声又问：“那你在这干嘛？”
盛覃已经耐心耗尽，终于说：“没干嘛。”
想不到那个男生比他抢先一句说：“不会在这躲太阳吧？跟小女生一样……”
又用盛覃非常不喜欢的目光上下打量了起来，“难怪这么白……”
“哎！”
盛覃看到不知道从哪蹦出来的萧子成单手勒住短寸男的脖子，笑眯眯地说：“竹蜻蜓，大家等你那么久，干嘛呢？”
被叫竹蜻蜓的男生见了萧子成反而笑得开朗又真诚，“没啥！我们啥时候去小卖铺买水啊？”
萧子成自然而然地把他往回带走，边走还边说，“晚点，一局都没打完，就想着喝。”
“这还不是因为天气太热！”
声音越来越远，盛覃只能在内心默默感谢了一声萧子成，夏天闷热的空气一下就惹得他很不舒服，解开最上面的校服衬衫的扣子，盛覃慢慢悠悠地就回了教室。
教室里意料之中的没有人，也不知道是谁最后一个出教室没有关风扇，盛覃坐回位子上在一片嗡嗡作响的风声中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时还以为过了很久了，抬头一看班里还是没有人的，刚想揉一下模糊不清的眼睛，身边就有一道声音出现了。
“睡得很舒服嘛……”
好像是故意给他听到的，也好像是不自觉嘀咕出来的一句话，盛覃转头看过去，语气冷淡地问，“你怎么在这？”
盛覃在心里忍不住补一句，在这多久了……不会一直看着我睡觉吧……
萧子成不知从哪搬的椅子就坐在他旁边的过道那离他挺近，额头上的头发有些湿了，全身都写着我刚打完球就过来了。
他笑着回答，“你能来偷懒，我不能？”说完又抬头看了一眼教室的钟表，假装诧异道：“原来还有五分钟才下课。”
盛覃在心里说了他一句幼稚，但表面上还是没再回话了。
风扇转动的声音逐渐又回转在教室内，就像这里没有人一样安静。
看到还剩两分钟的独处时间，萧子成终是没忍住，“你在学校一直这样吗？”问地还小心翼翼的。
盛覃有点没搞懂，“什么……”
下一秒萧子成就用手把他的额前刘海掀开，盛覃下意识往后躲了一些，没躲开，视线一下子明亮很多。
无人的教室内萧子成的五官被放大，没化妆时的鼻子也很高……盛覃莫名其妙先盯着那优越的鼻梁骨羡慕了一阵。
萧子成也愣怔了一瞬，放下手来。
下课铃卡这下一秒突然响起，震得两个人心底发麻。
感到气氛的怪异，盛覃不安地把刘海整理好后，语气有些不悦，“你到底想问什么。”
萧子成很坦诚地告诉他，“我本来想说‘一点也不丑啊，干嘛要遮着？’但是……！”
这么好看还是遮着吧！！萧子成差点要把心里话说了出来。
连忙拐了个弯，“何止是不丑，人家都长这样的脸了哪管得着人家怎么样，哈哈。”
盛覃：“……”
教室里陆陆续续有些人回到了座位，萧子成略显尴尬地抓了一把头发把椅子搬了回去。
教室又恢复了叽叽喳喳的话语声，其中就有一个男生非常大声地喊了一声，“萧子成你背叛组织跑这来了？”
盛覃低头把下节课的书拿了出来。
-
这天放学盛覃回到家后简单煎了个鸡蛋洗了碗就想躺在床上睡了，但是头发洗了还没有干，所以他坐着干等了一会。
作业也在学校写完了，开学一个月过去了，说不定会有月考，盛覃在脑子里无聊地从第一单元的单词开始背起。
手机没有开静音的习惯，来消息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考，举起手机一看更是想不到上午的家伙又出现在了微信里。
萧：【表情】
是微信表情里一个带墨镜的黄豆，盛覃盯着看了一会，觉得他无聊打算不回了。
迟迟没有放下手机来，他开始认真思考这种人是不是不回消息明天会缠着问。
这样似乎更加麻烦了。
萧：在学校很害羞啊，都不敢讲话。
又一条消息蹦出来，这次盛覃皱了一下眉。
萧：没关系！无论在哪里一定要按照自己舒服的方式活着。
萧：才是最重要的！
萧：不过，在我面前就不用害羞了吧，怎么说……
萧：我们都是有着同一个秘密的人吧
这人发消息很神奇，一个人能像弹珠一样发一大堆。
qin：什么秘密？
萧：我也有在校外不同的一面啊，我也不是很想被别人发现呢～
萧：我们互相保密吧～
看着两个显眼的波浪号直肉麻。
qin：……你今天不用演出？
这是在内涵他怎么这么闲。
萧：每天都有啊，你很关心嘛，下次再带你来！
盛覃紧锁的眉头终于锁死了。
“谁想去……”
他快速拿手指点着键盘，还是没对面的人手速快，还未发出去就又收到了消息。
萧：哦对了，在学校遇到什么事可以跟我说，如果不想跟别人讲话的话
萧：我总可以的吧？
萧：要开始了！我晚点回你！
另一边的萧子成蹲在后台点手机有一会了，被莫翟大喊他快点，萧子成打完这句话后手心都有点冒汗了。
真的是太冒犯了。
紧张驱使下他发完最后一句就猛地把手机盖在了桌子上，起身上了台。
今天的状态非常兴奋，萧子成唱完一首后自我评价道。
喝口水的时间都可以想到上午在空旷的教室里，男孩因为热敞开的衣服领子下露出雪白又干瘦的锁骨，侧着脑袋露出半张脸睡得香甜。
真的特别乖。
还有被露出眼睛的他，那双眼睛真的非常漂亮，就像夜晚的雪天一样，漆黑一片中带有雪花飘落。
“喂，你在春心荡漾些什么？”莫翟突然出现在身边。
萧子成一口水差点喷出来。
莫翟幸灾乐祸地笑，“呦，这什么表情，还从来没见过你这样呢！”
避免被莫翟缠着问，萧子成立马推开他说自己尿急，走之前还不忘拿了手机。
还在幻想盛覃会不会回复他“谢谢好意”“不用了，谢谢”甚至连直接发“我们没有很熟。”这种都想出来了。
萧子成忐忑地划开屏幕一看。
qin：哦。
qin：如果你讲话一直这么密的话，我会慎重考虑的。
“噗。”完全没想到会是这样的，不过这样有些被今天的自己惹起火的盛覃倒是很难得。
完全像朋友一样。
萧子成觉得自己现在应该笑得很傻逼，精心从一堆小黄豆中回了对面个脸红的表情。
-
九月台风天气过后匆匆忙忙地补了四天军训，又度过了第一次月考，正好碰上国庆假期，盛覃还是被大清早的电话吵醒了。
他从来没有起床气，只是经常会在床上呆愣一会。
电话铃声响到第二遍，盛覃终于伸手拿起了电话。
看都没看清就接通了。
不过能给他点电话的关系也不多，很好猜。
“还在睡吗？”
并不意外地听到覃钰樱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盛覃没立刻回答，覃钰樱也直奔了主题，“今晚回家吃晚饭，你爸有话要跟你说。”
盛覃听到自己哑着嗓音应了一声：“好。”
覃钰樱并没有大多数母亲的关心问候，很多时候只是关心自己的事情，包括她的孩子，她的老公她其实一点也不在意。
盛覃内心没有什么波澜，甚至说要是听到一句关心那才会让他惊讶地睁开眼睛。
电话是覃钰樱挂的，盛覃又一头倒在枕头上安抚那零星般未散去睡意。
-
萧子成最近做事情特别有干劲，连亲哥都问不出原因那种。
“你也不是我亲哥啊？”萧子成眯着那双眼皮褶皱很深的眼睛笑了笑。
王哥叼着烟挑了一下眉，懒得跟小兔崽子打嘴炮。
他指了一下杂物间的门口指挥萧子成，“把东西放那就好。”
店里其实没有多少人，调酒师算上王哥这个店长自己都只有三个人，大家都是平时杂七杂八都帮着干点。
萧子成把那一个纸箱放好后才看了一眼手机，五点四十多了，按理来说莫翟平时比他来的晚的事很少见。
于是他走去沙发边上踢了踢沙发，“别睡了，马上要开工了。”
瘫在一米六小沙发上蒙着自己黑色外套的一米八几男人终于动了。
他将外套从自己脸上拿开。
许皓明那一头乱蓬蓬的浅棕色卷毛搭配上他苍白带有黑眼圈的没睡醒脸有几分凶相。
“哦。”
听到他焉了吧唧的声音萧子成嫌弃地说：“你昨晚又通宵喝酒了？”
许皓明不回答他这个问题，倒是理直气壮地问东问西，“我莫仔仔呢？他都没来我才不想起……”
话音刚落，莫翟就从门口进来了，一边还不忘吐槽一句，“你是睡醒了要找妈妈的小屁孩吗？”
许皓明站起来又恢复了活力，“今天来的这么晚啊莫仔～”
莫翟忍住了翻白眼的冲动，把黑色口罩拉到下巴尖，“对了，我今天在南鸢湖那边看到了你同学。”他今天讲话情绪没有平时高涨，萧子成险些不知道他在跟谁讲话。
思索片刻，小心翼翼问：“盛覃？”
莫翟嗯了一声，“但是他一脸不高兴的样子站在小区门口呢，一辆豪车把他接走了。”免不着低估一句，“有钱人也有烦恼吗……”
萧子成知道盛覃家境挺好，只是比较在意那句不高兴，但是问莫翟也肯定问不出来，还是先关心一下身边这位不高兴的。
刚想说话就被许皓明抢先了。
“莫翟。”许皓明挑起莫翟的下巴与他对视，“不开心要说出来哦，那你去南鸢湖干什么？”
南鸢湖房价很高，一般住在里面的人都挺钱，萧子成初中就跟莫翟认识了，猜出个大概。
果然，莫翟瞪了许皓明一眼把他的手拍开，“我哪有不开心？我开心着呢，去看我发达的老爹还坑了他新老婆一把。”
萧子成意外他的直接，许皓明更是还没找补就又听了一耳朵的埋怨。
“男人有钱就是会变坏！谁知道他那些钱哪来的？没脸没皮的！”
莫翟虽然在大骂，萧子成却从他的表情看出几分难过，连忙推着他进化妆间里，“吃东西没？一会就要上台了，我那还有几块蛋糕……”
许皓明烦躁地揉了一把自己乱糟糟的卷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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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家别墅内，长长的餐桌上比平时多了几道菜，三个人安安静静的就餐后却好像比平时剩菜更多了。
盛新荣看盛覃没怎么动筷子，不满意地说：“你小时候不是喜欢吃牛肉吗？现在越大越不像个样子了，这才吃了几口就放下筷子了。”
盛覃拿纸巾擦了擦嘴，没有反驳也没抬眼看他。
“等国庆结束你就找老师请两个星期假吧。”盛新荣通知他似的。
盛覃这才看向他，“我请不了那么久的假，我们要上课。”
盛新荣不在意地说：“跟我去澳洲一趟才是正事，上课不重要。”
盛覃没有生气，语气平平地再次拒绝，“我之前就说过，我上高中不想再天天奔波了。”
盛新荣已经开始不高兴了，右手按压着自己紧皱的眉骨，“你不出去跟着我交际你以后怎么在这个圈子立足？”
“我上高中本来就没再走音乐生的路……”
盛覃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盛新荣愤怒地打断了，“你不想走这条路你想你走哪条？”
覃钰樱这才吭声阻止一下他想摔杯子的冲动，“孩子大了，他以后自己就懂了。”
盛覃却只觉得这句话更加刺耳，他们从来没把他当一个健全的能自主思考的人，话内话外几乎全是轻蔑。
“我吃饱了。”盛覃站起来，从容不迫地转身就走了。
盛新荣果然还是拦不住地摔烂了一个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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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机是不会听话他的话放他走的，盛覃有些迷茫，甚至没想起来打车。
一个人不知不觉走到繁华的商业街，才发觉晚风终于把他吹清醒了，这时手机震动了一下。
萧：全场八折，加入会员还可以领取一份“火烧蛋糕”仅限今日！快来……
盛覃看了寥寥几行看没有耐心了，这个萧子成打广告到了他的微信里。
转念一想，也可能是他的工作需求，说不定今天王哥就给他下任务要微信转发够多少人那
qin：R
萧子成回复的很快。
萧：？
又发了一个公众号过来。
萧：加入会员关注公众号就可以了，又不是很麻烦，白给的蛋糕都不要？
盛覃在盛家其实没吃什么，这会儿突然提什么蛋糕突然就饿的很明显了。
迟疑片刻。
qin：火烧蛋糕是什么？
对面像憋着坏一样吊了他很久。
萧：来了就知道了【黄豆脸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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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覃第一次一个人来这家酒吧，今天好像人更多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假期原因。
本来迈上楼梯已经后悔了，没想到不用等他反悔，萧子成已经站在面前倚着墙等他了。
萧子成看出了他的窘迫，那双含笑的眼睛只是注视着他没有拆穿。
盛覃假装镇定地开口，“你不用上台吗？”
深深浅浅的紫色与红色，这样极其暧昧的灯光下，欢呼声嘈杂，麦克风中穿出了另一种男音，盛覃不仅听到了，还在心里不道德地默默评价。
不如萧子成声音好听。
萧子成没有回话，几步走到他面前，不轻不重地抓着他的手腕，指了指化妆间后台的方向。
盛覃权当他没听见自己说什么，任由他拉着走过人群。
原来火烧蛋糕就是一小块红丝绒盒子蛋糕。
萧子成按着他的肩膀在软绵绵的座椅上坐下，“看吧，没骗你。”
盛覃当做看不见他那副讨夸奖的模样，“那你们今天岂不是送了几百份？”
萧子成无辜地眨眨眼，笑着回答：“反正莫翟也吃了啊，不信你去问他。”
说完边递了一把未开封的黑色小叉子过来。
盛覃确实是饿了，没跟他客气，拆了就往嘴里送。
尽管盛覃吃的模样和斯文，萧子成还是看出来了他很饿一样，居然看了一会又说：“一会还去吃夜宵吗？”
盛覃停顿了一下，摇摇头，“你饿了吗？”
萧子成：“有一点。”
盛覃看向他，“你今晚不用上场吗？”思索片刻又说，“我今天没什么事，可以陪你去。”
就当小蛋糕的回礼。
在这只开了一盏不怎么亮的白炽灯的化妆间里萧子成看着他那副认真的模样又笑了，“好。”
走出去了，在路上萧子成才告诉他，“也不是每个晚上我都有机会当主唱的，我们是轮流的。我是学生，我的场次少一点很正常。”
盛覃默默抬眼往萧子成脸上看，原来是这样，难怪今天就好像只涂了一点口红。
萧子成侧着的脸突然朝过来。
“吃云吞吗？”
盛覃垂眸说都可以。
萧子成找了一家干净的小店让他看菜单，盛覃说自己真的不饿了，萧子成却告诉他小份的只有六个。
到底还是点了两小份鲜肉云吞，萧子成没让盛覃付钱，盛覃也不会在外面这么不给他面子去抢着买单，只是默默又抬头看了一眼菜单记下来。
“不常见啊，这么早出来吃啊？”收银的阿姨胖胖的脸颊上带着和蔼的笑容。
萧子成回话说：“今天事情少。”
想不到六个云吞是这么大的六个，盛覃搅拌了一下碗里，瞬间热气腾腾拱上来。
闻着挺香。
“看好这家店，纯手工制作，老板娘又好说话，云吞馅多皮薄。”萧子成对着勺子吹了几口气。
盛覃觉得像他这样爱推销的性格做什么工作应该都能成功。
萧子成真的很爱说话，盛覃偶尔应一两声，吃到最后盛覃只觉得一肚子像吸了云一样热乎乎的。
很少有事物能让盛覃在单薄的感情中感到满足，或许一碗热气腾腾的云吞就刚刚好。
就连心脏里也好像被这温热的汤水涌进了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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