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氏周身剧痛不已,可心里牵挂着文砚的安危,强忍着痛楚,握着业平的手道:“道君,我失了记忆,不知……咳咳……您所寻何人,但求您……求您救救我的砚儿……咳咳。”
业平泪水止不住地滴落,柔声道:“师姐,师姐你且放心,我一定给你找回砚儿。”
叶氏本就痛到头晕目眩,得到了业平的保证,心中一松便晕了过去。
业平见状连忙解开叶氏、不、业静的衣襟,直到看到胸口那赫然印上的青紫色掌印,一下子大惊失色,这竟是十五年前导致老教主重伤不治的寒冰掌!业平心中顿时沉重不已,连忙封住业静的心脉,但这也只能解一时之急,如今唯有教中冰棺方能真正阻止寒毒扩散。想到此,业平立刻将业静拦腰抱起,提气准备施展轻功赶回天山。
“业掌教留步——”
业平回过头,发现先前被击晕的文石复又清醒了过来。她低头看了看怀中已然昏睡的师姐,走到文石面前,冷冷道:“何事?”
文石颤颤巍巍地从胸口取出一封信递到业平面前,低声道:“业静之事,我均写在此信中,本想等砚儿长大再做打算,现如今我筋脉寸断,自知无力回天,还望教主好好照顾业静,我……我对她不住。”
业平蹲下身接过信后便转身道:“我的师姐我自会好好照顾,至于你,我不会杀你但也不会救你,从今往后是生是死你都于她无干。”
说完,她便抱着业静踏空离去。
文石无力地趴在地上,直到熟悉的身影消失,也没有回过神来。
……
山明雪尽翠岚深,时节正值清明前后,长安都府内人头攒动,各大酒楼更是人满为患,但看酒楼里跑堂的小工脸上竟毫不稀奇,安排起事情来也个个有条不紊。
原因无他,没过两日便是一年一次的武林大会,自十五年前袁一贤继任华山派掌门又当选武林盟主后,这武林大会年年都在华山举办,慢慢的也就成了惯例,每逢盛世前一月,华山都会派弟子下山维持秩序,近两年更是由首席大师姐华南溪亲自下山,故而长安城来人虽多,却也没什么人敢寻衅滋事。
说起这华南溪,也算是当今武林年轻一代的佼佼者。
此女虽是刚刚及笄,但已将华山派威震天下的镇山绝学太华剑法练得至臻化境,这太华剑法一共有十八式,每一式的招式都极为复杂,且式与式之间招式十分相似,唯有领会其精神奥妙,方可正常使出,若是有一丝差错,便是连最下等的功夫都不如。因此华山弟子多练的是另一剑法,轻易不敢尝试这镇山功夫,如今竟唯有华南溪一人传承先祖衣钵,就连掌门袁一贤也是自愧弗如……
——如此说来,这华南溪倒算是武林盟一众弟子里武功最高的罢,那怕是没人敢上门求娶啊哈哈哈。
一男子大声打断说书的话,顿时引来茶馆内哄笑一片。
而与一层的热闹喧嚣不同,二层雅厅内此时鸦雀无声。过了好一会,方有个总角女童不满地嚷道:“这还是咱们华山地界,他们都敢对大师姐如此无礼,岂不是不把咱们华山放在眼里!”
她这一声打破了凝滞的空气,顿时引来一众附和。
——是啊是啊,武林大会我华山劳心劳力,这帮人倒是端碗吃饭,放碗骂娘!
——大师姐惊才风逸,我们岂能容得他们肆意侮辱!
——就是就是!
“好了。”一名头戴白色锥帽的女子轻轻放下茶杯,打断了一众弟子的忿忿不平,待众人平静一番后,她才轻启红唇道,“不过是三两人起哄罢了,你们倒是比他们还激动。”
总角女童闻言,噘着嘴拉着女子的衣袖道:“大师姐!我们怎能……”
这名锥帽女子,原来正是华山首席大师姐华南溪。
华南溪抬手拍了拍总角女童的手打断了她的话,笑道:“不过是说两句罢了,又不会少块肉,到时你们呀,莫要失了我华山弟子的气度。”
说完她便拿起剑朝门外走去:“我出去走走,你们自便罢。”
虽是安抚了师弟师妹,但毕竟恶言伤人六月寒,华南溪也不例外,只不过不欲教师弟师妹们为她担心罢了。
许是心情烦闷,待她回过神,方才发现周围已空无一人,再往前走几步就到了郊外小树林了,看着天色已晚,华南溪决定原路返回,然而正当她转身时,身后传来了一声呼救,于是她连忙抽出剑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奔去。
文砚现在只觉得自己倒霉,好不容易装傻足足一月骗得那黑衣男子放松警惕,但一钻进这树林顿时叫她失了方向,加上自己又饿又渴,竟连穿云步也使不出来。
黑衣男子步步紧逼,文砚步步倒退,直到被一棵大树阻了退路。
如今被抓黑衣男子必定不会再被骗第二次,想到这,她心中顿时悲恸四起,怕是自己此生都难见娘亲一面了。
确如文砚所想,黑衣男子这次也不同她废话,右手为爪径直朝她脖颈抓来,见状文砚立刻闭上了眼睛,颤动的嘴唇暴露了她此时的惧怕。
而就在她自觉吾命休矣之时,一股剑风飞速略过她的面前,下一秒便听见了短兵相接的声音,她颤颤巍巍地睁开一只眼,却见黑衣男子与一白色锥帽青色襦裙的女子缠斗在一起。
生怕文砚再次逃跑,黑衣男子下手又快又狠,但青衣女子虽只用剑格挡却亦不落下风。黑衣男子顿时心中焦急,于是右手弯爪,脚踹树干,借力向女子颈部直冲而来,女子见状连忙向后弯腰闪躲,身体借势向前滑动几步,卸了他的掌劲,只是锥帽在打斗中碎裂掉落在了地上。
黑衣男子转过身正欲快攻,突然一阵哨音生生让他停下了动作,他看了一眼警惕的二人,向后一撤扔下一支折子,一时间烟雾四起。
待烟雾散去,树林里哪还有黑衣男子的身影,文砚顿时松了口气,随即瘫坐在了地上,突然一双白净细腻的手伸到了她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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