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你的眼睛……？”
刚看到标题，并念出来的那一瞬间已经被盛覃快速收走了，真不是萧子成故意的，与其说是情书，不如说是贺卡的一张粉色长方形硬纸躺在盛覃桌上，写的字也是又大又精简让人很难不看见。
这周开始几乎每天一份东西放在盛覃桌子上，虽然萧子成知道它们最后的归宿都是校门口垃圾分类的几个五颜六色大号垃圾桶，但是每天都有人来班门口叽叽喳喳也很让他很难忽略。
萧子成摇着椅子看着盛覃收拾书包，“都进化成情诗了你也不看一下？”
盛覃一眼没留给他，把那张纸就放在另一边桌角盖上，手上清点卷子的手没停。
他也知道萧子成还是看着他的脸，眼睛没移开过。
“你很想看吗？”盛覃终于看向他，但其实真正想问的是：“你怎么还不走？”
真是反常。
要是平时这位姓萧的同学一放学早就没人影了，今天都走光了还留下来看他慢吞吞清理东西。
“我一会要去乐器社。”萧子成如实回答。
盛覃动作一顿，想不到在校内萧子成也一腔热血摆弄乐器，他现在还没搞懂乐器对于自己人生的意义，所以很佩服萧子成这种真正喜欢乐器的人。
“那我走了。”
萧子成盯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
-
盛新荣回来这一天已经是学期末了，看着还有三个星期期末考盛覃并没有把他发来的消息放在心上。
无非就是让他多练练琴，这些消息每隔一段时间就会自动发送在他们两的对话框内。
“下周五晚上开元旦晚会，我完全就不想学习怎么办......”万晓雨堪忧的学习状态那是更加堪忧了，“没事没事，才高一，玩一会怎么不行。”然后放弃了难啃的数学题低头从柜子里小心翼翼地抽出半本小说来。
这已经是同桌这几个星期的常态，用她的话来说就是越到期末越想上瘾。
自习课很安静，除了万晓雨在旁边嘀嘀咕咕了几嘴之后耳边只剩下周围翻书或写字的声音。
笔掉在地上的时候盛覃是听见了的，但是不想打断自己思考就没有立刻去捡。
班长在讲台坐班，为了不引人注目很多要悄悄出去找老师都从后门进进出出，余光看见有人将笔捡起来了，盛覃刚开口说谢谢就抬头看见了王涛。
这段时间因为之前校运会的事情张静莹和王涛都跟着方梓熙私底下道过歉了，对比王涛和方梓熙的喋喋不休，张静莹就敷衍多了。不过也没再找过盛覃麻烦，盛覃就很满意了。
倒是班里这个傻大个体委王涛抓着空子来对盛覃补偿一样，连班级值日都恨不得包在自己身上，对此盛覃拒绝不过就躲。
搞得现在一跟他对视都不自觉想瞥想别处。
王涛笑了一下就往前走回到自己的座位了。
还有十分钟下课是全班最躁动的时候，很多人已经按耐不住讲起小话来了，隔壁的万晓雨更是跟她的好朋友传起了纸条，就是盛覃前面的女生。
不知道什么时候跟万晓雨玩的来的，看着很文静的一个姑娘跟万晓雨在一块聊天那股劲不相上下。
盛覃卷子翻了一个面，刚往上去看题目，那纸条明目张胆地传到了他视线下。
“……”
三个人都沉默了一会，前桌的女生用白皙的手指一下抓起那张纸条转手丢去了万晓雨桌上。
万晓雨已经趴在桌子上憋笑的抬不起头了。
这时从前门走进来的张静莹一下子就带走了万晓雨的注意力，凑过去跟盛覃说，“你看，我们学委又提着小提琴进来了，真羡慕啊最后一节自习课每次都不用上……”
盛覃模糊记得他们班元旦晚会也有节目来着，好像就是张静莹和一个男生，好像是钢琴与小提琴合奏。
盛覃并没有多关心。
秋天在南方是个可有可无的季节，前几天还热的班里一群男生组团去办公室哄骗老师拿到空调遥控器开了几天空调，今天就迎来了大降温。
学校校服只有两套，夏季和秋季，秋季校服就是一件薄外套和一条薄长裤。
周三，盛覃把秋季外套穿上去了学校。
熬夜看数学题后还要早起去班区值日，盛覃感觉身体已经拿起扫把了魂还在后面没追上来。
班区在艺术楼后面那一块小花园，盛覃只需要把这一片水泥地上的落叶扫进垃圾桶里就好，因为他的搭档是一个早起困难户，第一天他们就说好了盛覃搞卫生他去倒垃圾。
盛覃没有意见，反正他平时上学的日子就会特意早起。
这个点还有二十分钟才上早自习，学校里没什么人很安静，盛覃在早晨特有的凉风下逐渐回神，脑子里有浮现出昨晚的数学题。
本该没开锁的艺术楼这时响起了钢琴声，盛覃对钢琴声很敏锐，他循着琴声走去，透过灰尘密布的窗户看到一个旧琴房。
这窗户上灰太多了，盛覃根本看不清坐在琴凳上的人是谁，只能依稀看到一个穿校服的身影，看体型是个男生。
这个曲子不难盛覃印象不深但是还是听出来了错了几个音，能感受到弹琴的人很浮躁。
面对乱七八糟的琴声，就像一堆没章理的音符砸在盛覃耳朵上一样，听着烦心。
为了看清是谁大清早在学校散播魔音盛覃不自觉已经靠近窗口很近了，连平时的那点爱干净都忘了。
窗口突然出现一个人，坐在里面的人被吓一跳，魔音终于停止，睁大眼睛与满是怨气的盛覃对视上。
“我去！”
“你谁？”
那人被吓得自己捂住了自己的眼睛，“你别过来！对不起！我不该进入你的地盘，我现在就走！”
“……”盛覃感觉到对面把他当成鬼了，无奈地说：“过来。”
那人立马回，“不去！”
盛覃现在倒是看清楚了，也算想起来这个人是谁了，他还真算有印象，这不是那个跟着张静莹一前一后出去排练那个男生吗。
看清人后的盛覃随他过不过来了，直接转身要走，想继续去扫他的地，那人突然像按耐不住好奇心又把手放下来，追过去问，“你……你等一下！”
盛覃又站在了原地，那人看清盛覃后很是惊讶，“怎么是你？你怎么在这？”
又瞪着盛覃说：“你不会要去告诉老师吧？我告诉你我有本事拿到了琴房钥匙就有第二次！”
盛覃很佩服这个人的想象力，什么都没说就能自己吓自己，“我们班区在那。”盛覃往右边一指，“我要回去扫地了。”
“你不会告诉老师吧？”那人见盛覃又要走，又迫切地问了一次。
盛覃终于忍不住了，“……我根本不知道你的名字。”
那人脸色立马变得比见到鬼还难看。
本来不想把这个伤人的事实告诉他，看吧，说了你又不高兴。
盛覃在沉默中脱身，终于继续把地扫完了，这次没有听到琴声，盛覃以为那个人早就走了，想不到把扫把放回去，正在洗手的时候余光看到了刚刚的人影。
盛覃见那人眼里有不满的情绪，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不说话盛覃也没话想和他讲，洗完手就要往教室走，马上要上早自习了。
“盛覃。”
那个人还是叫了他，随后跟在了他的身后。
“你是故意想吓唬我的？”
盛覃很无语，又不得不解释，“只是想看清楚是谁。”
没有转头看那个人的表情，盛覃也不在意，这时学校里的人变多了，人声嘈杂，两个人一前一后走着也都没再说话了。
快走进教室的时候盛覃身后的人赶上前去，“你是故意说不知道我的名字的？”
盛覃没想到他有十万个为什么，终于露出了点恼怒的表情，“我为什么要故意？”
班门口就贴着成绩单，他们刚好站定在班门口，那个人夸张地向后一指，“我的名字就在最上面。”
盛覃向后一看，班里总分排名上的第一名，年级排名第三，安梓驹。
“我可是很记得你的，你看这边。”安梓驹指向旁边的单科成绩单，“我每一科都在你上面，除了英语和语文。”
英语和语文盛覃拿了全班最高分，因为数学和物理拖后腿了，盛覃总分排去了第五，想不到这个班级第一会如此在意。
早读铃声响了，安梓驹终于气呼呼地转身走了。盛覃觉得莫名其妙，不过也算是记住了这个人。
虽然安梓驹对于盛覃不知道他的名字这件事对他怒视不已，但是只起到了存在感很强的作用，并没有在盛覃的生活中起波澜。
连萧子成这样的大忙人都看出来了他们发生过什么，还在今天放学路过他座位问了一嘴。
“你跟安梓驹怎么了，他最近看你的眼神……”萧子成艰难地思考了一会，恍悟道：“非常有温度！好像有熊熊烈火！”
“……”
“没什么。”盛覃在心里也后悔过，早知道那天早上不去看那一眼了，其实偶尔安梓驹的视线也凉飕飕的。
萧子成看盛覃的表情难看得藏不住就不逗他了，忍俊不禁：“有什么误会好好聊一下就解决了，你有空的时候可以来看我们唱歌，莫翟说好久没见你了。”
盛覃动作上是微微点了点头，嘴上却老实多了，“快期末了，应该是没空的。”
萧子成笑弯了眼睛，“哪一天都可以。”
刚跟萧子成道了再见，迈出教室门就碰上爱用眼神攻击人的安梓驹。
盛覃几乎没有犹豫就要往反方向走。
安梓驹立马跟了过来。
盛覃脑子里回想起刚刚萧子成说有什么误会好好聊一下的语调就缓下了脚步。
对，一定是还有误会没让安梓驹安心才一直跟他不对付的。
盛覃刚想就地好好聊一下就被人打断了。
拐角过来的陆媛媛很是惊讶地看着两人，“你们俩怎么在一块呢？”
盛覃嘴角抽了一下，他也很想知道。
陆媛媛视线在两个人身上转了一圈，点点头说：“原来小橘子你这么上进，终于想找个人指点一下你了？”
盛覃不用猜就知道安梓驹脸色应该变青了，陆媛媛还没有察觉一般，“看来我没白给你废旧琴房的钥匙，现在才刚放学，你们要去琴房吗？”
原来递出琴房钥匙的人是陆媛媛。
盛覃终于找到了这位罪魁祸首。
陆媛媛非常想看盛覃弹琴，还在心里暗喜来的正是时候，一边故作矜持地怂恿安梓驹，“盛覃非常厉害的，许多大场面都见过，能让他教你一回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哦。”
盛覃脸色也变得难看了，刚皱眉打算拒绝，想不到安梓驹先开口了，“盛……盛同学，你有空跟我一起去吗……”
越说到最后越小声，看起来是很难以启齿了，盛覃刚想说没空，安梓驹又豁出去一般，一鞠躬，“……求你。”
陆媛媛二鞠躬，“求你！”
“……”
盛覃被吓一激灵，从来没见过这种操作，身边陆陆续续经过的同学都为他们慢下脚步，嬉笑着看热闹。
盛覃立马反应过来，“走吧，快走。”
快走吧，两个祖宗。
-
安梓驹说他准备好了，结果弹了四个音就开始乱了，盛覃没有喊停，只是在一旁站着观察。
其实比那天早上的魔音好多了，就是不连贯，可能也不是不连贯，只是……
“陆媛媛。”
陆媛媛听见盛覃第一句话居然是点她名字有点惊讶，满脸写着“叫我吗？”。
盛覃点点头，“你出去一下，把门带上，一会再叫你进来。”
陆媛媛似懂非懂点点头，走了出去。
安梓驹一本正经仰头看着他，盛覃指了一下琴谱，“好好看谱，就两页早就背熟了吧。再来一次，当我也不存在就好。”
安梓驹一顿，“怎么可能当你不存在。”
“随便想象就好了，你当这里不是琴房，是草原，是一片荒芜之地。”盛覃的声音平缓而让人心神安定，“就只有你一个人，还有心中的琴谱。”
“默念四个拍就开始。”
安梓驹感觉自己的身体变得轻盈，手指在琴键上按下，所有的注意力都交给了手指，耳边没有别的声音，悦耳的旋律萦绕在周边，一曲结束还沉浸其中。
“你这不是会好好弹吗。”
盛覃已经走过去门口，把偷偷贴着门听的陆媛媛放了进来，安梓驹这次回过神来，手不自觉攥紧了校服裤。
“像你一样擅长钢琴的人当然不懂我。”安梓驹撇过头，“我就学了半年，大部分一个人的时候确实可以完整地弹出来，只要有人看着我就感觉坐立难安了。”
陆媛媛感到奇怪地说：“那你为什么要答应你们学委参加元旦晚会？”
安梓驹耳朵烧了起来，“那，那不是为了锻炼自己吗！”
陆媛媛脑袋瓜子一转，“不完全是吧？你不全部交代出来我们就告诉老师你私自占用学校琴房！”
“是喜欢人家吧？嘿嘿，人家一来找你就一股脑答应了对吧？”陆媛媛每问一句都向前一步，安梓驹差点从琴凳上摔了下去。
“不，不是。”安梓驹犯怂了一会，自暴自弃地交代：“是方梓熙。她好朋友，行了吧……”
陆媛媛终于放过他，“那你们不可能还没合奏过吧？你这样你搭档没意见吗？”
盛覃也想知道他是怎么蒙混过关的。
安梓驹更加垂头丧气，“当然有，每次都要挨骂，太紧张了，我根本什么都办不好。”
“你们帮帮我吧，明天就彩排了，那么多人看着！我一定会出丑的，周五方梓熙也会坐在台下……”
盛覃非常冷漠地打断他，“今天已经周三了，我们有时间陪你耗也效果甚微。”
安梓驹低着头恨不得在地上画圈圈，“你们就陪着我好了，我从来没求过人……”
盛覃和陆媛媛就这样坐在琴房陪着安梓驹到七点半，陆媛媛说她妈妈催她回家吃饭了才结束。
-
盛覃越发觉得自己上高中后脾气变好了，居然不知不觉干了很多跟学习无关的事情。
次日，晚上要参加元旦晚会的人都在最后两节课去做准备，不用去参加的人还是坐在教室上自习课。
不过要放出去的人太多了，今天不是班主任坐班，坐班老师管不过来干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很多人都偷偷摸摸打算去看彩排，下午第二节课一下课教室就空了一大半。
万晓雨拐着前座的女生跑了，萧子成和他平时玩的好的那几个人比如唐鹏、凌忱也不见人影了。
盛覃出门打了一杯热水回来，不禁感叹难得清闲。
刚坐在椅子上准备抽张数学卷出来，后门出现了本不该出现的人，陆媛媛。
盛覃眉心一跳。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是陆媛媛一直在朝他招手，盛覃怕她直接走进教室，先一步出去了。
“出大事了！”陆媛媛一看他出来就特别着急。
“安梓驹跑了！”
什么？跑了？
盛覃难以置信的同时有股不详的预感，安梓驹跑了不去找他来找我干嘛？
陆媛媛仿佛看出来他在想什么，简明扼要地解释：“刚刚他们去抽签，你们学委手气太好了，抽出个第一个上场，安梓驹脸一白就冲出去说要上厕所，结果你们班男生去找根本找不到！”
“完了完了完了，还有十五分钟开始了，我们快走！”陆媛媛太着急了，一把抓着盛覃校服外套边边就跑，盛覃为了不让她摔一跤只能配合跟过去。
……
同样乱成一锅粥的还有候场的同班同学们，萧子成一看到盛覃来了眼睛一亮，又有些担忧。
张静莹化了妆穿好了礼服，急的快要流眼泪，盛覃从来没见过张静莹这样骄傲的人露出这样的表情，方梓熙在旁边拿纸巾给她擦眼角。
唐鹏从旁边走来，“完了，我们把礼堂找遍了都没见那小子，我逮着他非揍一顿不可！”
方梓熙站起来说：“我去找吧，还有十分钟，我们想想一会怎么办，我们报上去的是合奏，现在突然改变主意给评委印象肯定很差……”
大家都焦急不已的时候，只有陆媛媛总是不停将希望的目光投给盛覃。
终于在眼神祈求的不懈努力下听到那句令人安心的话，“我来吧。”
所有人目光都一致望过来张静莹更是挂着眼泪惊讶得说不出话，想不到这种时候帮她一把居然是那个冷冰冰不懂人情的盛覃。
方梓熙面露欣喜又立马苦恼，“唯一配套的西装在安梓驹身上，你总不能穿这一身上去啊。”
萧子成挨过来说，“走走走，我有人脉给你一套西装凑活一下。”萧子成推着盛覃去了更衣间，方梓熙这才往外面去找人。
萧子成从乐器社那里借来一套，盛覃两三下就换好了，萧子成眼睛亮了一下，按耐不住凑上去要给他打领带。
盛覃很想说自己会，但是萧子成眼疾手快就把领带抢走了就不跟他计较了。
很廉价的西装盛覃穿上也毫不逊色。
“盛覃。”萧子成打完故意多拍了一下他的肩头，像是好心帮他把衣服褶皱抚平。
更衣间的灯只有头顶一盏，刚好打在萧子成脸上，明暗交汇之间骨相的优越更是突出。
好暗。
萧子成低下头把光线挡着严严实实，盛覃只觉得整个化妆间唯有看到彼此眼里闪烁的微光。
是否靠太近了，如此清晰地看见，萧子成眼里浮起带有笑意涟漪起的光，连带着盛覃眼底也颤动了一瞬。
“高高兴兴去弹琴吧，盛覃，不要担心，舞台本来就是属于你的地方。”
啪，灯光终于打了下来。
盛覃明明感觉很久没有碰过琴了，却一点也不生疏，琴谱，黑白琴键，踏板。
手按下的每一次触感都如此熟悉，音乐比泉水还清甜沁心一样涌上心头，涌上耳畔，涌上头顶。
小提琴悠长的尾音结束这一曲，灯光点亮全场的一刻响起了轰鸣的掌声，盛覃站起来与张静莹一同鞠躬。
“盛覃！”张静莹提着裙子叫住了他。
盛覃回过头，张静莹非常真诚地说：“对不起，之前的事情是我不对，还有今天谢谢你，谢谢你愿意帮我。”
张静莹还没来得及把小提琴放回琴包，急着就来了，感觉不够真诚又低下头，“我对你认识不多，偏见太大，做事情不计前因后果。非常对不起。”
“我之前的话收回，你根本不是心里扭曲的人，你……其实特别善良，一直以来不敢正视自己的人是我。”
盛覃瞧见了她眼底的泪光，见识到了一个女孩的真心，并不想让她继续自责及时止损道：“没人会是完美的，犯错误很正常，我原谅你了。”
张静莹终于破涕而笑了，“我不会再那样了，真的谢谢你，谢谢你没有让我一个人上场。”
想不到盛覃也笑了，张静莹从来没见过盛覃冷漠的脸上出现过这样柔软的表情，少年人俊俏的脸庞生动漂亮。
“那我也谢谢你，我今天在舞台上很高兴。”
[红心]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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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胆怯者的彩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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