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颇为微弱,不过迟恒之抱着她,听得清清楚楚仔仔细细。
忙回应,“是我,是我,姑娘,你还好吗?”
不知怎的,叶澜卓心中涌起荒唐之感。
根本无法相信时隔六百余年,迟恒之竟然还活着!
甚至,两人在这样的情况下见面。
他和飞星道君是同伙吗?
如今自己灵力消散……
憋闷绝望一股脑涌上心头,惊慌燥意在经脉中疾速奔涌。
小腹突然剧痛起来,一股股热流涌出。
不由得抓住他衣襟,唇瓣动了动,头忽地垂了下去。
“姑娘!姑娘!”迟恒之慌了,额头一下子冒出层层的汗液。
徐斯面色怪异,跟着往前一步,“迟兄?”
迟恒之全身绷紧,双臂用力抱着叶澜卓,原地打转,不知去向何处,“快!快找个大夫!姑娘!姑娘!”
一抬眼,看到徐斯和崔权,像是抓到救命稻草,“贤弟!快帮忙找个大夫,她晕过去了!”
徐斯眼神示意崔权先下去,才不慌不忙过去,“迟兄,先把人放到那边。”指了指内堂的小榻。
“好,好。”汗珠顺着他鬓间流淌,快步流星抱紧怀里的人,几步跑到小榻前,小心翼翼放好。
自己也坐到旁边,顾不上擦汗,“如何是好如何是好!她怎么晕倒了!”
徐斯在身后饶有趣味地打量。
真是出乎意料啊。
刚还说不见不要。
怎么人一出来,比老子娘生病了都急。
幽幽道,“迟兄,你可是合一境,救个人还不简单?”
“对,对。”他恍然醒悟,“多亏你提醒,可我不知道她何病症,又怎能轻易下手,还是找个大夫保靠些!”
“让大弟子去叫了。”徐斯瞥着,凑过来,“你认识她?”
“自然,自然。”他话有些说不利落,来回重复着,目光落在叶澜卓身上,看起来很紧张她。
“我,我没想到……竟然在这里看见她!”他突然回头,喘息急促起来,“贤弟,你是从何处寻到她的!”
徐斯盯着他,觉得事情有意思了起来。
不由得也看着叶澜卓。
目光审视,又带了些探寻的味道。
盯了会。
迟恒之急不可耐,坐立不安,连连催促,“请贤弟告知!我必有重谢!”
“她嘛,”徐斯嗤笑了下,“我手下的大侯二侯抓来的,至于从哪里,还得问他们。”
“快请他们来!”
“没问题,不过——”咂摸了下,徐斯乜她,“不过一个美人儿罢了,迟兄何故如此着急?不曾见你这般惊慌过。”
迟恒之望着叶澜卓,眼眸中倒映出她的样貌,唇边多了几分暖意,向上勾起。
“我与她,六百年前见过。”
徐斯眸子骤然紧缩!面色瞬间转白,看向她的眼睛闪过数道精光!
迟恒之注视着她,没看到徐斯的反应。
“姮娥宫惊鸿一瞥,我曾以为再也见不到她,毕竟我得了天运灵力没多久后,朝廷就乱了,南檀与焦虢一同攻打进来。”
“京中乱了套,我得了灵力,侥幸保住一命,藏在伏龙山里独自修炼。”
凝视着的眸子多了几分温柔。
“可那夜后,我一直忘不了她,知道她定是京城人士,眼下敌军攻来,她又美得仙子一般,定会有性命之忧。”
“便日夜寻找她的影子,可是……”
“唉……”
“我再也没有见过她,她真的像仙子一样,降临凡间后又匆匆离去。”
“只是没想到,今天竟然在贤弟的飞星院遇见了她。”
平淡无奇的面色上多了些深情,忍不住握住那双似玉如雪的手。
“真是老天让我圆了心愿,我还能看见她。”
迟恒之说着,完全沉浸在两人重逢的喜悦之中。
徐斯面色愈发难堪。
不单单是看上的女人被抢走。
这都是小事。
最关键的一点:这陌生女人活了六百多年!
甚至还和迟恒之打过照面!
说明什么?
徐斯后脊慢慢爬上一丝寒意。
这女人绝不是现在看的这般简单!
极有可能是境界颇深的修炼之人!
否则,一切都解释不通!
眸底波澜层起,捋了下思绪,问,“可真是缘分啊,不过兄长遇见她时,不知她的身份吗?”
迟恒之缓缓摇头,有些落寞。
记忆中,她对自己并不热络。
不怪她。
深夜山中,遇见陌生男人,又是那般情况。
单薄内衫和雪色肌肤在眼前一闪而过。
他咽咽吐沫。
怎能相信自己呢。
又怎会告知身份。
想到刚才徐斯对她下手粗暴凶狠,心里不禁起了疼惜,转眼去看她脖颈。
几个乌青手印清晰无比,显得那样碍眼。
“对了,贤弟,大夫还没来吗?”他扭头看徐斯。
徐斯一脸怪笑,“马上了,你很喜欢她?”
这话一出,大个子脸上难得出现一抹羞涩,赶忙避开视线。
“贤弟,休要胡讲,当年我也是见她有难才出手相助。”
“唉,没想到,刚才你说的女子……是她。”
“哈哈哈,我与你相识近百年,也不曾晓得你心中竟然还藏了这样一个秘密,倒是叫我吃惊了。”
正说着,崔权领着人回来了。
“师父,大夫来了,大侯二侯也来了。”
徐斯对着迟恒之眼神示意。
崔权自是把人领过去。
“光禄先生,这是大侯二侯,您有话尽管问。”
迟恒之给大夫让出位置,仔细打量那两个猿猴一样的矮个子。
目光不由自主回到叶澜卓身上。
“你们在哪里发现她的?”
“伏龙山!”
“半山腰!”
两人一唱一和。
迟恒之目色一紧:又是伏龙山?
“她只有一人吗?”
“那当然当然!”
“家里有爹娘!”
“嗯?”他心口发颤,“可有细说家是何处?”
两人摇头,“不曾不曾!”
“那……来的时候可有异常?”
“未有未有!”
他看大夫给叶澜卓把脉,写药方。
一丝疑虑浮上心头。
与常人无异?
第一次相见时,也是这般。
可她对天运灵力似乎很清楚。
称其为天降星。
对吕望山、相府二公子之事也颇为熟悉。
她到底是谁?为何深夜一瞥后消失了六百余年,有何苦衷?
今日又是怎么阴差阳错被抓进了飞星院?
大夫的话打断沉思,“两位老爷,这小女子来着月事,太过虚弱才晕倒,我写了几个滋补的方子,连吃一个月可恢复。”
递过几张纸。
迟恒之赶忙接过,连声道谢。
见大侯二侯也问不出什么,便让崔权领着大夫一起出去了。
药方也交给了他。
徐斯立在一旁,观察着迟恒之神色,“怎样?心可放下了?”
“贤弟,”迟恒之面色恳切,对他拱手,“我从未求过你,如今只有一事相求。”
话没讲完,徐斯大手一挥,哈哈笑道,“我懂兄长的心意,女人嘛,看上了,我定不会与你夺取。”
迟恒之有些羞涩。
“送给兄长有何防?成人之美!不知兄长何时迎娶?我定亲自操办!”
几句话,弄得男人面色羞红,连忙转身摆手擦汗,“别胡讲,我不是那个意思……”
“好啦好啦,兄长,我不过开个玩笑,既然你们是旧相识,我不便多打扰,这间上药堂让给你们了,有何吩咐,直接找崔权就是!”
迟恒之目露感激,“如此,多谢贤弟了!”
徐斯不在意,笑着往外走,“何必言谢,若不是你引导我入仙门,也没有今日的飞星道君徐斯。”
“兄长,我要感激你呢。”
“日后,有些事还要依仗着你。”
徐斯出了房间,眸底有几分不同寻常。
“兄长,美人在怀,等你的喜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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