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嗡——
在海上行驶多日的楼船终于抵达目的地,停靠在了乌镇码头。
双脚踩到坚实的土地,慕淮发出一声舒服的喟叹:“还是陆地上好啊。”
纪珏和左南华也先后下了船,纪珏道:“欢迎大家来乌镇,若是不嫌弃不妨去我家中落脚吧。”
乌镇虽然不大,但四季气候宜人,是个名副其实的水乡。
左南华也点头:“那恶灵的事情尚未有定论,我们还需在这里停留些时日。”
几人正交谈着,安排好其他事宜的闻双儿也走了过来:“刚来乌镇,你们可有位置落脚?”
上次的夜明珠事件,左南华已经一五一十将事情始末交代了个清楚。索性闻双儿听完后并未多说什么,而纪珏最担心的赔偿问题,闻双儿自然是不计较的。
看到对方过来询问,纪珏生怕她抢人,连忙笑着开口:“他们已经要去我家中了。”
“如此也好。”闻双儿点头,“诸位有机会的话,记得来我典当行坐坐。”
想到了船上的老爷,夏初言开口问道:“之前船上那个老爷,闻老板是如何处理的?”
说到这,闻双儿也有些犯难:“人我已经差人送回他府上了,之后我也会找医师去看看。”
毕竟人是在她船上出的事,闻双儿自然也需要照拂。
“好了,典当行还有不少事情要忙,我先告辞了。”简单寒暄几句,闻双儿便和几人道别离开了。
“我们也走吧。”纪珏笑着给几人引路,“既到了乌镇,就让我尽一尽地主之谊吧。”
……
【纪府】
“父亲,我回来了!”纪珏刚到门口就高声冲着里面喊了一声。
原本正在洒扫的下人们看到来人,也纷纷行礼:“少爷。”
“少爷回来了!”一道中年男声响起,是纪府的管家赵贵。
“阿贵叔叔。”纪珏笑着将人引到几人面前,“这些都是我的朋友,要在府上暂住,你去安排几间客房出来。”
“好好,我这就去办。”赵管家向几人行礼,“我是府上的管家,贵客们唤我赵管家即可。”
“叨扰了。”钟子清微微颔首。
几人正交谈着,不远处被下人簇拥着跑过来一人。
“珏儿回来了。”
听到声音,纪珏也一脸喜色:“爹。”
在海上有一段时日了,纪老爷看着自己许久不见的儿子满眼心疼:“哎,珏儿瘦了。”
说完这些,他也注意到了门口的几人,疑惑开口:“这是?”
“爹,这些是我朋友。”纪珏低声在纪老爷耳边说道,“和左南华一样,都是天师哦。”
这话一出,纪老爷眼神一亮,连连点头:“诸位好诸位好,快快请进来吧。”
“在下钟子清,多有打扰了。”
“不打紧不打紧。”看着对方的模样,纪老爷越看越喜欢。
“晚辈慕淮。”
“奴家夏初言。”
“好好,都好。”纪老爷冲着赵管家吩咐道,“阿贵,快给贵客们收拾房间。”
“是,贵客们请随我来吧。”
这纪府上下倒是热情的很,三人对视一眼,跟上了赵贵的步伐。
左南华在纪珏家里住了一段时间了,对这里也比较熟悉。
慕淮在他耳边询问:“这纪老爷倒是一点儿也不忌讳天师。”
“纪老爷喜研法学。”左南华开口解释,“确实不介意天师的身份。”
慕淮了然:“之前还只是听你说起,今日一见果真如此。”
说话间,几人就被带到了住处。
“此处是纪府的别院,三位就和左大人一起住在这里吧。”赵贵道,“稍后我便吩咐下人过来,贵客们有何需求直接唤我就行。”
“多谢了。”夏初言福身回礼。
“贵客客气了,若无其他事情我便先退下了,诸位先休息晚膳时分我会过来。”
待赵贵离开,左南华才开口:“锁魂封还残缺,明日我便去将找到的锁魂封重新修补好。”
“如今既然知道了恶灵的来源,我们也要早些溯源才是。”慕淮接话道。
“闻老板不是说要找医师去看那老爷吗。”夏初言道,“明日我们也去问问。”
……
三人在别院中简单休整了一会儿,晚间赵贵就过来带人去了前厅用膳。
最后一道菜上桌,纪老爷便热络开口:“权当是自己家,诸位都别客气。”
“太好了,在船上吃了快大半个月海鲜,今日终于能换换口味了。”慕淮看着桌上的菜两眼放光。
“水路辛苦,真是辛苦各位大人了。”纪老爷看到对方喜欢,便笑着招呼身后的侍女们布菜。
“大家都快吃吧。”纪珏看到几人还未动筷,也开口招呼着。
夏初言对食物并未有过多兴趣,垂眸端起面前的粥小口吃着。
看到主家动筷,钟子清才拿起筷子吃饭。
木制的筷子精美,筷头上还雕刻着如同生肖的图案。
钟子清看了眼自己手上的筷子:“早就听说纪老爷爱好法学,这筷子是桃木所制?”
“钟大人好眼力。”纪老爷挥退身后布菜的侍女,“正是桃木。”
“这上面雕刻的可是夔龙纹?”看了眼上面的图案,钟子清询问道。
“老朽这些在大人这里可就是班门弄斧了。”纪老爷哈哈笑着。
听到钟子清的话,夏初言的视线也停留在了自己未用的筷子身上:“纪老爷为何这般喜欢奇门法学?”
“我少时曾得蒙一天师所救,可惜我天眼未开不能入门。后来因经商起家我便在乌镇安家立业,可我却仍喜爱法学,这才如此。”
“天眼?”这还是夏初言第一次听说,有些好奇。
“天眼是天师修习最重要的一环,得天眼方见灵异。”左南华适时开口解释,“但开天眼者,往往需要从启蒙时便修习。”
闻言,夏初言了然。所以纪老爷入门太晚,已经错过了修习的最佳时机。
说到往昔,纪老爷也露出些许怀念:“只可惜我缘不在此。”
“万物使然,道法自然。纪老爷不必惋惜。”钟子清宽慰出声。
“钟大人说的是,虽然我未曾能入门,但如今能花毕生研习法学已然无憾。”纪老爷点头,“况且这世间志同道合者众多,莫愁前路无知己。”
几人谈话间,慕淮已经扒拉了个半饱,此时也好奇询问:“纪老爷所说的这个知己是……?”
“他已经离开了。”纪珏接话,“之前有位精通奇门法阵的前辈曾来过乌镇,我父亲就是在那个时候结交的前辈。”
“是啊,只可惜他有事在身,未曾在乌镇多留。”纪老爷也有些遗憾,“我虽研究术法多年,但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精妙的法阵之术,他虽不是天师但却精通此道,就连木偶都能如活人般行动自如。”
“木偶?”对方此话一出,夏初言便抬头看向纪家父子两人。
经历过荒村事件的三人也对视一眼。
夏初言有些不确定开口:“您所说的这位知己,所唤何名?”
虽然不知道对方为何有此一问,但是纪老爷还是诚实回答:“李长。”
“李长来过乌镇?”夏初言惊讶。
李长翻山越岭而来,是为了寻女。那他来乌镇的目的是什么,难道也是和众人一样,坐船周转?
看到三人的反应,纪珏疑惑:“你们也认识李长前辈?”
之前在森林中的交战历历在目,慕淮只觉得心口还隐隐作痛:“打过些交道。”
“没想到我们竟如此有缘。”纪老爷倒是兴奋,“不知道李先生他现在人在何处?”
“他已经回家了。”夏初言淡笑回答着。
“是吗,还真是可惜。”听到人已经离开了,纪老爷还有些惋惜。
“纪老爷可知道李长前辈为何会来到乌镇?”想到对方刚才的话,夏初言询问着。
“李先生未曾提及。”纪老爷摇了摇头,“当时他在乌镇停留时日不长,不过每日都会在外游荡。我也曾问过先生是为何而来,不过先生似乎不愿多言,我也只得作罢。”
李长来乌镇应该另有目的,若真只是从乌镇周转坐船去小城,他应该不会在这里待太久。
钟子清和慕淮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两人相顾一阵儿都没有说话。
一顿饭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侍女们将东西收拾完毕后,众人又围坐在了桌前。
慕淮将之前荒村的事情简单说明了一番,纪珏听完后有些义愤填膺:“岂有此理,还有没有王法了!”
桌子被他拍的砰响,左南华抬眼看他。
有些疼,不过此刻露怯有些丢脸了,纪珏默默缩回了拳头。
看着对方的模样,夏初言突然想到什么,开口询问:“纪老爷如此热爱法学,为何没将你送入天师府修习道法?”
说到这儿,纪珏有些不好意思:“其实我爹在我小时候也是有过这个念头的。”
众人不语,纷纷抬眼看他。
纪珏磕磕巴巴:“只不过……我小时候看到门神画都会被吓哭,实在不是这块儿料……”
“噗——”慕淮没忍住笑意,“哈哈哈哈哈哈!”
“慕淮你笑什么!”纪珏脸色微红,“你小时候没害怕的东西吗!”
“哈哈哈哈哈!”慕淮笑的上气不接下气,“甘拜下风,甘拜下风。”
两人在桌前一言一语,左南华夹在两人中间无奈劝和着。
钟子清安静歪头看了一眼夏初言的发髻:“阿言。”
“嗯?”对面两人确实有些好笑,夏初言抬头看去时,眼底的笑意还未消散。
视线在对方脸上扫视,他淡淡开口:“去外面走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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