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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021

晚上,当欧阳若水被司机载到酒店的时候,欧阳若水还很纳闷。直到助理小蔡一脸兴味地对她说道:“Sunny,今晚,这座五星级酒店的1708室有惊喜给你!这是苏先生特意吩咐的!他说,希望你明天告诉他,你收到这份惊喜的心情!”

欧阳若水虽然不明所以,但出于对苏明伦的信任,她还是在小蔡暧昧的笑容中,带着几分将信将疑,搭着电梯来到了17楼。微微找了下,她才发现了1708室的所在。

她刚刚按了门铃,门就被打开了!

眼前的景象,果然很惊!但是喜,欧阳若水还没感受到!

很快,她就被拉进门,被此人抵着门热烈亲吻。她的身体麻酥酥的,她开始感觉到了喜悦!

“我很想你!”尹浩在将吻移到她的耳廓时,在她耳边温柔地告诉她。

此时,欧阳若水的神智已经不清醒了,但很快她还是明白过来了。她推着尹浩,肯定道:“你和明伦两个人一起设计了这场惊喜,所以前两天我的手机才会坏掉,他才会说你发信息说自己去了美国,还说你在一周内都不愿联系我,害我以为你又去找……”

尹浩心里暗恨苏明伦的信口雌黄、胡说八道,但此时却不愿解释的太多,他含糊道:“差不多,以后再同你细说……”说着,尹浩又吻上了欧阳若水的唇,不让她再问下去。如今,他已明白了她的心意,心里越发怜惜她,便越想和她亲密。

欧阳若水被他的湿热的吻,混乱了思绪,再也无法思考,只能专心地回吻着他,甘心沉醉于今晚的惊喜之中。

欧阳若水在这方面,依然青涩,一如当年。尹浩舍不得弄疼她,只能耐着性子慢慢来。

欧阳若水望着他,轻轻鼓励道:“我可以的。”

“不,再等一会儿。”

“我很想要你!”

“我知道,宝贝,我也是!”

这不是他们第一次在一起。但欧阳若水初次和他在一起的那晚,那没有心灵交流的过程,让他们都觉得深深遗憾。之后的一个月婚姻生活,由于尹浩顾忌着欧阳若水已经受孕的身体,怕伤着她,始终忍耐着没有和她真的交融。所以,今夜格外不同,尹浩想给她最好的。

欧阳若水一直等着这一天,等着尹浩心里不再有任何挣扎,只是带着男人的心态,把她当做自己的女人占有征服。

……

待两个人可以好好说话的时候,欧阳若水已经累瘫在了尹浩的怀里。

尹浩抱着她,轻轻笑道:“真后悔那天你回家,我没这样对你!”

欧阳若水只是闭着眼,慵懒地问道:“为什么不呢?”

“因为那时我不肯定,你是否愿意被我这样对待?你曾说过,若有来生,愿永不相见。”

欧阳若水不由睁开眼看着他,带着急切的口吻解释道:“我那时伤心失望,胡言乱语了许多话,你都忘了吧!”

“可你写下得每一个字,我都记在心间。”

欧阳若水捂脸,“哦,天哪!我需要地缝!”

尹浩将她的手拉开笑道:“傻瓜,那些文字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从这些文字中我看到了你的心。如今,我只想告诉你——不管是聪明的你,愚笨的你,善良的你,恶毒的你,都是我爱的你。”

欧阳若水望着他,幸福地问道:“真的?”

尹浩蹭着她的鼻头,“比钻石还真!”

“那之前我回家的时候,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害我白白担心了这么久,难过了这么久……”

见她嘟着嘴娇嗔,尹浩百般地怜爱在心头,一面亲吻着她的鬓发,一面温柔地说道,“我不是不想说,只是当时我不确定,你是不是还要听这话。我担心,你已经找到了更好的王子来守护你。我说了这些,只会给你带来困扰。”

欧阳若水恍然大悟,“你误会我和明伦了?”

尹浩轻轻颔首,“嗯,曾经。”

欧阳若水忙解释道,“他是我哥们!虽然苏明伦对我是很不错,一度让我又有了被守护的感觉,我甚至偶尔会有你好像就在我身边的错觉。但他不是你,也永远替代不了你!而他也很明白的告诉我,他说我对待爱情的方式很蠢,而他喜欢聪明的女人!所以,我想他不会喜欢我的,只是觉得我好用,常找我帮他挡桃花,好方便他继续找那些漂亮又聪明的女人玩爱情游戏!”

对于欧阳若水的解释,尹浩不予置评。他当然相信,欧阳若水此时说得都是心里话。尹浩并不打算把苏明伦藏了这么久的心思,告诉欧阳若水。当然这隐瞒,也是出于尹浩的私心。尹浩非常嫉妒,也非常不爽,他不在欧阳若水身边的这几年,苏明伦做了那些本该属于他的事情!

欧阳若水见尹浩不说话,有些担心的问道:“如果苏明伦喜欢我,你会把我让给他吗?”

尹浩看着她认真说道,“我绝不会因为任何男人喜欢你,就把你交给他!”

欧阳若水还来不及展开高兴的笑容,便又听尹浩说道:“但是,如果你也喜欢那个人并坚持你的选择,而我也能确定他确实是你幸福的所在,我会同意的,因为我只要你开心。”

欧阳若水板着脸,不高兴道:“你都不争取下?”

尹浩看着她一脸宠溺的笑意,“我一直都在争取让你幸福!”

果然有代沟!欧阳若水轻嘟小嘴。她始终认为爱是占有,而不是退让。而尹浩的爱,一直是成全她的幸福,而不是束缚她的自由。遂,欧阳若水不打算再聊苏明伦。略想了想,欧阳若水才开口,有些迟疑的问道:“你还会想……那个人吗?”

“谁?”尹浩看着她好笑道。

欧阳若水嘟着嘴嗔道:“你明知故问!”

尹浩笑意盈盈,“因为你一直比我更惦记她!”

欧阳若水理所当然道:“你要是不再想她,我保证再也不惦记她!”

尹浩看着她,轻轻笑了起来,“也许说出来你都不信,我从来没有和她上过床。”

欧阳若水听后,果真很吃惊。

尹浩望着她,笑着解释道,“她在这方面表现得很保守。和她订婚前是出于尊重她,和她订婚后则是因为一直都没有好的时机。和她订婚实在有点匆忙,谁知你突然杀了出来,自然对她什么念头都不能再有了!”

欧阳若水听后一脸地不高兴,“原来如此!不是你不想,是没机会!没有到手的女人,才是最难忘的,看来这辈子你是忘不了她了!”

尹浩对她吃这种醋,只能哭笑不得。但是,为了把谷幽兰的事情说清楚,他还是如实和她说道:“我去美国见过她一次,就在我们吵架以后。那次去美国,主要是公事,其次才是私事。”

欧阳若水咬着自己的下唇,心中酸涩更甚方才:“果真被我猜中了!”一会儿才问他道,“那你为什么没有和她在一起,难道是因为我的信?”

尹浩抚着她的发丝,笑道:“我回国之前,是没有机会看到你的信的。而夏秘书也没有毁去她的资料,回国后还是全部拿来给我看了。但是,去美国的时候,我并不知道那些。我想知道她过得怎么样,也想和她道歉。那时,我对她确实负疚于心,而且我担心你之前可能对她做了些我不知道的事情。”

欧阳若水叹息,“你不信我,总是觉得我会对她做些什么。事实上,每次我和她见面,她都没有放过伤害我的机会。你更在意她,所以你只担心她会受伤。”说完,欧阳若水推开他的手臂,想要起身。

尹浩牢牢地抱住她,“对不起,我错了,那时我不该那么想你。”

“算了,都是过去很久的事情,不说了吧。说多了,只会觉得委屈。”

“小水,我想彻底解开你的心结。”

“好,你说吧。”

“那时,她告诉我,她已经开始了新的生活,让我不要再打扰她。她已经将牛牛送去了专业学校,每半个月去探望他一次,其他时间她都忙着结交当地有钱的男人们。对于我,她是愤怒的,甚至是怨恨的。我能从她和我说话的表情和神态中,感到她对我的不耐和厌恶。可让我觉得最可悲的是,她愤怒的理由,不是因为我没有选择和她在一起,而是因为我没有如实的告诉她,公司的实际股权在你手中。她声称我欺骗了她。在我还没有说出来意之前,她已经对我下了逐客令。我从那刻便知道,她并不爱我。而她之前所表现的——多年来始终对于我们的过去念念不忘,一直想着要和我再续前缘,在心里一直深深地默默地爱恋着我,也全都是假的。”

“真可怜!”欧阳若水没有同情心的说道,还带着一脸幸灾乐祸的笑意。

尹浩也不在意此刻欧阳若水对自己的奚落,只是平静地说道,“和她分开,是件值得庆幸的事。在我看到了她所有的资料后,更加肯定了这一点。”

“你那么喜欢她,一定伤心了很久吧!”欧阳若水酸涩道。

尹浩却轻轻地摇头,“我对她更多的是失望,是对和她之间的过去的彻底失望。后来,我仔细想过了,与她再度相逢,与其说我爱的是她这个人,不如说我爱的是我记忆里变得越加美好的她。因为得不到,又因为始终重复着美好的记忆,所以她在我的记忆中有着永不褪色的美好。而相逢后,她的处境很可怜,她又表现得对过往恋恋不舍,所以我觉得我有责任帮助她、照顾她。我也曾以为是老天的眷顾,让我有了再爱她的机会,一偿当年的爱情梦想,却不知一切都是虚幻……从美国回来后,看到你的信,我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去想她怎么样了,只是一味地担心你会不会出意外!”

欧阳若水望着他,故意用调皮地语气说道,“到了英国后,我真的掉到河里了。但我真的不是故意掉进去的,大家都不信我。连我的心理医生都说,我潜意识里,还是有杀灭自己的愿望。我对此不置可否。不过,幸好又被人救了。后来,我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就在想,看来上天是不愿意让我太快上天堂的。好多次,差一点就小命休矣,最后还是幸运地被救了。那么,我就好好活下去吧!哪怕作为可笑的存在,也必须接受上天的安排,勇敢的活下去!从此,我的求生意志变强了!我的心理医生告诉我,所有杀不死我的,都能使我强大!可我若是有的选,我并不想经历那些痛苦的事情,我从来没有把强大作为我的目标,我只想做个不思进取的米虫,任性自由的活着!可后来我又想通了,因为自小受了父母和你的庇护,我已经活得很任性很自由了,如果不是我执念太过,我这一生大约都算是平安喜乐。我也在想,我该不该放下对你的执念。可是,有些事,不是说想要放下,就能放得下。过去如影随形,我感觉自己无力对抗。我的心理医生也告诉我,我应该顺应自己的内心,而不是逼迫自己。明伦也这样说。所以,我才决定回国。可是,我真的变得胆小了,犹如惊弓之鸟。我这才明白,有些伤是无法彻底痊愈的。外表再完好如初,但那种疼却会留在潜意识里。人本能地会回避痛苦。”

尹浩心有余悸地看着她,想着苏明伦之前和他说过的夜夜噩梦以及心理干预,越发的心疼自责。“对不起,小水,都是我不好。”

欧阳若水只是无所谓的笑笑,“都是过去很久的事情了,我其实也不太记得了。只是溺过水的人,从此会怕水,会失去勇气。失去爸爸妈妈以后,我觉得我的世界突然塌方了,我那段时间封闭自己,是因为我无法接受那个残忍的事实。我花了很久的时间,才走出来,因为你给了我希望。虽然在你无微不至的照顾下,我恢复了生气,但我心中有一块已经死去。我很害怕,我在意的人会再度离我而去,只有你让我觉得安全,永不会离开,所以我才依赖你,迷恋你。后来,我虽然有过很多挺要好的同学,可我再也无法这么去亲近一个人,因为我知道那种痛入骨髓的滋味。可我从来没有想过,我也会失去你。如果我失去了你,我又该怎么办呢?让我的世界再塌方一次吗?我是这么的恐惧,恐惧到不惜一切,也不能让我害怕的事情发生。我的执念,是有缘故的。但我就算分析的再明白,却再也无法拔除心中的这种执念。按照心理医生的说法:我当年受到创伤的时候,年纪太小。由此形成的防御机制,已经化为了人格的一部分,此生恐怕很难真的改变。但我若是学会了如何陪伴自己,自己做自己的支撑,就会降低我对你的执念。我相信她的话,也一直在这样努力,但好似成效并不大。是我太执念了吗?可是让世人赞叹的爱情,不该是这样执念的吗? ”

尹浩握着她的小手,无比认真的说道,“小水,如果我像个普通的男人那样,对你说‘我爱你’这很容易,但那样显得太俗气了,而且也不能诠释我对你的所有感情!你在我心里永远都是最重要的,不论是我把你当做女孩,还是当做女人的时候!前十年,你在我心里就是一个小女孩,我疼你宠你,刻刻记挂着你;这五年,你在我心里多了女人的身份,但在我眼里也仍旧是个孩子,我挂念你担心你,时时怕你无法照顾好自己,更怕你出意外!小水,任何人成为我的妻子,都不可能像你这样占据我的心!所以,这世上没有人可以在我心目中和你相提并论,即使是那时的谷幽兰!我可以选她做我的妻子,但这并不代表我从此不再关心你,不再牵记你!而且,你和她在我心里孰轻孰重,不是很明显吗?我放弃了她,只为了成全你,不让你伤心难过。可是,我不能接受的是,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欺骗我!我没有想到,我对你的宠爱,会成为你伤害我、伤害别人的利器!这让我觉得,这对你和我而言都很可笑!所以,那时我很生气,也不打算再纵容你!但是,我没有想到,事情后来会变成那样!我真的很后悔,曾那样伤你的心!并且在你最需要的我的时候,没有能在你身边!我已后知后觉地明白到,你的爱不是一场小女孩的迷恋,而是一个女人最认真执着的爱恋!其实,一直只有你,对我是不同的!如今,你不仅是我宠爱的女孩,更是我的妻子!你其实不用有任何担心,因为即使是我自己,在任何时候也无法阻止对你的关心和牵记,哪怕是我最失望最生气的时候。因为,我已经将你放在心里太久了,记挂你、担心你、宠爱你、迁就你,都是我这一生无法改变的习惯。”

欧阳若水握紧他的手,执着地看着他问道:“你的意思是,你永远不会离开我,对吗?”

尹浩亲吻着她的额头,朗声答道:“对,永远不会!除非你不要我!”

“你知道我不会的!”

尹浩看着她急切表白的样子,望着她的眼神更添宠怜道:“如今,我自然是明白的。曾经谷幽兰警告过我,而我也想过,大概等你结束了对我的迷恋,你就会后悔你的选择,那时你可能会迫不及待地离我而去,懊悔你曾经那么轻率的选择。而我也只能微笑着对你祝福,看着你去寻找你真正的王子。即使,我会独自伤心。因为,让你幸福,才是我最想做的事情。”

欧阳若水为他曾有这样的想法而感到不可思议,她惊讶道:“你怎么会这么想?”她看着他的眼睛认真说道,“不可能有别人,你才是这世上唯一可以让我觉得幸福的人!”

尹浩抱着她笑道,“我知道。”一会儿,尹浩才看着她的眼睛缓缓说道:“小水,其实没有信心和勇气和你在一起的人,应该是我!你正青春年华,时值花季,日后你会越来越成熟,越来越有女人味,随着你的事业的上升,你的FANS、你的爱慕者都会越来越多,他们中不乏年轻优秀、足以和你匹配的男子。而我将渐渐老去,十年二十年三十年之后,我的样貌、我的体力都不足以与你匹配,有可能在房事上都不一定可以完全满足你,甚至还可能体弱多病需要你的照顾。想到这些,我也会担心,美好如你是否愿意一直留在我身边?”

欧阳若水温柔地回视着他,“你知道我的答案的。十五年前,或许决心爱你,是少女的迷恋。可是,已经十五年过去了,这份执着,终究也变成了难以改变的习惯!我就如你关心我一样爱着你,是无法戒掉的习惯!就是有再多的爱慕者出现,在我心中,他们都不如你的一星半点!十年二十年三十年甚至四十年之后,我只愿我仍旧可以待在你的身边!再则,我同你说过我会长大,以后可以换我来照顾你!我可以想法子让你老的慢些!然后,有一天我会和你一起鸡皮鹤发!”

尹浩牢牢握着还留在他掌中的小手,笑道:“好,只要你愿意,那我们就一起老去。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让我们一起书写人间最美的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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