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两人带着桃胶来到药馆。
薛大夫指着两人问道:“你的额头怎么肿了一块?还有你!你的嘴角怎么有淤青?”
木拾捂着肿了的额头说:“我们采桃胶的时候不小心从树上摔下来了。”
薛大夫看看伤口问:“自己处理过了?”
“嗯。”
“以后小心点,桃胶哪有身体重要。”说着伸手向两人要桃胶。
两人把桃胶交给薛大夫,薛大夫打开装桃胶的药封:嗯,新鲜的,品质也好。
“行了,今天把我们上次采的草药研磨好,揉成药丸就行。”
他们正在处理药材的时候,李大妈突然慌慌忙忙地跑进药馆,也不走小碎步了,喘着粗气满脸汗珠进来,看到薛大夫在配药,像看到救星一样,拉住薛大夫往外拽,“薛大夫,哎呀,薛大夫不好了,你快去看看我家老头吧!”
“有事慢点说,不急,不急。”说着用手去拂李大妈拽住自己的衣袖。奈何李大妈膀大腰圆、力大无穷,薛大夫轻拂的动作没能阻止李大妈半分。
“哎呀,人命关天,快点,快点啊!”李大妈着急地边说边把薛大夫往门口拽。
“等会儿,我的药箱还没拿!”薛大夫想安抚住李大妈,李大妈却什么也不听,只一味拽走薛大夫。
薛大夫被拉到门口,无奈回头吩咐道:“薛二,把我药箱收拾好,一会儿给我送过去。”
兄弟二人来到这里的第二天,薛大夫给他们取了外号,薛二是薛大夫给木拾起的外号,薛大夫给木头起的外号叫薛大。
薛大夫随着李大妈来到他们家,李大妈开始嚎起来,“我家老头子昨天晚上睡觉的时候还好好的,今天一大早浑身热得不行,躺在床上叫不醒,好不容易醒了,一直说胡话,还不停的冒汗,哎呀,这是做了什么孽啊!薛大夫,你可得帮帮我啊!”
薛大夫快耳顺的年纪了,被李大妈又拉又拽走一路,好不容易来到这里,原本刚喘上一口气,听见这话硬生生咽了回去,咳了两声,“快带我去看!”
药馆里,木拾把薛大夫的药箱收拾好,跟木头打声招呼就出去了。
木头一个人在药馆捣药,魇兽在旁边叽叽喳喳:“哈,今天李大妈怎么跟平常不太一样,走路不装了,篮子也不挎。”
“看样子是有什么急事吧。”
“昨天她造你们谣,说你们不学好,你今天看到她这个样子怎么没反应?”
“什么反应?”木头一边捣药一边问。
“今天她倒霉了,要来求你们,你不会觉得出口恶气吗?”
木头摇头说:“圣人曾说‘不患人之不己知,患不知人也。’师父教过要把注意力从别人的看法转向自己内在认识。”
魇兽看着继续捣药的木头,“啧”一声,摇着脑袋想:八成是读书读傻了。
木头把药捣完、揉好放在一旁,抬头发现魇兽不知道飘到那里去了。
这时有人进来了,腰身很长,系着金色的腰带,脸上没什么表情,冷冰冰的,神情有点疲惫但给人感觉他是很放松的。
木头一眼就认出了对方,寒暄一句,“多日不见,你最近可好?”
符离指导仙门的弟子抓完邪祟原本打算回仙门,经过这里打算来看一眼,刚进来注意力被木头嘴角的淤青吸引住,抿了一下嘴说:“不太好。”
木头想:也是,来药馆都是来治病的,想来都不太好。
木头让符离坐在凳子上,隔着桌子坐到他的对面,跟他解释道:“薛大夫出去了,我跟着薛大夫学了一点皮毛,我先给你把把脉,怎么样?”
“好。”符离把手伸给他。
木头把手搭在他的手腕上,学着薛大夫的样子闭眼感受指尖脉搏的跳动。脉搏在指尖一下接着一下的跳动,流利圆滑、和缓有力,很健康的脉象。
木头睁开眼犹豫着说:“从脉象上看你很健康,只是——我好像、隐约感觉到你体内有股气,好像运转的——不太顺畅。”
木头一句话停顿好几下,他不清楚他感觉到流淌在他体内的东西是什么,用“气”来形容好像不太准确,同时怀疑是不是自己学艺不精感觉错了。
符离嘴唇一勾,他现在居然能感受到灵气的运转。
“那该怎么办?”
“这种情况我也是第一次遇到。”木头停顿一下说,“你可以等薛大夫来了让他看看。”这种情况等薛大夫回来比较稳妥。
符离把手抽回来语气冷冷地说:“不用了。”
偶然遇到他,木头不想让他无功而返。木头无意识地皱眉思考说:“我看你好像有点累,可能是因为没有休息好,才导致——凝滞的情况。最近天气回暖乍凉,我先给你开几副固本御体、清心养神的药,怎么样?”
符离没有拒绝。
木头来到药柜前打开几个抽屉抓一把,用秤分到不同的芦苇纸上。分好后,熟练地用麻绳系好。一共配了整整十副药,接着木头把两摞药递过去。
“这药我也不知道这药能不能缓解你的情况,但终归没什么坏处。这五副是给你的,这五副是给驾马车的大哥的,每天早上煎服,就当是载我们的谢礼。”
看到符离接过药,木头还是有点不放心说:“如果你感觉不舒服还是找大夫再看看为好。”
符离说:“有人来了。”
难道薛大夫回来了?木头出门去看,没有人啊。
木头刚转身,就听到远处急促的脚步声和“大夫,大夫”的喊叫声。
一个小厮模样的人慌忙跑进门看到药馆内,就看见一个穿着粗布衣服的少年,皮肤白净,嘴角的淤青十分显眼,离近了还能闻到一股香味。
小厮没见过他,愣了一下,喘着气问:“薛、薛大夫呢?我家老爷病了。”
木头说:“薛大夫不在这里,我是他的帮手,有什么事你跟我说。”
“好、好。”小厮接着说,“我、我家老爷原本好好的,醒来后突然就喊疼,还说什么好热,感觉自己被火烧了一样。拿扇子扇风、用冰块降温,什么办法都试了,可根本不管用,你快去看看吧!”
如今薛大夫不在,木头只能先稳住小厮问道:“你家主人是城北被叫做徐公的徐直元吗?”
“没错,是我家老爷。”
木头一边整理备用药箱一边问:“具体是什么情况?”
“我家老爷躺在床上疼得不停地用手抓自己,几个人上去才按住,老爷嘴里一直嚷‘火,别拿火烧我,好热,好疼’之类的话。”
“以前有过这种情况吗?”
“没有,我家老爷身体向来很好,很少生病。”
木头挎着备用的药箱,对小厮说:“你在这里等薛大夫回来,我去看看情况。”
木头出来药馆,就看见符离从旁边巷子里牵出一匹四肢强健、充满力量的灰色的马。
木头虽然不识马,光看外表就感觉到这马非同寻常。
符离牵着马来到木头身旁,问:“会骑马吗?”
木头摇头,他第一次近距离观察马还是坐在他马车上的时候。
符离利落地翻身上马,“把手给我。”符离朝木头伸出手,木头被拉上马。
灰色的马跑在街道上,扬起地上的尘土,马蹄踏在硬土地上发出“嘚嘚嘚”的声响。不少行人看到奔跑的马纷纷让路,在一旁驻足观看。
符离在后面握住缰绳,半搂着木头。
木头一边把药箱抱在怀里,防止药箱受到颠簸,一边思考是什么病能产生被火烧的痛觉。
灰马的脚步很快,没多久两人就到徐先知的府邸。灰马在徐先知门前停下脚步。
木头要下马时,灰马特意弯腿,放低身体方便木头下去。
木头想:好有灵性的马。
符离一靠近府邸就觉得不对劲,面容沉了下去,这座府邸有结界在隔绝什么东西。
符离在进门之前,拍了拍灰马,灰马心领神,等符离跟着木头进府邸后,朝无人的街巷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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